第八章山中自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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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彥猛然看向發聲之處,隻見一名女子笑意盎然的藏在書房的太師椅後麵,一臉壞笑的看著被嚇著的祁寒彥,做了個鬼臉,指了指畫上女子笑道:“本姑娘好看吧?”
祁寒彥摸不準此人是人還是邪神,有些警惕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處?若是不給個合適的理由,休要怪我將你拿下!”
女子雙手鼓掌而笑,好像聽到最有趣的笑話,指了指書房門外道:“你現在就去喊人,本姑娘要是離開這書房一步,任你處置如何?”
看到女子嬉笑麵龐,稚嫩而又清麗,祁寒彥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出了書房。
看到祁寒彥被自己氣走,女子右手拉了一下自己的右臉眼瞼,吐個舌頭做鬼臉狀,也亦步亦趨的跟在祁寒彥後麵出來了。
看著祁寒彥並不回頭看自己,女子蹦蹦跳跳的跳到他麵前笑道:“我知道你是我爺爺新收的徒弟,你叫祁寒彥對嗎?我叫韓螢兒。螢火蟲的瑩,你要記得哦!我可是你的大師姐!”
看著眼前這個與鍾秀差不多年紀的女生,祁寒彥有些頭疼,隻好原地停步看著她問道:“敢問師尊門下還有幾人?不如大師姐一並叫出來好讓師弟見見麵,免得日後見了不相識。”
韓瑩兒嘻嘻一笑,好似花蝴蝶一樣原地轉個圈道:“不多不多,除了我之外,你就是第二大的!所以,要是以後爺爺再收徒弟,你就是二師兄了。”
祁寒彥心中好笑,但是卻也被這韓瑩兒弄的無奈,對著她點點頭,側身就想出韓栗然的院子回去,卻被韓瑩兒雙手張開擋住去路,賊兮兮道:“師弟,初次見麵,大師姐也沒有什麽東西送你,但是見麵禮還是必須有的。這樣吧,你隨我上街去,師姐給你買些東西吧。”
祁寒彥看著韓瑩兒那張可愛的笑臉,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攤攤手道:“師姐,你有話就直說吧。”
韓瑩兒跳起來拍了一下祁寒彥的肩膀示意上道,然後說道:“不瞞師弟,師姐想去柳石街去買前幾日剛從京裏運過來的胭脂水粉,可是爺爺那幾日跟著少爺進了山裏,本來說好回來帶我去的,可是這幾日又去忙事情了。院子裏的人沒有爺爺的吩咐也不敢帶我出門,但是師弟你不同,我偷聽了爺爺和少爺的對話,知道你可以隨意出入的。所以師姐求求師弟,能不能帶我去柳石街買買東西?”
祁寒彥立刻搖搖頭,雖然韓栗然說自己可以去鳳梧、柳石街或者是花間道去逛逛,但是可沒有能帶著人一起去,況且此女還是韓栗然的親孫女,自己可不敢隨意帶她出去。
還沒等韓瑩兒下一波可愛攻勢,祁寒彥連忙側身,就要出了韓栗然的院子大門,卻被一股溫暖、柔軟的手握住胳膊,一個踉蹌被扯了回來。
還沒等祁寒彥站穩,韓瑩兒一腳踢在他膝蓋處,冷不禁的跪在地麵上。
韓瑩兒乘勢而上,居然毫不避諱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直接跨坐在祁寒彥的背上,好像大將軍橫刀立馬佇立沙場般道:“師弟你今日不帶我去柳石街,就別想從我下麵出來。”
此言一出,少女自己臉色都是紅彤彤的,顯然現在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出格了。
祁寒彥有些圭怒,雙手一撐,想要翻身,卻不曉韓瑩兒雖然是個練家子,但是這番動作也讓她害臊的不行,祁寒彥一動,她就從背上摔了下來,重重摔到地上,吃痛的嗚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祁寒彥最看不得女生哭,心中也怒氣立刻煙消雲散,急忙扶起韓瑩兒問傷到哪裏沒有,深怕這韓瑩兒摔出個問題來。
韓瑩兒借勢上坡,居然就地打滾撒潑,說祁寒彥不帶她去柳石街,就不起來了。
看著本來清麗的佳人此刻已經渾身灰塵、臉上帶著淚珠,祁寒彥隻能雙手投降,然後與她約法三章,才答應帶她出去。
韓瑩兒立刻不哭不鬧,乖乖的點點頭,然後喊道:“王淌,你聽到了嗎?師弟帶我去柳石街,我爺爺回來了你跟他說一聲!”
小書童無奈的從院落大門口漏出個頭出來,看著撒潑完畢之後一聲髒兮兮的韓瑩兒道:“知道了知道了,若不是祁大哥今日在書房被你碰巧碰到,道不定今日賴上的人就是我了。”
韓瑩兒立刻站起來指著小書童氣勢洶洶道:“你還有理了?明明答應陪我去柳石街的,結果去給少爺和兩位爺爺斟茶倒水去了,是你言而無信!虧你還是個讀書人!”
王淌臉色微紅,但是卻反駁道:“君子有可為有可不為!祁大哥是因為看你年幼,而且第一次見識你的招數中招罷了。日後久了,韓瑩兒你這招就無用了!”
看到王淌拆自己的台,韓瑩兒毫不在意,看著祁寒彥笑著道:“無妨無妨,有一就有二,而且還是咱家的師弟,師姐有困難難道還會袖手旁觀嗎?師弟,你原地稍等一下,我去換身衣服就出去!”
言罷,和王淌做個鬼臉,轉身出了院子跑去自己的閨房。
祁寒彥看著少女蹦蹦跳跳的離去,然後再望向王淌。
王淌一臉的不關我事,笑著對著祁寒彥道了一聲有勞了,便將頭縮了回去,立馬離開此地。
一行打著雲朝軍隊旗幟的騎兵從南城的府衙處雲湧而出,為首的身著一身黑甲,身旁各有兩名裨將。
隊伍浩浩蕩蕩,千人馬隊魚貫而出,很快就到了伏魄山的山腳之下。
方陣整隊之後,從中走出數十人,除了剛剛那一身黑甲的將軍和兩名裨將之外,還有穿著自己白huáng sè鎧甲的王徐,以及韓栗然、王安然一左一右在其旁。
剩下的便是十多名死侍,紛紛著戰甲,腰間挎著彎刀。
兩名裨將從一名士兵手上接過山勢圖,嘩啦啦一聲將其展開,伏魄山周邊的山裏地形立刻一清二楚的浮現眼中。
王徐雙手圍胸前,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地理分布山水圖,指了指伏魄山的東南麵道:“這‘應鸞丘’和‘白山’當年是誰徹查的?”
那黑甲將軍雙手抱拳參道:“此兩處當年是末將徹查。”
“三年前我從京而來,走的就是這東南麵的官道。夜晚棲於驛站,有邪神擾亂,幸好當時韓爺爺氣機感應,才將邪神擊退。此二處的邪神廟宇必須即可鏟除。到時候驚擾了來此處的監察使一行,我可保不住你。”
黑甲將軍臉色蒼白,單膝跪地求罰:“末將罪該萬死,殿下當年來厭魂城居然有這等事情!這次領了軍令,末將必將全力鏟除邪神,還殿下一個解釋。”
王徐淡淡的恩了一聲,也沒有理會這將軍話中帶有多少的誠意。
眼中卻看著這遍布厭魂城四周的山川流水,心中感歎良久,才對著韓栗然和王安然兩者笑道:“春風吹又生,山中自有神。這些頑草總是能找到地方生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