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互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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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寒彥雖然身體體魄強健,氣息綿長,可是也架不住長時間的走樁和打樁。

    一個時辰下來,早已氣喘籲籲,雙手雙腳都累的直不起來,躺在地上喘著氣。

    躺在太師椅上的韓栗然很滿意自己這個便宜徒弟的耐心與毅力,心中想著仙胎果然不凡,仙道武學皮毛都還沒摸到,居然就靠著一口氣強行走樁一個時辰,這可是比殿下走上仙道武學時候,強了百倍不止。

    想到王徐修煉的白龍遊天功法,韓栗然覺得有必要讓祁寒彥也修行這一門武學,畢竟自己的拳譜和功法與王徐的一對比起來,簡直就是蟾蜍與神龍的差別。

    念想於此,韓栗然將毛巾拋到祁寒彥身上,便馬不停蹄的走出自己的院子往王徐那邊走去,離開時候讓祁寒彥記得去書房看書。

    祁寒彥從井中打水上來,冰冷的井水澆在身上,頓時讓青年一個激靈,身體又有了活力起來。

    喝了幾碗井水,換上韓栗然太師椅旁邊給自己準備好的幹淨衣服,祁寒彥便走向後院的書房。

    後院隻有寥寥幾名書童在內,聽到祁寒彥問起書房的位置,小書童便領著他進了後院深處的書房。

    書房雅致,淡香藏內。

    一股安神的清香讓剛剛練完走樁的祁寒彥熱血沸騰的全身心都靜心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氣,祁寒彥不禁感歎豪門大戶的奢侈與好處。

    也終於能明白鍾升當初在鍾家博覽群書時候,點上這樣的清香,靜心靜神的念書,對於書中的內容意義又能加深幾分。

    經過韓栗然的書桌,文房四寶皆有,而桌麵上則被硯台壓住一張宣紙,宣紙反蓋住,不知道紙上有著什麽內容。

    祁寒彥沒有那種tōu kuī別人東西的愛好,徑直走到書房的書櫃旁,想著韓栗然讓自己看的書本位置,就將那本書找了出來。

    書本薄而不輕,《歧路行》這本書就被祁寒彥翻開了。

    此書沒有記載任何的功法武學,隻有介紹了一些習武練功時候避免走的岔路。

    同時還附有幾篇案例,其中便有今日祁寒彥問韓栗然神路仙道丹氣丹田的問題。

    書中闡述並不冗長,並且觀點明確,實例也是讓人無可反駁。

    神路開竅通神氣,仙道辟田匯氣力。

    雖是一地,入的氣卻完全不一樣。

    神氣采自天地精氣、凡人信仰與香火,氣力運與軀體潛力與體魄。

    若走神路者企圖用氣力驅使神技,丹氣爆裂、神魂皆亡。

    反之,仙道者使神氣擺武學,力不從心、逆流倒血而死。

    而下麵兩則例子則是引用了雲朝驃騎大將軍出征敵國,獲得邪神青睞,許以開國皇帝的承諾,不惜自己廢一身武學,直接從丹田處引氣,想要將全身氣力轉化為神氣,卻在房中暴斃。

    另一則案例則是‘隕’帝時代,仙道絕世天才轉投神路,細想神路與仙道差異,毅然而然摒棄全身氣力,刮除丹田之氣,引入神氣灌入,終成神路上驚才豔豔之輩。

    可見,想要神仙兩道齊頭並進修行,是一劑毒藥,世間無藥可救,望仙道神路者皆謹記。

    祁寒彥看完此處,心情越發沉重起來。

    因為他發現,自己在破廟處那含怒一掌和一拳打穿青石的力量,都是丹田也就是丹氣處的神氣。

    可是《歧路行》上麵說的很是清楚,不廢除氣力或神氣一項,皆會暴斃而亡。

    但是自己用神氣使出仙道的拳術,卻沒有半分要暴斃的樣子,反而神氣歸體之後,與丹氣中差生的那非常細微的氣力融合了起來。

    對,沒錯,祁寒彥在看了拳譜的一夜之後,丹田就開辟了出來,這也就是祁寒彥為何焦急的想要知道丹田與丹氣是不是就是同一竅穴的緣故。

    “可惜,上麵並沒說神氣與氣力融合的事件,若是能有根可尋,我也不必如此戰戰兢兢了。”

    祁寒彥心中這個大秘密不敢暴露,畢竟踵地的竅穴與丹田,還有心房的竅穴都已經開啟了,若是放在神路者身上來說,簡直是天縱奇才,可惜祁寒彥一升渾厚的神力無處施展,沒有相應的神技修煉,隻能掩蓋下來,修煉仙道武學。

    摸著心房處的心髒,那跳動的聲音讓祁寒彥陌生而又充滿了期待,‘地心’二字在自己心中響起,莫非現在自己這樣子,都是這東西所致?

    畢竟那時候逃出中順鎮,吳笛會在此出手,也是因為自己心房處的‘地心’。

    “看來導致這種情形的便是‘地心’所致了,是福是禍,日後才能知曉。不過這‘地心’不愧是他們都要爭奪的東西,居然能增強我的體魄,融合神氣與氣力,這樣一來,外人根本不知曉我是一名請神者,日後對敵便多出一分手段。”

    祁寒彥從來不是一個愚昧的少年,在中順鎮時候不是,經過那四年渾渾噩噩的時間也不是,破開記憶流落此地時候與那二老對答的時候也不是,不然也不會當年寫出我有道三尺這種話的人。

    關上《歧路行》,祁寒彥便轉身離開書房,畢竟現在自己需要實力站穩腳跟,因為那存在心裏的那一抹心悸依舊存在,那畫老和郭姓男子的身影,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敵人強大的無法想象,自己想要救出鍾秀,必須要達到吳笛的實力,甚至還有超出!

    緊握拳頭一揮,想要給自己打打氣,一不小心碰到書桌,書桌被這一拳打的搖晃了一下,硯台順著宣紙就滑落地麵,砸了一個缺口。

    祁寒彥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撿起硯台,想要壓住那宣紙。

    奈何那宣紙被硯台一拖,也整個滑落地麵,顯出紙上的內容。

    隻見宣紙上一女子笑顏逐開,身著淺綠青衫,背靠一棵蒼天巨木,手拿一杆魚缸,另一手提著魚籠,魚籠裏麵暢遊幾條小魚,滿滿當當。

    祁寒彥雖然也見過不少山水畫,可是這畫人的技藝是第一次見到,目不轉睛的看著這明眸皓齒的年輕綠紗女子。

    女子不是世間那般美人姿態,可是自有一股英氣,越看越有味道。

    還沒等祁寒彥再細細品味一番,一道聲音驚醒他來。

    “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