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初唐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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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妃暄畢竟閱曆尚淺,縱使天資卓絕,亦習得了江湖四大奇書之一的《慈航劍典》,可是,即使師妃暄悟性驚人,已經達到了“劍心通明”的境界,當她對上淩楚思這種同“邪王”石之軒、淨念禪宗了空和尚伯仲之間的高手的時候,一番交手後,在淩楚思的雪鳳冰王笛下,她依然還是很快便落入了下風。

    在場的其他幾人,俱是年輕一輩的高手,自然看得出來,此時的淩楚思一身戾氣,出手時明顯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宋師道握著茶杯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口中卻是不發一語。

    因為之前就已經同師妃暄有過一麵之緣,並且,慈航靜齋方麵,也已經隱約流露出了意圖支持他的態度,所以,李世民自然不願看到師妃暄在他麵前受傷出事,從而影響到他自己同慈航靜齋之間的合作。

    至於侯希白,自從初出江湖時遇到師妃暄,便已經傾心於她,即使從來不曾得到任何明確的回應,可是,侯希白卻依舊念念不忘,以至於他那柄繪滿了美人圖的折扇上,卻是從來不曾有過師妃暄的俏麗身影——概因他早已經把這個人深深的記在了心上。

    這會兒,見淩楚思眼神冰冷,師妃暄在她的攻勢之下,也是漸漸受製,反擊的招式顯得愈發相形見絀起來。

    在場的幾個男人裏,恐怕也就隻有侯希白是最惦念著師妃暄的人了,見淩楚思已經把人打傷卻仍舊沒有停手的意思,侯希白終於忍無可忍的種上去阻攔道:“淩姑娘,手下留情!”

    淩楚思聞言,微微一哂,隱含幾分不屑的淡淡說道:“你還是讓慈航靜齋的人口上積德吧!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麽?”

    侯希白聞言頓時一怔。

    一隻白皙如玉的秀手捂在自己的嘴上,指縫間依稀還有幾滴鮮血浸出,被淩楚思斷斷續續的幾道混元氣勁擊中,自己受了內傷的師妃暄聞言卻是猛地一震。

    “讓開!”淩楚思麵對衝上來的侯希白,雖然暫且停手了,但是,她的手指輕輕的握著自己的雪鳳冰王笛,卻是沒有半點想要收手的意思。

    “淩姑娘!”侯希白態度愈發堅定的擋在了師妃暄的麵前,寸步不讓。

    淩楚思精致的麵上流露出幾分不耐煩的表情,她微微擰眉,旋即冷聲淡淡道:“再不讓開,我明天就把你的畫像貼得滿大街都是!”

    “…………”侯希白頓時想起了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淩楚思,就想將她繪在自己手中折扇的美人圖上,結果卻是淩楚思輕描淡寫的畫了一幅人物畫丟給他。

    見侯希白依舊不讓,淩楚思也不和他糾結,直接一招“芙蓉並蒂”打過來,趁著侯希白根本猝不及防之下,把人定在了那裏,轉身繞過去就想繼續對付師妃暄。

    樓上的雅間裏,因為樓下這等變故而不自覺的屏氣凝神的何叔見狀,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的震驚道:“難不成慈航靜齋這一代的傳人,竟然就這麽隕於淩姑娘之手不成!”

    身為白道魁首的慈航靜齋和魔門之中最為勢大的陰癸派之間,每隔幾十年,便會有門中最傑出的弟子出山,雙方如此互相敵對,何止百年時光!

    何叔自然知道,魔門陰癸派這一代的傳人,乃是“陰後”祝玉妍的親傳弟子祝婠婠,婠婠和慈航靜齋的師妃暄年齡相仿,這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仿佛都帶著一種命中注定的意味。

    季霄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樓下的動靜,微微擰眉,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麽。

    然而,何叔的話音剛落下,權衡再三,覺得還是不能就這麽坐視慈航靜齋這一代的傳人在自己麵前出事的李世民,終於還是硬著頭皮對淩楚思說道:“楚思,手下留下,我——”

    “既然你開口了,那好!”淩楚思的態度意外的幹脆利落,她深深的看了李世民一眼,直接收手後退了一步,隻是眼神裏的冷淡和敵視還在。

    =口=!!!?

    在場的左右人裏,連同樓上雅間裏的季霄白和何叔,全都被驚呆了。

    李世民完全不曾想到,在淩楚思的麵前,自己的麵子居然有這麽大,他頓時就呆在了那裏,內心簡直受寵若驚。

    周圍的幾個人,諸如宋師道、侯希白,甚至還有師妃暄本人,也都不掩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有些呆呆的看著淩楚思和李世民兩人。

    就連樓上雅間裏,將這一切盡數收入眼底的季霄白,看到淩楚思的反應後,神色間都有一瞬間的微怔。至於何叔,他的反應就表現得更加直白了,忍不住喃喃驚歎道:“李世民才開口求情了一句話,淩姑娘竟然就這麽收手了……!?”

    淩楚思和師妃暄之間,剛剛還激烈到似乎隻剩下“你死我活”甚至是“兩敗俱傷”的衝突,隨著李世民的出麵,竟然就這麽虎頭蛇尾的結束了,一時之間,其他幾個人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茫然。

    就連李世民,都沒顧得上欣喜,而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淩楚思剛剛眼看著都要把師妃暄的命給留下了,為什麽自己硬著頭皮開了一句口,淩楚思竟然會直接就答應下來了。

    莫說是旁人,便是李世民自己,都有些震驚得不敢置信的意思。

    淩楚思卻是一副漫不經心、不置可否的態度,根本無意解釋。

    李世民見狀,態度倒也幹脆,直接就擺出了一副笑臉來,熱絡的招呼著淩楚思還有場麵上的貴客宋師道,反正這家酒樓裏的水席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大家可以換個地方喝茶聊天。

    至於受了傷的師妃暄,李世民沒想觸淩楚思的黴頭,再加上旁邊正好還有一個和師妃暄相攜而來的“多情公子”侯希白,由他來幫忙照顧一下,倒是也未嚐不可。

    淩楚思對此,神色淡淡的,依然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

    她的態度,旁人或許無法理解,但是,於淩楚思本人來說,李世民乃是後來的唐太宗,對大唐有開國之功的人!

    既然這個世界並沒有在暗處左右天下局勢的九天,那麽,看多了慈航靜齋和魔門陰癸派之間私底下互相博弈針鋒相對的情況後,淩楚思自然也能夠察覺得到,雖然不及九天勢大,但是,慈航靜齋和陰癸派,在某種程度上,其實起著和九天相似的作用。

    在這個世界裏,唯一的立場就是支持李唐王室的淩楚思毫不懷疑,李世民會突然出手相救師妃暄,自然會有他的理由、或者直白點說就是別有目的。而在這種情況下,淩楚思會顧及到李世民的麵子,也算是順水推舟,理所當然了。

    出於對師妃暄的安全的考慮,悄悄的吩咐人招來郎中之後,表麵上,李世民卻是毫不猶豫的就帶著淩楚思和宋師道去了別處。

    至於師妃暄本人,則是有侯希白幫忙照顧,倒也穩妥。

    二樓的雅間裏,季霄白一直盯著酒樓門前的場景,等到淩楚思離開之後,他才緩緩的收回視線,微微擰眉,低聲喃喃了一句道:“阿淩……”

    何叔則是耳朵比較靈敏,聞聲直接扭過頭來,斟酌著詞句說道:“淩姑娘和李世民之間,似乎頗有幾分交情?”

    “哢擦”一陣脆響,季霄白手裏最後一個茶杯也終於變成了一堆碎片。

    因為淩楚思剛剛已經出去了,這會兒季霄白也不在乎會不會發出聲音引來別人的注意了,手上失控用力一握的時候,根本沒管會不會發出什麽聲音。

    何叔登時膽戰心驚道:“我、我就隨便說說,閣主你莫要當真!”

    季霄白搖了搖頭,又低低的咳嗽了兩聲,淡淡道:“無礙。”

    “……”何叔心裏發虛的看著季霄白蒼白如紙的麵色,心中暗暗苦笑著說道,你這幅表情,可不像是無礙的模樣。

    正扶著師妃暄的侯希白卻是猛地抬頭,看向了樓上一個隔間簾幕後的一道模糊身影。

    師妃暄半倚在侯希白的身上,秀麗而絕塵脫俗的麵上臉色蒼白,嘴角依稀還有幾點剛剛湧出來的血跡,她的聲音有些微微的虛弱,“希白?”

    “無事,大概是我聽錯了……”侯希白搖了搖頭,輕聲安撫了師妃暄一句,心中卻是有些微微的不安。

    剛剛淩楚思麵對師妃暄驟然翻臉,她們兩個人動起手來的時候,一個劍氣四溢,一個則是憑借各種看似輕微卻綿長難祛的混元氣勁持續傷人,令人防不勝防。

    縱使淩楚思和師妃暄都是難見的容顏姝色,可是,就算是美人,尤其還是武功高深的美人動起手來的時候,爭鬥的場麵也是尤為嚇人的。

    所以,樓上雅間裏的客人們不好說,但是,至少樓下的客人們,除了李世民、宋師道和侯希白三人外,卻是能跑的都跑了……

    在這種情況下,樓上竟然依稀傳來了有人捏碎瓷器的聲音,實在是由不得侯希白不多想。

    待到侯希白將受傷的師妃暄安置好後,看著她一身清雅出塵的躺在床榻上微微沉睡的側顏,侯希白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看著她的模樣,心中更是不自覺的輕輕一顫。

    侯希白出來後,本打算再折回去剛剛那個酒樓裏查探一二,卻沒料到,才走出去沒多遠,就察覺到,自己的身後竟然有人跟在後麵。

    侯希白的心中頓時一滯,索性直接七拐八拐的將人帶到了一處尤為僻靜的死胡同裏。

    旋即,侯希白站定身形,朗聲笑道:“幾位跟了某人這麽久,還不肯現身。”

    一個輕柔悅耳的男聲突然傳了過來,“不愧是‘多情公子’,在下還尋思著,要怎麽將你請到安靜無人的地方說說話,閣下便如此善解人意的照辦了。”

    明明是極為輕柔含笑的語氣,不過,從此時的季霄白微微含笑的口中說出來,卻滿含嘲諷冷意。

    侯希白猛地轉身回過頭來。

    季霄白依舊麵色蒼白,因為淩楚思前些天把人打出的內傷,又沒有用“離經易道”心法提起治療,所以,斷斷續續一直重傷狀態的季霄白看上去頗為單薄,身上還隱隱約約的透出幾分孱孱病弱之感。

    至於何叔和補天閣的另一個殺手,卻是以麵具遮麵,穩穩的站在了季霄白的前麵。

    萬萬沒想到跟著自己的人裏麵,竟然會是有一個“病秧子”,而且,看樣子這個病秧子才是其中做主的人。

    侯希白盯著並未遮掩自己麵容的季霄白,麵色微微凝重。

    雖然麵前的是個“病秧子”,可是,侯希白依然能夠敏銳的察覺到,對方身上引而未發的強勢之感。

    至於前麵那兩個帶著麵具的人,一身氣勢內斂,也絕非易與之輩。

    侯希白仔細思索了半晌,仍舊未能想出自己何時得罪過這樣的敵人……

    “多說無益,”季霄白淺淺的彎了彎嘴角,卻是說出了一句同淩楚思剛剛麵對師妃暄的時候相同話語。

    電光火石之間,侯希白的腦海中猛然間閃過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想起剛剛那聲茶杯的碎響,不由得失聲叫出口道:“剛剛在酒樓裏的是你!?”

    季霄白的麵上微微流露出幾分詫異的神色,旋即微微頷首,語帶驚奇道:“你倒是反應得快……”

    頓了頓,季霄白又笑道:“也不知道那位慈航靜齋的師妃暄仙子,現在傷勢如何了?”

    事情涉及到師妃暄,侯希白原本還一派悠然、從容不迫,此時卻也忍不住的流露出幾分焦躁不安之情。

    “你對妃暄做了什麽!?”侯希白幾乎是驚怒道。

    季霄白聞言卻是微微一哂,輕笑一聲道:“這話你怎麽不敢和剛剛的——”一聲親昵的“阿淩”險些吐口而出,季霄白硬生生的哽了一下之後,才一派雲淡風輕的繼續說道:“——和剛剛的淩楚思說?”

    此言一出,更加堅定了侯希白剛剛的猜測,這個看上去麵色蒼白孱弱、一身病懨懨的年輕人,剛剛果真一直在那家酒樓裏!

    “也是奇怪,慈航靜齋對你們花間派的人下蠱了不成?”季霄白語帶輕蔑諷刺的嘖嘖稱奇道:“當年的‘邪王’石之軒同慈航靜齋的碧秀心,如今又是你鍾情於根本對你無意的師妃暄,你們花間派怎麽就認準了慈航靜齋的尼姑呢?”

    侯希白頓時驚得睜大了眼睛。

    他自從行走江湖,便是以“多情公子”的名號,在旁人的口中,從來都是出身神秘、武功不俗。便是曾經和侯希白同遊三峽、並且為侯希白所鍾情的師妃暄,也絲毫不知其乃是“邪王”石之軒的弟子、魔門花間派下一代傳人的身份!

    如今,驟然被季霄白叫破了花間派傳人的身份,侯希白心中頓時悚然一驚,甚至還有一種詭秘的不安席卷而來。

    “動手吧……”季霄白卻是不管侯希白此時的心情,他微微低頭垂眸輕聲說道,他一隻冷白如玉的手正輕輕的捂在自己的嘴上,壓抑住一陣悶悶的咳嗽聲。

    何叔和另一個殺手聽令行事,直接攻向了侯希白。

    季霄白站在後麵安全處,麵上雖然還帶著微微的笑容,眼神裏麵卻是一片冰冷。

    侯希白雖然天縱奇才,又師從“邪王”石之軒,不過,在兩名高手的夾擊之下,依然愈發落入了劣勢。

    侯希白自知繼續糾纏下去,自己定然不敵,目前,對方唯一的突破口,似乎便是那個明明病病懨懨的,卻相當囂張肆意的站在那裏的季霄白了。

    打定主意的侯希白,拚著受傷,竭力從何叔和另個殺手的攻勢中強行抽開身,直接以驚雷掣電之勢襲向站在後麵的季霄白。

    季霄白卻是仍舊在低低的咳嗽,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連眼神都沒有眨一下。

    就在侯希白猛然間察覺到不對頭的時候,一股真氣暴漲的白色緞帶,卻是如獵食的靈蛇一樣,交織成一片波浪狀的紋樣,其絞纏間宛若有生命靈性般,迂回曲折卻聲勢駭人的猛地襲向侯希白的胸口幾處大穴。

    侯希白猛地後退,奈何對方本就是出手偷襲,再有何叔和另一個名殺手在後麵虎視眈眈,這緞帶一出自然占了上風,略微將侯希白的身體卷入其中!

    一聲幽幽輕笑似遠似近的傳來,仿佛還帶著幾分歎息之意,“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多情公子’,竟然會是‘邪王’石之軒的弟子。”

    季霄白聞聲回眸,看到一白衣赤足的絕色女子飄然而來,她的姿態曼妙而柔美,宛若足不沾地的美麗幽靈。

    衣袂拂揚下,白衣女子一雙美目幽深迷離,墨色秀發宛若瀑布般順著身後傾瀉而下,玉麵朱唇,足以稱得上一句容顏絕世。

    侯希白麵色微微一震,若非現在時機不對,恐怕他再也顧不上任何其他,隻想親手用筆墨將這曼妙無雙、綺麗絕倫的女子的模樣描繪出來……

    “婠婠?”季霄白打量了白衣赤足的女子一眼,淡淡說道。

    婠婠姣好的麵上稍稍流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其聲幽怨婉轉,宛若耳畔低語,“你認得我?”

    季霄白微微挑眉,“陰癸派的婠婠,自然認得。”

    “可是奴家卻不認得你……”婠婠欺身上前,姿容曼妙的身體就要靠在季霄白的身上,其聲輕柔,如泣如訴。

    剛剛麵對侯希白的攻勢都穩穩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道季霄白,這一下子卻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攸的一下便躲開了許遠。

    “婠婠,好好說話……”季霄白微微擰眉道。

    往男人身邊靠竟然撲了個空的婠婠麵上飛快的閃過一瞬間的驚滯表情,“你,我……”

    婠婠語帶嬌嗔一般的睨了季霄白一眼,輕輕咬唇,吐字如蘭般的幽聲埋怨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1

    “……”何叔想笑又不敢笑,還好今天帶了麵具,即使臉上的表情繃不住已經完全裂了,不過至少沒有別人看見。

    季霄白被婠婠的直白肆意給哽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微微板著臉,實話實話的坦然道:“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明明剛剛還是陌生人,見季霄白這麽一副態度,在男人麵前從來沒有被這般冷落的婠婠美目一瞪,貝齒輕咬朱唇,發出一聲幽幽的嬌嗔輕歎來。

    看著季霄白那張病懨懨的明明白白寫著“身受重傷”四個大字的蒼白冰冷卻英俊雋永的麵孔,這會兒的婠婠卻不依不饒起來,美目淒迷,玉容幽怨的猶自追問道:“那你想和誰討論這個問題!?”

    “…………”季霄白閉了閉眼,拒絕繼續這個明顯被婠婠給帶歪了的話題,直接有些皺眉的硬生生轉回正題,聲音冷淡而漠然的緩緩說道:“既然婠婠你來了,這個人交給你了。”

    婠婠也被季霄白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反應給弄得登時怔住,忍不住的一個轉身,已經身姿曼妙的擋在了季霄白的麵前,猶自追問道:“什麽叫做把人交給我了?”

    季霄白微微擰眉道:“石之軒的徒弟、花間派下一代的傳人,交給你師父‘陰後’也行!”

    婠婠聞言卻是微微咬唇,精致絕美的麵上也不禁流露出幾分遲疑之色,“這——”

    “隨你怎麽處理!”不等婠婠把話說完,季霄白已經一句話又堵了上去。

    話音落下,何叔已經悍然出手,封住了侯希白周身幾處大穴。

    季霄白冷冷的瞥過去一眼,朝著侯希白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來,就要轉身離開。

    婠婠想要阻攔,奈何季霄白態度堅決,把人丟給婠婠之後,根本就不再聽她半句話的,完全不管不顧的就要徑自離開。

    “哎……”婠婠無奈,蹲在地上,看著狼狽不堪的侯希白,一根手指頭戳在他仍舊完好無損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