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初唐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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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被婠婠宛如蔥玉的白皙手指戳了兩下,還有些微微的發怔。
片刻之後,他才微微苦笑道:“婠婠姑娘,你能不能——”
不等侯希白把話說完,低頭認真看著他的婠婠已經眉目含情、幽幽動人的輕笑道:“不能哩1
侯希白頓時哽了一下。
婠婠這才不慌不忙的柔聲笑道:“你是不是要我放了你?”
侯希白有些心情複雜的看著婠婠,季霄白剛剛和婠婠之間的話語,他剛剛也聽到了,若是之前還不懂,至少現在也知道了,婠婠乃是陰後“祝玉妍”的弟子。
“人家把你送給我了,你就是奴家的,我要是放了你,然後看著你去幫那個尼姑庵裏的師妃暄嗎!”婠婠一雙美目淒迷,咬唇幽聲輕道,“那我才不放人呢……”
侯希白心中苦笑的看著婠婠,婠婠容顏絕色,玉容姣姣,也這麽一臉無辜的盯著他,麵上略帶一抹輕愁憂色。
侯希白無奈,思忖了片刻,知道想要求婠婠放了自己,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索性轉了話題輕聲問道:“剛剛那個人究竟是誰?”
婠婠輕輕的搖了搖頭,其聲幽然,如泣如訴,喃喃低聲道:“奴家也不知道哩1
不過,婠婠雖說此前並未見過季霄白,但是,魔門兩派六道之中,年齡差不多,又長成這麽一副模樣,近日一身重傷還能使喚得動那兩個麵具殺手的人,不用多想,婠婠也能猜到,恐怕就隻有補天閣那位一向深居淺出頗為神秘的閣主季霄白了。
據說季霄白這一身上就是不久前才被“邪王”石之軒所致,既然侯希白是石之軒的徒弟、亦是花間派的下一任繼承人,季霄白會找上他的理由,也就顯而易見了。
魔門兩派六道,雖說誰和誰都稱不上關係好,但是,把仇怨擺在明麵上、總是一副不共戴天架勢的,其實就陰癸派和花間派,還有補天閣和花間派。
其實說起來,花間派在魔門之中人數最少,每一代都隻有一個傳人,而且當初魔門分裂之時,花間派手裏也沒有落下天魔策的殘卷,寄情山水風月事,最是悠然自在的一個派係,按理說,花間派曆代的傳人素來都是最為神秘並且從沒有仇家的老好人形象。
也就換成上一代的花間派繼承人“邪王”石之軒上位之後,先欺騙年輕時候的“陰後”祝玉妍,致使其再也無法成就天魔*第十八層,並將祝玉妍的師父、上一代陰癸派派主活活氣死;然後又親手害死補天閣上一任閣主,造成補天閣內亂並且內部勢力一分為二,還曾經數度追殺季霄白,隻不過卻一直被他逃過了罷了……
婠婠一想,也就猜到了季霄白把侯希白扔給自己的意思。
補天閣的勢力即使這些年已經漸漸緩過勁來了,但是,相比之下,依舊勢弱,侯希白是石之軒的徒弟,若是遇不到也就算了,今天他既然自己撞到了季霄白的手裏,季霄白自然不會放過他,但是,殺了侯希白之後,又是一堆麻煩,不如推給更加對石之軒恨之入骨的陰癸派派主“陰後”祝玉妍,尤其是現在洛陽各方勢力雲集,婠婠又就在旁邊,簡直是最方便不過了。
“哎……”想到這裏,婠婠又是幽幽一歎,她倒是沒有什麽被人利用了所以分外不愉的心情,相較之下,反而是剛剛她靠過去的時候,季霄白那種如同見了鬼一樣飛快躲閃的動作,讓婠婠有些憤憤不平——不是說重傷未愈麽?怎麽還跑得那麽快!
侯希白見婠婠就這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但是,卻擺明了絕對不會透露任何消息,心中也有些無可奈何,待他沉吟片刻,剛要開口,歎氣之後的婠婠卻已經直接伸手,動作輕柔卻力道不差分毫的撫在了他的睡穴上。
幾乎是頃刻之間,侯希白隻感覺一股深深的倦意襲來,眼睛也有些睜不開,瞬間便陷入了沉眠之中。
婠婠站起身來,看著躺在地上的侯希白,再度幽幽的歎了口氣,侯希白這個人,直接帶回去讓師父看見,師父肯定會生氣,可是,不把人帶回去的話,怎麽處理也是個問題,略有些苦惱的想了一會兒,婠婠自言自語一般的低聲輕喃道:“季閣主可真是會給人家出難題……”思來想去,婠婠隻能是先將侯希白拖回去,然後再考慮具體的處理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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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季霄白帶人離開之後,還在悶聲咳嗽,何叔就湊上前去,小聲問了一句道:“閣主,師妃暄那邊?”
季霄白腳下的步伐停了一瞬,他的麵上流露出一絲遲疑的神色,稍稍思忖過後,旋即搖搖頭淡聲說道:“慈航靜齋那邊,就先別管了。”
何叔的眼睛裏露出一絲驚詫的神色,畢竟,師妃暄現在是傷在了淩楚思的手上,待到她傷好之後反撲,難免又是一個麻煩。
而且,淩姑娘這邊才答應了李世民放人一馬,若是隨後師妃暄便出了事,即使嘴上不說,淩姑娘和李世民之間,恐怕也會產生些許隔閡,而這種情況,顯然應該是季霄白所樂見的……
“沒必要,”季霄白突然側過頭來瞥了何叔一眼,他的麵色明明蒼白如紙,一副病弱疲倦之態,然而這個眼神裏的沉靜和魄力卻依然讓人為之攝魂心驚,季霄白收回視線,微微垂眸,輕聲說道:“這個時候師妃暄出事,慈航靜齋在江湖中地位向來崇高無比,除非是一直和她們敵對的陰癸派動手還能叫做巧合,其他任何人隱藏身份動手,都等於是把矛頭指向了阿淩。”
季霄白的話說得十分坦白,慈航靜齋畢竟是個勁敵,他不可能現在暴露身份去對付師妃暄,但是隱藏身份的話,給淩楚思惹麻煩不說,事後若是淩楚思察覺到一絲一毫,對他恐怕更不會善罷甘休。
而與淩楚思為敵這種事情,季霄白卻是從來沒有想過。
就連他和她不過萍水相逢、泛泛之交的時候,他考慮的也隻是利用,更別說,等到後來,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著利用,但是心裏實際早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言語不忌、自討苦吃這種事情,自己犯傻幹過一次之後,同樣的錯誤,季霄白這輩子都不會再犯了……
季霄白眼神悠遠,看著前往輕輕的歎了口氣。
雖然不願,但是他也承認,自己最初靠近淩楚思,的確是別有目的。
可是,在聚少離多的漫長時間裏,他其實一直都沒有時間更沒有機會去利用淩楚思也是事實。
等到後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愈發親密起來,季霄白的所有心情打算早就不知不覺的被淩楚思所影響,至於利用一事,更是無從談起。
被氣怒之下的淩楚思重傷之後,養傷的閑暇之時,季霄白靜靜回想,便是阿淩那晚情緒失控,主動抱住自己靠在他身上哭、還有後來親了他一下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到過淩楚思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季霄白,腦海中早就隻剩下一片空白,所有的心機叵測、籌謀算計,早就不知道被丟在了哪個無人問津的角落裏……
還是等到翌日天明,季霄白一夢醒來發現身邊人不在,才開始在床上胡思亂想的拚命自己給自己洗腦找理由。
等到在河畔找到淩楚思,卻得到了一個她不要自己了的答案之後,季霄白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狀態。至於季霄白表麵平靜,內心卻渾渾噩噩的回到蒼梧郡的別院時,要不是後來何叔他們提起這件事,季霄白也不會自己嘴硬的搬出那麽多理由來,都不知道是在應付何叔他們,還是在說服他自己……
至於說一次這種話,就被淩楚思抓個正著什麽的……
季霄白告訴自己,這件事並非何叔他們的錯,可是,他現在落入了除了埋怨自己實在是沒有別的事情可做的悲慘境況,還是讓他忍不住有些抑鬱哀怨的扭頭,眼神憂鬱的瞥了何叔一眼。
何叔被他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嚇了一大跳——真的猛地後退一步險些跳起來奪路而逃的那種。
嗬嗬……
季霄白瞬間麵無表情的轉過頭來,斂眉收目,恢複一貫神色冰冷漠然的模樣,收起剛剛自怨自艾、自歎自憐的心情,默默的不吭聲了。
何叔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因為季霄白就在旁邊,他也沒好意思開口問同行的另一個麵具殺手,隻是用疑惑的眼神瞥過來一眼,示意道:閣主剛剛那是怎麽了?不就是不動慈航靜齋那個尼姑庵裏的師妃暄麽,至於這麽大怨氣麽?
麵具殺手回給何叔一個一臉木然的表情。
——剛剛嚇都要險些被嚇死了,誰還顧得上想這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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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淩楚思和李世民、宋師道這邊,一場洛陽水席沒有吃完,便頻繁遇到各種情況,到了最後,終究鬧到了動起手來並且嚇跑了大部分其他客人的地步。
於李世民來說,當年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漂亮小姑娘和她那匹寶馬神駒可謂是年少時最喜歡也最念念不忘的一個夢想。
雖然淩楚思離開太原城時走得幹脆利落,奈何隴西李閥在太原向來勢大,淩楚思明明早就把那個世家出身的小公子給忘在了腦後,但是架不住當年的那個小少年有一個手中勢力和突厥交界的親爹,還有一個時時把他的心思想法放在心上的親哥,以至於,淩楚思在突厥牙帳附近的哈爾和林城中有什麽動作,時隔那麽久,還是小少年的李世民一家都收到了各種及時的情報。
以至於,不過是當年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騎著帥氣駿馬長得漂亮又可愛的小姑娘,在李世民這邊,卻是曆經了以後能天天在一起玩的當地官宦將領家的千金小姐、天生立場對立的疑似突厥貴族、居然被突厥高官阿史那言全城通緝的神秘又厲害的小姑娘這麽多次頻繁又堪稱劇烈驟變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李世民不對她印象深刻才奇怪了。
等到李世民長大之後,隋帝楊廣大肆征用民力,不顧民怨沸騰內憂外患、出征高句麗偏偏又大敗而歸,隋朝政局越發動蕩,四大門閥世家的勢力,也隨之聲勢漸起,天下大亂,中原戰火烽煙,已成定局!
隴西李閥自然也有逐鹿中原之心,其中,唐國公李淵次子李世民,更是屢次出謀獻策,銳意進取,當年的兄弟情義,終究抵不過手中執掌天下的權勢……
如今的李閥內部,李建成還是李淵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李世民的身邊,卻也漸漸聚集了一批悍勇的武將擁躉。
李閥的兄弟之爭如今雖然還沒擺到明麵上,但是,愈發緊張的局勢,卻是一看便知。
慈航靜齋在江湖中有白道魁首之稱,相較之下,比起性格直率、仁厚、而又名正言順的唐國公世子李建成,自然還是野心勃勃、才能卓絕、銳意進取,而又需要她們助力的李世民,更得慈航靜齋看重。
慈航靜齋的心思,李世民自然明白。
如今,慈航靜齋手持和氏璧,在洛陽搞出一場“戴天擇主”的戲碼,而如今的李世民,又的確需要這種令萬民歸心的聲明,如此一來,出身慈航靜齋的師妃暄,縱使一向態度高高在上,對於李世民來說,隻要能在眾人麵前拿到和氏璧正名,這些旁枝末節,也不過都是些無須在意的小事罷了!
至於時隔數年後突然又冒出來的淩楚思,於李世民而言,卻是在最單純的少年時期便銘記許久、求而不得的執念了。
即使現在長大了的淩楚思,容貌清雋溫婉,除了眉眼輪廓,和小時候的漂亮可愛其實並不是那麽相似,可是,才一看到裏飛沙那匹馬,便足夠李世民一眼就把人給認了出來!
李世民雖然還沉浸在“當年的小姑娘真麽多年之後再見,居然這麽給我麵子”這件振奮人心的事情之中,可是,考慮到淩楚思和師妃暄之間的對立甚至是仇怨,以及嶺南宋閥閥主“天刀”宋缺當年和師妃暄的師父梵清惠之間一段不可說的往事,李世民可謂是當機立斷的把淩楚思和宋師道這兩人帶離了師妃暄附近。
——要是淩楚思都已經答應手下留情了,反而是宋師道回頭突然痛下殺手,他到梵清惠麵前可沒處說理去……
李世民、淩楚思宋師道三人找了家茶樓重新落座,因為此時洛陽城中各方人馬都在,為了避免再惹來各種各樣的人,這次李世民特意選了個樓上的雅間。
淩楚思低頭看著杯中香茗,窗外春風拂過,珠簾輕動,手中一杯香茗茶香霧氣繚繞。
頓了頓,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直接抬起頭來看著宋師道和李世民說道:“宋公子之前告訴我,江湖盛傳,中原江湖第一高手,散人寧道奇會在端午時前往洛陽,把和氏璧親手交給慈航靜齋的師妃暄。”
李世民點點頭,坦然道:“不過,此事眾人皆知。”
話音剛落,不等淩楚思繼續往下說,李世民和宋師道也明白,她剛剛想到的是什麽事情了。
——明日便是端午,而散人寧道奇還未出現,倒是盛傳將會從寧道奇手中拿到和氏璧的師妃暄,今天下午已經被淩楚思打成重傷,並且還是若非有“多情公子”侯希白和李世民出麵阻攔的話,很可能就此殞命的那種重傷……
淩楚思眨了眨眼睛,捧著茶杯低頭喝茶,不吭聲了。
分屬兩大門閥、麵和心不合的李世民和宋師道卻是麵麵相覷,一時間無言以對。
現在問題來了,在師妃暄重傷、別說“戴天擇主”的忙前忙後了,她明天能不能從病榻上爬起來都是個事情,在這種情況下,明天誰還能去把和氏璧從寧道奇手中取回來,或者說,寧道奇要怎麽把和氏璧交出去?!
俱是為和氏璧而來的李世民和宋師道,因為一直和淩楚思在一起,所以,他們都在考慮這個問題,然而與此同時,各方勢力雲集、遍地英雄豪傑的洛陽城中,也瞬間炸開了另一條驚人的消息:師妃暄重傷,出手傷人的,卻是一個容貌驚人不下於慈航靜齋仙子的神秘女子……
除了少數幾個和淩楚思有過接觸、所以多少能夠猜到點內情的世家門閥、亦或是江湖勢力,諸如獨孤閥的獨孤鳳、還有仍舊把淩楚思當成花間派護派尊者的陰癸派以外,其他勢力之中,可謂是一片嘩然!
才被淩楚思用“這點小事,要麽和離要麽殺夫,一下子就能解決清楚了”的驚人觀念洗刷了一邊三觀的徐子陵在洛陽城外和寇仲匯合後,雙龍一邊在等同他們一路結伴而來的跋鋒寒,徐子陵一邊已經將淩楚思剛剛告訴他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又轉述給了寇仲一遍。
“楚思姐說,方素素她一個弱女子沒辦法,但是你和寇仲兩個當舅舅的可以幫忙照顧小外甥!”徐子陵說這話的時候,英俊的麵上終於流露出幾分淡淡的笑意,本來還沉浸在無能為力的境地之中,免不了的為方素素的遭遇而心痛和自我折磨,這會兒想到了新的解決辦法之後,徐子陵的眼睛仿佛都在放光。
“…………”饒是以寇仲的天性豁達、玩世不恭,都被淩楚思這種“你還可以殺夫啊”的理所當然的解決辦法給震懵了一瞬。
或者是,基本上是個男人,即使這件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但是,驟然聽到這種說辭,恐怕都會有種脖子發涼,背脊生寒的感覺。
片刻的呆滯之後,饒是以寇仲平時說話打趣的機智幽默,都久久無法做出回答,認真思索了許久,寇仲才緩慢的說道:“楚思姐說得很有道理,這麽做,的確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咱們家的外甥陵仲還那麽小,由咱們幫素素姐照顧,倒也不錯。”
頓了段,寇仲甚至還嘴裏叼著根草,突發奇想一般的猛地使勁拍了徐子陵的後背一下,興奮的說道:“離開香玉山那個狗東西,有我們照顧陵仲,素素姐以後便是想要再嫁人也未嚐不可!”
徐子陵白了他一眼,“那得素素姐自己願意……”
可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方素素不心如死灰都是好的,又怎麽可能還會想那麽多?
“還有劉黑闥啊!”寇仲毫不猶豫的把這個白眼又拋了回去丟給徐子陵。
此時的劉黑闥已經是竇建德手下的頭號大將,在竇建德手下四處征戰,屢建功勳,早非當年境遇,卻唯獨對方素素癡心不改。
寇仲天性樂觀,從來不懼任何挫折,隻不過,從小到大耳聞目睹的經曆,導致他和徐子陵得知方素素已經嫁與香玉山、並且生了一子之後,隻能是忍氣吞聲,從來沒有想到過還有剁了那個人渣重新開始這種可能。
其實劉黑闥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他這麽多年都鍾情於方素素,隻不過礙於對方已嫁之身,才收斂克製自己,除了默默關注著方素素之外,絕不過線半步。就連方素素的遭遇,其實也都是劉黑闥告訴雙龍的。
正在這時,因為聽聞了洛陽城中的大消息,又去查驗真偽所以才趕在日暮時分出城和雙龍匯合,以至於遲到了許久的跋鋒寒終於姍姍來遲。
寇仲見麵就略帶揶揄的嘲笑他道:“老跋你可來了,再等下我和子陵就要餓死了在這荒郊野嶺的了!”
跋鋒寒懶得跟他鬥嘴,直接正色道:“你們不知道,今日洛陽城中出了一件大事!”
寇仲繼續大笑道:“如今洛陽城中龍蛇混雜,為了搶一個客棧的房間,那些江湖豪俠們都要打上那麽兩場,可不天天都出大事!還好我們聰明,不和他們去鬧騰。”
跋鋒寒自始至終都對慈航靜齋憑借和氏璧戴天擇主、天下人卻深信不疑一事嗤之以鼻,在他看來,正是因為對這種謠言深信不疑的愚夫笨婦太多,才使得和氏璧變得如此貴重,當下不由嘲笑道:“師妃暄今日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重傷,我倒是想知道,和氏璧這場鬧劇,他們要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