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婆婆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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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儀抱著手道,“別說為娘不幫你這個兒子,我給你出三個主意,總有一個能解決你眼前困境。你要聽麽?”
陳牧笙一時想不到什麽辦法,想著景帝儀的提議可能未必靠譜,但聽聽無妨,“什麽主意?”
景帝儀道,“第一,你把她休了,再娶個溫柔賢淑對你千依百順的。”
陳牧笙搖頭,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他和平樂成親之前就知道她是什麽性情,既然還和她訂下白首之約,那就是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怎麽能因為挨揍了就休妻,“娘,你知道我不可能休平樂的。”
景帝儀拍拍他的肩,讓他不要著急,“第二,你振夫岡,回房把她揍一頓,把她揍到聽話為止,以後她就不敢揍你。”
陳牧笙還是搖頭,他從不打婦孺,何況還是自己的妻子。
景帝儀明明知道他的性子,前麵提的兩點他萬萬不會做的,陳牧笙突然覺得可能第三點才是重點,“那第三呢?”
景帝儀笑道,“第三就更容易了,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先示好。頂個夜壺在房外求上一夜,這是苦肉計,她一心軟還不就原諒你了。”
陳牧笙撫著臉,這算是什麽餿主意,分明是她自己想看這個熱鬧。
還是鳳靡初給了他良心的建議,“先去上藥吧,否則明日上朝你少不了被人背後議論。到底是你自己的家務事,能不張揚就不要張揚,被人添油加醋胡亂說一通總是不好。”
陳牧笙想著隻能如此了,陳牧笙朝鳳靡初作揖,帶著傷痕累累拖著疲累無力的步子往書房去,今夜,真是比他三日三夜不睡處理公務還要累。
鳳靡初在湛王府留宿一夜,第二日一早和陳牧笙去上朝了。
平樂沒睡好,她一夜翻來覆去生悶氣,把陳牧笙的枕頭和被子都給砸了,還是不解氣。按照景帝儀製定的家規,她日日用早膳之前得先請安,平樂氣得沒胃口,本想脫了身體不適不去的。
敬桃打了水來給主子洗臉,用裝病這招?不太妥吧,“您真的不去?”
平樂發火,捶了兩下床板,自然,床板比她手硬,捶疼了。敬桃放下銅盆,幫主子搓揉,平樂埋怨,“陳牧笙那個混賬,我讓他睡書房他就真睡書房了,哄哄我都不會。不去不去,我被欺負成這樣了,幹嘛還要給那女魔頭請安。”
敬桃道,“您還記得麽,您之前也曾托病沒有去景姑娘那背書,後來景姑娘讓白雪來監督您喝了五日的苦藥。”
平樂打了個哆嗦,她想起來了,那藥特別苦,苦得她黃疸水都要吐了。平樂跳了起來,趕緊穿上鞋子,催促道,“快,敬桃,快給我梳頭。”
平樂簡單的裝扮了一下,用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景帝儀臥房。陽春剛伺候完景帝儀洗簌,端著景帝儀洗臉用的撒了花瓣的溫水走出房差點撞上,好在平樂及時停住。
陽春嚇了一跳,小聲道,“快進去吧,你要是再遲一會兒,估計就不是抄女誡了,四書五經都得抄。”
平樂撇撇嘴,進房請安,“婆婆。”景帝儀抹了一些自己調製的潤膚的膏藥到手上,回頭看著平樂,不說話。平樂心裏毛毛的,想著她應該沒遲吧,沒理由找借口折磨她才對,“婆婆怎麽這麽看著兒媳婦。”
景帝儀道,“沒什麽,有那麽一瞬間以為大白日見了鬼。”
景帝儀繼續塗塗抹抹,她喜歡這裏的冬季,覺得這樣冷颼颼的天氣對她而言剛剛好,就是幹燥了些。
平樂小聲嘟囔,“你才大白日見鬼呢。”
景帝儀讓寒杏把銅鏡拿去給平樂自己照照,平樂認為景帝儀找茬,應付的掃了一眼銅鏡,乍一眼看,也以為自己是見鬼了。
她終於知道剛才陽春怎麽是那反應,她一夜沒睡好,臉上冒出許多小疙瘩,皮膚暗沉粗糙,眼睛還腫成兩顆核桃。
到底也是個愛美的姑娘,平樂緊張,“我的臉。”
當然,她把這筆帳也算到陳牧笙頭上,她要買很多胭脂水粉遮臉上的疙瘩。
陳牧笙的俸祿,一半是孝敬景帝儀的,一半是孝敬了平樂,自己幾乎沒留什麽銀子,有需要隻能跟賬房支或者跟平樂賒。平樂想著,她要把這個月陳牧笙給她的銀子都拿去買胭脂。
景帝儀道,“平樂,女子善妒是天性,你把牧笙看老些,要霸占他也無可厚非。本來你們小兩口關起門來怎麽吵架怎麽打鬧,我是不想管的,可你昨晚那樣是有些不應該了,你知道哪不應該麽?”
平樂嘟著嘴,“他是你兒子,你當然幫他。”
“他是我兒子不錯,可是他也是你相公。你們兩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點我不想說什麽。可是你也得顧著他是朝廷命官的臉麵,你打他,至少要打在有衣服遮,別人瞧不見的地方,直接就打他臉上算什麽事。”
白雪聽著,覺得這教育的方向不太對吧。
不是應該勸平樂不要對自己相公動粗才對麽,她昨夜看少爺很是可憐。朝廷裏那麽威風凜凜,也是炙手可熱,卻被揍得抱頭鼠竄。
平樂也意外,景帝儀不是要怪責她揍了牧笙麽,“我可是打了牧笙的。”
景帝儀腹黑,平樂擔心這會不會是旁敲側擊某種試探,畢竟景帝儀的想法九曲十八彎,都不太直接。
下人端來蜜水,景帝儀空腹喝下,“我眼睛沒瞎,我當然知道你打了牧笙。他一意孤行娶了你,現在這一切都是他要受的。”
平樂腹誹,說得她像牧笙作了什麽孽得的報應一樣,平樂賭氣道,“婆婆的教誨我記住了,下次一定打在牧笙衣服能遮得到的地方。”
景帝儀笑問,“那位扶戚的使臣漂亮麽?”
平樂皺眉,知道她肯定是故意這麽問的,“難看死了,塌鼻子歪眼。”
景帝儀總結,“那就是比你好看了,你該警覺些。即便樣貌不如人家也不該自暴自棄,我說你像閨中怨婦,你不高興,你自己照照哪一分不像。”
平樂撥了撥頭發,她趕著過來請安,頭發也沒能梳平順了,“你以貌取人。”
景帝儀道,“怎麽會,我從來不以貌取人,否則怎麽還能一日三餐的對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