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夫妻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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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穎壽依依不舍,崔護知她深閨中沒什麽朋友,也就和景帝儀投緣,“你真這麽喜歡景姑娘,日後兩家結成親家好了。”

    鳳靡初的年紀也該娶妻生子了,拖拖拉拉,崔護半開玩笑,順道催催。

    景帝儀道,“好啊,我回去就讓牧笙和平樂加把勁,日後讓你們的孩子訂親,我就又升輩分了,就讓他們叫我祖母吧。”

    崔護閉嘴,因為不知該接什麽話。

    鳳靡初笑了,吩咐先送景帝儀回湛王府。

    馬車繞道城南,到了湛王府已經夜深。

    景帝儀對鳳靡初道,“要不要進我府裏再喝兩杯?”

    坐在轅座上的曹洛提醒,“大人,明日還要上朝。”

    她柔若無骨挨了過去抱住鳳靡初的胳膊晃了晃,妖妖嬈嬈,撒嬌使性,“我府裏客房多的是,大不了就歇我這,明早讓人送官服來就是了。鳳哥哥,陪我再喝兩杯吧,就兩杯。”

    鳳靡初低頭,凝著她微醺而紅潤的麵容,知是難以自控還是放縱了,一放縱,慣著讓著,便越發難以收拾,他妥協道,“真的就喝兩杯。”

    景帝儀達到目的,立馬拉著鳳靡初進府要叫人準備葡萄酒。

    剛進大門,就有一隻杯子飛了過來,景帝儀伸手接住,想著不至於哪個刺客闖了進來改用這個來做暗器。

    耳旁飄來平樂的獅子吼,“陳牧笙,我叫你給我站住,你聽到了嗎?”

    牧笙跑在前,平樂追在後,平樂手裏抓著十幾隻碗,邊追邊砸。陽春白雪她們急得在一旁勸,就怕府裏出血案,可沒用,平樂一句也聽不進。

    陳牧笙見到景帝儀回來,下意識躲到她和鳳靡初背後找庇佑,景帝儀看著平樂殺氣騰騰,要把人剁碎做成人肉包子的凶狠樣,笑道,“我才走了一會兒,閨中怨婦就變謀殺親夫了?”

    平樂氣得把手裏還剩下的幾個碗砸到地上,氣急敗壞後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她要找人給她做主,給她評理。

    平樂看向鳳靡初,畢竟鳳靡初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委屈的哭道,“鳳大人,陳牧笙他對不起我,他在外麵勾三搭四。”

    陳牧笙捂著右眼,成親後,平樂雖偶爾也還會使使小性子,但都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他差點都要忘了,平樂從前還是公主時,那股潑辣勁是名不虛傳的。

    平樂委屈,陳牧笙也委屈,“我不是和你解釋了麽,是皇上讓我去接待那位扶戚使臣的,我也不願意,可是聖命不可違。”

    平樂吼道,“聖命讓你們卿卿我我了,讓你們摟摟抱抱了。”

    平樂掄起拳頭,兩夫妻像玩起躲貓貓,以景帝儀和鳳靡初為中心,就繞著他們兩你追我跑。

    陳牧笙急得跺腳,他怎麽就和她說不通,“哪有卿卿我我,我都說誤會了。街上人多,她沒站穩,我扶了她一下而已。那時聶兄弟也在,他能給我作證,我們光明正大,絕不是你想的那般有什麽苟且。”

    聶照闈還沒開口作證,就被平樂截了話了,“他是你兄弟,他不幫你幫誰。”

    景帝儀歎氣,頗為可惜道,“這麽快她就知道了,我都還沒開賭呢。”

    平樂罵,“還說沒什麽苟且,你連你娘都說了,就是不告訴我。”

    陳牧笙不知該哭該笑,這是什麽邏輯,若是真有苟且該誰都不說才對吧,“不是我和娘說的。”

    鳳靡初道,“是我和景姑娘說的。”

    平樂是越想越傷心,“你好幾天不回府,我掛著你想著你,還是忍了,以為你在處理朝政大事,也不去吵你。要不是我今日燉了雞湯想拿去給你補身體,我都不知道你這幾日就忙著陪那狐媚子,又陪她去看戲,又陪她買首飾,你都沒這樣陪過我。陳牧笙,你沒良心!”

    陳牧笙不知道還能怎麽解釋了,明明沒有的事,他都不知道為什麽平樂能想歪一邊去,還把假的當成真,真的反倒不信,陳牧笙求助於景帝儀,“娘,你幫我說幾句吧。”

    景帝儀聳聳肩,兩手一攤,“我不說話已經是在幫你了,你看不出來麽?”

    “……”

    鳳靡初為陳牧笙擔保,開口勸道,“陳大人真是奉旨招待扶戚使臣的。平樂,夫妻間貴乎信任,你和陳大人能結為夫妻,這個中也是經曆困難波折的,更該好好珍惜,不要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就傷了夫妻情分。”

    平樂嚷道,“才不是捕風捉影呢,你們都不幫我!”她瞪像陳牧笙,“你!今晚不許回房睡,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平樂的哭功還是沒什麽長進,比起楚楚可憐,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大顆小顆落玉盤的美態,她那哭就跟個小孩糖被搶走了差不多,一邊嚎著,一邊扯過袖子擦鼻涕,走回房。

    陽春和敬桃趕緊追上去,隻能等平樂哭完再勸勸。

    景帝儀盯著陳牧笙的鼻青臉腫,故意戳了一下他受傷的額頭,幸災樂禍,“平樂這武功長進了,能把你的臉揍得這麽左右對稱的不容易。”

    陳牧笙齜牙咧嘴,讓白雪幫他去取藥。

    陳牧笙重申,“我是冤枉的。那位扶戚使臣說想看看帝都繁華,想了解帝都百姓生活百態,我才帶會她上街去的。沒想到這麽巧,撞見平樂了,又那麽巧,那位使臣沒站穩,我扶了她一下。”

    景帝儀道,“我信你啊,問題我信你沒用。和你搭夥過日子的又不是我,平樂是個醋壇子,你現在把整壇醋都打翻了,你要是不想辦法,我看你不止今晚,可能這一年半載的都要睡書房了。”

    景帝儀又戳了一下陳牧笙的額頭,痛得陳牧笙往後縮。

    景帝儀哈哈笑,陳牧笙眼淚隻能往肚子裏流,做娘的把兒子的痛楚化成她高興的源頭,竟狠心到這般田地了。景帝儀道,“別說我不幫你,我明日就叫白雪把全帝都的傷藥都買回來,足夠你用上好幾年了,還是日日都擦。”

    陳牧笙瞥了眼鳳靡初,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還好今夜沒有外人在。

    鳳靡初柔聲道,“等平樂明日氣消了些,我幫你勸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