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我對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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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兒氣呼呼的掙脫開昭寒的懷抱,獨自一人坐在轎子上,對著一側的簾子發呆。
昭寒簡直想笑,一個小孩子,這麽賭氣,也是厲害。
武兒不想跟昭寒說話,昭寒更是懶得搭理他。兩個人就一大一小的並肩坐在轎子裏,都朝著自己那側的轎簾看著,誰也不主動開口。
武兒最後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昭寒,語氣不善的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沁兒姑姑?”
昭寒頭也不回看也不看武兒,隻聲音平淡的說,“收起你質問的語氣再跟我說話。”
武兒簡直要氣死了,爹爹就不會這麽對待自己,怎麽這個新娘子就對自己冷冰冰的。果真如沁兒姑姑說的那般,她就不是一個好人。
武兒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問昭寒,隻不過這次語氣好了很多,也不再氣呼呼的,“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麽要懲罰沁兒姑姑?”
昭寒回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武兒,兩個大眼睛彼此瞪著對方,好像在比較誰的眼睛比較大一般,“那你告訴我,你被你口中的沁兒姑姑指使著做這做那,你還有自己的主見嗎?你會想自己去處理一些事情嗎?還是什麽事都去問一下別人才知道怎麽做?”
武兒一愣,他從來沒想過這些事,他還太小了,哪裏會考慮這麽多。但是這個漂亮的新娘子好像說的也有道理,雖然武兒不是很懂,但是知道沁兒姑姑經常會叫自己做這個做那個的,這段時間他經常被沁兒姑姑帶著去寒陽閣找爹爹,以前也沒見沁兒姑姑這麽頻繁的讓自己見爹爹。
可是,沁兒姑姑是為我好。”武兒辯解了一句。
畢竟沁兒是看著武兒長大的,對武兒也很是關心和照顧,是真心實意的對他好。
這麽說吧,”昭寒板正自己的身體麵對麵的看著武兒,讓他直視著自己的眼睛,“你告訴我,如果有一個人,打著愛你的名義,卻經常讓你做一些你不願意甚至毫不知情的事,難道這也是對你的愛嗎?”
昭寒頓了頓,“當然,我知道你還小,你不過兩歲多,但是你是個男子漢,要學會分辨誰對你是真的好,還是虛偽的好,這點你能記住,慢慢的學會,就很好了。”
武兒認真的看著昭寒,“那你對我是真的好,還是虛偽的好呢?”
我對你不好!”昭寒直截了當的說。
武兒的小臉頓時憋得通紅,他雖然小,但是也知道麵子上掛不住,頓時氣咻咻的轉過身去不看昭寒了,小嘴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昭寒失笑,也不再看他,隻掀開簾子的一角,看長安城街道的風景。
此刻的北胡臨河城
小時和程袁已經喝了一壺又一壺幹澀不已的茶,嘴裏早就苦的沒有味道了,但是坐了一個時辰都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小時就坐不住了。
程將軍,我嘴裏苦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小時委屈的看著程袁。
哎,我知道啊,”程袁歎息一聲,總覺得在茶館酒樓的地方,總會聽到一些小道消息的吧,但是來來往往的人都不多,哪裏去聽消息啊。
算了,我們回去吧,”程袁淡淡的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小時高興的挪動了下屁股,總算可以離開這個枯燥的地方了。
但是他們剛站起來,便看到一群人呼啦啦的從門口闖了進來,小時看他們都帶著刀槍,趕緊將程袁護在身後。
程袁簡直哭笑不得啊,什麽時候他需要讓小時來保護自己了。
那群人一進來就大喊一聲,“掌櫃的,來二斤牛肉,兩壇酒,再將店裏拿手的好菜統統來一份,爺著急趕路,快一點。”
好嘞,幾位爺先坐著,馬上就好。”小二高興的應了一聲,轉身去後廚吩咐了。
小時和程袁聽著他們說漢話,驚呆的又坐了下來。
小時悄悄的湊近程袁,“他們說漢話,小二竟然也聽得懂,也說漢話回應,如果這樣的話,剛剛我們也可以說話了。”
程袁點點頭,“這群人看打扮像是在關卡走動的商人,我們再坐著看看。”
小時點點頭,他們等的不就是這樣的機會嗎,如果現在走了,那剛剛的半個時辰也白坐了。
去他媽的!”突然,那邊傳來了一聲叫罵聲,“現在這生意越來越難做,這邊境的關卡開了才幾個月,這就要收回去了嗎?這不是在坑我們這些人嗎?”
,小聲點!”身旁一人趕緊提醒著,“人多口雜的,萬一被北胡人聽到了,知道了我們晉國皇帝的小動作,再引起不必要的爭執,那就不好了。”
他媽的,我還怕他們不知道呢,”黑衣大漢怒喝一聲,“我們晉國的公主也是他們想殺就殺的嗎,真當我們晉國的軍隊是擺設啊,早晚有一天打的他們落花流水他們才知道晉國的厲害。”
!”身旁那人忍不住又提醒,“這裏畢竟是在北胡,我們畢竟是在北胡人的地界上,萬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再搭上我們的性命就不值當了。”
程袁和小時一聽,還真的是有內幕消息啊。
程袁帶著小時滿臉笑意的走到那個黑衣大漢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衣人滿臉怒氣的回頭大喝一聲,“什麽人敢動爺爺!”
程袁笑笑,“兄弟,火氣怎麽這麽大呢,消消氣。”
你是晉國人?”黑衣男子仿佛他鄉遇故知一般的說。看到程袁點頭,趕緊讓身邊的兄弟讓開兩個位置,讓小時和程袁坐了,“兄弟,你們是?”
和您一樣,”程袁模棱兩可的說著。
哎,”黑衣男子猛地一拍,“現在生意不好做,我都很難堅持下去了。”
不知為何事為難?”程袁淡淡的看了黑衣男子一眼,滿是疑惑的問,“我與我兄弟這半個月一直在北胡倒賣東西,並沒有回過晉國,莫不是晉國發生了什麽事嗎?”
你不知道?哎,我跟你說,就這半個月的事,晉國突然在關卡處設置了許多障礙,以前晉國和北胡的商人可以運輸食鹽和兵器,以及衣服首飾胭脂水粉的,現在可好,除了首飾衣服之類的,其他的都禁了。”
禁了?”程袁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啊,食鹽、兵器、藥材之類的東西,可以允許北胡的商人帶到晉國,卻不允許晉國的東西運到北胡了,現在關卡處查的嚴了,但凡敢不聽命令私下攜帶的,統統被關進大牢裏去了。”
黑衣男子歎息一聲,“我就是做藥材生意的啊,這不是活活的斷了我的生路了嗎?就像現在,我如果不轉行賣一些胭脂水粉,便隻能斷了條路了。藥材生意,是萬萬碰不得了。
這樣啊,”程袁心裏暗暗想著,猜測的不錯,陛下到底是要出手的,言靜公主的死,陛下便是表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也是下定了教訓北胡的決心了。
北胡在極北方,藥材甚是缺乏,尤其是戰亂年代,每次兩軍一開戰,北胡的藥材都是供不應求,有時候一些商人就會鋌而走險到晉國去買了,然後高價賣到北胡,從而從中獲取高昂的利潤。
陛下現在便將這條路斷了,北胡現在不處於戰亂時期,一時半會不會發現藥材的奇缺的,等到反應過來發現了,戰場想必都擺好了。
程袁裝作一副懵懂的樣子,連連痛惜的說,“,實不相瞞,小弟就是做刀劍買賣的。若是如所說,那我豈不是也活不下去了。”
你呀,”黑衣大漢同病相憐般的拍拍程袁,“兵器查的比藥材還要嚴格啊,藥材生意已經是很嚴格的勘察了,但是兵器,但凡查出攜帶一點,單純關進大牢都是輕的,嚴重的,直接就被當做奸細處理了。”
這麽嚴重?”程袁驚呼一聲,“那我們可怎麽活啊?”
哎!”黑衣大漢自始至終都是止不住的唉聲歎氣,“我們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上頭有命令,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呢,說到底,都是北胡人自作自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