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三座城池是吧,我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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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朔表情不悅的看著時錚,“我隻是想跟你的軍師說幾句話,難道時錚將軍就管的這麽嚴嗎?她難道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和時間嗎?”

    時錚聽著季朔的話,知道他心裏不痛快,也有意挑撥,但是時錚卻不放在心上,畢竟,昭寒對自己的心意她一清二楚,如何就會因為季朔的三言兩語就聽信了呢。

    時錚看昭寒站著太久了,便將昭寒扶著在凳子上坐下,季朔狐疑的看著時錚和昭寒的舉動,突然問昭寒,“你怎麽了?”

    你瞎啊,沒看到她吊著胳膊呢嗎?”時錚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季朔,既然想來接他的侍妾,就好好的談好條件接走就行了,結果在這裏磨磨唧唧的對著自己的夫人看個不停。

    季朔還真的沒有注意到昭寒的胳膊,昭寒的手微微往上蜷著,但是並沒有明顯的跡象顯示是將胳膊吊了起來,他便沒有往這個方麵想,如今一聽時錚說的,便立刻擔憂的走到昭寒的麵前,關切的問,“怎麽傷的?”

    時錚不悅的皺眉看著季朔,“你的愛妾在你身後,拜托你好歹看一下好不好,你老是盯著別人瞧個沒完,很容易讓你的愛妾誤會的。”

    昭寒淡淡的看著季朔,“你今日來,是想將紫鳶接走,沒問題,答應我們剛剛說的三個條件,你現在就可以將她領走。”

    不可能!”季朔立馬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來,仿佛剛剛的含情脈脈都不複存在了一般,“這件事對我而言沒有商量的餘地,若是想要三座城池,那不可能。”

    既然如此,說不遠送,太子殿下請回吧。”時錚冷聲說著。

    既然紫鳶沒有那麽大的利用價值,他也不想再讓紫鳶跟著季朔為非作歹了,那便直接在他們的軍營中關著吧,等到戰事結束了,再處理她的事情。

    昭寒抬眼看著紫鳶的眼神中閃過憤恨和嫉妒,她就安靜的在季朔的身後站著,隻冷冷的看著季朔,聽著他如此幹脆的說她不值三座城池。

    昭寒很理解紫鳶心裏的感受,被人如此直接的看清,心裏肯定是難受的。

    紫鳶斂了斂自己的心緒,慢慢的走到季朔麵前,附耳貼著季朔的耳朵說了什麽,季朔臉色一寒,猛地回頭看向紫鳶,眼神中的火氣仿佛要將她燒死一般。

    紫鳶無所顧忌的抬頭迎視著季朔的目光,帶著一絲倔強一絲不屈,仿佛在維持自己最後的驕傲。

    時錚和昭寒自顧的坐著,不發一語,在這個時候,他們隻需要靜靜的等著季朔如何下結論就行,無須多言。

    時間仿佛過去了良久良久,季朔就這麽直直的看著紫鳶,而紫鳶,就這麽挑眉看著季朔。

    兩個人誰也不讓步。

    終於,季朔重重的歎息一聲,看著時錚,“三座城池是吧,我換!”

    昭寒的實現在季朔和紫鳶之間遊移個不停,她真的很想知道,季朔到底有什麽樣的把柄被捏在紫鳶的手中,才如此對紫鳶言聽計從,甚至不惜用三座城池來換取紫鳶的一條性命。

    季朔感受到昭寒的目光,深沉的看了昭寒一眼,帶了憐惜和悔恨以及無可奈何。

    既然我已經答應用三座城池來換取紫鳶,現在可以將她帶走了吧。”季朔說。

    時錚突然笑了,頭也不抬的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扳指,狀似無意的說,“太子殿下,莫不是久居高位竟然忘了人情世故了。你想如此將人帶走,怕是不妥吧。你什麽割讓協議都沒有簽,你讓我找誰要這三座城池去?”

    時錚語氣一頓,“不過,我還是在此提醒太子殿下一句,這北胡,畢竟不是你在當家做主,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將三座城池讓了過來,恐怕單於是不會答應的,所以,殿下還是先同單於商量一聲的好。”

    這個不用你操心!”季朔臉色一凜。

    時錚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要是著急將人帶走,我不介意馬上簽割讓協議,然後讓太子殿下將三個縣裏守城的士兵順便都調走,換成我們晉國的將士,這樣一來,才算真正完成了交接儀式。哦,對了,還要將各個縣城的文書都交到我們的手中,我晉國的官吏也好將各縣的製度和土地人口一並接管了,這才算是真的結束。”

    時錚,你別得寸進尺!”季朔橫眉冷對的說。

    有嗎?”時錚淡淡一笑,“這不過是最基本的交接,若是殿下連這樣簡單的儀式都不肯給我們,那我如何相信殿下是真的要以城換人呢?還是說,殿下隻是想用個緩兵之計將人帶走,至於以後的事,便以後再說呢?若是如此,我看殿下也是打錯了算盤,想明目張膽的從我晉國的軍營中將人帶走,那也是不可能的。”

    時錚,萬事還是給自己留一點餘地的好。”季朔冷冷的說。

    若是我不願意呢?”時錚不聽他那一套,“我隻知道有事說事,殿下若是真的想帶走人,就遵從我晉國的遊戲規則,否則,也別怪我時錚翻臉不認人。”

    我要考慮一下!”

    可以,”時錚爽快的答應了,“這麽大的事情,不應該是殿下三言兩語便同意下來的,自然還需要單於的認可,以及你各位叔伯的意見。沒關鍵,我等得起。將人放在這裏就可以了,你什麽時候向來盡可以來,我都隨時恭候。”

    季朔深呼吸了幾口才壓製住自己心裏的憋屈怨氣,他季朔何時受人脅迫至這個地步,真是恥辱的厲害。

    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沒有別的辦法。

    他不能讓紫鳶就這麽死在時錚的劍下,他還有用得著紫鳶的地方,而且她的價值遠不止三座城池重要。但是,若是真的就這麽將三座城池拱手相讓,時錚可以想象,他那幾個和他爭權奪勢覬覦單於之位的叔叔伯伯會如何奚落於他。

    季朔狠狠閉了閉眼,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也可以承受別人承受不了的事情,他一定會將自己現在所受的屈辱一點一點的償還回來。

    給我點時間,在此之前不許傷害她。”季朔說完,深深的看了昭寒一眼,轉身便揮袍離開了帳篷。

    時錚聳聳肩,無所謂的笑笑,季朔也是夠任性的,如此大事竟然就想在他的簡單思考之下就解決了,他真當整個北胡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嗎?

    小時,將她押到原來的帳篷裏,在季朔來之前,沒有我的手諭,任何人不得探視她。”

    小時應了一聲,便將狠狠瞪著時錚的紫鳶使勁扯走了。

    程袁和副將軍等人也紛紛告退,臨出帳篷前,副將軍回頭仔細看了一眼昭寒的方向,卻發現她正將頭撐在一旁的桌子上,眼角眉梢顯露出來的都是疲憊不堪和寂寥之色。

    剛剛與季朔所說的那番話,副將軍總覺得心裏狐疑的厲害,季朔說話的語氣,仿佛不像是麵對一個敵國的軍師,更像是麵對一個久別重逢的老友一般。不,說老友都太簡單,更像是什麽呢?副將軍覺得自己腦子有限,根本想不出別的詞來形容,但是他卻感覺的出來,這個軍師,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麽簡單。

    或者說,這個軍師,從來就沒有給人一種簡單的感覺,不管是在麵對任何事情上,永遠都是很淡然很坦誠的麵對一切,這一點很難得,也足以證明軍師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