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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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祈佑雖然心裏疑惑,但是父親的話他卻是相信的。
喬祈佑快手另寫了一封信,現在已經是二月中旬了,莫伽已經失蹤了兩個多月,若是再沒有他的下落,喬祈佑就不敢確定莫伽到底是否還存活在人世。
想到這一點他就心痛莫名,這麽多兄弟,與沈初感情最深的就是莫伽,如今他生死不明下落不明,喬祈佑卻什麽都做不了,連他在哪裏都不知道,每每想到這一點,他的心就如同針紮一般。
喬祈佑匆匆出了左相府,手中的信還來不及收起來,便看到沈初和裴諾並肩朝著左相府的方向走了過來。
喬祈佑一愣,想將信放在自己的懷中,卻已經來不及了,沈初已經看到了他。
喬祈佑斂斂自己的心神,勉強一抹微笑看著走到近前正說說笑笑的兩個人,“二哥,五弟,你們是來看我嗎?”
裴諾爽朗的笑笑,“對啊,沈初說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便找了我一起來跟你聚聚,想來我們兄弟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聊天談心了。好像自從出征以後,我們便沒有聚在一起過了。”
喬祈佑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背過手去,將信封放在身後,“是嗎,如今長安城隻剩我們三人了,莫伽已經下落不明了,我哪裏還有心情吃飯呢。”
裴諾的神色頓時黯淡了下來,“哎,到處找了莫伽這麽久,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怎麽就不跟我們說一聲就走了呢,也不知道我們心裏多著急。”
沈初笑笑,“四哥,是不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我看你手裏拿著信,莫不是要去給寄信?”
喬祈佑臉色一僵,不過瞬間便恢複如常,坦然的將背在身後的信封拿了出來,“可不是,哎,我總想著讓快點回來,也好幫忙找找莫伽在哪裏。我還問了,莫伽可是不聲不響的就自己偷偷的去了酒泉和敦煌去找了,若是這樣,一定要將莫伽這小子給好好教訓一頓,讓他知道自己這樣做讓我們多擔心,他的祖母已經臥床不起了,母親也病的厲害,這小子還是不要任性,盡快回來的好。”
是嗎,正好我也要給寄信,不如我們一起寄過去好了,也省得再奔波一趟。”沈初說。
好啊,”喬祈佑笑笑,“不如五弟將你的信交給我,我一並郵寄了好了?”
沈初搖搖頭,“四哥,我今日剛想寫,便想到了你著急來看你,還沒來得及動手寫呢,怎麽也得等到下午寫了再給寄過去。不如這樣,四哥不如將信給我,我一並給你寄了得了。”
裴諾一聽突然笑了,自自己懷中掏出一個信封,“說來也巧,我們都著急給寄信,我也剛寫完,既然五弟要寄信,也一並將我的寄了吧,也省得我麻煩了。”說著便將自己的信封遞到了沈初的手中。
喬祈佑暗暗觀察著裴諾的反應和神情,抬頭卻看到沈初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喬祈佑爽朗的一笑,將自己手中的信大方的遞到沈初的手中,“既然如此,也一並麻煩五弟了。”
四哥說的哪裏的話,我們兄弟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今日既然趕到一起,我們便一同吃個飯吧?”沈初詢問著兩人的意見。
裴諾直接點頭,“可以,祈佑你說呢。”
喬祈佑笑笑,“好啊,反正我也沒什麽事,便一起去吧。”
洛月閣的一樓靠窗的位置,三個人分別坐了。這次他們沒去二樓的梅字雅間,人不齊,去了也沒有興致,還不如在一樓說說話吃個飯得了。
等著上菜的功夫,裴璿悠悠歎息了一聲,“哎,莫伽不在,我們說話都沒有那個熱鬧勁了。”
喬祈佑默然,抬眼偷偷的瞧著沈初,卻見他微微一笑,“莫伽不知道做什麽經天緯地的大事情去了,非要瞞著我們所有的兄弟,讓我們在這裏擔心的不行。等找到他了,一定要狠狠的教訓教訓他才好。”
要我說也是,”裴諾附和著,“這小子就是欠收拾,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哎。”
二哥,別想了,我們也都盡力了,既然莫伽不想讓我們找到他,他那麽古靈精怪肯定會有辦法的將自己藏得好好的,二哥別擔心了。”喬祈佑安慰著裴諾。
哎,也對,原來我們七兄弟後來隻剩六兄弟,今日更是隻剩我們三個兄弟了,來,幹了。”裴諾豪邁的舉杯酒杯來,沈初和喬祈佑同具備,也都一飲而盡。
辛辣的烈酒入肚,喬祈佑拍拍胸口,他是不擅長飲這種烈性酒的,所以一時之間沒適應。
喬祈佑抬頭看著裴諾,故意問,“二哥,這段時間你覺得長安城的動靜如何,正常嗎?”
裴諾聞言抿抿嘴,仔細想了想才搖搖頭,“最近的長安城太安靜了,總是讓人心裏不踏實。總怕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就怕現在的安靜都是假象,若是如此,更是然人心裏不踏實不安生啊。”
喬祈佑歎息一聲,轉動著桌子上的空酒杯,一下下的打轉,看得人眼花繚亂。
沈初探手過來將喬祈佑手中轉動的酒杯給蓋住了,看喬祈佑不解的抬頭看他,笑了笑,“四哥,你這樣我看了頭暈。”
哦,”喬祈佑收回酒杯,卻看著裴諾說,“二哥,實不相瞞,我心裏也總是不踏實,難受的緊,就怕有什麽事會發生。”
沈初一笑,“要我看啊,你們兩個就是多慮了,如今風平浪靜的不正好嗎,難道非要出點什麽變動才對嗎?這樣正好可以說明郕王沒有精力做什麽舉動,也給了我們時間等回來主持大局,畢竟我們還是有我們自己的使命的。”
喬祈佑正色的看了沈初一眼,正與他的目光撞到一眼,兩個人彼此笑了笑,紛紛舉起手中的就被又一飲而盡。
飯菜上來,依舊還是那個撲鼻的味道,但是幾個人吃飯的心境卻不一樣,真的少了夜莫伽的插科打諢,感覺聚在一起的氛圍都沒有了。
幾個人無聊的吃著,突然有一個人在洛月閣門口的方向張望了很久,直到看到靠窗的位置,便趕緊小跑了過來,在裴諾和喬祈佑狐疑的目光中,那人貼著沈初的耳朵說了一句什麽,沈初臉色一變,擺手讓那人離開了,然後歉意的看著裴諾和喬祈佑,“實在抱歉,今日本事我找你們來吃飯聊天,但是現在我有要事在身要先走一步,你們盡管好吃好喝,跟掌櫃的說一聲,都記我的賬上就好。”
然後不得喬祈佑和裴諾有什麽反應,便匆忙離去了。
裴諾反應過來轉身去喊沈初,卻見他腳步匆匆,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喬祈佑卻突然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他現在麵對沈初覺得壓力好大,他走了也好,要不然這頓飯他也沒法好好吃。
而且,喬祈佑更是在慶幸自己顧念了與沈初的兄弟之情。那封信被沈初拿走了,那信本來是喬祈佑要去找寧景淩商量著寄出去的,但是在寫信的時候,喬祈佑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隻寫了自己和父親對長安局勢的顧慮,並沒有將信件被沈初攔截的事情說出來,更沒有說出自己已經派人去廷尉府尋找莫伽的事情,他覺得到底是自己的兄弟,還是要給沈初一個改過的機會,萬一莫伽不在廷尉府,自己也不好將這個黑鍋蓋在沈初身上。
而且,身在戰場,本身就已經夠危險重重顧慮多多的了,若是讓他和程袁知道沈初的事,怕是會更加分心和傷心,所以他選擇了隱瞞這件事,隻等回來再處理。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他將這件事隱瞞了,若非如此,沈初拿到這封信,若是知道了自己的懷疑,不止自己會有生命危險,便是以後進行其他的舉動,也要時時刻刻處在沈初的監視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