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寧景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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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了起來,適才朦朦朧朧的小雨,變成了現在如珠的雨簾,一下下打在昭寒的身上和臉上。
言玠的劍就架在昭寒的脖頸上,昭寒仿佛一點知覺都沒有一般,直直的透過雨簾看著突然闖入自己視線的時錚。
中午的時候,他們剛剛從長安城的城樓下分開,他帶兵去了皇宮,昭寒帶了侍衛和閼氏回了將軍府,這才過去了多長的時間?半天還不到吧,昭寒竟然覺得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漫長的感覺她都不認識時錚了一般。
時錚抬手製止住身後一味的想要往前衝的人,讓所有人都原地不動的站著,“言玠,放開昭寒,我可以像陛下求情饒你一命。”
言玠哈哈大笑出聲,手中的利劍離昭寒的脖頸更近了一分,瞬間便有點點的鮮血溢了出來,在玉珠的陰染下,將昭寒潔白的衣領變成了紅色,時錚一慌,“言玠,你要做什麽,快點放開她。”
吆,這會知道緊張了啊,早幹什麽去了,要是你早就將昭寒帶走,她現在應該是安然無恙而不是在我手上吧。”
時錚始終看著昭寒的眼睛氤氳著內疚和負罪感,還有許多的痛惜和複雜的感情,昭寒看不透,也不想看了,脖頸處的疼痛她感覺不到,便是能感覺到也不在乎了,她微微笑了笑,看著時錚,“你來了。”
是,我來了,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時錚抖著聲音說著。
我沒關係啊,就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局麵,還有點不太適應。”昭寒勉強笑著,這麽說出口竟然覺得自己好幸福。
在別人看來,昭寒的一生或許是充滿坎坷和不幸的,但是在昭寒自己看來,她卻是幸運的。
從小父母將她捧在手心中,便是後來父親喊冤死了,她在北胡流蕩了兩年,也沒有受過什麽委屈,後來嫁給了時錚,時錚也是如父親那般將她如珠如寶的對待,所以仔細想想,昭寒覺得自己還是幸福的。
像現在這般被拋下,也不過是第一次而已,她不清楚自己該給出什麽樣的反應才是對的。
言玠沒有給兩個人多少時間,手上一用力,惡狠狠的看著時錚,“放下武器,交出你手中的兵權,我自然會放過昭寒。”
時錚眉宇間一痛,裴諾一看時錚的反應,便知道大哥心中是猶豫了,於是趕緊上前兩步看著言玠,“郕王殿下,你的人馬已經盡數投降,陛下也已經回到了皇宮,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陛下並沒有說將你斬首,你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不要劍走偏鋒,若是你現在就乖乖的伏法,我們一定會對陛下求情,求陛下饒恕你。”
言玠哈哈大笑一聲,“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你的話也能相信?便是我言玠死到臨頭又如何,有昭寒這樣的美人在陰曹地府陪著,本王也是不虛此生了。”
喬祈佑扶著喬文伯踉踉蹌蹌的進了將軍府,一看到昭寒的樣子,頓時驚呼出聲,一把推開喬祈佑朝著言玠走了過來,“你想劫持就劫持我,你放過昭寒,你把劍拿開,你要殺就殺我好了。”
裴諾一看,趕緊將喬文伯攔住,“喬伯父,您別著急,我們慢慢來。”
怎麽慢慢來,她已經受傷了,你看她臉色那麽蒼白,還能支撐多久,你放開我,”喬文伯說著對著言玠大吼一聲,“我當了二十多年的丞相,在陛下那裏還能說得上話,你劫持我去像陛下求情,陛下看在我的麵子上,會從輕發落的,你放開昭寒。”
不知道為什麽,昭寒的淚洶湧滂沱的就湧了下來。她冷靜的看著喬文伯費力的想要掙脫開裴諾的控製,對著言玠大喊著放開自己,昭寒心裏五味雜陳,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麽感覺。
少廢話,”言玠看著雨越下越大,耐性也真的耗盡了,“時錚,若是你還想要她的性命,就將手中的兵權交出來,否則,”言玠手中的力度又加大幾分,昭寒脖頸處的鮮血越溢越多,傷口也越來越大,“否則,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你眼前消失吧。”
言玠你住手!”時錚大吼一聲,將手中的劍遠遠的甩到一邊,“我答應你,你先放開她。”時錚舉高自己的雙手,“現在我手中已經沒有兵器了,你先放開她,我親手將兵符交給你。”
站住!”言玠厲嗬一聲,時錚不敢再動,隻能站在原地不動,“你不就是想要兵符嗎,我這就給你。”時錚說著就朝著自己懷中掏去。
大哥!“裴諾驚恐的叫了一聲,”不可以啊,兵符交出去,便是放虎歸山啊。”
陛下現在根本就沒有回到皇宮,為了保證安全還在左相府裏,若是這個節骨眼郕王有了兵符,便有了統兵的權利,到時候哪裏還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閉嘴!”時錚不悅的說,卻沒有回頭,隻目光灼灼的看著言玠。
時間過去了這麽久,昭寒已經失血過多了,小離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一切,心裏眼裏看到感受到的,都隻有正在流血的小姐,小離心口一痛,趁著自己身邊的人不注意,便朝著言玠的胳膊咬了過去。
突如其然的變動讓言玠措手不及,利刃淩空劃過,寧景淩眼疾手快,飛快的上前將昭寒從言玠手中推開,推向時錚的身旁。
言玠看著昭寒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氣急敗壞,朝著寧景淩就是一劍。
昭寒回過神來猛然回過頭,卻看到寧景淩軟軟的倒下去的身體,昭寒心口劇痛如刀絞,她狠狠推開時錚,猛的撲到寧景淩的身邊。
變故來的太快太急,快到讓許多人都來不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麽,言玠愣愣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刺穿了寧景淩的胸口。
裴諾行動快速的讓身後的將士將言玠和沈初以及言玠帶來的所有人都製服起來,看一眼正手忙腳亂看著寧景淩的昭寒,以及呆愣在原地的時錚,隻能自作主張的派人將言玠等人押走。
大雨瞬間傾盆而至,遮擋住了所有人的眼,仿佛讓人辨不清是非黑白了。
昭寒跪在地上抱著寧景淩的頭,看著他不斷溢血的胸口,痛苦的搖頭,“景淩哥哥,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
寧景淩虛弱卻又滿足的抬手撫摸著昭寒的臉,擦掉她眼角滾落的淚珠,“寒兒不哭,你能安全的活著,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小離撲通一聲跪倒在寧景淩跟前,“寧公子,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寧景淩淡淡的擺擺手,卻依舊看著昭寒說,“跟小離沒關係,寒兒,將,將軍是詐郕王的,他,他沒有兵符,兵,兵符一定在戰場之上用來調兵遣將,你,你們突然回來,兵符,兵符一定不在他身上的。”
寧景淩說著,身體一陣痙攣,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景淩哥哥,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你別說話,一會大夫來了給你看看,等你好了你再詳細的告訴我。”昭寒回頭看著呆愣的眾人,淚如雨下,突然大吼一聲,“去請大夫啊,都愣著幹什麽,去請大夫啊,快點你去啊。”
你們快點去請大夫啊,我不要景淩哥哥死,我不要你死啊!”
寒,寒兒,別傷心,你的傷要盡快處理,別管我了,我,我沒事的。”寧景淩艱難的說出這些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昭寒看得更是心慌不已,抬手捂著他不斷流血的傷口,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痛哭出聲,“景淩哥哥你別死,我不讓你死,你別離開我,我害怕,你能不能一直陪著我,你別丟下我,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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