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你和沈初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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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郕王逼宮,未央宮中發生的一切,喬文伯都看在眼裏,忠奸自有分辨。
泰成帝必須把大臣之中效忠於言玠的人就出來,若是讓他們蒙混過關,那麽日後言珂即了位,再處理起來,可就難上加難了。
好在,一切還在自己的掌控中。
雖然傷亡慘重,但是到底還是安然度過了這一劫難,接下來的時間,泰成帝便能安心的交代自己的後事了。
勞叢著急的想要坐起來,但是身體到底受不住,一口血猛地噴了出來。
勞叢扶著床榻不住的喘息,但是身體還是不住的瑟瑟發抖。看勞叢的反應,泰成帝覺得他是有話要說,但是他一時之間又想不到勞叢想說什麽,隻能慢慢的拍打著勞叢的後背,“你別著急,想說什麽慢慢來,朕聽你說。”
良久,勞叢才止住自己口中想要奔湧而出的鮮血,重新躺回床上不住的大口喘氣。
你想說什麽?”泰成帝問。
勞叢仔細平複了下自己躁動不安的情緒,慢慢的抬眼看著正專注地盯著自己的陛下,“陛下,您,您真的,真的要,立五皇子為後繼之君嗎?”
泰成帝點點頭,“不錯,君無戲言,聖旨已經擬好了。”
陛下,咳咳,不可啊陛下,咳咳。”
為何?”泰成帝不解。
璿貴妃,貴妃,咳咳”勞叢便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泰成帝擰眉,“朕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珂兒還小,後宮和外戚專權是嗎?璿兒不是那樣的人,至於裴文正,有時錚在,他掀不起多少風浪來,這個決定是朕三年前玨兒死的時候就定下的,無法更改。”泰成帝說的懇切。
勞叢不住的搖頭,手也止不住的擺動,心裏想說裴璿不是陛下想的那麽美好,但是奈何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越著急口齒越不清晰。
朕都安排好了,你無須擔心,這江山大業到底還在朕的掌控之中。”
不,咳咳,陛下,璿貴妃,咳咳,和沈初”勞叢著急的額頭直冒冷汗,斷斷續續的話語不知道陛下能不能了解。
陛下不可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陛下的一生,已經籌謀了這麽多年了,怎麽可以到這個節骨眼,做出這樣一個錯誤的決定呢。
若真是將皇位交到言珂和裴璿手中,那前麵所有人不都是枉死了嗎?這個代價太大了,不可以啊,絕對不可以。
泰成帝聽著勞叢的話不由得低頭看他,“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還是知道些什麽?”
勞叢不住的點頭,璿貴妃和沈初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啊。
那日,他奉命將五皇子送到晉寧宮,但是在璿貴妃的寢殿卻無意中發現一個夾在衣櫃中的男子衣袍一角,後來他專門到宮門口調查,才知道是沈初去了晉寧宮且一直沒有出宮。到第二日,勞叢又去了宮門一趟,仔細一問之下,果真聽到了沈初大清早離開皇宮的消息。
這說明什麽,璿貴妃和沈初是有奸情存在的啊。
沈初在郕王作亂的時刻,可是站在郕王那一邊的啊,憑著璿貴妃和沈初的關係,璿貴妃對郕王要造反之事真的毫不知情嗎?
若是明明知情還裝作不明就裏,那麽這樣的人不是更可怕嗎?璿貴妃絕對不是陛下眼中那麽溫婉嫻靜不善爭執的人,隻能說她掩飾的太好,裝的太像。
以前,勞叢也以為,璿貴妃真的是大家閨秀的樣子,但是直到那日,在她寢殿發現沈初的衣角才發現以前的一切都是幻覺罷了。
陛下若真是將皇位傳給五皇子,那豈不是給了裴璿機會,讓她可以把控朝政和晉國,真等到那一天,一切可都無法控製都來不及了啊。
陛下,璿貴妃和沈初,咳咳,關係不,不”勞叢話沒說完,便又咳嗽了起來,喘息的厲害,恨不得將自己胸腔內所有的呼吸都用盡才好。
泰成帝眉峰緊蹙,揣測著勞叢未說完的話,“你想說裴璿和沈初的關係不一樣?”
勞叢一邊劇烈的咳嗽著,一邊猛地點頭。
他們早就相識朕自然知曉,朕也知道,沈初和裴璿曾經是彼此有意的。但是如今都過了這麽多年了,該過去的,都早就過去了。勞叢啊,你多想了。”泰成帝閑適的說。
勞叢趕緊擺擺手,剛打算拚進自己全部的力氣來說出最後一句話,卻聽到外麵太監稟報說璿貴妃來了,勞叢一聽,趕緊掙紮著要起身。
泰成帝製止住勞叢的動作,拍了拍他讓他稍安勿躁,然後便看到了裴璿嫋嫋娜娜的走進了昭泰殿,一如往昔的溫婉和嫻靜,眉宇間帶了一絲絲的驚慌和無措。
給陛下請安。”裴璿恭恭敬敬的對著泰成帝行大禮。
起身吧。”泰成帝淡淡的說,“什麽事?”
裴璿擦拭了下額角不小心滲上的雨珠,才慢慢的說,“陛下,今日電閃雷鳴的,珂兒又做噩夢了,一直在喊著父皇,臣妾怎麽哄都哄不好,臣妾沒辦法,隻能來告訴陛下,看陛下能不能哄哄珂兒。”
珂兒做噩夢了?”泰成帝問。
裴璿輕輕搖搖頭,“那日郕王逼宮,宮裏太監造反,當時珂兒看著他們大吼大叫的威脅長公主和左相,珂兒受到了驚嚇。而且後來,他們親手殺死了長公主又刺傷了勞叢公公,珂兒更是沒受住,直接暈了過去。從那時開始,便一直迷迷糊糊的說夢話,好像是真的被嚇到了。”
泰成帝眉峰一凜,“怎麽不早些告訴朕?”
裴璿渾身不受控的顫抖起來,“臣妾看陛下鎮日繁忙,不敢,不敢打擾。”
混賬,珂兒的身體最重要!”看裴璿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泰成帝不由得緩和了一下語氣,“宣太醫了沒有?”
宣了,太醫隻說是驚嚇所致,過去這段時間就好了,也給開了安神藥了。”
那為何現在又來告訴朕?”泰成帝不悅的說。
今日電閃雷鳴,想必是珂兒又想到郕王逼宮那晚了,同樣也是電閃雷鳴的。所以就又開始害怕了,臣妾已經宣了太醫,但是用過藥之後,珂兒還是胡言亂語,臣妾實在沒辦法了,隻能來求助陛下了。”
裴璿小心的看了躺在陛下的禦榻之上的勞叢,不好意思的說,“臣妾不知道勞叢公公受傷如此之重,還以為過幾日便能休養好了呢。”
勞叢聽到隻是置若罔聞當聽不到,依舊閉目養神,隻等璿貴妃走了,自己體力稍微恢複一點,便完整的說出裴璿與沈初的齷齪事。
泰成帝了然,“珂兒現在在哪?”
裴璿收回放在勞叢身上的視線,趕緊說,“臣妾將珂兒帶來了,就在昭泰殿旁邊的偏殿。”
泰成帝說著便要下榻,又突然想到勞叢,他就要去了,還是讓他安心離開吧。
便又正襟危坐的看著裴璿,“告訴朕,你與沈初是什麽關係?”
閉目的勞叢一聽,倏然睜開眼來,毫不意外的看到裴璿轉瞬即逝的陰冷目光,勞叢暗叫一聲不好,陛下怎麽犯糊塗了,就這麽直截了當的問出口,哪裏還能聽到真話呢,自己想說的話,還有機會說出口嗎?
裴璿垂眸,狐疑的目光落到已經快要油盡燈枯的勞叢身上,轉念一想,又笑了笑,陛下既然這麽問,就證明他並不知道什麽,隻是試探而已。
裴璿溫婉的笑了笑,“陛下,沈初曾經是臣妾的父親舉薦和推崇的,畢竟沈初的能力還是有的,在廷尉府的幾年,一直為陛下效力,沒有功勞也算是有苦勞。隻是最後到底沒有頂住郕王的誘惑,走了歪路。臣妾沒有出閣之前,與沈初也是見過幾次的,臣妾想陛下也是知道的。”
除此之外呢?”泰成帝問。
裴璿迷茫的搖搖頭,“陛下是指什麽,臣妾上一次見到沈初還是在時錚將軍的婚宴上,那晚陛下讓裴諾和沈初陪臣妾在將軍府裏走走,臣妾與沈初說過幾句話,但是全程都是由臣妾的哥哥陪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