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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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咱們‘玄武雙塔’的另外一座,青石塔。”

    塔高二十多米,通體用半人大的青石壘成,除顏色外,樣子與黑石塔一般無二,整座塔樸實無華,樸實厚重。

    “那裏麵搜羅了卷帙浩繁的書卷典籍,小師弟你要是感興趣可以來看看,聽說如果運氣好的話,可以發現一些記載著神秘武功的古籍呦。”

    紀央沒有答腔,站在高處遠眺著那座青石塔,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走吧,有空我會來這看看的,還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嗎?”

    “好玩的地方嘛……之前的翡翠池,靈鵲林,明鏡湖都帶你去過了,一線天又離這太遠……對了,還有一個地方風景不錯,我們可以偷偷溜過去……”

    紀央看到青蘿一雙眼睛滴溜溜轉,一副又想到什麽壞主意的樣子,不禁冷汗道:“不會是什麽門派禁地之類的地方吧,我還不想剛拜師就被逐出師門。”

    “沒有啦,總之,你跟我來就是。”青蘿不由分說,拖著紀央向西邊跑去,一直跑到一處山崖邊才停下。

    “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地方。”青蘿伸手指去,正是落日時分,一顆紅彤彤的火球半沉半隱,雲蒸霧蔚,紅霞滿天,美不勝收。

    青蘿也不嫌泥土弄髒衣服,直接在懸崖沿坐下,一雙俏生生的小腿前後擺動著,又伸手來拉紀央,紀央也不矯情,跟她並排而坐,兩個人安靜地看著落日。

    “這個地方,真美啊,怎麽看都看不夠。”

    “美倒是美,不過你說的偷偷溜過來……”

    “聽,風聲。”青蘿嘻嘻一笑,一隻手放在耳邊,有“嗚嗚”的山風回響,“這裏下麵有一處絕崖,不能上不能下,名回風崖。那裏風吼之聲日夜不停,既不能遮風擋雨,也不能取暖安睡,是專門讓犯了大錯的弟子禁閉思過的地方,平常弟子是不能來的。我們當然是偷偷溜過來,隻要小心不被人發現就好,否則可是要受懲罰的。”

    “回風崖,思過崖……”紀央低頭看著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的崖下,一時間浮想聯翩。

    青蘿自顧托著腮,呆呆地凝望著似火紅霞,誰也沒有說話,時間靜靜流逝,太陽逐漸落山。

    “很晚了。”

    “我們回去吧,明天師姐再帶你去其他地方。”

    “好。”

    夜晚,紀央獨自一人端坐在床上,黑暗中,隻有紀央一雙眼睛閃閃發亮。

    “一氣歸元功已經入門,玄甲功需要靠一種藥物輔助修煉,這兩個都還好說。唯有這龍象功,雖然有師父指點,可始終摸不著頭緒,練起來不得其法。莫非其中還有被我疏忽的地方?罷了,找時間再問問師父吧,明日還答應了師姐外出,倒也不急在一時。”紀央也知道“欲速則不達”,實際上從曲靖安傳功到現在才五天,三大絕學他已得其二,這樣的速度說出去簡直駭人,他有什麽好急的。

    閉上眼睛,運起《一氣歸元功》,內息自丹田起,有絲絲熱氣化開,從“會***而出,登時自曲骨、中極、關元、石門、氣海、神厥、水分諸穴,一路沿著任脈上升,經下中上三脘,然後是巨闕、鳩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宮、華蓋、璿璣、天突、廉泉,直至唇下的“承漿穴”,卻不再上升,隻在此徘徊轉身,又沿原路返回,一路向下,重回會**中,熱氣騰騰,逐漸平息。這時內息再起,化作一絲涼氣,向脊椎末端的“長強穴”去,這“長強”卻是督脈,一路向上,自腰俞、陽關、命門、懸樞諸穴,一路沿著脊椎上升,走的都是背上督脈各個要穴,然後是脊中、中樞、筋縮、至陽、靈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瘂門、風府、腦戶、強間、後頂,至此又停,再一次原路返回,回到長強穴,平息下來。原來紀央雖然經脈強韌,內息運行無阻,卻還沒有打通任督二脈,內息運轉時便隻能先將任脈運行一遍,返回來再將督脈運行一遍,方算運行一個周天。若是打通任督二脈,那麽就不用這麽麻煩,一股內息可以直接貫通任督二脈,而至頂門的“百會穴”,陰陽交融,循環不息,那時紀央怎麽說也得是江湖一流高手。

    此時紀央體內有三股不同的內力,一股中正平和,渾然悠長,乃是剛剛修習沒多久的一氣歸元內力;一股飄然除塵,氣息飄渺,若存九天之上,是天心不死真氣;一股若罡風雷火,若刀兵燦燦,決然淩然,是修習《逆天譜》得來的一口氣。這三道內力裏,一氣歸元最少,最弱,也最聽話;天心不死若有又似無,每時每刻都在自動運轉,自動增長,自動起效,卻讓紀央不知如何下手;逆天真氣最是奇特,不增不減,不動不搖,把紀央一切動作視若無物,讓他無可調動之法。所幸三道內力互不幹擾,同時存在於紀央體內也不起衝突,紀央也就任他去,沒有過多煩惱。

    又練了一會功,一股倦意湧上來,紀央也沒堅持,寬衣解帶,蓋上被子沉沉睡去。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把紀央叫起。

    “師弟,起了沒?”門外傳來青蘿的喊聲。

    “怎麽這麽早?”紀央看了看窗外,天才蒙蒙亮。答應青蘿一聲,起床穿衣洗漱。

    “走,今天師姐帶你逛逛一線天。”打開門,青蘿臉上也沒有等得不耐煩的神情,拉著紀央又歡快地跑出去。

    又是一天過去。

    “師父。”紀央恭敬道。

    “你啊,幾天不見怎麽又跟個外人似的了。”曲靖安溫和道,“怎麽,有什麽疑惑嗎?”

    “是的師父。”紀央依舊恭敬,把自己在《龍象功》上的問題說了出來。

    曲靖安沉吟一番,說道:“我本來以為你會過個把月才來問我,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發現了問題。也好,說明你的基礎足夠紮實,並且實力也達到一定程度,可以聽這麽一句話了。記住,《龍象功》不是練出來的,是打出來的。”

    “打出來的。”紀央重複一遍這句話,豁然開朗,道:“我明白了師父,龍象功練的不是氣,是力,力當一以貫之,隻有把這種力發揮出來,充盈腿掌拳腳之間,讓自己知道了,才算是得到了,否則連自己都不知道,就跟沒有一樣,我明日就去黑石塔試試。”

    “嗯。”曲靖安不住點頭,讚賞道:“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徒弟,一點就通。”

    紀央嘿嘿一笑,就要告退,又被曲靖安叫住。紀央好奇道:“師父還有事吩咐?”

    曲靖安似笑非笑道:“你這幾日能在跟你二師姐遊山玩水的空閑還進步神速,實屬不易……”

    紀央立即明白曲靖安的意思,這是覺得他這幾日和二師姐靠的太近,敲打自己呢。他不禁苦笑道:“師父,我的心思您是知道的。”

    曲靖安嗬嗬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順口提一句罷了,不過你師姐那邊倒確實是個問題,也怪我對她關心太少了。”

    二師姐青蘿雖然比紀央早拜師好幾年,實際上年紀和紀央一樣大,十八歲正是青蔥時候,換作這個時代的普通女子或許已經要嫁人了,然而青蘿一是因為太巴山那邊民族風格開放,二又不是普通人家閨女,根本就沒考慮過成親這回事,身上還保留著小孩子習性,好不容易碰到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又願意聽她的話,當然整天帶著他到處跑不願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