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狼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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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在右下方距他最近的方位上,一位和他裝備極為相似,但在氣勢上卻要明顯遜色不少的中年男子向他抱拳賀道:“恭喜父親賀喜父親,我們血狼部族千百年以來的夙願,如今終於在父親大人的手中實現了!”

    這位中年男子,便是商梓方最為倚重,並對他寄予了無比厚望的兒子——商芥。

    商梓方懶洋洋地聽著自己兒子的賀喜,卻是連頭也沒回,隻是裝模作樣地點點頭:“恩。”

    這時,左下方一位看似比商芥稍長些的中年男子,驅使著座下的戰狼加快兩步跟了上來:“蒼天有眼!我們部族隱忍數百年,終得翻身之日,今日能有這般成就,老酋長可謂是居功至偉啊!”

    隻見此rén miàn相青冷,毫無血色,長著一張大方嘴,嘴唇卻很幹癟,明明是大熱天的,眉毛上卻結了一層詭異的薄霜,他的體型矮胖敦實,身著一襲黑色法袍,手中拿著一把由三根烏漆墨黑的枯木藤條纏繞而成的法杖,那法杖頂端鑲嵌著一顆寒氣逼人的冰凍寶珠,甚是惹眼。不得不提的是,他的腰間竟然也同樣掛著一塊,象征著顯赫身份的晶玉令牌!

    商梓方緩緩扭過頭來,雖是掩飾不住的傲慢,卻也是稍稍抱拳回了個禮:“恩,哪裏哪裏,軍師的功勞簿上,也該好好記上一筆才是。”

    原來,左側這位身份同樣顯貴的黑袍男子,竟然正是商梓方帳下的軍師。

    那黑袍軍師湊過身子,抱拳諂媚道:“現如今老酋長老當益壯,威風不減當年,更值鴻運當頭,我等部族將士全賴老酋長的福蔭,今生今世,願誓死追隨左右再戰五百年!”

    “哈哈哈哈。”商梓方突然露出滿口的大金牙,仰天一陣長笑,然後就是連連叫好:“好!好!好!軍師果然是忠心昭昭,老夫也算沒有看錯人。”

    右側的商芥早就樂得合不攏嘴,也跟著附和道:“軍師的一片忠心,還有長久以來對族人的貢獻,老酋長都早已看在眼裏,還望軍師日後繼續發揚,我們血狼部族肯定虧待不了你。”

    “少督軍客氣了,這些都是在下分內的職責。”黑袍軍師一聽,趕緊回敬道:“少督軍英明神武,年輕有為,實乃我族人之大幸,可以預見的是,在遙遠的未來,我們部族的基業不僅是後繼有人,而且定將生生不息,繁衍不止。”

    他的話音一落,周圍的笑聲頓時就連成了一片:“哇哈哈哈……”

    三人之間正在無休止地互相吹捧著,這時,一位大汗淋漓的聯絡官從隊伍的右側超了上來,在行至商芥跟前之後抱拳道:“啟稟少督軍,後續部隊已於昨日傍晚時分跨入萍水郡界內,帶隊的軍團長官們正請求下一步行動的指示。”

    “恩,知道了。”商芥簡單地應了一聲,再詢問他道:“按照他們此前的行軍速度,你估計他們何日能夠與我們會合啊?”

    聯絡官喘了口粗氣,畢恭畢敬地回道:“後續部隊以步兵居多,而且還要負責後方糧草和wǔ qì輜重的運輸,屬下依此推算,短則三五周,多則兩個月。”

    這時,另一側的黑袍軍師提醒道:“既然中州戰區大戰已過,糧草在此時倒顯得沒那麽緊要,畢竟這晴川城乃富庶之地,隨隨便便征上來點就夠,關鍵是wǔ qì輜重和戰備物資的運輸,萬萬不能耽擱,因為再怎麽說我們都是初來乍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難免會進行一些鎮壓平一些叛亂,保不準還要進行大清洗。”

    商芥聞言後,扭頭看了看他父親的臉色,此時商梓方正眯著眼,搖頭晃腦地坐在狼背上,半晌之後才開口問道:“軍師,老夫上次交代的任務完成得怎麽樣了?”

    “是族內將士家眷們的事嗎?”黑袍軍師問。

    商梓方點點頭:“恩,多年以來,這些將士們跟著我年南征北戰,居無定所,家眷分散於各地,也是時候該規整規整了,來吧,全都過來吧,從今往後,我們要把根死死地紮在這兒。”

    黑袍軍師道:“早在上周,屬下就已將命令下達到了家屬們的各大聚集點,但那些聚集點大多設在總團所在的尊榮帝國或者以南地界,距此路途著實遙遠,恐怕很需要些時日。”

    商梓方問:“大概需要多久?”

    黑袍軍師略略一思索:“嘶,光是人員聚齊至此,至少也得一年,但如果要算上家產最終運抵的時間,那可就沒準兒了,屬下保守估計,再怎麽著也得來個陸陸續續七八上十年。”

    “恩。”商梓方隨意應了一聲,然後一臉得色地道:“你再給我通知他們,如果不是太貴重的物品,能丟的就丟了吧,現在整座晴川城都是我們的了,還在乎那一點兒?這晴川城裏什麽沒有?來日方長嘛。”

    黑袍軍師抱拳道:“是!”

    簡單交代了一通之後,商梓方又重新眯起了他那雙細小的老眼,悠悠然地道:“難得啊,最艱難的大戰都已經趟過去了,以後就算是想再打仗恐怕都沒得打咯,是時候該好好享受享受了。”

    一旁的商芥再次看了看他,又仔細體會了一下他話中的意思,然後突然轉向正在待命的聯絡官:“傳我的命令,後續部隊就地紮營休整三日,待三日之後再次啟程,屆時行動更改為自由行軍。另外再通知各大軍團長官,讓他們在沿途各大傳送門之間,每隔五十裏便設立一個臨時據點,並留下一個小分隊駐紮,目的是做好wǔ qì輜重的運輸和將士家眷們的接應和安保工作。”

    “遵命!”那聯絡官應了一聲,轉身便火急火燎地離去了。

    待那聯絡官走後,商梓方忽然一臉嚴肅地問道:“軍師,關於晴川城的基本情況,你可都已經摸透了?”

    黑袍軍師一驚,低頭回道:“屬下慚愧,此前中州帝國一直被掌握在鐵血戰團的手中,而這晴川城雖說富庶,卻並非戰略要地,所以……所以在此之前,我們戰團幾乎沒有在此地安插過細作,我托人向戰團的情報部門打探過,反饋來的信息也是甚少。”

    商梓方一聽,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

    “屬下失職,沒能早作準備。”黑袍軍師慌忙賠罪。

    另一側的商芥看見情況有些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軍師就不必自責了,這就好比是一塊毫無著落的餡餅,無緣無故地就砸在了我們的頭上一樣,給人的感覺固然興奮,卻難不保有些措手不及。”

    黑袍軍師一聽,頓時鬆了口氣,打心底裏感激他的解圍,接著又偷偷瞄了一眼商梓方的反應,哪知那老家夥竟然冷不丁地嘴一咧,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又有誰能想到,這麽一塊風水寶地,最終會落到我們的懷裏,老夫怎麽覺著,摟著她就猶如摟著一枚尚未被開發的大美人一般,啊哈,那還不是想怎麽蹂躪就怎麽蹂躪!哇哈哈……”

    他就那麽盡情地呲著他那滿口的大金牙,一笑一顫之間,口水流得好長好長,那副臭不要臉的老liú máng本色瞬間暴露無遺。

    “你說呢?軍師。”笑著笑著,他忽然伸出狼爪來輕輕撩了撩黑袍軍師的肩膀。

    “呃……嘿嘿,是是是!”黑袍軍師快被他給弄暈乎了,連忙附和著。

    稍後,又聽商芥在一旁獨自感慨道:“真不知道是鐵血戰團那些人整天都在想些什麽,我估計他們不是怪就是蠢,白白放著這麽大一塊風水寶地,居然不會利用,到了最後還不是便宜了我們嗎?嘿嘿嘿,要不怎麽說這運氣要是來了攔都攔不住呢,這下可好,天時地利人和,簡直一樣不缺,看來我們血狼一族崛起的那一天,指日可待啦!”

    黑袍軍師接話道:“少督軍說的對,嘿嘿,有誰不知道,這晴川城可是一座擁有著五千萬人口的大城,周邊自然資源豐饒,城際內外的百姓各個家境殷實生活富足,又曆經太平盛世的沉澱,如此一來,那可真的是攢足了油水,隻等我們部族能順順利利地在這裏紮下根來,那一步步地走向壯大,也隻剩下時間問題了。”

    “哈哈哈哈!”商梓方聽到這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是啊是啊!我們血狼一族終於要有出頭之日了,能夠等到今天,我們這一輩人也總算是沒有辜負先祖們的寄托啊!”

    接著就見他話鋒陡然一轉,臉上竟掠過一抹慘淡之色:“哎!想想這兩百多年來,我血狼王商梓方跟隨皇天大人身後南征北討,殺敵無數,為戰團的功業立下了汗馬功勞,哼,說句不中聽的話,老夫飲過的血,隻怕是比戰團裏的那些小字輩們喝過的酒還多,再看看我們血狼部族勇士,這些年來他們所流過的血,又何止能淹死成千上萬的敵人啊!沒想到啊沒想到……”

    商梓方竟然搖著頭,似乎別有一番感慨:“沒想到一直熬到今日,才算真正熬出頭!”

    黑袍軍師見狀,連忙上前撫慰:“可這話又說回來,我們戰團中的實力派大有人在,新人崛起的速度又異常迅猛,與此同時戰團內部的鬥爭也是出了名的激烈,長期以來被死死摁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來的,又豈止我們一家,所以……老督軍還真不能往心裏去啊。”

    商芥也說道:“是啊父親,現如今我們戰團內部可謂是人才濟濟,高手如雲,各大部族勢力之間的利益關係也是錯綜複雜,我們血狼部族就這麽被硬生生地夾在縫隙中間,根本不起眼。”

    “誰說不是呢?雖說老夫一生狂傲,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正說著,隻見商梓方噌地一下收起血狼爪,一臉恭敬地朝著天上抱拳道:“老夫深知,這回能夠得此重任,那是全仗著二公子的洪恩浩蕩!”

    “為了得到這塊風水寶地,此次戰團內部可畏暗潮湧動,各大勢力紛紛你爭我奪好不激烈!”他頓了頓,又道:“這麽大一塊正流著油的肥肉,許多四星督軍都沒輪著呢,我甚至還聽說有些五星督軍都想要染指!哎,萬萬沒想到,我一個飽受排擠的三星督軍,最終卻奇跡般地成功逆襲……果真是不容易,不容易啊!”

    他這一席話剛一講完,周圍的將士們也都表示頗有感觸,紛紛點頭不止,並懷著無限的敬仰向著上方拜道:“多謝二公子洪恩!”

    稍後,黑袍軍師的麵色忽然變得有些凝重,然後就見他神神秘秘地湊到商梓方的跟前:“老督軍,有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我差點忘了稟報,據負責我們此次調派任務的長官郭少俠所說,前些日子,那個身負重傷尚在潛逃的鐵血戰團二公子斬沙,呃……極有可能就藏在這晴川城內啊!”

    “恩?”商梓方和商芥同是一驚。

    “傷勢如何?”商梓方連忙問道。

    黑袍軍師道:“究竟是死是活也沒有個確切定論,但根據郭大人所描述的推斷,那小子現在即便是不死,恐怕也隻剩下半條命……而且,二公子還對他下達了必殺令。”

    商梓方一聽,突然一陣狂喜:“好好好!”

    黑袍軍師十分不解:“老督軍為何如此啊?那斬沙豈是等閑之輩啊,而且他還是斬情的兒子,與我們戰團又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萬一他要是真的就藏在裏,搞不好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呐。”

    “麻煩?就憑他?一條僅剩下半條命的喪家之犬麽?”商梓方冷然道,接著又露出一臉的野心勃勃:“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又如何,軍師殊不知,麻煩向來是與機遇並存!”

    此言一落,另一側的商芥竟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父親所言極是,隻要能夠拿到他的人頭,哼哼,這份不世功勳,定保我們血狼族人萬世享用不盡!”

    “嗬嗬。”黑袍軍師僵硬地笑了笑,卻依然顯得非常謹慎:“話雖如此,但少督軍依然不可掉以輕心啊,我可聽說那斬沙還是很有些威名的,進城安頓好之後,我們多多少少也該加強些戒備才是。”

    “哼,軍師怎可一味地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商芥有些不快:“難道我們這麽多人還掐不住一個娃娃麽?”

    “哈哈哈,怎麽?一個小小的斬沙就把你嚇破膽了?這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軍師麽?”商梓方似笑非笑地嘲弄了他兩句,又道:“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而已,年齡還不及老夫的一個零頭,我就不信他還能翻得了天?哼,老夫縱橫沙場三四百年,什麽樣的人物沒見過?又豈會懼他?”

    這時,商芥在一旁趁機溜須道:“我隻怕到時候,那小子會因為畏懼父親大人的威名而給嚇跑咯。”

    眼見這父子二人一唱一和,根本沒有把斬沙放在眼裏,黑袍軍師的心裏很焦急,生怕他們會因太過得意忘形而誤了大事:“咱們可萬萬不能輕敵呀!老督軍難道忘了嗎?斬沙那小子雖然年少,但再怎麽說也新晉聖級神壇的風雲人物,實力當真不容小覷,從他能夠從二公子的手中成功逃脫一事之中,便可見一斑呐!”

    商梓方一聽,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凝滯住了,心想哎呦,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但是這老家夥畢竟是驕橫霸道慣了,一轉眼就又怒道:“哼!在本督的地盤上,是龍就給我盤著,是虎就給我臥著,更何況還是一條喪家之犬。”

    黑袍軍師無奈搖了搖頭,在心裏暗暗想著,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們死了不要緊,可千萬別把我給搭上,不得已,他隻好硬著頭皮點出了關鍵所在:“可實際上,我們雖曆經大小戰役無數,但至今都沒有真正和聖級強者交過手啊。”

    這一句話顯然是戳中了要害,商梓方的心裏不禁咯噔一下,但是作為一位經曆過滄海沉浮並最終幸存下來的老將,他還是未失了那份應有的沉穩:“恩,你若不提這事,老夫還差點而給忘了,看來,軍師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但是,老夫既然敢這麽說,定然也有自己的考量,因為對付斬沙這種徒有虛名的鼠輩,我們既要做到戰術上重視,也要做到戰略上藐視。”

    “嘶,噢!”黑袍軍師幡然醒悟:“老督軍英明,屬下自愧不如。”

    “軍師大可放心,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那小子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商芥略微一思索,臉上那囂張的神色也稍稍收斂了些:“雖說他是劍聖,可也是剛剛跨過聖級的門檻,比起父親和軍師來,也隻是高出那麽一個等級而已,如今再加上重傷在身,哼哼,我們三人若是聯手,那小子絕無半點勝算。”

    黑袍軍師皺了皺眉,心中仍有一絲憂慮:“嘶,話雖如此,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將來一旦遭遇,恐怕必將是一場惡戰。”

    “嗬嗬。”商芥對著他神秘地笑了笑:“軍師難道忘了麽?我們的手中可還握著一張王牌。”

    “嘶!”黑袍軍師一喜,連忙問道:“這回進城,少督軍總共點了多少兵馬?”

    “整整一個戰營的狼騎精銳!”商芥一臉的得意,大聲回道。

    黑袍軍師一聽,不禁大喜過望,頓時就將心中的憂慮拋到了九霄雲外:“好!哈哈哈哈!這下可好,隻要我們自己不亂陣腳,那小子就絕無半點機會!”

    狼騎兵,一個極為特殊的兵種,雖說他們的殺傷力並不算強,但卻是出了名的難纏,無論是什麽職業,一旦被他們盯上,都極難脫身,甚至連一些高手都對他們感到頭疼。

    “哼,老夫甚至能給他設計一千種死法。”商梓方忽然目露凶相,惡狠狠地道:“現在就是盼著他能自己送shàng mén來,也好讓他見識見識老夫的手段。”

    ……

    浩浩蕩蕩的狼騎部隊依然在快速行進著,可血狼脊背上的商梓方卻陷入了沉思,剛才無意中提到的郭少俠,即是戰團內部新興實力派的代表人物,更是天階二公子身邊的大紅人,不僅光聞其名就能讓人如雷貫耳,而一旦當你見到了其真人,你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年輕有為,什麽才是真正的人中之龍!

    長期以來,戰團內部甚至流傳著一句話:郭少俠一揮手,戰團內外抖三抖!

    再怎麽說,他商梓方也是個三星督軍,也曾經有幸跟郭少俠近距離的接觸過幾回,可當他真正站在他跟前的時候,那種如虹的氣場所帶來的壓迫感,瞬間就能將他心中的任何不安分,當場碾壓得粉碎,可別忘了,他商梓方還是個四百多歲的,擁有者豐富閱曆的老將,可即便是這樣,他在這位晚輩麵前竟仍然毫無選擇的餘地,隻能乖乖地任其驅使。

    每當想起那種感受,他都會由衷地慨歎起後生可畏,更是打心底裏佩服,以至於這位一向驕橫且霸道的老者甚至還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過時了。

    想到這裏,商梓方不禁扭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頓時,那種巨大的心理落差,簡直令他沮喪透頂,他心想倘若自己的兒子哪怕能抵得上郭少俠的一半,那現在就是讓他當場隱退,他都不會做絲毫的猶豫。

    “軍師,郭大人那裏替老夫打點過沒有?”商梓方突然問道。

    “呃,還在準備,屬下正在為此事發愁呢。”黑袍軍師回道。

    “喔?有什麽好愁的?”商梓方先是一愣,隨即臉一板,冷冷地道:“郭大人位高權重,又掌管著總團中樞將近半數的要害部門,個中利害還需要我多說嗎?這事要趕緊辦,不能再拖了。”

    “老督軍所說的這些,屬下又豈會不知,更何況,在我們此次的調派過程中,郭大人在人員的抽調和物資的配給方麵也是非常照顧。”黑袍軍師麵露難色:“於情於理,我們都應當再好好孝敬孝敬他,隻是……如果進獻的禮太薄的話,不僅我們的顏麵上不好看,而且日後郭大人他難免會小瞧於我們,但如若想要多進獻點,那我們也得拿得出來才行。”

    “是啊父親,就我們庫房裏的那點錢財,哼,你又不是不知道。”商芥也是一臉的惆悵。

    沒想到一句話竟點到了商梓方的痛處,隻見他哭喪著個老臉委屈地道:“哎!我又能有什麽辦法?一直以來,我們血狼部族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連塊自己的封地都沒有,我就是再想撈油水都沒有地方撈啊!”

    “哎!我不用想都知道,郭大人手中的奇珍異寶恐怕早就已經堆成山了,而且像他那種人,還會稀罕錢麽?錢財對他來說根本毫無意義,我們現在就是將整座庫房搬給他,估計他都不會拿正眼瞧一下。”商芥也是備感憋屈,隻得垂頭喪氣地道:“哼!要不我看還是算了吧,省得丟人現眼。”

    “哼!你懂什麽?!”商梓方老臉一綠,粗暴地打斷了他:“這堆不堆成山的,難道隻有你心裏清楚?你以為其他送禮的人都是傻子嗎?實話告訴你,那些錢財他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送或者不送卻又是另一回事,這回的禮咱們必須得送!”

    沒想到一句話不對,就當場被噴了個灰頭土臉,商芥的心中自然不快,心想這老爺子今天到底是怎麽了,這大好日子的,剛才還是有說有笑,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呢,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嗬嗬。”黑袍軍師連忙打起了圓場:“老督軍的意思是,這次看似是送禮,實際上送出的是一片誠意。無論如何,郭少俠這顆大樹,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靠穩咯!”

    “哼,學著點!我又是為了誰?”商梓方白了一眼商芥,繼續訓道:“還有,別整天想著尋歡作樂,現在得了塊封地,和總團之間的走動自然會更加頻繁,以後借著匯報工作的機會,多接近接近郭大人。”

    “切,我倒想接近來著,可人家也得看得上我才行啊。”商芥悻悻地嘀咕著。

    商梓方老眼一瞪,怒道:“瞧你那點兒出息!”

    “誒誒誒,莫動氣,莫動氣。”黑袍軍師連忙出手勸解:“老督軍大可不必心急,既然這晴川城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又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那就待我們安頓好之後,抓緊時間搜集些奇珍異寶就是了嘛!”

    “哈哈哈哈!”商梓方一聽,忽的爆發出一陣獰笑,接著又忽然頓住,咬著一口的大金牙惡狠狠地道:“哼!不是搜集,是搜刮,給我狠狠地搜刮!”

    說罷,三人之間一對眼,在一陣心領神會之後,再次狂笑不止:“哈哈……”

    “少督軍,看你的咯!”黑袍軍師歪著身子,衝著商芥擠了擠眼。

    “哼哼。”商梓方冷笑一聲,調侃道:“要說他幹別的還真不一定行,但是這個,他絕對擅長。”

    人們常說知子莫若父,看來,這句話還真有一番道理。

    “那還用說,虎父又豈能有犬子?”黑袍軍師不愧是老油條,一句話竟然同時拍中了兩個人的馬屁。

    “哈哈哈。”商芥腆著臉笑了笑,心中早就已經急不可耐,隻見他忽的一拍胸脯:“這種事情交給我就算是找對人了。”

    正說著,隻見前方的混亂之中,一個絕色měi nǚ被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引得周圍的狼騎士兵一片**,那場景,就猶如一隻驚慌失措的小綿羊,冒冒失失地闖入了饑餓的狼群。

    “嘶,誒?”商芥一愣,眼睛當即就直了:“如要搜刮,又何須再等,這滿大街的遍地都是寶貝。”

    說罷,就見他猛地收起拳套並亮出左手,伴隨著“砰”的一聲乍響,一張巨大的天狼網便從左手的空間戒指中噴射而出,並直奔那絕色měi nǚ而去,在飛至那měi nǚ上方之後,他的左手再微微一抖,霎時,一道猩紅色劍氣便已順勢注入到天狼網之中,接下來,就見那天狼網在劍氣的附著下,就像似突然變成了一隻靈巧而有力的巨手一樣,瞬間就完全張開,並猛地一下向那měi nǚ撲下去,最終將她牢牢地包裹住。

    商芥見已得手,便抓住天狼網的末端信手往上一提,那měi nǚ便像一隻小雞一樣,哧溜一下就被提到了狼背上。一係列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一切都是在瞬間完成,而那位可憐的měi nǚ就恍若是在做噩夢,直到被提到商芥的麵前才算堪堪醒過來,但是最終,卻也隻能在網子中間無助地哭喊著,掙紮著:“放開我,臭liú máng……”

    可是她越是掙紮,商芥就越是開心,不僅如此,他還迫不及待地隔著網麵,在měi nǚ臀部上反複揉搓著:“liú máng?等到了晚上,本督就叫你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liú máng!”說著,又朝著上麵狠狠地拍了一下,引得周圍淫笑連連:“嘿嘿嘿……”

    “怎麽樣父親,這貨色瞧著還不賴吧?”商芥一臉的邪惡。

    隻見商梓方樂滋滋地眯著眼,然後將他那鐵鉗一般的老手,在měi nǚ的身上肆意摩挲了一番:“恩,還行,挺實在。”

    商芥說道:“如果在禮品當中加入這種寶貝,那定能添上不少的彩頭。”

    商梓方一聽,立刻喜上眉梢,然後朝著另一側擠了擠眼:“嘿嘿嘿嘿,軍師,你看怎麽樣啊?”

    那黑袍軍師像是見慣了這種場景,此時竟還是一臉的淡定:“貨色倒是挺正,隻不過郭大人身邊可從來都不缺měi nǚ,恐怕光是那些投懷送抱的,他都享用不過來了吧。你們看……他會稀罕麽?”

    頓了片刻,他又著重強調著:“再說了,女人嘛,還不都一樣,橫豎兩張嘴。”

    “誒!這你就不懂了吧!”商梓方一揚手,反駁道:“俗話說得好啊,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每個地方的女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風情嘛,怎麽著也得都嚐嚐。”

    “我看呐,軍師這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也不捫心自問一下,你這雙無情的鐵手,曾經摧毀過多少朵無辜的鮮花。”商芥調侃道。

    “啊?!”黑袍軍師一愣,麵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滑稽,左半邊臉上全是無恥,右半邊臉上全是得意,腦門上卻又全是淫蕩,然後三種表情不斷交換著陣地並拚命廝打起來,緊接著,整個人就算是掉進了無窮無盡的回味之中。

    商梓方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然後調侃道:“芥兒,你這句話算是白問了,他根本摸不到他的心,因為他的心完全是黑的,而且還是黑不見底。”

    “誒,這心黑不黑吧倒不要緊,隻要他身體的其他部位正常就行。”商芥瞪了那黑袍軍師一眼,陰陽怪調地說道:“我且問你,這哪朵鮮花帶刺,哪朵鮮花多汁,那感覺能特麽一樣麽?”

    “哈哈哈哈!”黑袍軍師一聽,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亢奮,突然咧嘴狂笑起來,而且一邊笑還一邊在狼背上手舞足蹈著:“好!好!妙!妙!這個不但必須得有,而且還一定要是雛!”

    “噢?嘖嘖,沒想到咱們的軍師還好這口。”商梓方捋著他那有型的山羊胡,朝周圍邪惡地擠了擠眼:“恩,雛,雛,堅決是雛!”

    “哇哈哈……”他話音一落,周圍再次浪笑連連。

    當笑聲漸漸平息,商梓方突然正色喊道:“全軍聽令,放緩行進速度,凡是見到沿路有姿色的女子,不論是誰,統統給我抓回去上交,待本督挑選過之後,再下放勞軍!”

    “吼……”他的話音一落,周圍就立刻變成了一片歡騰的海洋,隨後,隻聽嗖嗖聲不斷,一張張巨大的天狼網,猶如鋪天蓋地一般,不斷朝著四麵八方迅速飛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