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袁毅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自己並不屬於人多勢眾的那一方，也就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本來嘛，一個助理就應該這麽做的，不是嗎，一定是這樣的，嗯，一定是……

    事實證明，阿q精神還是很棒棒的。

    畢竟讓步也有好處，至少袁毅不用再被火辣辣的目光盯得如芒刺在背了。

    ……

    晚上，準確說是淩晨兩點半。

    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袁毅之前因為看了一會書，所以睡得並不紮實，忽然外麵一陣響動，袁毅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過雖然身體醒了，大腦還處在睡夢狀態。

    迷迷糊糊爬起來，開門去上廁所。

    誰沒關燈啊？”袁毅的房間離著廁所最近，所以一開門就被廁所裏的燈光晃了一下眼睛，“真夠浪費的啊……”

    沒想太多，袁毅過去拉開廁所門，裏麵有個人正在上廁所，見到袁毅進來，揮揮手道:“有人了，你先等會兒……”

    哦，”袁毅很聽話，還順便關上了廁所門，“別忘了關燈啊……”

    知道了。”

    袁毅“嗯”了一聲回了自己房間，等坐到床上的時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之前殘留的睡意一下子徹底清醒了過來，“我勒個老天爺，出大事了！”

    與此同時，廁所裏也傳來了一聲姍姍來遲的驚天動地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叫聲溫柔了時光，驚豔了歲月，響徹了霄漢，嚇壞了袁毅，反正無論是清醒還是睡夢中的孩紙，都被這一嗓子給嚇了個激靈。

    ……

    第二天，袁毅很確定，那種火辣辣如芒刺在背的目光又出現了。

    這一次的目光，更火辣，仿佛要殺人一般……

    我也不想啊，姐姐，誰讓你上廁所不關門的，袁毅感覺自己都要哭了。

    陳瀟感覺自己也要哭了。

    她跟淩美岐一個房間，因為隻有兩個人的緣故，所以她們房間還算寬敞一點，不過卻沒有三人間的那種獨立的衛生間。

    昨天晚上她一個人睡得迷迷糊糊的起夜，腦子裏還沒有轉過彎來，潛意識裏還以為這裏是之前住練習生宿舍的樣子，所以也沒在意關沒關門，大家都是女孩子嘛，有啥不好意思的……

    可是沒成想弄出的動靜太大，吵醒了睡得還不算太沉的袁毅，就這樣，兩個迷迷瞪瞪的人在廁所裏打了個照麵，卻誰也沒發現什麽不對，愉快地打過了招呼。

    等到陳瀟洗手的時候被涼水一激，才猛然驚醒……

    我的天哪，寶寶好想死哦……

    ……

    不過今天的日子比較特殊，這種丟人的事情陳瀟也不想往外說，所以隻是惡狠狠地瞪了袁毅幾眼。

    今天確實比較重要，是簽約的日子。

    她們之前簽的是練習生合約，而如今，既然已經確定出道了，那相應的合約也該變一變了。

    來到公司，曹靜早就在辦公室裏等著了，source公司的藝人部剛剛草創，除了那個之前撲街的solo之外並沒有別的藝人，所以曹靜對於公司將要推出的新女團是很上心的。

    簽合約的時候袁毅偷眼過去打量了一眼，是比較正常的合約，雖然對於收入分成方麵有些苛刻，但是從女孩們的樣子上來看其實是早就預料到的樣子，畢竟經紀公司的合約問題無論大小都是很受人詬病的。

    其實在藝人的練習生階段是純屬公司往裏麵投錢的，屬於負債的，雖然練習生有時候可能會接一些活，但是咖位不到，連點名氣都沒有，掙不了太多錢，大部分時間還是要依靠公司來養活，更遑論相應的培訓費用，普通的家庭根本承擔不了。

    而進入到藝人階段，有了人氣，有粉絲願意為其買賬，這時候藝人才會有收入，同樣，公司的專輯製作宣傳等的投入也會加大，藝人的債務也會隨之上升，隻有等到藝人的收入抵償了公司所付出的投資費用，也就是達到所謂的收支平衡點之後藝人才會真正有了自己的收入，也就是所謂的清算，在此之前，還是半分錢也沒有的。

    當然，結算之後掙到的錢也是十分豐厚的，尤其是那些比較有人氣的藝人，收入十分可觀，這也是無數人擠破頭也要走這根獨木橋的原因，至於那些所謂的什麽夢想，除非你是有足夠的底氣吧。

    簽完合約，陳瀟她們舒了一口氣，成為藝人了呢，那閃耀著無數光與影的舞台終於觸手可及了呢，那群星閃耀之間以後又會不會有屬於她們的那一絲璀璨呢？又或者還未等綻放出自己的光芒就黯然零落了？

    也許多愁善感是女孩們的專利，又或者當多年的努力真的隻差最後臨門一腳的時候，那種焦慮與壓抑撲麵而來，憋得人喘不過氣來。

    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妹子們抑鬱了。

    好了好了，簽約是一件多麽讓人高興地事，咋弄的跟簽了賣身契一樣，雖然真的像是賣身契……”無數道犀利如刀的目光刺來，“好了好了，反正這是件開心的事不是嗎，我請你們吃烤肉好不好？”

    你有錢？”陳瀟鄙視的目光刺過來。

    經紀人有公司法人卡的，不花白不花。”

    你們……我還在這裏就說這些不好吧？”曹靜微笑著，不過語氣並沒有什麽不悅，表示自己默許。

    好了，快走快走，不然等曹部長變卦了可就不好了。”

    對對對，快走快走。”

    hhhh，我早就想大吃一頓了。”

    必須吃窮他。”

    可是那不是公司法人卡嗎？”

    ……”

    吳小莎你給我閉嘴！”

    等最後一個妹子離開曹靜的辦公室，袁毅特意晚走了一步，背對著曹靜。

    謝謝你，”曹靜低聲說道，“謝謝你提供的房子，還有，卡。”

    公司的財政早就出了問題，要是照著公司現在的境況，根本就沒有可能租到那麽好的房子，更沒有閑錢去吃什麽烤肉。

    其實按照之前的計劃，公司是準備直接將練習生打包出道，不管以後怎樣發展，至少先接幾個商演掙出錢來再圖以後。

    之前上一次財政危機的時候就是這麽做的，對公司來說沒啥影響，大不了再換下一批，但是對這些孩子們未來的發展是很不利的，雖然曹靜很反對這樣，但她人微言輕，更何況沒錢本來就是英雄氣短。

    還好袁毅出現了……

    不用謝，”袁毅推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看著前邊好像等急了的孩子們，喃喃笑道，“隻不過，我幫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