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店中，煙火氣繚繞，肉片被烤出的油脂滋滋作響，相比烤肉的味道來說更顯重要的似乎是烤肉的過程，看著鮮嫩的肉片在烤盤上慢慢變得金黃，那種特殊的香味不斷撩撥著鼻孔，“可以吃了嗎”“應該能吃了吧”“怎麽還沒烤好啊”的急迫等待徹底化作一味讓人上癮讓人沉淪的毒藥，然後再在放入口中的那一刻徹底爆發。

    袁毅也是第一次見到了所謂的吃貨是什麽樣子，而且還很幸運，一看就看到了五隻。

    本來袁毅以為妹子們說要大吃一頓吃窮他是個玩笑話，幾個女孩子再能吃還能吃多少，說不定加起來還不如自己一個老爺們呢。

    不過，flag這玩意兒確實不是說立就立的，袁毅目瞪口呆地看著五個飯桶風卷殘雲。

    還好隻是選擇了烤肉這種量大量足解饞還管飽的食物。

    ……

    看到吃了差不多的樣子，袁毅招招手要了點甜品。

    一個身材高挑的服務員端著甜品過來，帶著公式化的微笑向著袁毅幾個道:“您好，這是你們要的甜品。”

    但是，當那個服務生看向麵前的幾個人的時候，臉上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不見，整個人都有點慌亂了。

    陳瀟正在期待著甜品的美味，突然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整個人都怔住了，兩張慌亂的臉如出一轍。

    倩倩姐？”

    瀟瀟？”

    你怎麽會在這（你怎麽會來這）？”

    ……”

    對視無言，半晌，那個被陳瀟叫做倩倩姐的女孩說了句“我還要工作呢”，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陳瀟看著女孩消失的方向，表情很是複雜。

    她是……？”

    袁毅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至少滿足一下好奇心，當然，另外吳莎她們幾個也是這麽想的。

    陳瀟看著眾人都在看她，笑了笑，解釋道:“她叫朱倩倩，我們之前都是good公司的練習生。”

    陳瀟笑了笑，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good呢，比咱們現在的公司要稍微好一點，但是也好不到哪裏去。公司的老板是前幾年一個比較大火的男團的經紀人，後來那男團跟公司鬧翻了，他作為經紀人也不好受，就直接辭了工作自己跑出來單幹，剛開始的那幾年憑著自己之前積累的人脈和資源，混的還算是比較好，也開始招收練習生，我跟倩倩姐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那時候我剛來，什麽也不懂，犯了一起練習的某個前輩的忌諱，那前輩說要讓我晚上在廁所等著，我那時候還小，嚇得不行，倩倩姐看我孤苦伶仃怪可憐的就幫我說了幾句話……”

    然後那前輩就跟你重歸於好了？”吳莎眨巴著眼睛，很是好奇。

    沒有，從那以後倩倩姐跟我一起被排擠了。”

    這……”袁毅心想也是，那種童話般的故事情節怎麽可能發生在現實之中。

    後來，我們就一起練習，一起吃飯，雖然其他練習生不喜歡我們，但我們犯不著上趕著去討好她們，就這麽自己單獨練習著，沒想到等到月考的時候我們才是最優秀的那幾個，公司的視線也漸漸往我們這邊靠攏了。”

    那個曾經欺負過我的練習生前輩看著沒前途了，就帶著自己的一幫子人偷偷轉到了另一個經紀公司，公司氣壞了，要打官司告她們。每個簽約了的練習生公司都在裏麵投進了大量的資金，那個前輩轉了經紀公司，就好像是拿著我們公司的錢在給別人訓練藝人一樣，那可是一大筆錢，怎麽不讓公司生氣。”

    那後來是怎麽回事？打官司輸了？”袁毅問道，陳瀟現在坐在這裏，而good公司早就解散了，所以不用猜官司肯定是輸了，但是明明白紙黑字的合約寫的清清楚楚，又怎麽會輸？

    輸了，是輸了，老板不是輸給了這些練習生，而是輸給了他自己的兄弟，轉去的那個經紀公司早就暗地裏跟公司的一個理事接觸，許以厚利，那個理事經不住誘惑，帶著大部分練習生合約走了，我跟瀟瀟的合約因為之前老板注意我們很久了，把我們的合約也一起接手了，所以才沒在那個理事手裏。”不知何時，離開的朱倩倩也過來了，一邊擦著旁邊的桌子一邊解釋道。

    官司輸了，公司也元氣大傷，資金運轉出了困難，為了出道，我跟倩倩姐幾乎一結束練習就來老板開的烤肉店後廚裏幫廚，呶，就是咱們吃的這一家，因為不這樣，公司根本掙不到足夠的錢供我們出道。可是老板家裏的長輩又生了大病，等老板把老人的病看好，公司也徹底開不下去了，老板把烤肉店、車子、房子都賣了也沒有辦法。後來老板見實在撐不下去了，就托關係親自把我送到了這個新的公司，說這公司隱隱有龍騰之氣。”

    你們老板倒是個雅人，還懂得風水之說，”袁毅笑道，“既然是有龍騰之氣，那為什麽不讓你們兩個一起來，別跟我說是什麽次第有緣無緣的。”

    陳瀟偷眼看了朱倩倩一眼，沒敢說。

    嗨，有什麽不敢說的，公司的另一個理事見公司撐不下去了，想撈點好處，跟我表白了，說是要跟我結婚，到時候他親自推我solo，搞笑呢吧，那家夥明明結婚了還跟我搞這套，我可不想當小三，所以我扇了他一巴掌直接走了，”朱倩倩擦著桌子，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麽表情，“雖然我很想唱歌，很想登上舞台，但是我並不想用這種方式。還有，這老板看人的眼光忒差，一個兩個都是自倒長城的貨。”

    別這麽說，老板是很好的人啊，倩倩姐你現在的工作不也是老板在賣掉烤肉店之前硬是給你要下來的嗎？”陳瀟小聲反駁。

    袁毅倒是沒說什麽，不過他很認同朱倩倩的話，這老板的眼光確實是差，找的理事有一個算一個全是拖後腿的貨不說，就連給陳瀟找的這個所謂的有“龍騰之氣”的新公司財政也快要崩潰了。

    對了，姐姐，我們要出道了。”結賬離開之前，陳瀟好像下了很大的勇氣，鼓起勇氣對朱倩倩小心翼翼地說道。

    哦，”朱倩倩記賬的動作一頓，沉默了好久才繼續，“那恭喜你了呢，什麽時候出道，到時候我去給你應援。”

    應該是兩個月之後吧。”

    兩個月之後，嗯，好知道了。”

    那，姐姐再見。”

    嗯，歡迎下次光臨。”

    良久，陳瀟歎了口氣，回頭追上了走遠了的袁毅一行人。

    朱倩倩從櫃台走出來，倚在烤肉店的門框上，看著陳瀟的背影，笑了。

    陳瀟啊，我會去應援的，”朱倩倩手裏捏著一張卡片，“不過我可能不會用你以為的那種方式哦。”

    那是一張名片，上麵“fac娛樂”的字眼分外醒目。

    fac娛樂，最近勢頭最盛的也是公認的最有可能向如今的“三大”發出挑戰的後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