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帶血的bǐ shǒ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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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澤咧著嘴傻笑的出神,這讓南宮潤更加的好奇,“朕知麥鴻儒老來得女,算起來他的女兒也已經十幾歲了,老九,你不會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萌生愛慕之心吧?老九,老九……”
“啊,噢,嘿嘿,哪有哪有,我隻是覺得這小女孩很特別,那天我見她的時候她正在練拳腳,隻不過那拳腳有些與眾不同,所以很感興趣,正想著哪天與她切磋一下。”
“切磋?算了吧,你別出手傷了她,朕可沒辦法與麥鴻儒交代。”
“切磋而已,怎麽會出手傷了她,再說了,她的招式那麽古怪,臣弟摸不清套路,打得過打不過還不一定呢。”
“好吧,好吧,咱不說這事兒了,還是說說李耀祖吧。”
深秋了,麥穗兒一套拳腳下來,額頭已經微微冒汗,她站在樹下,調整呼吸,抬頭看了看有些光禿的樹枝,看得出神,一片幹枯的樹葉不聲不響的飄了下來,麥穗兒伸出手,輕輕的接住,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大xiǎo jiě,大xiǎo jiě……”小丫鬟匆匆跑到麥穗兒身邊喚道。
“嗯……”
“大xiǎo jiě,該用早飯了,夫人讓我來叫你。”
“哦,知道了,你回去和我娘說,我先去看看麥爺爺,然後再去吃飯。”
麥穗兒一溜小跑的來到老管家的房間,老管家休養一月有餘,身體好了很多,此刻正端起一碗小米粥湊到嘴邊唏噓的喝著。
老管家看著額頭冒汗的麥穗兒,心疼不已,連忙拿出洗的幹幹淨淨的帕子給麥穗兒擦汗,“穗兒,你這是剛從後院來嗎?”
“嗯,練完就來看您了。”
“天涼了,練完也不知道擦擦汗,披件衣服,這要是著涼了怎麽辦?”
“沒事,從小到大,您見我生過幾次病。”
“那也不能大意了。我好很多了,明兒起,我陪你去練。”
“真的,太好了,沒人看我我都覺得練的不起勁。麥爺爺,您快吃早飯吧,一會飯都涼了。”
“嗯嗯,你也去吃飯吧,天天往我這跑,都說我沒事了,唉,光吃飯不幹活,我這把老骨頭閑的都難受。”
“讓您歇著就歇著,改天我陪您出去鬆鬆筋骨。”麥穗兒頓了頓接著說:“噢,我保證不闖禍了。”
老管家一邊點頭一邊催促著麥穗兒快去用早飯,然後微笑的目送麥穗兒走了出去,這才接著吃剛才沒吃完的飯。
麥穗兒三蹦兩蹦的來到飯廳,見娘親坐在桌旁等待著,掃了一眼沒見爹的身影,“娘,爹還沒下朝啊。”
“嗯,都這個時辰了還沒回來,興許有事耽誤了吧,先吃吧。”
麥穗兒端起小米粥喝了一口,“娘,爹說話不算數,說好了給我找個師父教我練武功,到現在都沒找,您也不說說爹。”
麥夫人疼愛的幫麥穗兒擦了擦嘴邊的米粒,“你啊,整天這練武練武的,沒請師父就會打架,請了師父你還不得天天闖禍,不請也罷,再說了你爹天天忙,哪有功夫管你這些事兒啊。”
“哼,反正是說話不算數,再說了,那件事兒不是也賠過禮道過謙了嗎,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您還拿那件事兒說事兒。”
“嗬嗬,完了就不能拿那件事兒教訓你啊,人家是不跟你這個小丫頭一般見識,都把人家打得鼻青臉腫了,哪個爹娘不疼自己的孩子,人家不和咱計較,說明還是個量事兒的人家,你就收收心吧,跟娘學學女紅不是很好嗎,手巧了哪家都喜歡,能找個好夫婿,整天舞槍弄棒的,哪個男人敢要啊。”
“哎呀,娘,我才多大啊,您就整天想著把我嫁出去。”
“嗬嗬,多大了?十幾歲了,再過幾年可不就得嫁出去了,你以為還能在爹娘身邊待多久,你都到了該定親的年紀了,隻是爹娘還想著把你再留身邊幾年,看你這麽好動的樣,早嫁出去我和你爹也省省心,讓你的夫君管教你去吧。”
“娘,您還真狠心,哼,反正我不嫁,我就要在你們身邊待一輩子。”說著,扔下碗筷,上前抱住麥夫人。
麥夫人滿臉幸福的拍著麥穗兒的胳膊笑道:“你這個小賴皮,還想賴在爹娘身邊一輩子啊,等你有了中意的人,恐怕爹娘留你都留不住啊……”
麥穗兒將頭抵在麥夫人溫柔的肩膀上,心裏明白這隻是娘在說笑,娘這麽疼自己,怎麽可能盼著把她快快嫁出去。感覺娘親不再柔軟的手拍著自己的胳膊,麥穗兒感覺真的很幸福,同時心裏也在嘀咕,“唉,生在這個時代的女孩子真可憐,婚姻要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後要準守三從四德,一點也不好玩……”
說到麥鴻儒,他還真是有事兒耽擱了,他被南宮潤叫到禦書房,和南宮澤一起商量有關李耀祖的tān wū受賄一事。
南宮潤再三強調,一定要拿出確鑿的證據,要將李耀祖一擊擊倒,否則後患無窮。南宮潤這樣做也是有他的考慮,李耀祖兩朝老臣,人脈極廣,門生,門客不計其數,而且那些門生大多都成了在朝及外放官員,如果不能將李耀祖一擊拿下,不但有助李耀祖的氣焰更加囂張,而且也會使他的那些門生紛紛站出來要求朝廷拿出說法,到那時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決的事情了。
麥鴻儒和南宮澤一起走出宮門,兩人一邊走一邊商量著從何處著手調查。麥鴻儒低聲說道:“關於李耀祖tān wū受賄的事兒,您也知道是有位知qíng rén寫密信告之下官的,下官覺得事態嚴重,也曾秘密會見知qíng rén,他手中有些很重要的證據,隻是他為了自保,不肯將證據交給下官,二來,價錢沒有談好,他要的價不低啊。下官想,再約見一下知qíng rén,到時王爺與下官一起去,他不相信下官,還能不相信王爺嗎?”
“嗯,麥大人所言甚是,也好,還是由你出麵,本王到時一起去就是了。這個李耀祖在朝經營那麽久,想要扳倒他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行啊,還望麥大人盡力而為。”
“一定一定,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王爺放心,也請王爺轉告皇上,請皇上放心。”
南宮澤看著鬢角發白的麥鴻儒,腦子裏出現了麥穗兒的身影,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一時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麥鴻儒也感覺到了南宮澤的不自在,疑惑的問道:“王爺,您是不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兒啊?”
“啊,沒有,咳咳……”南宮澤用輕咳掩飾著自己內心的尷尬,“哦,麥大人剛過完六十大壽,本王突然想起上次去府上拜壽的事兒了。”
“噢,原來如此,下官還沒有機會當麵感謝一下皇上的厚愛,王爺的賞臉,下官再次謝謝了,改日王爺有時間,請再到府上來做客。”
“嗯嗯,一定一定。對了,上次在府見到的那位小姑娘就是麥大人的老來女吧。”
“是啊是啊。”提起麥穗兒,麥鴻儒就一臉的笑意,滿心的幸福,“讓王爺見笑了,那日一直坐在下官身邊的小姑娘就是小女麥穗兒。”
“嗯嗯,隻可惜,那日匆忙沒時間跟令愛切磋一下……”
“切磋?”麥鴻儒驚問道。
“哈哈,是啊,那rì běn王偶然逛到後花園,見令愛正在練功夫,著實有些嚇到,小小年紀功夫了得。”
“噢,原來如此,唉,慚愧,下官也是最近才得知小女會這些,隻怪府上的老管家太疼愛小女,一直幫小女瞞著下官,以至於她闖了禍下官才知道,唉,真是慚愧啊……”
“闖禍?”南宮澤不解的問道。
“是啊……”麥鴻儒又好氣又好笑的將麥穗兒打傷李寶兒的事兒說了一遍,引得南宮澤連連拍手稱快……
麥鴻儒告別南宮澤,乘坐他那頂小轎穿過繁華的京街,忽然人群中一陣sāo luàn,一位跛腳的中年男子衝到了轎前,攔住了麥鴻儒的去路,小四急忙吩咐落轎,很客氣的扶起跪在轎前的男子,並問道:“大叔,你這是所為何事?”
中年男子咳嗽這對小四耳語幾聲,小四的眉頭立刻緊縮起來,急忙轉身來到轎前,對著早已掀開轎簾觀看的麥鴻儒小聲說了幾句話。
麥鴻儒不敢相信的問道:“確有此事?他是怎麽知道的?”
“回老爺,他的確是這樣說的。”
麥鴻儒再次打量著幾步開外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滿臉的誠意。麥鴻儒稍稍思索了一下,起身下轎,幾步來到中年男子麵前。
“請問老弟高姓大名,做什麽營生,你怎麽知道李耀祖的事情?”
麵對麥鴻儒的一連串提問,中年男子隻笑不語,麥鴻儒又催問了幾聲,男子還是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咳嗽,麥鴻儒感覺這就是一場鬧劇,無奈的搖搖頭,欲轉身離開。
男子見狀急忙開口,“咳咳,麥大人,咳咳,小人趙常有,至於李耀祖的事兒,說真的,我還,咳咳,還真不知道……”
“你,你不知道為何攔我的去路,又為何謊說自己知道?”
男子突然不說話了,眼神看向了別處,麥鴻儒跟隨他的眼光看過去,卻見一個身影從自己身邊走過,接著趙常有麵條一般的癱在了自己的身上,麥鴻儒突然感覺得自己手裏多了個熱乎乎,濕漉漉的東西。
趙常有靠在麥鴻儒的肩頭,艱難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別,別,別怪我,我,我也是逼不得以,我,我還有一家老小要,要養活……”
麥鴻儒抓住一個勁往下滑的趙常有,還不停的呼喚著:“趙常有,你說什麽?什麽意思,哎,你怎麽了?你說話啊……”
直到男子癱倒地上也再也沒說一句話,麥鴻儒低頭一看,立刻嚇了一身冷汗,自己的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血淋淋的bǐ shǒ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