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三個月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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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澤差小栓子去請崔府尹,自己待在麥府裏苦著個臉,他的確很發愁,一是沒法向還在牢獄裏的麥鴻儒交代,因為自己保證過要保證麥家上下的安全,可如今除了沒見到麥穗兒的屍體外,其餘的都死了。二是愁麥鴻儒的官司,凡是相關的人都不見了蹤跡,案子該從何查起。三是,這件事兒一定鬧的滿朝風雨,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落井下石的人不會給皇上喘息的機會,恐怕麥鴻儒性命難保。
“唉,該怎麽辦?”南宮澤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崔府尹跑的倒是快,一看現場也是傻了眼,麥鴻儒還在牢獄裏呢,家裏就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這可如何是好?崔崇文苦著臉看著南宮澤。
南宮澤站起身來沒好氣的看著崔崇文,“崔府尹,在你的管轄裏竟然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你這個府尹是怎麽當的?”
“我,下官知罪,還請王爺恕罪,請王爺息怒,下官一定盡快查清。”說著抹了抹一腦門子的冷汗。
“好,本王就給你三天的期限,你要是查不清楚,你這個官也就做到頭了!對了,這件事兒先別跟麥大人說,他,唉,他受不了。”
看著南宮澤拂袖而去,崔崇文跟霜打的茄子似得,蔫了,一肚子火沒處撒,轉眼看到一班捕快都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裏,立刻急紅了眼,“你們都在這站著幹什麽,還不給我查,我的烏紗丟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南宮澤沒回府,直接進了宮,他要將這件事兒稟報給皇兄南宮潤。南宮潤一聽這事兒後眉頭鎖成了一團,很擔心的說道:“老九,你覺得這件事兒是仇家報複嗎?”
“皇兄,臣弟不相信,一來,麥鴻儒與死者並不認識,更談不上往來或者有仇,二來,那個從麥鴻儒身邊走過的人就像一陣風,沒留下任何痕跡。三來,死者趙常有的家眷幾天前就已經不知所蹤,就像是預先知道要出事兒一樣,您不覺得蹊蹺嗎?”
“正因為朕覺得蹊蹺,才那樣問你,可是現在人證物證都指向了麥鴻儒,看吧,今天早朝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一定會興風作浪。”
“皇兄,您認為這件事兒和誰的關係最大?”
“麥鴻儒生性秉直,他又是言官,麵對朝中的種種劣行都敢直言上書,所以得罪了不少的人,難說這件事兒和誰扯上關係。”
“皇兄,臣弟覺得這件事兒和李耀祖脫不了關係!”
“何出此言?”
“皇兄,你要我和麥大人暗中調查李耀祖的事兒,難道李耀祖沒聽到風聲?他暫時沒那個膽子出手對付我,可是麥鴻儒就難說了。”
“嗯,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這件事兒李耀祖撇的幹幹淨淨,在表麵上找不到和他有關的任何蛛絲馬跡,反而是麥鴻儒shā rén的事兒鐵證如山,該怎麽辦呢?唉,朕現在就擔心朝中有人逼著朕殺了麥鴻儒,到那時朕可是騎虎難下,左右為難啊!”
“殺麥鴻儒?不,臣弟絕不同意,皇兄,請給臣弟些時間,讓臣弟去查,臣弟一定將此中的玄機查清楚!”
“好吧,朕盡量在朝堂之上拖延,走一步算一步吧,等到真的拖不下去了再說吧……”
早朝,崔崇文上奏,奏折上將麥鴻儒當街行凶shā rén的事兒和麥府慘案一絲不落的描述出來,隻不過按照南宮澤的囑咐將麥穗兒失蹤說成了已死。南宮潤一邊看奏折一邊用餘光觀察著朝堂之上那些文武大臣的表情。有些臣工一臉的不信,有些則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還有一些則麵無表情。
南宮澤也在暗暗的觀察,心裏也在嘀咕,“到底是誰?”看李耀祖的表情,他的臉上竟沒有一絲絲的竊喜,反倒是不信及惋惜多一些。
南宮澤心說,難道是自己的推測錯了,這件事兒和李耀祖一點關係都沒有?
南宮潤合上奏章問道:“各位愛卿,對於這件事兒,你們怎麽看?”
“皇上,此事人證物證俱在,可以說是鐵板釘釘的事兒,自古來,shā rén償命,就算他是朝中大臣也不能姑息,常言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何況他也隻是個四品官!”
“皇上,老臣以為麥大人斷不能做出此事,還請皇上著得力幹將徹查此事!”
李耀祖冷眼看著一個個上前發言的大臣,等他們說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才上前一步,臉上流露出激動的情緒,“皇上,麥鴻儒乃朝中重臣,他剛正不阿,敢於直諫,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素來和善待人,怎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老臣也斷斷不敢相信,何況現在他的夫人和女兒也慘遭殺害,還請皇上徹查,還麥大人一個公道!為他家人報仇!”
他如此鏗鏘有力的說法,著實讓南宮潤和南宮澤有些吃驚,難道之前的分析都是錯的。南宮潤將目光落到了南宮澤的身上。南宮澤略微思索了一會,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他衝南宮潤微微搖了搖頭。
南宮潤掃了一眼還在竊竊私語的大臣們,“咳咳,列位愛卿,你們眾說紛紜,讓朕一時難以決斷,這樣吧,朕決定將此事交於九王爺去查,崔愛卿從旁協助,這樣既不草率,也不偏袒。”
“皇上英明!”李耀祖高呼道。
“皇上……”此時又有人說話了。南宮潤不悅的皺起眉頭,抬頭一看,此人是李耀祖的門生王誌遠。
“卿家還有本奏?”
“皇上,請容臣說一句,這查也得有個期限,不能無限期的查下去吧,普通老百姓殺了人,隻要證據確鑿早就斬立決了,難道就因為麥大人是朝中大臣就搞特殊嗎?臣怕到時候會引起民憤,難以平息啊。”
南宮潤心裏那個氣,他就怕有大臣這樣說,這下好,怕什麽來什麽。
李耀祖急忙說道:“皇上,臣以為正因為是朝中大臣才需格外謹慎,必須查清楚,否則哪天我們中任何一個遭遇到麥大人這樣的事兒,那就是有理說不清,朝廷不幫著查,難道讓我們都冤死不成,所以,皇上,不能寒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心啊。”
“嗯,李愛卿說得對,但是不給期限也說不過去,這樣吧,老九,朕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你要盡力去查!”
“臣弟遵旨!”
下朝後,南宮潤將南宮澤留了下來,還沒等南宮潤開口,南宮澤就憤憤的說道:“李耀祖還真是個老狐狸!”
“此話怎講?”南宮潤問道。
“哼,他表麵上為麥大人極力力爭,實際上是和他的門生演了一出戲,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他以為這樣做就能讓我打消對他的懷疑,做夢!臣弟敢肯定這件事兒和他一定脫不了關係。”
“嗯,不管怎麽樣,你就盡力去查吧,需要什麽就直接跟朕說,但是要盡快,朕擔心還會出什麽意外。”
“臣弟明白,要是沒什麽事兒,臣弟就告退了。”
南宮澤出了皇宮,喚來一直在宮門外等候的小栓子,囑咐他派出人手去,一定要將麥穗兒找回來,她如果還活著就是唯一目睹麥府慘案的人。
打發小栓子走後,南宮澤再一次去了京畿府,他想再一次問一下麥鴻儒,看看麥鴻儒有沒有漏掉的線索。
大牢裏,麥鴻儒一身囚服靠牆坐在床上,腦子裏不停的思索,將那天發生的事兒捋了一遍又一遍,想要努力回想起從他身邊走過的男子到底長什麽樣,可是想來想去,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也難怪,當天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趙常有身上,怎麽會對一個擦肩而過的人有什麽印象。
獄卒嘩啦啦打開牢門,立刻躬身站在門外,極其卑微的說道:“王爺您請,需不需要小的給您搬張凳子。”
“不用,這裏不需要你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王爺一躬身走進了牢房,麥鴻儒緊忙從床上下來,跪地磕頭,“犯官麥鴻儒叩見王爺。”
“麥大人,快請起,這種地方你我就不用拘禮了。坐下說。”
麥鴻儒依言坐了下來,“王爺,從您走後,犯官就沒合過眼,一直在回想當天發生的事兒,可是犯官還是想不起來那人的模樣,不過王爺,犯官真的不認識那個趙常有,就連我父親那一代犯官也仔細想過,似乎沒有得罪趙姓人家,可是,這事兒怎麽就發生在了犯官的身上?”
“麥大人莫急,皇兄已經指到此事,他命我三個月內查清此事,麥大人安心等待,本王一定還你個清白。”
“請王爺代犯官多謝皇上的厚愛,也多謝王爺為了犯官不辭辛勞,多謝了。”
“麥大人言重了,皇兄和本王都相信麥大人的為人和人品,所以,於公於私,本王都應該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聽南宮澤這樣說,麥鴻儒心安了不少,可這份安心沒堅持多久,麥鴻儒的心又吊了起來,“王爺,我夫人和女兒還都好吧?她們知道我落入獄中,一定擔心壞了,唉,夫人年紀也大了,穗兒還是個孩子……還請王爺多多照顧。”
南宮澤最怕麥鴻儒提及此事,怕歸怕卻擋不住,隻能盡量鎮靜的說道:“麥大人請放心,昨晚本王已經去看過了,尊夫人和令千金都很好,再說了,家裏還有老管家照顧呢,他在你們家多年,什麽事兒都能頂著,放心吧,本王也會隔三差五的去探望。”
“那就有勞王爺了……”
南宮澤出了大牢,喚來崔崇文,問明趙常有所住之處,飛身上馬,獨自前去探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