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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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澤心情十分沉重的回到府中,小栓子立刻來報:“爺,人手都派出去了,您還有什麽事兒要吩咐的嗎?”

    南宮澤揉了揉發熱的額頭,“有件事兒你立刻著手去辦,帶兩個人晝夜監視李耀祖及他府上的動靜,有人出府立刻跟上。”

    小栓子領命退了出去,南宮澤疲倦的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語,“麥穗兒啊,麥穗兒,你到底去了哪裏?是不是還活著?”

    監視李耀祖是九王爺下達的死命令,小栓子不敢耽擱,隨即帶了兩名人手就埋伏在了李府前。李耀祖的出入都很規律,除了上朝下朝基本上不出門,也不見有什麽客人來訪。

    幾天下來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小栓子有些泄氣。這天夜裏挺冷的,三個人在寒風中啃了幾個燒餅。小栓子幾天沒合眼了,實在困得不行了,就吩咐手下仔細盯著點,自己眯一會。

    小栓子真是困極了,嘴裏的燒餅還沒咽下去就睡著了。其他倆個人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李府的大門。

    不知過了多久,李府的大門打開了。負責監視的兩個人立刻警覺了起來,可是李府出來的人並不是李耀祖,而是他的狗頭軍師杜義,杜義站在大門口,四下張望了一下,這才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李府。

    兩個人低聲說道:“這個人跟不跟?要不要叫醒栓子哥問問。”

    “他都累的不行了,讓他睡會吧。他隻是李府的一個門客,跟他應該沒什麽用,咱們還是盯好李耀祖一家人吧,別跟了這個丟了重要的人,到時候咱們沒法和爺交代啊。”

    “嗯,你說的也是,好吧,咱們還是暫時別動,或許一會李耀祖出來了呢,咱們再跟上也不遲。”

    不知又過了多久,兩人的眼睛都瞪酸了,李府卻依然靜悄悄的。這時,小栓子突然驚醒,揉著眼睛問道:“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動靜?”

    “栓子哥,李耀祖沒出來。”

    “李耀祖沒出來?”小栓子反問道,“那誰出來了?”

    “噢,是李耀祖的那個門客,好像是叫杜義的人出去一會了,一直也沒見回來。”

    “什麽?哎呀,你們兩個,真是,真是氣死我了,李府出去個人怎麽不叫醒我?”

    “我們倆想著你幾天沒睡覺了,想讓你多睡會,再說了出去的又不是李耀祖!”

    小栓子一時氣的不知怎麽辦才好,隻能伸手照著兩人的頭上拍了幾巴掌,一邊打還一邊罵道:“你們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睡覺重要還是跟人重要,你們倒是心疼我,壞了王爺的差事,我看你們怎麽辦!”

    兩人揉著腦袋沒底氣的說道:“栓子哥,有這麽嚴重嗎?不就是出去個門客嗎?”

    “你還說,你還說”小栓子咬牙切齒的又抽了兩人幾巴掌,“李耀祖是什麽人?嗯?你們不知道嗎?有什麽事兒他能親自出麵嗎?還不是讓手下的去跑腿,連這個都不知道,白跟著我混了這麽久,你們,你們就,総ōu rén臘桑 ?br />

    說完,小栓子急匆匆的轉身就跑,剩下兩個目瞪口呆的人,不知道是跟著還是繼續在這裏監視。小栓子跑了幾步又跑了回來,低聲囑咐道:“我去把這件事兒匯報給王爺,你來繼續在這盯著,一有動靜立刻來報。”

    九王府,南宮澤還沒睡,事情辦得不順利,他怎麽可能睡得著。幾天下來,麥穗兒還是尋不著個蹤跡,李耀祖那邊也沒動靜,一點突破口都沒有,南宮澤按照麥鴻儒的指引去見tí gòng李耀祖罪行的證據的人也再沒出麵,一切都陷入了僵局,直到想的腦袋發熱,南宮澤還是抓不住任何的線索。

    小栓子急匆匆的推門而入,也不顧禮節了,急急的說道:“爺,有動靜了!”

    “什麽動靜!”南宮澤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栓子跑得口幹舌燥,抓起桌上的茶水猛灌幾口,一抹嘴說道:“那個,那個……”

    “那個什麽?快說!”

    小栓子終於喘勻了氣,這才說道:“李耀祖的狗頭軍師離府!”

    “他去哪了?”

    “這,這……”小栓子吞吞吐吐的答不上來。

    “你這個狗奴才,快說!”南宮澤急了,大聲的嗬斥道。

    “對不起,爺,都怪奴才不好,沒跟上!”

    “什麽!”南宮澤氣的揚起了巴掌,卻沒落下,轉身砸在了桌子上,“你壞了大事兒!”

    “爺,都怪奴才睡著了,他倆見我累得實在不行了,沒忍心叫我,又覺得不是李耀祖本人,也就沒跟上,都怪我沒吩咐好,這才……”

    “唉……”南宮澤歎了口氣,“你跟我這麽久了,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李耀祖是什麽人,他是隻老狐狸,他隻會在背後下命令,露臉的事兒他不會出麵的。”

    “爺,咱們該怎麽辦?既然您說這個杜義是個跑腿的,那麽他肯定知道李耀祖的事兒,咱們把他抓起來,仔細審問,我就不信他不吐口!”

    “哼,你當李耀祖是傻瓜嗎?”南宮澤說道:“如果我們沒有正當理由抓了杜義,那麽李耀祖就會借此大做文章,到那時咱們該怎麽收場?”

    “可是,可是,咱們也不能幹等著啊,咱們找個由頭將他抓起來,這樣李耀祖也沒什麽話說啊。”

    “抓了也沒用,這種人,隻有身靠的大樹倒了,他才有可能把所有的事兒都說出來,隻要李耀祖一天不倒,他就一天不會說。唉,能把事兒做的滴水不漏,不能不說謀劃這件事兒的人是個高手啊!如果今天能跟上杜義,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唉,功虧一簣啊,漏掉了大魚……”

    小栓子使勁抽了自己幾巴掌,“都怪我,睡什麽覺啊,我要是……”

    “行了,就算是打死自己也挽回不了什麽,去把人都撤回來吧。”

    “撤回來?不跟了?”

    “沒用了,如果本王估計的沒錯,今晚杜義出去是掃尾巴去了,把該做的事兒都做完,再監視李府也沒用了,咱們隻能先找到麥鴻儒的千金,還有指證李耀祖的人吧。”

    杜義去哪了?原來他出了府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座破落的廟宇,這座廟宇多年沒人打理,已經了無人煙,廟內隻有殘垣斷壁,枯草叢生。

    杜義踏進荒落的小廟,來到廟堂內,伸出手掌拍了三下,這三聲掌聲在廟堂內顯得格外的響。掌聲落下,從柱子後麵閃出了個黑衣人,全身上下漆黑,隻露出兩隻眼睛。

    “杜先生,你很準時啊!”

    “還好沒遲到!”杜義說道,然後看了一下四周,“怎麽,就你一個人來的?”

    “對,人多了礙事兒!”

    “是啊,人多了不但礙事兒,還得多分出一份銀子。”

    “杜先生說的沒錯。”黑衣人說道:“從你找上我,我按照你的吩咐,跟蹤麥鴻儒,殺了和他見麵的人,又將陷害麥鴻儒的shā shǒu滅口,而後又去了麥府,殺他全家,你交代的事兒我樁樁件件都辦的幹淨利索,現在我要按照協議來取剩下的一半酬金。”

    “哈哈哈,當然當然,你辦事兒我很滿意,酬金嘛當然一文錢都不會少。”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銀票,“瞧,銀票就在這,和之前付給你的銀票一樣,錢莊都能兌換。”

    黑衣人滿意的伸手去接,不曾想杜義卻將銀票收了回去,陰陽怪氣的問:“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唉,該怎麽稱呼你呢?shā shǒu先生?壯士,嗐,算了,稱呼不稱呼的都一個樣,你我今天分開也許就沒什麽交集的機會了,也罷也罷,我就是想問,我讓你做的這事兒,你會不會將他泄露出去。”

    “杜先生多慮了吧!我在江湖混跡這麽多年,吃的就是shā shǒu這碗飯,如果我泄露了秘密,不但砸了自己的飯碗,還會引得眾多雇主的追殺,我不會傻到讓人天涯海角的追殺!”

    “哈哈哈,好好好,我相信你說的話,不過……”杜義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黑衣人望著遲遲不肯付銀票的杜義,又聽見他的話裏好像有些別的意思,警惕心立刻提了起來,不露聲色的觀察著四周,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問道:“杜先生擔心什麽?不妨說出來!”

    “我是想什麽人最不可能泄露秘密!”杜義依然陰陽怪氣的問道。

    “哼……”黑衣人也冷笑起來,“死人最不可能泄露秘密!”

    “對,哈哈,對,你說的正是我想說的!”杜義哈哈大笑起來。

    “你想殺我滅口!”

    “說的沒錯,來人,把他給我殺了!”

    杜義一聲令下,佛像背後,房簷上麵,院子裏衝出了很多shā shǒu,杜義立刻躲到了shā shǒu們的身後,冷眼看著眼前的這場好戲……

    黑衣人心中暗暗叫苦,敵眾我寡的事態讓他不禁為自己捏了把冷汗,搞不好自己就真成了不能泄露秘密的死人,可是求生欲會戰勝一切,拚了!

    隻求殺出一條血路的黑衣人不敢戀戰,盡量邊打邊衝,打打退退中,自己身上不知中了幾刀幾劍,臉上也咧了條大口子,麵罩不知何時被扯掉了,鮮血塗滿了半張臉,整個人,整張臉變得更加猙獰。

    終於,廝殺了好久,黑衣人終於衝出了一條口子,踉踉蹌蹌逃出廟宇。

    杜義不敢相信這麽多人竟然殺不掉一個人,還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從重重包圍下逃脫,歇斯底裏的喊道:“廢物,還不快去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