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打你個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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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師父的指責,田洛秋低下頭去,“師父,徒兒多嘴,師父莫怪!”
“嗯!”師父點點頭,站起身來,“為師該走了,你歇著吧。”
洛秋拉開門,躬身道:“師父慢走。”
師父剛跨出門去,又轉過身來,沉默一會說道:“你那個朋友最近怎麽樣?”
洛秋一愣,“師父指的是誰?”
“噢,威武鏢局的那個!”
“他很好啊,師父為何問起他?”
“沒什麽……”師父眼中的凶光一閃即逝,“為師隻是覺得,你一個人百無聊賴,交些朋友也好,一個人在這居住久了,無人shàng mén,倒顯得有些紮眼,易引人懷疑。”
“噢,多謝師父關心,洛秋記住了。”
送走師父,洛秋本欲熄燈上床,心裏卻泛起了嘀咕,他怔怔的看著躥動的燭火,暗忖道:“師父怎麽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原本還反對我交朋友,可如今卻這麽支持,到底是何意思?”
回想著師父臨走時說的話,洛秋忽然心頭一震,師父說話時那目光分明帶著殺機!師父為何那麽關心趙德,為何說起他時會有殺機?
洛秋搖搖頭,自語道:“也許是我想多了,師父不凶的時候很少,偶爾目露凶光也是正常的……”
一夜未曾合眼的南宮澤,一大早就進了宮。正在洗漱的南宮潤知道老九這個時候進宮肯定有急事,屏退左右,喚進了南宮澤。
一身龍袍穿在身的南宮潤看了急匆匆走進來的南宮澤,問道:“老九,什麽急事讓你等不得在殿上見朕啊。”
“皇兄,你還是吩咐下去,遲些上朝吧!”南宮澤答非所問道。
“為何?”
“你先看看這個吧。”
南宮澤將手裏的書信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南宮潤滿心疑惑的拆開書信,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看到最後幹脆將書信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豈有其理,這幫蛀蟲,該殺,該剮!”
“皇兄早做決斷吧,方謙雖死,但是還是給我們留下了我們最想要的東西……”
“來人!”南宮潤斷喝一聲,“去,通知眾大臣,推遲半個時辰上朝!”
南宮潤陰沉著臉坐了下去,又拿起那書信仔細看了一遍,這才抬頭問道:“老九,這封書信你是怎麽得來的。”
南宮澤就把夜裏的事說了一遍,隻是隱去了他覺得送書信的人是田洛秋這一點。
“原來是這樣!”南宮潤點點頭,“老九,你覺得是在誰暗中幫助我們?”
南宮澤搖搖頭,“皇兄,不管是誰,這件事太大了,不管幫我們的人是出於什麽目的,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在無形中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使我們由被動變為了主動。”
“嗯,道理是沒錯,我們眼下也顧不得考慮此人的目的!哼,王誌遠,這頭碩鼠,朕算是把他養的肥肥的了,朕知道戶部有問題,沒想到問題這麽大,將近三百萬兩銀子啊,他王誌遠怎麽吞的下!”
“皇兄,他吞不下,有人吞的下啊,這個人從吏部開始就賣官,和自己舉薦的外方官員聯手大肆搜刮,臣弟相信,這戶部他不會不分一杯羹,而且還是海碗那麽大的一碗羹!”
“是啊,朕也相信,王誌遠一人不會有那麽大的膽子,如果沒人在他背後出主意,做靠山,就他?哼……”
“那皇兄準備怎麽辦?”
“打他個措手不及,他們以為方謙死了,咱們就拿他們沒辦法,他們沒想到,如今咱們手裏也有讓他們害怕的東西,老九,走,跟朕上朝去,咱們也看一看那班蛀蟲的嘴臉!”
“皇兄的意思是?”
“朕要當即派人去戶部查賬,隻要有了這封書信,恐怕朝中沒人敢伸頭阻攔,誰攔著,朕就收拾誰,以前朕要查賬,他們都跟搬出一大堆道理,這會朕要查戶部,那是有理有據,為求自保,他們誰敢出頭?”
“那王誌遠呢?”
“那還用問,當然是當庭摘了他的烏紗帽,關押待審!”
“也好,皇兄雷霆一怒,他們肯定猝不及防,想采取什麽措施也不可能了。既如此,皇兄,請吧!”
南宮潤站起身來,緊盯著麵前的皇冠看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捧了起來,鄭重的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龍袍,轉眼間,一個威嚴九五之尊展現在了南宮澤麵前。
大臣們對公公傳來的旨意深感不安,他們不知道皇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竟要延遲半個時辰上朝,一個個都一頭霧水的在大殿上時而大眼瞪小眼,時而低聲的交頭接耳。
王誌遠有些心神不寧的靠向李耀祖,低聲說道:“恩師,皇上今兒是唱的哪一出啊?”
“哪一出?嘿嘿,怕是他這會正焦頭爛額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沒了方謙這條藏在戶部裏的泥鰍,他想掀起的大浪掀不起來了,此刻也許正和他的寶貝弟弟商量對策呢。咱們就等著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吧。”
李耀祖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沒有給王誌遠多大的安慰,依然怯生生的說道:“恩師,學生還是有些擔心,萬一這事又有什麽變故了怎麽辦?”
“哼,瞧你這膽小如鼠的樣子!”李耀祖低聲罵道,“有老夫在,天塌不下來,方謙人都死了,證據也都毀滅了,他還能翻出什麽花來!”
“證據真的毀了?”王誌遠不死心的問道。
“廢話,難道你還懷疑老夫,以為老夫會留著出賣你,哼,你想的也太多了,老夫還沒蠢到那個地方,俗話說拔出蘿卜帶出坑,你隻是個小蘿卜,老夫才是那個栽培你的坑,別在這疑神疑鬼的了,還是那話,有老夫在,天塌不下來!”
李耀祖也許是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點重,接著和顏悅色的安慰道:“誌遠啊,別擔心,就算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老夫也會保你無事,你還不相信老夫嗎?”
“學生不敢,有恩師這句話,學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了……”
兩人正低聲聊著,就聽見太監高喊一聲,“皇上駕到……”
群臣立刻按部就班的低頭站好,南宮如兄弟倆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南宮潤坐在龍椅上掃視了一眼群臣,目光刻意的在王誌遠身上停留了片刻。
南宮澤也如每日那般,表情嚴峻的站在了群臣的首位。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哼!萬歲,萬歲?你們嘴上整天喊著萬歲,可是有誰真的把朕當做九五之尊,當做天下之主,當做你們的君?”
南宮潤此言一出,下跪的群臣個個惶恐不安,都低頭揣測著皇上為何一大早發這麽大的脾氣?
南宮潤為何發脾氣?跪在地下的百官恐怕隻有李耀祖和王誌遠心裏最清楚。王誌遠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壞了,壞了,難道事情真的出了什麽紕漏?”
李耀祖倒是不那麽擔心,心裏還甚是得意,暗道:“哼,果然,皇上急眼了,看來這個方謙在皇上的眼裏還是很重要的,否則也不會發這麽大的脾氣,想當年,麥鴻儒一個堂堂四品官的死都沒有讓皇上如此這般,如今卻這樣,看來我們的猜測沒錯,那方謙還真是皇上安插在戶部的眼線,可惜啊,眼線沒了,皇上,你還能怎樣?”
“臣等惶恐,皇上是仁君,是明君,臣等……”
大殿上響起了群臣一陣嗚嗚泱泱之聲,南宮潤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朕不要你們的嘴皮子功夫,都平身吧!”
群臣個個膽戰心驚的站起來,都一副惶恐的樣子垂手立在兩側。
“崔崇文!”南宮潤厲喝道。
“臣在!”崔崇文苦著臉趴在地上。
“崔崇文,朕來問你,方謙的案子查的怎麽樣了?”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全都麵麵相覷,方謙這個名字他們還是頭一次聽說,但是憑直覺,這個人應該不是什麽不知名的人,能讓皇上拿在朝堂上說的人,那都不是什麽小人物。
眼下他們都在暗暗思索著方謙到底是何許人也,都祈禱著不要和自己扯上任何關係,看皇上今天的臉色,一旦扯上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崔崇文麵對皇上的質問,可不敢隨意敷衍,隻能實話實說,“啟稟皇上,方謙的案子,臣還在查,可是,臣確實沒有發現方謙致死的原因,那日仵作驗屍,九王爺也在場,仵作推測,方謙應該死於急症,所以,臣以為,這案子還有查下去的必要嗎?”
南宮澤知道,皇兄拋出這些話來,隻不過是為了穩住朝堂之上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於是站出來打圓場,拱手道:“皇兄,那日臣弟確實在場,仵作也確實沒有查到方謙身上有任何傷痕,可以斷定方謙並非人為致死。”
“嗯。”南宮潤點點頭,“既然是這樣,那朕也就不予追究了,崔愛卿,平身吧。”
“謝皇上!”崔崇文心裏的大石頭放了下來,輕輕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也許眾位愛卿會在想,這方謙到底是誰,會讓朕這麽關心,那好,朕今日就告訴你們,這方謙是戶部的一個主事,恐怕朝中知道他的也就是王愛卿一人了,是不是,王愛卿!”
王誌遠一愣,急忙跨出臣班,“回皇上,方謙是臣手下做事的,臣自然知道他。”
“嗯,但有一點你不知道吧?”南宮潤目光淩厲的看著王誌遠問道。
雖然並沒有抬頭看皇上,但是王誌遠已然感覺到了皇上那咄咄的目光,一時間竟有些脊背發冷,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皇上所指的是?”
“哼,大膽王誌遠!”南宮潤呼的站起身來,指著王誌遠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