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200章 棋子
字數:4782 加入書籤
展俊喝下摻了**散的酒睡得是天昏地暗,死沉死沉的,簡直是雷打不動。李嬌兒趁機想要閹割了展俊,多虧田洛秋及時通知了李耀祖和杜義,展俊的命根子這才保住。李耀祖想想就覺得後怕,一個勁的感謝田洛秋。
田洛秋明知展俊的身份,卻故意試探的問李耀祖,“大人,這個人到底是誰?”
洛秋如此一問,李耀祖麵露難色,支吾道:“噢,他,他隻是一介武夫而已。”
“武夫?”洛秋暗自冷笑一聲說道:“嗯,看此人身材魁梧的確像個武夫,在下隻是不明白,大xiǎo jiě就算是傷了他也不至於讓大人如此驚慌失措啊。”
李耀祖尷尬的訕笑一聲,並不接洛秋的話茬。洛秋微微一笑,“大人不願說,在下也就不問了,既然此事有驚無險,那麽在下也該告辭了,不過,大人既然十分看重此人,我想還是找個人看著他為好,免得大xiǎo jiě去而複返再闖出什麽大禍。”
洛秋拋下這句話轉身就走。李耀祖跟杜義對視一下,兩人誰也沒說話,任由洛秋走出了客房。
李耀祖心有餘悸的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杜先生,田公子說的對,咱們得再派個人看著展俊,丫鬟們不頂事啊。”
杜義點點頭,喚來管家吩咐了一番,這才將李耀祖攙扶起來,兩人一同跨進了杜義的小院,關上房門竊竊私語起來。
“大人,方才在客房裏,田公子問起展俊的身份您是不是有意隱瞞啊?”
“的確如此,老夫之所以不明言,就是因為目前還不清楚田洛秋是敵是友,怕他一旦得知會壞了咱們的大事。”
“大人,您覺得隱瞞的住嗎?田洛秋是何等人,就衝剛剛大人對待展俊的態度上,田洛秋肯定不相信展俊隻是一介武夫那麽簡單。在下以為,咱們費盡心機的隱瞞隻會適得其反,他田洛秋要是想知道展俊的身份完全不必通過咱們,他自己隨隨便便一打聽便打聽的到。可是大人,咱們說出展俊的身份是一回事,要是要他打聽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您覺得哪個好?”
李耀祖豈會不明白杜義的意思,隨即點點頭,“你說的對,咱們主動說出展俊的身份在田洛秋看來是咱們信任他,也許田洛秋根本不在乎展俊是誰,是幹什麽的,他要的隻是咱們的信任。”
“對,所以,依在下看,不如把展俊的身份向田洛秋挑明了吧。”
“可是……”李耀祖猶豫的說道:“咱們還不知道田洛秋的底細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豈不太過於冒險?”
“大人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所以,跟他說話要半假半真,真真假假,至於他信多少明白多少那就是他的事了,就算是他知道展俊的身份又如何,官員之間的交往那是再尋常不過的,難道大人跟展俊喝頓酒就犯了大忌?”
“如果他跟南宮澤是一夥的,那麽老夫和展俊的這頓酒就的確是犯了大忌!”李耀祖一想到還未查出田洛秋投靠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麽就擔心不已,“所以,咱們要盡快查明田洛秋的底細,免得夜長夢多。”
“嗯,至於怎麽查,容在下再好好的想一想。那展俊的事要不要現在就去告訴田洛秋?”
“你也說瞞不住,早一點告訴他還能顯示老夫對他的信任,這事你去說吧,鬧騰了一晚上,老夫乏的很,就勞杜先生去田公子那跑一趟吧,想必這會他還沒睡。”
正如李耀祖猜測的,田洛秋這會的確還沒睡,正合衣躺在床上,雖閉著眼睛,但絲毫沒有睡意,一連串的事都在他的腦子裏晃悠。
杜義提著小燈籠出了自己的小院慢慢向田洛秋的房間走去,他的腳步聲雖輕,但在寂靜的夜晚也顯得格外的響亮,這讓田洛秋猛然睜開了雙眼,側耳聽著腳步的方向後立即起身脫去了外衣。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後傳來了杜義的聲音,“田公子,睡了沒有?”
一陣明顯的窸窣聲後,田洛秋披著外衣打開了房門,用睡意惺忪的眼睛看了一下杜義,“原來是杜先生啊,這麽晚了找洛秋何事?”
杜義一臉歉意的說道:“攪了田公子的好夢,公子莫怪,莫怪。”
“就是靠在床上打了個盹而已……”田洛秋三兩下將外衣穿好將杜義讓進屋裏。
李嬌兒不但沒教訓了展俊,反而被自己的爹狠狠的訓斥了一番,還把她關在了閨閣中,外麵還有幾個木頭樁子把守著,這下算是徹底失去了自由。
一想到展俊安然無恙的在客房裏睡大覺,李嬌兒就恨的壓根癢癢,桌上的東西也被她扔在了地上並狠狠的跺了幾腳,東西是死的是鐵做的,她李嬌兒的腳可是肉做的,幾腳之後,地上的東西沒咋滴,她的腳心可受不了了,被硌得生疼。
揉著自己的腳心,李嬌兒咬牙切齒的罵道:“該死的杜義,要不是他,展俊早就變太監了,本xiǎo jiě也不會在這生悶氣,誰讓他這麽多事,該死,該死,壞了本xiǎo jiě的好事,啊啊啊……”
機會隻有一次,這次沒傷了展俊,下次想出手就更難了。李嬌兒這個不甘心啊,想著自己一副低三下氣討好展俊的樣子,她就想抽自己幾巴掌。看著梳妝台上那個裝有**散的匣子李嬌兒就想起了南宮澤。
原來那**散不是為展俊準備的,真正喝下它的應該是南宮澤。原來,李嬌兒見南宮澤始終對她愛答不理的,眼瞅著她自己快二十歲了還沒如願以償的嫁給南宮澤,情急之下就動了歪心眼,想著哪天迷昏南宮澤的時候趁機把生米煮成熟飯,到那時就不怕南宮澤不娶她,沒想到,南宮澤還沒聞到**散是啥味就讓展俊嚐了個鮮兒。
這下**散沒了,展俊也沒傷了分毫,自己更是連南宮澤的汗毛都沒碰過,更何況是生米煮成熟飯了,想到這李嬌兒又氣又惱,伸手抓起匣子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杜義打量著田洛秋的房間,略帶歉意的說道:“委屈田公子了……”
“委屈?”洛秋一怔,接著明白了杜義的意思,笑道:“有什麽可委屈的,田某什麽樣的地方沒住過,能住在這樣的房子裏對田某來說已經夠奢華的了。”
“嗬嗬,田公子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田洛秋可不想和杜義討論房間的事,索性直奔主題,“杜先生,這麽晚了你不會是特意來看田某的住處的吧?”
“嗯?”杜義一怔,訕笑幾聲,“嗬嗬,不是不是,在下來是……”
“為了那個武夫?”
“啊……”杜義一愣,“你怎麽知道?”
“嗬嗬,猜的!李大人是不是覺得不妥,認為既然我們結為同盟,就得以誠相待,所以特地讓杜先生來說明那個武夫到底是何身份的人?”
“正是如此!哎呀,田公子,你真的是心思縝密,在下佩服!”
洛秋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杜先生,其實大人大可不必如此,咱們表麵上雖為同盟,但實際上是洛秋前來投靠大人,說白了,在下是大人的一枚棋子,大人將洛秋放在哪洛秋就應該站在哪,洛秋每行一步,都得靠大人安排,所以,大人為主,我為棋,大人的籌謀不必告訴洛秋,他隻需告訴洛秋應該幹什麽就好,其他的不必言明。”
田洛秋一切都看的透透的,這是杜義沒想到的,聽了田洛秋這番話後,杜義反倒更加的不好意思,站起身來向洛秋深施一禮。
洛秋趕忙起身相扶,“杜先生,你這是幹什麽,這是要折煞洛秋嗎?”
“請田公子務必受杜某這一禮,說真心話,大人在朝中是一跺腳地麵都要顫三顫的人,而田公子的才智修為也絕不在大人之下,你和大人結為同盟,即為同盟那麽一切事情就要商議著來,可田公子卻甘心做大人的一枚棋子,這讓杜某佩服的五體投地。”
洛秋坦然接受了杜義的一禮後將他讓到上座,“杜先生,年少時我結識了兩個生意人,這兩個人合夥做了點小生意,一開始兩人還凡事商議著來,生意也做得很順,賺了些銀子,可後來生意卻一落千丈,到最後分道揚鑣。為什麽一開始生意做得好後來就不行了呢?這裏麵的訣竅說來很簡單,就一個字‘讓’,而非‘爭’,如果兩個人都想彼此聽自己的,那麽再好的生意也會做黃,因為誰也不服誰。我田洛秋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的很,大人是決斷者,你是謀士,我是執行者,咱們三個相輔相成,我不爭不搶,你出了主意,大人定奪,我去執行,所以,你們有什麽打算,結交什麽樣的人,利用什麽樣的人都不必跟我說,隻要告訴我該幹什麽就行。”
“哎呀呀,田公子一番高論讓杜某受益匪淺……”杜義站起身來想要再次施禮,卻被洛秋按了下去。
杜義感歎道:“出此見田公子時就覺得你談吐不俗,今日跟你一番深談更讓杜某覺得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大人能有你這樣的才俊相幫何愁大事不成。田公子,你雖把自己比做棋子,認為你隻要聽從指揮進攻即可,可大人卻不是這麽認為的,他覺得還是讓你明白戰略部署之後,你這顆棋子才能發揮出最淩厲的攻勢,實話跟你說了吧,客房裏住著的是禁軍統領展俊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