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第209章 承歡代為訴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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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祖冒雨去上朝,讓他想不到的是展俊竟然在角門口等著他,而且還殷勤的為他撐起了雨傘。李耀祖警覺的看了一下周圍並再次提醒展俊,文臣武將交往過密就犯了皇上的大忌。
當他得知冒著犯忌的危險站在這裏隻是為了向他道歉時,他既氣又急,本以為說幾句客套話快些擺脫展俊,誰知展俊不但像貼狗皮膏藥還會順杆爬,正待展俊表示要多去李府拜訪的時候,眼尖的李耀祖發現不遠處,九王爺的轎攆正緩緩的駛來。
李耀祖來不及說什麽,一個閃身衝進了角門。展俊正在錯愕之際也發現了南宮澤的轎攆,這使他有些慌神,不由的在原地轉了個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小栓子坐在轅架上,老遠就看到了展俊,更看到了李耀祖老鼠一般的鑽進了角門,他急忙回頭低聲說道:“爺,李耀祖剛剛進去,展俊也在,看來兩人一直站在那裏說話。”
“嗯……”轎攆中的南宮澤依舊閉目養神,似乎小栓子說的情況他早已料到,“隨他們去吧,別大驚小怪的。”
小栓子正待開口,卻見展俊三步並兩步的跑了過來,轎前單膝跪地,“臣展俊給王爺請安。”
南宮澤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小栓子……”
小栓子會意的掀開轎簾,南宮澤將手輕輕一抬,“展大統領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王爺。”展俊站起身來,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南宮澤又趕忙垂下頭去。
“展大統領怎麽在這站著啊,在等什麽人嗎?”
展俊臉上一陣慌亂,不自然的幹笑兩聲,“回王爺的話,臣,臣隻是巡查至此,見到王爺的轎攆,所以過來給王爺請個安,王爺的傷剛剛好,怎麽好冒雨前來上朝啊,要是受了風寒可怎麽是好?”
“嗬嗬,有勞展大統領掛念,本王借著養傷已經在府上躲懶多日,如今天降喜雨,本王感到神清氣爽,更是在府中待不住了,索性出來走動走動,順便也來宮裏聽聽有什麽新鮮事發生。展大統領,你常在宮中走動,想必朝中有什麽新鮮事都逃不過你的耳朵吧,給本王說說,可有本王不知道的事發生?”
“回王爺的話,朝中並無新鮮事,一切還如往常一般,即便是有事發生,皇上和各部各班也會早做處置,絕不會任由事態擴大。”
“嗯,那本王就放心了,皇兄勤勉,眾大臣也盡心盡責……”南宮澤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改口說道:“說道大臣,本王好像在來的路上看到李大人的轎子,李大人不是舊疾複發了嗎,怎麽也來上朝了?瞧,他可不是來上朝嗎,他的轎子就停在前麵。”
展俊順著南宮澤的目光回頭看了看,果然,李耀祖的轎子就停在角門的不遠處,他暗道:“王爺不會是看到我與李大人在這說話了吧?應該不會,李大人看到王爺的轎攆就跑進了角門,人影一閃而過,王爺怎麽會看清進去的是誰,是不是我想多了啊。”
“嗬嗬……”展俊訕笑幾聲,“王爺目光銳利,李大人的確進了宮,臣也聽聞李大人近日身體抱恙,還以為他會在家休養幾日,剛剛碰到他臣也著實驚訝,本想多嘴問一句,可以想到他是文臣,而臣是武將,按照我朝規矩,文武大臣不得私下交往過,所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不過看李大人的氣色,似乎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南宮澤眉頭微蹙,臉上也露出了些許不滿,“展大統領,這就是你做的不對了,皇兄是強調過文臣武將不得交往過密,但是並沒阻止武將文臣之間的正常交流,該關心一下就得關心一下,同殿為臣何必如此生分。”
展俊沒料到南宮澤會如此一說,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是是是,臣過於謹慎了,過於謹慎了……”
南宮澤嘴角扯了一下,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躍然臉上,“行了,上朝的時辰該到了,展大統領繼續巡查,本王上朝去了。”
“恭送王爺。”目送著南宮澤進了角門,展俊鬆了一口氣,突然一絲寒意襲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雨中好久了,如今衣服都已經濕了大半,他懊惱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拐進角門向值班房走去。
洛秋一覺醒來發現窗外的雨似乎停了下來,他起身推開窗戶,一股雨後的清新空氣迎麵撲來,他貪婪的嗅了一口,頓覺神清氣爽,當他的目光落在那道月亮門上的時候,睡到自然醒的好心情一下跑了個無蹤無影。
“錯失了一次好機會,想要再找這麽個機會就要看老天爺幫不幫忙了。”洛秋緊盯著月亮門自言自語起來。
心事重重的關上窗戶,洛秋坐在床邊有些發愣,餘光無意瞥到了角落裏的那件油布衣,小佳希的病情又使他擔心了起來,“不知陸大夫為佳希醫治的如何?唉,我該在那多待些時候,最起碼也要等到佳希醒來吧。”
洛秋懊惱的閉上了眼睛仰麵倒在了床上,忽然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海,使他猛的坐了起來,“我真是笨死了,如果春香手裏真的握有李耀祖tān wū戶部那幾百萬兩銀子的證據我就不需要溜進那間書房了,隻要春香把證據交給我,我就有辦法讓李耀祖狗急跳牆,隻要他動起來,那麽他所有的陰謀詭計就無處遁形了。”
想到這,洛秋興奮的站了起來,在房中轉了幾圈,心中默默祈禱,“承歡啊承歡,一切就要靠你了,但願你說的一切能激起春香的心裏的恨意,但願她能把一切和盤托出,但願她手裏真的有指證李耀祖的證據。”
折騰了一夜的小佳希如今正貪婪的吸允著甘甜的乳汁,春香能真真實實的感受到小佳希身上的活力,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看著小佳希那粉嫩的笑臉,她心頭一酸,淚水一股腦的湧了出來。
承歡抿嘴一笑,打趣道:“大嫂,你真的是水做的嗎,佳希病你哭,如今好了你還哭,你的淚咋這麽多啊?”
春香被承歡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抹了一把淚水,有些哽咽的說道:“妹子,你不明白做娘的心,等你有了孩子你就不會這樣說了,你知道嗎,看著小佳希一點點的好起來,我覺得我也一點點的活了過來。”
承歡不再說笑,挨著春香坐了下來,“一切都過去了,你也別再傷心了。”
撫摸著佳希的小手,承歡有些擔心的說道:“洛秋跟著孩子的緣分不淺啊,他竟能感知到佳希生病,也不顧危險的跑來照顧她,不知道他是否順利的回到李府,我真是有點擔心。”
說的洛秋,春香臉上寫滿了歉意和懊悔,她輕輕的放下吃飽了的佳希,拉起承歡的手說道:“都是我不好,不問明原因就大發脾氣,害的洛秋耽誤了回李府的時間,要是他真的被人發現他偷溜出府的事,他該如何解釋?唉,李耀祖老奸巨猾,即便洛秋解釋的合情合理也會引起他的懷疑,李耀祖心狠手辣,他不會對洛秋……”
承歡心裏也是惴惴不安,但她還是對洛秋很有信心,始終認為以洛秋的聰明才智即便被人發現也會逢凶化吉,於是她連聲安慰春香,“大嫂,放心吧,洛秋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在江湖上闖蕩多年,什麽樣的大風大浪沒經曆過,什麽樣的人沒見識過,李耀祖想要對付她哪那麽容易,就算是李耀祖真的對洛秋痛下shā shǒu,就憑洛秋那一身的武藝也能輕鬆脫身的。”
“真的?”
“嗯!”承歡一臉崇拜的點點頭,“別看我從小跟爹學功夫,但是動起手了,十個我捆在一起也不是洛秋的對手,就更別說李耀祖手下的那些酒囊飯袋了,我跟你說,洛秋出入李府那簡直是如履平地那麽簡單……”
聽著承歡將洛秋說的那樣的厲害,春香的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稍稍放鬆了下來,她終於說出憋了一晚的疑問,“承歡,洛秋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李耀祖真的是她的仇人?她女扮男裝真的是為了接近李耀祖一報滿門之仇?”
“是!”承歡臉上布滿了悲憤之色,雙手也不由得緊握起來,“李耀祖那個畜生,陷害洛秋的父親,還在派人在一夜之間血洗洛秋滿門,這樣的深仇大恨怎能不報,大嫂,那時的洛秋才剛剛十三歲,她身負重傷逃離李耀祖的魔爪,這六年間她女扮男裝隱姓埋名過著刀頭上舔血的日子,你能想象出這些年她是怎麽過來的嗎?”
“十三歲,十三歲……”春香喃喃的重複著這幾個字,她實在想象不出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背負血海深仇是怎樣一步步走到現在,她被洛秋的堅強隱忍而感動了,“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還在父母麵前撒著嬌,而洛秋卻已經走上了fù chóu的道路,這條路走得太長了,其中的艱辛又有誰能體會?”
“是啊,這條路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停下來,就因為她的血海深仇讓她不能以女兒身示人,在這之前,她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所有的苦都壓在心中無人傾訴,她這個年齡的姑娘已經是做母親的人了,而她不能愛,不能被愛,作為一個女孩子,她太苦了,我多想幫幫她,可惜,我幫不了她!”
“為什麽?”春香急切的握住承歡的手,“你也會武功,你可以幫助洛秋殺死李耀祖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