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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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建國離開後,李子豪背起行李,準備離開。
與深山裏清新淳美的環境相比,他覺得這裏太汙穢了。本來一座民風古樸的山鎮,猶如山間一方澄澈的池塘,有了名利場的虛偽虛榮、貪財勢利、見利忘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欺騙算計等習氣,這池塘裏就像丟進了太多垃圾,變得渾濁起來,讓人惡心,想盡快遠離。
可是,當他打開房門時,卻遭到兩名保安客氣的阻攔:“李研究員,我們區領導有指示,讓您好好休息,不要隨便外出。”
保安,保安,保一方之平安。這裏有誰不平安了?李子豪忽然明白過來:是他們感到了不安,自己遭軟禁了。
保安有保安的職守,跟他們無理可論,於是,李子豪關上房門,卸下背包,丟在床上,坐在沙發上想:他們做賊心虛是肯定的,但為什麽要軟禁我?盡管對他們的騙局充滿憤恨,但自己還沒有采取任何手段去妨礙、去拆穿呀!倒是他們區長想到這裏,他笑了起來,心裏暗讚:靈猴,你太了不起了!
過了一會兒,響起鑰匙掏門的聲音,接著門被推開,楊建國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兩名保安。
“李子豪,跟我們走!”楊建國厲聲說。
一名保安走上前,從沙發上拉起李子豪,從後麵推了他一把,與另一名保安一邊一個,將他押出門。
在頭戴大簷帽,身穿執勤服的保安押解下,李子豪心裏很氣憤,也充滿疑惑。他們像押解罪犯一樣押著我,想幹什麽?我一沒犯法二沒違規呀!
兩名保安押著李子豪,楊建國在後麵背著手跟著,來到賓館一間小會議室。
顯然,這裏已經過專門布置,就像一間審訊室,常用的會議桌椅集中堆放在一角;當間擺著一條桌子,三張椅子;桌子前麵,擺著一個凳子。
兩名保安將李子豪帶到凳子前,按按他的肩,叫他坐下。
李子豪坐下後,兩名保安和楊建國走過去坐在了桌後椅子上。楊建國居中,煞有介事地坐得筆挺,兩名保安分坐兩邊,其中一名從荷包裏掏出本子、筆,放在桌上,準備做記錄。
“李子豪,你知道你做了什麽”楊建國眼睛裏射出凶光,拍拍桌子,厲聲問道。
李子豪感到自己的人身受到侵犯,也怒視著楊建國:“我做什麽啦?你們想怎樣?!”
“你說!你對我們區長做什麽啦?!”楊建國瞪著李子豪問“本來好端端的,突然就瘋了,哪個都覺得奇奇怪怪,你到底對他動了什麽手腳?”
李子豪明白了,原來他們是想將區長突然發瘋歸咎於我,認為我是謀害區長的凶手。他想,盡管我知道區長突然發瘋的原因,但我怎麽會告訴你們,出賣靈猴呢!想到此,他轉而輕鬆地笑笑說:“笑話!笑話!你們區長發瘋,我能對他動什麽手腳?”
“當時你就站在他身邊,你有機會有條件有動機,”楊建國向前傾著身子問:“說,你是不是點他什麽穴位啦?”
“點穴位?”李子豪聽後“哈哈”大笑,然後說道:“本人一介書生,盡管人高馬大,但從未習武,不會絲毫武功,怎麽點穴,一竅不通。”
“那你會不會給他吃了什麽藥?”楊建國又歪著頭問。
“那更不可能。”李子豪說:“眾目睽睽之下,誰見我給什麽到區長吃啦?當時你也在場呀!”
聽了李子豪的話,楊建國一時理屈詞窮。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換了副笑臉說:“李研究員,實在有些對不起,我們也是萬不得已,其實你對我們的工作還是十分支持的,不僅答應為我們的大腳怪展覽策劃,寫解說詞,還親自蒞臨我們的大腳怪公園開放儀式,我們還是非常感謝的。”
“不敢當!”麵對楊建國的軟硬兼施,李子豪氣呼呼地回答。
“可是,可是,你看,一切都進行得那麽順利,區長卻突然發瘋了,沒道理呀!大家都覺得太奇怪了。”楊建國繼續說:“我們區長身體健康,平時精神正常,也沒有神經病家族史,怎麽突然就瘋癲了呢?李研究員,如果你知道原因,請一定告訴我們,我們也好跟區長對症治療呀。”
“無可奉告!”李子豪斬釘截鐵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能是上天的懲戒吧!你們的伎倆也太見不得陽光了,等著,我一定會揭穿你們的騙局!”
現場氣氛頓時僵住了。
這時的楊建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李子豪,念你是京城來的,我們尊敬你、抬舉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喲!”
“哈哈哈,朗朗乾坤,蕩蕩世界,你們敢怎樣?”李子豪義正詞嚴地說:“你們私設法堂,誣告無辜,該當何罪!”說完站起身,一腳踢翻了凳子。
兩名保安立即起身跑上前,一人抓住李子豪一條胳膊。
“押下去!”楊建國一拍桌子吼道。
李子豪拚命掙紮,可兩名保安死死拽住他。他動彈不得,隻好任保安將他押回房間。
fú wù員打開門就離開了。
李子豪走進房間,轉身正打算關門,那兩名保安卻跟著閃了進來,然後,將門重重關上。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事發突然,李子豪不免有些緊張。
“幹什麽?你說幹什麽?”一個保安沉下臉惡狠狠地說:“今天教訓教訓你!”說著快速繞到李子豪後麵,將他死死抱住。
另一個保安則站成馬步,握緊拳頭,向李子豪腹部“噗噗”猛擊幾拳,
“救命啊——救命啊——”李子豪大叫起來。
那打李子豪的保安又向他腹部重重擊了一拳,壞笑著說:“你叫吧,你叫呀,在這裏你叫破喉嚨也沒用!”
這時,那抱著李子豪的保安放開了他,說:“敢對我們區長動手腳,活膩味了?識相點,老實交待,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李子豪躬著身子,捂著腹部,額上沁出冷汗,大口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那兩名保安相互看了一眼,轉身打開門,離開了房間。
臨走時,一名保安故意提高聲音說:“李研究員,別送,別送,不要客氣,您好好休息,我們走了,拜拜——”
兩名保安走後,李子豪一頭倒在床上,腹部痛得厲害,額頭冷汗直冒。不能不明不白死在這裏,得趕緊到醫院去!他掙紮著起身,捂著腹部,踉蹌著過去將門打開。
門外,仍然站著一名保安。見李子豪要出門,這保安毫不留情地將他堵住:“不準出去!”說著將他推到房裏,重重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