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驚喜交加

字數:6002   加入書籤

A+A-


    “有這樣的怪事?”吳豔萍唬得杏眼圓睜,不由自主地驚呼起來。



    看著吳豔萍驚訝的樣子,覃光華就像一個受委屈的孩子見到娘一樣,帶著哭腔說:“這這不是一次兩次了呀!”



    這是賓館小餐廳。活捉大腳怪後,覃光華與吳豔萍第一次在這裏約會。



    女為悅己者容。何況這悅己者還建了奇功,前途正未可限量!



    為了這次約會,吳豔萍著意打扮了一番,她不是濃妝豔抹,而是塗的嫩粉色唇膏、煙熏眼影;著件包臀開胸短裙;乳溝上方垂墜著一條鏈墜;穿條黑色的sī wà,登雙細高跟鞋,顯得妖嬈xìng gǎn。



    見了這般模樣的女人,一般男人、尤其是那些有點好色的,哪裏能夠把持得住,恐怕都會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可是怪了,吳豔萍興衝衝地款款而來,這覃光華見了,卻仿佛患了色盲症,沒有出現她預想了多少遍的反應,反而低頭耷腦,有氣無力,眉宇間好像還隱隱冒出黑氣。



    吳豔萍頓時像被迎頭潑了一盆涼水,很有點掃興,想了想又感到十分驚奇:“光華,這回活捉一頭大腳怪,你總算立了大功啦!該高興才是,怎麽還一臉晦氣呀?”



    “咳——覃光華哪敢違約,人是來與吳豔萍約會了,可心情糟糕透頂,來的時候還“咕嚕咕嚕”喝了幾口補腎壯陽的酒,想放鬆心情,可似乎效果不大,心裏總像被一塊巨石壓著。這時聽吳豔萍這麽一問,他感覺心中最軟的一塊顫了幾顫,禁不住長歎一聲,一五一十將猴子顯靈的事跟吳豔萍講了。



    話還得從搜捕隊活捉了大腳怪混混的那一刻說起。



    混混被擒,全體搜捕隊員無不激動萬分。尤其是兩位年輕的電視台記者,平時伸手記者、餐桌記者、采購記者當慣了,鏡頭隨著好處轉,何曾見過如此刺激的場麵!頓時熱血沸騰。



    哪想到,就這兩名記者一個拍一個說,現場采訪副隊長覃光華的時候,幾頭大腳怪凶猛地撲下來,試圖營救。



    “砰——砰——”好在兩名獵人反應敏捷,在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舉起liè qiāng,睜一眼閉一眼,扣動扳機,向那帶頭的大腳怪開了槍。



    看那大腳怪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史進縱身一躍,想要衝上去再顯降虎八掌神威,卻被已經和兩名記者撤到山腳下的覃光華大聲製止了。



    好不容易活捉了一頭大腳怪,這和捉它十頭有他媽什麽區別!覃光華不想再節外生枝,冒那煮熟的鴨子飛了的風險。



    於是,在覃光華的指揮下,搜捕隊主動撤退,不敢停留,押著混混,晝夜兼程,趕回紅花鎮,將它關進密林招待所的一間連窗戶都沒有的黑房子裏,安排史進、丁衝守衛著。



    “楊區長,楊區長,向您報告一個特大喜訊啦!”關押好混混,覃光華立馬衝上二樓,跑到自己的辦公室,撥通了楊建國的diàn huà:“楊區長,我們終於活捉一頭大腳怪啦!”



    “什麽什麽?”diàn huà那頭,楊建國大聲問,傳過來的音波將覃光華的耳膜震得生疼。



    覃光華抬手摸了摸耳朵,又將剛才的話重複說了一遍:“楊區長,我們活捉一頭大腳怪啦!”



    “好!好啊!”覃光華聽到,楊建國的聲音明顯震顫起來:“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呀!光華呀,你們立大功啦!我代表林區、代表人民群眾,感謝你們哪!”



    “嗯哼哼”聽了楊建國肯定的話語,覃光華卻像個小孩般哭了起來:“謝謝,謝謝組織,謝謝人民群眾,謝謝您呀!”



    聽覃光華哼哼唧唧哭了,楊建國沉默了一會,說:“光華,先別激動,你現在的當務之急,一要搞好大腳怪的保衛工作;二要做好活捉大腳怪的保密工作,千萬不能出任何紕漏呀!”



    “是!是!”放下diàn huà,覃光華想了想,將兩個獵人叫來,吩咐他們趕緊找人做一個大鐵籠,盡快將大腳怪關進去。



    “行行,就像裝老虎的那種籠子,我們馬上去辦!”



    兩個獵人奉命離開後,覃光華突然感覺兩腿僵硬,渾身酸痛。這幾天也他媽實在太累了,人都要散架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好運來了,身體可垮不得!於是,他關了辦公室門,慢慢下樓,回自己宿舍去了。



    回到宿舍,他正打算到房間去,吃幾顆**,倒頭好好睡他一覺,可剛剛走到那猴子神位前,心裏卻突然一悸,心血陡往上湧。



    不好,猴妖打招呼了!



    覃光華渾身一激靈,趕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雙手合十,拜了三拜說:“猴神仙,猴祖宗,這些天太忙,沒有給你老人家上香進供,怠慢了,怠慢了,還望您老人家原諒呀!”



    “覃光華,你這回立大功啦!”是靈猴的聲音。



    聽到靈猴的聲音,覃光華感到一陣恐懼:“猴神仙,猴祖宗,饒過小的吧,我也是職責所在,身不由己呀。”



    “哈哈哈,身不由己”靈猴大笑著說:“我看你是處心積慮吧!”



    “不不不!我會保護好那頭大腳怪的,猴神仙,猴祖宗,您老人家放心!”



    “保護?說的好聽,那恐怕就由不得你啦!”



    覃光華一時無語,又連連磕了幾個響頭。



    “造孽呀!造孽呀!覃光華,你塗害生靈,會遭報應的,你就等著吧!”



    覃光華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等了半天,再也聽不到靈猴的聲音了,才顫巍巍地以手撐地,慢慢爬了起來。這時,他冷汗淋漓,背心已經濕透了。



    “猴妖纏身了,這怎麽得了?!”麵對吳豔萍,覃光華仍心有餘悸。



    吳豔萍看了一眼覃光華,抿嘴笑了笑,說:“光華,別著急,別害怕,會嚇死人的!告訴你,我認得密林道觀的一個道士,這師傅法力高強,我去請他來,親自到你家裏設個壇,幫你收伏那猴妖,徹底根除後患,怎樣?”



    “好呀好呀!”仿佛在茫茫大海中即將沒頂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覃光華一時精神振作,眉開眼笑起來:“豔萍,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法緣,這回有救了,那就拜托啦!”說著起身雙手合十,給吳豔萍作了一揖。



    “哈哈哈,看你!”吳豔萍笑著起身,過去偎在了覃光華懷裏。



    說起來,這吳豔萍可還算得上一個善男信女。這幾年,她盛情難卻,有時陪住賓館的珍貴客人出去遊覽,到了密林道觀,也虔誠地上上香,捐點錢財,與那裏的虛空道人就熟了,知道他有點道行。



    這回,吳豔萍還指著覃光華時來運轉,從此升官發財,好做覃太太哩。哪能讓那猴妖壞了好事!



    果然,她說到做到,與覃光華分手後,說父親病重,請了個假,獨自跑了趟密林道觀,見過虛空道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表了願心。



    這虛空道人似乎凡心未泯,對這位美貌女子多存著幾分愛意,看梨花帶雨佳人淚,心也軟綿綿的,便一口答應了吳豔萍的祈求,與她一起,離了道觀,緊走慢行,來到覃光華宿舍,關門悄悄作起法來。



    看虛空道人,長著一張老鼠臉,下巴上飄著幾紐灰白色小胡須,穿一身邋裏邋遢的皂色道袍,背著個褡褳,手持一柄桃木劍,倒還有幾分老道士風骨。



    這時,隻見他設了個香台,點燃香火,又跪又拜,然後,口裏念念有詞,開始擺陣作法。



    “猴妖,你得仔細聽著!你妖言害人,已逆天條,當自行悔悟,速離人間。如若一意孤行,妄想投機危害生人,我將施法於你,到時,你將毀於一旦,萬劫不複。你好自取舍!”虛空道人邊擺頭作法,邊語氣嚴厲地道出這番言語。



    聽了虛空道人的話語,旁邊看著的覃光華、吳豔萍急了,齊聲說:“不可饒它,不要饒它!”



    “猴妖休想逃!”從這言語可以想象,這虛空道人此時已化入妖界,麵對強敵,哪裏還可分心搭理二人。就在二人著急揪心間,隻見他忽然踩出罡步,擺出一個奇怪陣式,左右揮動桃木劍,現出一副激烈搏鬥的樣子。



    看虛空道人額頭冒出汗珠,身手一進一退,手舞足蹈,似乎正與那猴妖鬥得難解難分,不可開交,覃光華、吳豔萍兩人先是一愣一愣的,後來又感到倍兒爽,暗暗在心裏為他助威喝彩:“好!好!打死它,打死它!。”



    “呔!猴妖,看你還如何害人!”說著,虛空道人晃了晃腦袋,從褡褳裏摸出幾張黃紙,戳在桃木劍尖,疾疾地往地上指了指,方撩起道袍一角,揩了揩額頭的汗水,神定氣斂,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師傅師傅,那猴妖除啦?”看虛空道人作罷法了,覃光華趕緊跑過去問。



    虛空道人看了覃光華一眼,抬手捋了捋胡須,說:“這猴妖確有幾分道行,厲害得緊,總算被貧道收降了。”說著,將那幾張黃紙遞到覃光華手裏。



    “這——這——”覃光華不知這黃紙有何用處,接到手裏,卻一臉惑然。



    虛空道人又看了覃光華一眼,指著他手裏的黃紙說:“那猴妖被貧道收降在這裏麵,以後凡遇要害時候,施主就將它貼在合適處,必可保你平安!”



    “謝謝謝謝,待得到獎金,一定重謝師傅!”覃光華收好黃紙,激動地說。



    誰知,虛空道人捋著胡須,笑了笑說:“施主,那錢財乃身外之物,鎮妖祈福是咱道家本分,可這香火錢,貧道可是要現收的喲!”



    “唔,應該的,應該的!那師傅您就說個價吧。”覃光華說著,心裏想,看來這牛鼻子老道也是見錢眼開的貨色,但恐怕不折點財,就免不了災,那猴妖可能會再來,便不敢得罪他。



    看了覃光華一眼,虛空道人伸出了食指。



    “一百?”



    虛空道人搖了搖頭。



    “一千?”



    虛空道人又搖了搖頭。



    “一萬?”



    虛空道人勉強點了點頭,收回了食指。



    “你奶奶的,這不是打劫嗎?!”覃光華心裏暗罵,可還是起身到房間,從xiāng zǐ底下裏拿出厚遝遝一萬元人民幣,恭恭敬敬交給了虛空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