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青春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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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中考了我的學習成績總是忽上忽下,有時候班主任也會找我談話。因為我的數學成績總是不太理想,那段時間李錚也總是特別用心的幫我補習數學,然後我們的生活便陷入了一遍又一遍的模擬kǎo shì中。那天的kǎo shì成績下來,數學老師還是像往常一樣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挨個念成績。我感覺這是我最害怕的時候了,因為按照慣例,考的好的總是贏得全班鼓掌,考的不好的總是引來一片噓聲。我應該還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我害怕自己落後,李錚當然知道這一點。

    “王浩然100分”

    “何瑞100分”

    “李錚100分”

    “王丹寧97分”

    我們友誼聯盟裏的這些人感覺個個都是學霸級的,他們得到的掌聲一次又一次,並不稀奇。

    “優小落83分”,老師念到我成績的時候,起初教室裏一片嘩然,可是突然李錚帶頭鼓起掌來,後來王浩然也跟著拍起手。一瞬間連老師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班裏的其他同學都哈哈的笑了起來。我起身去拿卷子,還被走道上坐著的古樂拿腳絆了一下。我想是不是我天生自帶喜感。。。

    因為中考的成績決定了能不能上重點高中,而我這種中不溜總是處於使一把力氣就能上去,鬆一口氣就下來的人,這初三的後半學期我便漸漸的失去了自由,我幾乎沒有什麽上網的時間,也不能看電視,更不能周末的時候出去和小夥伴們玩耍。這樣灰暗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而那時的大人們總會常常告訴我說:“再忍忍吧,等你考上了大學你就自由了!”

    這年的夏天仿佛特別難熬,那時候教室裏沒有空調,幾十個人的教室隻有兩個吊著的電風扇,我們上自習即使根本不動也會汗如雨下。後來學校通知大家可以自由選擇是在教室學習還是回家上自習,因為想要多和李錚呆在一起,所以即使那麽熱的情況下,我也舍不得回家。但事情總是有例外的,那天我家裏有事,下午放學我本來是打算要回家的,所以放學的時候我就和李錚匆匆告別了。可是我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想起我有一個作業沒有帶,於是我又返回了學校。我到車棚停好車的時候已經到了上晚自習的時間了,我想既然我不在,李錚也應該回家了吧。所以雖然我回來了,但心裏也還是有一點小失落的。但當我推開教室門的時候,我才感覺到我錯了。那天的教室裏,留下上晚自習的同學大約不到十個吧,但我遠遠的就看到了李錚,正當我準備悄悄過去給他一個驚喜或驚嚇的時候,我看到他身邊依然坐了一個女生。她是薑茹。在我的印象裏,自從我頻繁和李錚來往之後,薑茹應該早就消失在我們之間了,可是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我還會看到這一幕。他們兩個坐在一起,還是那麽的和諧。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我當時的心情,我推開了教室門,走到我的座位上拿了作業就準備轉身離開。走的時候李錚看到了,我跑出了教室,他在後麵追我,可是我以我當時的心情我沒有勇氣去麵對他。我騎著車子飛快的跑了,把李錚遠遠的拋棄了。

    那是一種我特別討厭的情緒,心裏特別的焦躁卻不停的胡思亂想。那天晚上,我應該是沒有睡著,我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薑茹和李錚坐在一起的場景,又一遍一遍的想著李錚曾經對我說的那些話,那一瞬間我開始不確定曾經我擁有的這一些溫存是不是真的。想到最後我甚至開始勸說自己,其實我們倆真的什麽都不是,李錚也隻是給我抄了一首歌詞而已。在我自己陷入這種思想僵局的時候,我打開隨身聽,聽起了那首《約定》:遠處的鍾聲回蕩在雨裏/我們站在屋簷底下牽手聽/幻想教堂裏頭那場婚禮是為祝福我倆而舉行我聽著這首歌揮淚如雨。感覺我的小世界就要這樣輕易的崩塌了,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心痛。但是那時的我還並不明白,當你涉足於感情當中,真正的把一個你喜歡的人塞滿心髒的時候,他的任何舉動都會牽動你的心。而所有聽歌的人都會有那種麵目模糊的傷感,我們不得不走向前,卻永遠無法擺脫回首。

    第二天早上,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上學,但重重的黑眼圈出賣了我。李錚上前好像想和我解釋昨天的事,但那時驕傲的心選擇讓我不接受。下課的時候我就離開座位,去和王丹寧聊天聊地去了。

    “小落,你怎麽了,黑眼圈這麽重,昨晚沒睡好啊。”王丹寧拍拍我的頭,好像個大姐姐。

    “沒有,我睡的好的很!一寫完作業就呼呼大睡了呢!“我故意提高聲調想讓李錚聽見。

    ”今天放學我請你吃個飯吧小落,賀飛也來。我還沒有正式介紹過你們認識。“

    ”好啊,那下午放學我等你。“

    這就是年輕時候的我們,有著自己小小的驕傲,即使在夜裏被煩惱困住無法入睡,也不會親口承認自己的脆弱。

    放學的時候,我快速收拾了東西在教室門口等王丹寧,因為我表麵上不想給李錚製造什麽解釋的機會,也更加不想見到薑茹那張嘴臉。但不得不承認,我的內心深處當然不這麽想。

    後來我和王丹寧去學校對麵的燒烤店裏等賀飛的時候,我深深的歎了口氣,因為我沒想到李錚真的沒有攔住我繼續給我解釋。我的心情很低落,王丹寧一定是看出了什麽端倪,她反而特別輕鬆的對我說道:”他倆沒什麽的,昨天你走了薑茹一直纏著李錚說有一道數學題解不出來,一開始李錚就沒搭理她,誰知道後來薑茹自己坐到了李錚旁邊。“

    ”哼,昨天晚上你又沒在,你怎麽會知道這麽清楚。“

    ”你們家那位大帥哥知道下午我和你在一起,專門拜托我解釋給你聽的。你那種態度對人家,人家都不敢和你說話,怕你更生氣。“

    ”我就知道薑茹不是表麵上那麽矜持的人!“但是聽到了一些解釋,我的心還是寬了不少,頓時也覺得餓了。

    但我和王丹寧等了好久都一直沒見賀飛過來,雖然賀飛已經是一名高中生了,但高一時候的課程應該沒有那麽繁重,也不至於過了一個多鍾頭還沒有放學吧。

    不一會兒,我們所在的燒烤店裏,進來了兩個穿著打扮十分妖嬈的女人,看起來她們並不像學生。可是她們一進來好像就衝著王丹寧來了。其中一個女人手裏叼著根煙,特別自負的對著王丹寧說道:”不是讓你離開賀飛了麽,怎麽還沒有辦到?今天可是最後一天,我想看看你到底聽不聽話。“我聽著這語氣,王丹寧和這個女人應該之前見過,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簡直嚇壞了。

    ”我不可能離開賀飛的,他也不會離開我的。“王丹寧鏗鏘有力的聲音就好像在示威。

    ”你說什麽?難道你不怕我收拾你。“那個女人示意了一下,她旁邊站的另一個女人上來就給了王丹寧一巴掌,那啪的一聲十分響亮。王丹寧的臉瞬間被打紅了,但是她吭都沒吭一聲,隻是瞪了那女人一眼。

    ”今天隻是給你個教訓,你識相最好就離開賀飛,否則下一次我不會輕饒你。“說罷,那女人便離開了。

    可是至始至終我們都沒有等到賀飛的身影,王丹寧沒有哭,反而安慰我讓我別怕。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去問發生了什麽,但我總覺得王丹寧那份執著和堅強是我真的沒有的。她受到這樣的威脅還堅持和賀飛在一起,那是一種怎麽樣的勇氣。而我,卻因為一點點誤會就選擇了不相信李錚,說來也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和王丹寧匆匆的吃了飯,就準備回家了。在我倆分別的時候,我還是沒忍住對王丹寧說:”要不,就放棄吧,我害怕哪天她們又來找你。“

    可王丹寧笑了笑,背對著向我擺了擺手便離開了...

    曾經我看到過一句話,大約是這樣說的:你在最好的時光裏離開了,這可能也是最好的事情。但好風光似幻似虛,多一分鍾又如何。這句話真的很適合此時的王丹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