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赫爾若與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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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商談了一些具體的細節之後,赫爾若帶著破曉走出了傭兵公會,去為接下來的任務做一些必要的準備。

    而在工會二樓的某個隱蔽的窗口,安德烈·威爾曼默默地注視著赫爾若遠去的背影。

    在他若有所思的同時,一個黑影從陰暗處走出,站在他的身後,用沙啞刺耳的聲音說道:“我的主人,你對一個微不足道的法師傾注了過多的注意力,這並不值得。”

    安德烈沒有轉身,談談的說道:“莫雷斯,你又忘了我提醒你的話了,永遠不要隻關注到表麵現象。”

    名為莫雷斯的黑影謙卑的低著頭,說道:“是,我的主人。您的教誨我會銘記終身的。”

    安德烈接著說道:“你以為他真的如同表麵一樣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法師嗎?我們的這位客人隱藏著不少的秘密。”

    莫雷斯說道:“主人,我以為一名三階法師不值得獲得這樣的評價。”

    “三階法師?”安德烈輕輕笑道:“的確,他的徽章表明他隻是一名三階法師。但是從羅德曼的描述來看,這位法師的實力很可能達到了‘大魔法師’的水準。”

    “大魔法師?”這次輪到莫雷斯感到驚訝了,“怎麽可能,他今年絕對不會超過十四歲。難道他從娘胎裏就開始學習法術了嗎?”

    安德烈負著手,說道:“事實就是這個樣子。赫爾若,一個十幾歲的大魔法師。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會流落到北方。”

    莫雷斯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樣的話,或許就可以理解他能從那種程度的爆炸中活下來了。”

    安德烈補充道:“或許他活下來的理由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力量,注意到他身邊的那名野蠻人隨從了嗎?”

    莫雷斯說道:“是的,我的主人。那是一名強大的戰士,從他的戰紋來看,是某個山地部落的核心成員。”

    安德烈點點頭,說道:“嗯,你注意到了就好。我不希望這次再出現什麽差錯。”

    此時的安德烈一掃隻見赫爾若麵前隨和的模樣,語言之中帶著陰森的冷漠。

    感受到了安德烈的不滿與責備,莫雷斯急忙說道:“是的,我的主人。這次我不會在失手了。”

    停頓了一小會,莫雷斯說道:“主人,既然他並是什麽等閑之輩,那我們是不是應當謹慎一些。大師已經用法術探查過了,那次魔力爆發似乎影響到了他的記憶。而他麵對我們的反應也能證實這一點,那我們是不是要采取別的手段。”

    安德烈沉默了一會,說道:“不,隻有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最佳人選。”

    “如你所願。我的主人。”

    莫雷斯說著,緩緩退後,消失在陰影之中。

    安德烈轉過頭看著遠方沉思著什麽,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低聲說道:“北方的事如果傳到法師公會的耳朵裏也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希望這次我們的朋友能夠安心的帶著秘密永遠的沉默下去把。”

    走出傭兵公會的赫爾若默默的走在威爾曼城的街頭,思考著這突如其來的委托,以及自己莫名消失的那段記憶。

    良久,赫爾若發現自己實在是毫無頭緒,幹脆直接問道:“破曉,你還記得我們去北部邊疆森林的事嗎?”

    破曉一直保持著他一貫的沉默,直到聽到赫爾若發問:“破曉不知道,那次任務中,破曉被主人留在了離任務地點很遠的地方。爆炸發生後,破曉在離爆炸中心很近的地方找到了主人,你傷的很嚴重。”

    盡管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赫爾若仍然能從破曉的話語中聽出一絲擔憂。看來那確實是一次恐怖的事件,恐怖到連心智如鋼鐵般堅硬的野蠻人也會產生動搖。不過赫爾若想到的是,這也太湊巧了,‘自己’偏偏在那次任務中讓從不離身的破曉遠離了任務地點,難道‘自己’早在那之前就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赫爾若還有一個疑問奇怪的問道:“那你呢,破曉?走進魔力爆炸的現場難道你沒受到什麽影響嗎?”

    破曉指了指身上神秘的戰紋,說道:“破曉受到部落英靈的保護,法術力量對於破曉沒有任何作用。”

    赫爾若一聽,樂道:“靠,這不是傳說中的魔法免疫嘛。”

    “那我為什麽會把你留下,自己獨自去執行任務呢?”

    “當時主人說為了保險,讓我在任務區域外做好接應的準備。”

    “靠,怎麽會這麽巧。難道我真的發現了什麽?”

    破曉低頭看了一眼赫爾若,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赫爾若的結論。

    赫爾若接著說道:“那為什麽我沒有關於這件事的記憶呢?”

    破曉說道:“主人之前說過,魔力反噬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在那場爆炸之中,破曉感覺到主人的生命停止了一小會。而破曉找到主人後,破曉感到主人有些不一樣了。”

    聽見破曉說到了關鍵信息,赫爾若連忙問道:“不一樣?有什麽地方不一樣?”

    難道破曉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內在已經不同了嗎?赫爾若這樣想著。

    隻聽破曉這樣說道:“主人變的比以前更能說話了,破曉不喜歡說話。”

    “啊!”

    赫爾若對破曉的回答感到驚訝,但最終隻能歸結於破曉那如同岩石一般的實心眼,但對於自己為什麽失去了這一段的記憶依然沒有找到dá àn。

    “破曉,你覺得我們應該接受那個城主的委托嗎?”

    破曉回答道:“破曉不反對主人的決定。但破曉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惡意,雖然他掩飾的很好。”

    赫爾若知道破曉所說的‘他’指的是安德烈,當下也表示讚同,說道:“也是呢,這件事從裏到外都透露著詭異的氣息,那個城主肯定不止是想讓我幫他去探查一番這麽簡單。”

    盡管沒有破曉那異常敏銳的直覺,但赫爾若兩世為人的經驗告訴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個表麵和氣的城主絕對隱瞞了什麽,別的不說,赫爾若可以保證那個城主比自己還清楚自己的前任在這個世界的底細。從他拿出自己的法師徽章的時候開始,赫爾若就感覺到了這是一個精心策劃過的,針對自己的局。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他的最終意思,但按照一貫的尿性,他這麽費心費力十有**是不懷好意的。

    “唉。”赫爾若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可真是躺著也中槍啊。早知道直接卷鋪蓋走人就好了,這下可麻煩了啊。”

    “主人想逃跑了嗎?”

    聽見不善言辭的破曉居然擠兌自己,赫爾若回應道:“我難道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嗎?再說了,錢都已經收了,現在跑路的話豈不是正好給了他對付我的理由!”

    兩人一路趕回自己落腳的旅館。一進門,赫爾若就順勢斜靠在旅館的櫃台上,一個一個的將十個金幣整齊的碼在台麵上,特大氣的說道:“老板,結賬。順便給我來一點你們家的火腿,打包。”

    胖胖的中年老板從後廚走了出來,說道:“喲,你小子發財了?”

    “那是,”赫爾若驕傲地一抬頭,說道:“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麽人,法師會有窮的時候嗎。”

    老板一邊手腳麻利的收著櫃台上的金幣,一邊毫不客氣的說道:“拉倒吧,有錢就開始橫了是吧。你小子像死狗一樣從外麵被這個大個子背回來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牛氣。”

    赫爾若說道:“像我們幹傭兵這行的,那個沒經曆過從死神的手下撿回一條命的事情,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板說道:“是啊,上次你被大個子背回來的時候,腦袋上長滿了彩色的水晶。我都以為你已經死透了,結果過了兩天,你居然活過來了。不得不說,你小子真是命大啊。”

    聽到了一些關鍵信息的赫爾若打起了精神,問道:“上次?是哪一次?”

    老板回答道:“還能是哪一次,就是你去北部森林的那一次。我早就說了,那地方我們本地人都知道,邪性的很。上次和你一起去的那幾個,聽說都死了。就你小子命大,撿回一條命。”

    赫爾若問道:“北部森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老板說道:“何止是不對,簡直就是被詛咒了。那裏說是森林,但所有的樹木都枯死了,什麽動物都沒有。像雪鷲啊,狼之類的猛獸就不說了,聽說連獸人都繞著那片地走。你說怪不怪。”

    赫爾若若有所悟,說道:“這樣啊,那個地方一直都這樣嗎?”

    老板說道:“哪兒啊,就從幾年前開始的,之前還挺正常的。話說這些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聽著正入迷的赫爾若聽見老板這樣反問道,急忙打了個哈哈,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哈哈,你知道的。上次那件事後,我的記憶貌似出了點問題。”

    老板露出一個‘我懂得’的表情,說道:“唉,你們法師是挺危險的哈。我之前認識一個法師,亂喝自己配製的藥劑把自己弄成了個傻子,真的是太危險了。”

    赫爾若哈哈笑著回應,心想你認識的那個法師指不定本來就是個傻子。

    老板點好金幣後,拍拍手,說道:“你小子又要出任務了吧。你等著,我給你挑兩條店裏最好的火腿。你這次可別再被背回來了啊,年輕也不能亂拚,要是把命搭在北方可就太不值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站在櫃台前的赫爾若說道:“聽見了嗎,破曉?看來是一趟艱苦的旅程啊。”

    高大威武的野蠻人回答道:“破曉以祖先的名義發過誓,破曉會誓死追隨主人的。”

    赫爾若轉身錘了破曉的腹肌一下,說道:“不要隨便說這種有fg嫌疑的話。”

    而看著破曉露出疑惑的表情,赫爾若接著問道:“你有什麽問題嗎?”

    “破曉不明白,‘弗拉格’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