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赫爾若完全沉浸在了筆記中的內容中去了，完全忽視了外界的情況。

    安斯艾爾見自己新收的弟子如此勤奮好學，不由得大感欣慰。他捋著自己的胡子說道：“徒弟啊，如果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盡管開口問，老師我會為你解答的。”

    赫爾若頭也不抬的說道：“哦，暫且沒有，等有了我會問你的。”

    “哦。這樣啊，那你自己慢慢看吧。”

    過了一會兒，安斯艾爾又是一臉關切的說道：“徒弟啊，遇到問題不要害怕，大膽地問出來，我是不會責備你的。”

    這次，赫爾若的回到簡潔明了：“沒有。”

    “哦，這樣啊，那你慢慢看，慢慢看。”

    又過了一會兒，安斯艾爾再一次說道：“徒弟啊····”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一旁的埃爾維斯抬腳踢了踢專心看書的赫爾若，說道：“喂，小子。你就問個問題吧，看把老安急的。人家第一次收弟子，你就讓他好好過把癮吧。”

    赫爾若這才從書本中抬頭，看著滿臉期待的安斯艾爾，不由得歎了口氣。盡管自己現在的身體隻有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但自己前世可是正兒八經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兩世為人的經曆和眼界加起來，理解一點大綱性質的東西還是很簡單。但看到安斯艾爾期待的眼神，赫爾若想了想，還是決定給自己這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便宜師傅一個麵子。

    思考了一會後，赫爾若問出了個一個自己覺得不是很了解的問題：“老師，這上麵說法師在成長的過程中要選擇最適合自己的道路前進，這個‘最適合的道路’有什麽詳細的解釋嗎？”

    聽到赫爾若提出了他入學以來的第一個問題，安斯艾爾顯得激動異常。

    他摘下自己的尖頂法師帽，搓著雙手說道：“我的徒弟啊，你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太好了。我很高興你能在一開始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可就說來話長了。”

    安斯艾爾說道：“所謂的法術呢，簡單點來看，可以理解成世界的一種自然現象。就像太陽從東方升起，在西方落下。因此法術的本質，就是世界法則的一部分。而法師通過兩個關鍵因素來介入或者直接操縱這種自然現象，那就是‘技術’與‘魔力’了。”

    “相比於‘技術’來說，‘魔力’就比較容易理解了，除了一些特定種族外，世間一切生命都具有‘魔力’這種力量，隻是在數量與純度上有所差異。當然，僅僅具有‘魔力’而沒有使用‘魔力’的‘技術’，依然是無法使用出法力的。而‘技術’，用最簡單的語言來描述，就是用特殊的語言將屬於世界法則一部分的法術本身‘說出來’而已。”

    聽到這裏，赫爾若如有所悟，反問道：“用特殊的語言將屬於世界法則一部分的法術本身‘說出來’？”

    安斯艾爾點點點頭，說道：“對。法師施法時所吟唱的咒文其實就是在‘描述’自己將要釋放的法術。比如‘%#￥@%’，就代表了火球。”

    話音剛落，安斯艾爾的手中就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火球。

    揮手散去火球後，安斯艾爾接著說道：“盡管聽起來很簡單，但問題在於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法師施法時所用的語言。比如我剛剛釋放火球的咒語徒弟你聽起來肯定是沒問題的，但在其他人耳中，大概就是‘%#￥@%’這樣無法理解的聲音了。”

    車廂裏其他兩人點了點頭，示意安斯艾爾說的很對。

    安斯艾爾點點頭，說道：“所以，與其說法師在釋放法術，不如說是在‘發現’法術，並想辦法用自己的語言將其描述出來。所以，對不是法師的人來說，同時具有足夠的‘魔力’，並且能夠理解‘咒文’就意味著他有成為法師的條件。而對‘咒文’的理解程度的不同，決定了法師的力量等級。所以，法師的道路說起來隻有一條，那就是不斷的磨練自己的‘技術’，並用它將世界的法則描述出來而已。”

    赫爾若聽完，不由得頻頻點頭，但仔細思考了一會，問道：“這樣聽起來還是有些籠統啊。”

    安斯艾爾笑著說道：“哈哈哈！別著急嘛，徒弟，老師我隻是開了個頭呢。法師的道路這件事呢，具體展開說來，有以下幾個方麵：一個是不同的法術體係的問題，一種是不同的法術學派的問題，還有一種就是法術本身的分類問題了。”

    “法術體係的問題呢，就比較簡單。這個世界上的法術體係大致可以分為人類法術體係、精靈法術體係、龍類法術體係以及魔鬼的法術體係了。法術體係而不同，說使用的特殊的語言也不同，而在法術學派的設置上也會有些不同。”

    “法術學派呢我著重給你講一講我們人類的學派設置，其他種族的法術體係的學派就等你以後自己去慢慢摸索吧。”

    安斯艾爾停頓了一會，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人類的法術學派大致分為：構造學派、元素學派、召喚學派以及煉金學派。”

    赫爾若默默地重複著安斯艾爾的話：“構造學派、元素學派、召喚學派以及煉金學派？”

    安斯艾爾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所謂的構造學派呢，就是專精於運用法術製造各類構造體。依據使用的材料、技術以及使用的魔力量的不同，構造學派可以建造從簡單的木製傀儡到巨大的泰坦一係列強大的構造體。構造學派的法師強在隻要有足夠的材料與魔力供給，一名法師甚至可以製造出一整支軍團。”

    赫爾若點了點頭，想著自己掌握的‘木石傀儡’大概也能算作是構造學派的法術吧。於是他默默地給構造學派下了個定義：“嗯，這些就是造高達的。”

    安斯艾爾接著說道：“元素學派就很容易理解了，就是操作水、火、土、氣、奧術這五種元素現象的法師了。元素法師是四個學派中直接力量最大的一派，強大的元素法師可以移山填海，甚至可以控製天氣和地形。而且元素學派的法師也是數量最多。”

    赫爾若想著：“嗯，這些大概就是神仙之類的吧。”

    “召喚學派，故名思議就是召喚各種元素生物幫助自己戰鬥的法師。有些法師天生就和元素位麵的聯係異常緊密，所以很容易就能和居住在其中的元素生物訂下契約。這一學派的法師往往那個是召喚生物比主人強大，這也算是他們的一大特點吧。”

    赫爾若想道：“啊，這些是飼養員啊。”

    “煉金學派，是所有四個學派中力量最為弱小的一個學派，一名煉金大師的戰鬥力甚至比召喚學派法師的本體還要低。但他們確是所有學派中最重要學派，經由他們所製造出來的各種藥劑以及魔法物品是每名法師都必不可少的。”

    赫爾若點了點頭：“嗯，技術宅拯救世界啊。”

    安斯艾爾接著說道：“以上就是人類法術體係中的學派體係了。簡單來說，所有的人類法師都會被劃分到其中某一個學派中去，但大多數法師都是精通某一學派，而對其他三個學派也多少有所涉獵。之後你進入正式的學習過程後，再決定自己的專精學派也不遲。”

    見安斯艾爾講完了人類的法術學派，赫爾若問道：“那法術呢？法術也可以分類嗎？”

    安斯艾爾說道：“嗯，法術的分類就很簡單了，依次分為普通法術、chuán qí法術以及禁咒了。”

    “普通法術就是所有的法師通過學習最終都有可能學會的法術，chuán qí法術則一般被所屬學派的專精者學會，而禁咒嘛，則是需要特殊的施法者運用特殊的力量在特定的條件下釋放。”

    一通話下來，安斯艾爾將法術世界的基本脈絡完整的告知了赫爾若。在不間斷的隻是轟炸下，赫爾若感覺對這個陌生世界的認識更加深刻了。

    而一旁的天狼則雙手捂著腦袋，說道：“好恐怖啊，上課好恐怖啊。老爺爺，你懂的東西都快和文曲一樣多了啊。”

    沒有理會天狼的自言自語，赫爾若問道：“那有沒有一種對法師力量水平的劃分呢？”

    安斯艾爾一挺胸，說道：“當然有了，我的徒弟。從邁入法師世界開始，一階二階是學徒的水平，從第三階開始，才能被稱為真正的法師。而到了第七階，就可以被稱為’大魔法師‘了。最後如果一個法師突破了十三階，就是‘chuán qí法師’了。凡人的力量到這裏就已經到達巔峰了，十三階往上就不再是隻有‘技術’和‘魔力’兩個要素的領域了。”

    看著一臉驕傲的安斯艾爾，赫爾若有些奇怪的問道：“那老師，你處在什麽水平呢？”

    似乎是料到了赫爾若會這麽問，安斯艾爾自豪的說道：“你老師我真是大陸之上為數不多的chuán qí法師之一，人稱‘博學者’安斯艾爾。”

    “我不信！”

    安斯艾爾充滿自豪的自我介紹被赫爾若無情的打斷了，安斯艾爾一臉無辜的說道：“你別不相信啊，徒弟。你老師我真的是chuán qí法師啊。”

    赫爾若冷冷的說道：“chuán qí法師？能配的上‘chuán qí法師’這個稱號的人應該是屬於那種隱世不出的大人物吧，而且數量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的那種。我隨隨便便偷個東西都能被一個chuán qí法師抓住，那我該說是我的運氣好還是不好呢。”

    一旁的埃爾維斯笑著說道：“你小子的運氣是好也不好。說你運氣不好，是因為你隨隨便便偷了次東西就偷到了一名chuán qí法師的頭上；說你運氣好，是因為你隻是隨隨便便偷了次東西就碰到了一位chuán qí法師。總之老安的chuán qí法師名號你是不用懷疑了，雖然chuán qí法師不至於隻需要用一隻手來數，但老安是貨真價實的‘chuán qí法師’。”

    “隻不過有些特殊罷了。”

    本來聽到埃爾維斯出聲為自己辯護，安斯艾爾的內心還是有那麽一點高興的，但聽到埃爾維斯最後的一句活，心又涼了半截。

    聽見埃爾維斯略帶調侃的後半句話，赫爾若奇怪的問道：“特殊？有什麽特殊的？”

    也許是看見安斯艾爾羞於解釋，埃爾維斯笑著說道：“其實，這個‘chuán qí法師’呢，是有兩種辦法可以達成的。一種呢，就是掌握最少一種chuán qí法術或更高級別的禁咒法術，這種chuán qí法師被稱為‘正統派’。而另一種呢，就是精通兩個及兩個以上學派的法術，由法師公會特別頒發的‘chuán qí法師’認證了，這種被稱為‘認證派’。”

    “老安曆史上為數不多的‘認證派’chuán qí法師，他精通除了構造以外的其餘三個學派，所以才會被稱為‘博學者’。”

    “但‘認證派’的chuán qí法師和‘正統派’的chuán qí法師比起來呢，在戰鬥能力上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本來以老安的資質，成為一名‘正統派’的chuán qí法師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就是因為學的太雜，所以很難掌握任何一個學派的chuán qí法術。據說，老安的老師因此少活了一百年呢。”

    “所以，小子。你一定要好好決定自己的專精學派，千萬不要被你的奇葩師傅給帶偏了啊。在這個世界上，隻靠‘權威認證’是遠遠不夠滴。哈哈哈哈哈！”

    埃爾維斯拍著赫爾若的肩膀，笑得像個六十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