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

    赫爾若對這個陌生的名字有些疑問。不過還沒等到赫爾若把問題問出來，埃爾維斯搶先一步給了他回答。

    “維克多就是永夜之城現在的城主。十年前維克多從他老師的手上繼承了永夜之塔，順帶著成為了永夜之城的主人。怎麽說呢，我對維克多不是太熟悉，但傳聞他是也是一位強大的法師。”

    安斯艾爾點點頭，說道：“維克多是一個很有天賦的法師，在他的老師去世後，維克多憑一己之力就讓永夜之塔名號響徹大陸。維克多他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在法術的造詣上將他的老師遠遠的甩在了身後，可以說，維克多的老師一定是毫無遺憾的離開這個世界的吧。”

    赫爾若在一旁默默聽著有關維克托的事跡，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問道：“那個維克多，不會也是個chuán qí法師吧？”

    埃爾維斯瞪了他一眼，說道：“混小子，你以為chuán qí強者是大白菜呐。不過維克多雖然不是chuán qí法師，但是離chuán qí也並不遠了吧。”

    安斯艾爾點點頭，算是讚同了埃爾維斯的話。

    接著，埃爾維斯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對著赫爾若說道：“要知道。可不是所有的法師都像老安這樣好運啊。”

    眼見埃爾維斯拐彎抹角的將話題再一次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安斯艾爾說道：“行了行了，讓我們做好準備進城吧，有什麽話等見到了維克多再說吧。”

    於是眾人馬不停蹄的朝著永夜之城，這座地下世界一層最龐大的城市趕去。

    雖然安斯艾爾提前告知了要做好進城的準備，但出乎意料的是，赫爾若一行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的就進入了城市。

    穿過了永夜之城那巨大的城門後，埃爾維斯看著空蕩蕩的城門口，說道：“維克多就這麽對城市的安全有信心嗎？城門口居然連個守衛都沒有。”

    安斯艾爾說道：“嗯，通過永夜之塔的力量，維克多應該可以隨時掌握城市中的任何情況，但是不派遣守衛這件事確實有點不正常。”

    赫爾若看著那扇明顯缺乏維護與修繕的城門，說道：“我想這座城市裏一定發生了什麽。”

    或許是印證了赫爾若的話語，眾人進入永夜之城後，一路朝著城市的中樞永夜之塔趕去，而赫爾若則發現了不少可疑之處。

    首先，永夜之城不愧為地下世界首屈一指的大型城市，走在它的城中道路上和走在地表的普通城市上沒有任何差別。寬敞的道路，沿著道路排列的整齊的建築物一直向上或向下延伸到視線所不及的地方，道路兩旁由魔力供給的照明設施帶來了光明的同時，也驅散了地底世界陰冷的潮氣。走進永夜之城，就像走進了處於夜晚之中的某座地表城市，絲毫讓人感覺不到自己此刻正身處地下世界。

    然而，本該繁華無比的永夜之城卻顯得冷清無比。一路走來，赫爾若居然沒有在街道上看見多少行人。要不是偶爾出現在街角一晃而過的幾道黑影，赫爾若還以為自己走進了一座死城。

    而城市的諸多建築之中，大多沒有燈光。街道兩旁掛著商鋪標識的建築物要麽門前堆滿了灰塵；要麽連門都沒有，能直接看到商鋪空空蕩蕩的內部。

    看著眼前的這座城市，赫爾若有些疑問的問道：“我說，這座地下城也太冷清了一點吧。”

    安斯艾爾有些擔心的說道：“的確，永夜之城應該是一座很繁華的城市。我上次來的時候，這裏可是這片區域的地下世界裏最熱鬧的地方了。”

    埃爾維斯說道：“我覺得這裏不像一座地下城，更像一座地下墳墓。”

    盡管埃爾維斯說的很不留情，但實際情況就是這樣，這裏確實更像一座墳墓而不是城市。

    馬車沿著道路一路蜿蜒向上，越接近城市的中心永夜之塔，城市的情況反而有所好轉。有零星的商鋪依然在營業，不過多以販賣食品的店鋪為主。不時也有城市的居民打開窗子，探出腦地來注視著進入城市的赫爾若一行，偶爾還會有一兩個小孩子追著馬車跑上一小段的距離。總之，在城市的中心地帶，赫爾若才能感覺到這座城市僅存的生命力。

    根據自己一路看到的景象，赫爾若說道：“這座城市在苟延殘喘。雖然還能想象的到她繁華時候的樣子，但這座城市已經快要死去了。”

    埃爾維斯說道：“看來維克多確實是遇到dà má煩了，看看這座城市，實在想象不到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我們到了，所有的疑問就直接去問維克多本人吧。”

    在安斯艾爾的話語聲中，馬車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走下馬城，眼前就是雄偉的永夜之塔。

    和赫爾若在北方見到的借由惡魔的力量建造起來的黑塔不同，永夜之塔還是能夠用一般性思維來理解的。比如可以明顯看出永夜之塔是有巨大的黑色條石條石堆砌起來的，塔身遍布繁雜但卻暗含規律與協調性的紋路，偶然還能看到魔力以實體的形式在黑塔表麵流動。

    還不等赫爾若仔細觀察這座法師創造的傑作，安斯艾爾帶頭火急火燎的朝塔內走去，邊走邊說道：“快點吧，或許維克多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走進塔內，依然是一條長長的繞著高塔牆壁蜿蜒而上的樓梯。不過安斯艾爾帶領著眾人走到高塔中央，激活牆上的符文，地板就自動帶著眾人朝著高塔頂部飛去。

    站在自動升起的地板之上，赫爾若心想原來是升降機啊，這可比什麽‘空間折疊’技術來的正常一點呢。

    由魔力驅動的升降機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赫爾若一行就來到了高塔的頂部。

    不等地麵平穩的停住，安斯艾爾就急忙跳了小區，徑直推開了塔頂房間的大門走了進去，說道：“維克多，我來了！”

    跟在安斯艾爾身後，赫爾若一行魚貫而入。塔頂的空間顯然是維克多的私人空間，隻見這裏堆滿了各種書籍和煉金藥材，甚至在角落裏還有一張小小的床鋪。而在房間中央的桌子前，赫爾若見到了傳說中的維克多法師。

    維克多的年齡和安斯艾爾相差不大，那張有棱有角的臉盡管因為時間的原因而爬滿了皺紋，但赫爾若肯定維克多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女人們的搶手貨。老法師和安斯艾爾一樣，穿著一身樸素的法袍，但和安斯艾爾相比，維克多的衣著更加破舊，胡須淩亂不堪，一頭銀白的長發像雜草一般的堆在頭上。

    “維克多，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這是安斯艾爾見到維克托的第一句話，而書桌前的維克多見到安斯艾爾先是呆愣了一會，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一臉驚喜的撲向安斯艾爾，說道：“安斯艾爾！我的朋友，你可算是來了啊！”

    安斯艾爾躲閃不及，被維克托撲了個滿懷。一旁的埃爾維斯挪了挪腳步，說道：“老安呐，認識你這麽久，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愛好啊。”

    安斯艾爾沒好氣的說道：“別胡說八道了。維克多，你給我鬆開，鬆開。”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相擁在一起，一個死命的推脫，一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死抓著不放。赫爾若在遇到安斯艾爾和埃爾維斯之後已經極力的嚐試去適應這兩個偶爾會脫線的老頭，但眼前的場景還是讓他收到了不少的衝擊。

    看兩人糾纏許久，赫爾若說道：“老師，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吧。我們還是聽聽維克托大師說說正事吧。”

    安斯艾爾接過話頭，說道：“對對對，維克多你快給我鬆開，先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急的找我來幫忙吧。”

    聽到這裏，維克多才訕訕得鬆開了手，一臉無奈的說道：“朋友，我的老朋友。我可是遇上dà má煩了。來吧，讓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心情平複下來的維克多引著眾人走進房間，而此時，赫爾若才發現房間裏還有一個人。

    “大師，你們好。看來你們就是維克托大人找來的幫手了。”

    這是一個秘密穿著簡便鎧甲的戰士，大概三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類，看起來嚴肅精幹，渾身上下散發著軍人特有的氣息。

    維克多介紹道：“這是尤萊亞，我的城衛隊長。”

    名為尤萊亞的城衛隊長想著赫爾若一行行禮致意，簡單的回禮後，一行人再到房間的中央就坐。

    經過尤萊亞身邊時，埃爾維斯打趣的說道：“城衛隊長，你今天該不是忘了指派城門的守衛吧。你的城門就像是個窟窿。”

    尤萊亞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你就直接去問維克多大人吧。”

    待眾人在房間中央坐定，維克多揮手找來了一套茶具，精準的分配到每個人的手中。接著又默念了一句什麽，每個人的茶杯就被憑空出現熱水給充滿了。

    端著手中這杯奇妙的熱水，赫爾若一邊感歎法術的奇妙用法，一邊想著和北方的那個安德烈城主比起來，維克多應該算是有點摳門了吧。

    一旁的安斯艾爾放下自己的茶杯，直截了當地問道：“我的朋友，說說吧。為什麽永夜之城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你究竟遇到了什麽麻煩？”

    聽到安斯艾爾發問，維克多露出一臉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扭捏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的朋友，我···我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