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昏迷就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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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真睜眼就看到了一把劍。
這把劍搭在井口旁邊,劍的影子配合圓圓的井口好像日晷一樣,張大真看到影子的角度,確定了時間,看來自己沒昏迷多久。
這把劍真的很好看,很漂亮,張大真覺得自己背著這把長劍也一定很帥氣,很瀟灑。
但這把劍不是自己的,自己也握不了劍。
因為他一握劍就咳嗽,一咳嗽就昏迷,一昏迷一昏迷就穿越了!
張大真很快明白過來自己穿越了,因為他看的實在太多,也太清楚穿越後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先了解自己,了解周圍。
他試著坐起來,在神經與僵硬的肌肉作鬥爭時,他才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躺在地上很長時間了。但他還是坐了起來,他剛坐起來就覺得血液都向上湧,腦子變得大了一圈,什麽都看不清了。
他隻能略微等一會兒,等到眼前模糊的景象都恢複清明,這才看清了地麵的一大片血漬。他想起來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就是握著那把劍死的。
他想起來很多,這個身體的原主人也叫張大真,長得和自己差不多,身材也和自己差不多,但劍法卻出神入化,這估計是他和自己的唯一區別。
但是他卻換上了一種怪病,隻要握劍就咳嗽難受,握的時間長了就昏迷。他當然忍受不了這種命運的嘲弄,他從小練劍到現在就是為了成為名鎮一方的劍俠,可現在他卻連劍都握不住,拿什麽去當大俠!
老天爺總是喜歡捉弄人,對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人更是情有獨鍾。
他來了脾氣,就是五匹馬拉著他他都不肯回頭。
他死也不肯放開劍柄,咳嗽越來越劇烈,最後真的就咳死了。
所以張大真就穿越到了這個執拗的家夥的身上。
他先看周圍,這是個大院子,院子中間是大屋子,這屋子長長的,把大院隔開,有大門的是前院,有小門的是後院;他又看地麵,地麵鋪陳著月白色的石板,石板縫隙裏長著高高的荒草。
“咣當當,咣當當。”大門被敲響了。
張大真離開後院,來到前院,打開門,就看到了個小夥計,手裏拿著提盒。
“你剛才死在裏麵了?這麽久才開門!”小夥計呲牙瞪眼,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像地獄裏來的勾魂的小鬼。
張大真不僅嚇得臉色變得煞白,後背也生出冷汗。
小夥計當然不會知道他說的雖然不太準確,但也**不離十了。
接過食盒,付了銀子,他推門進屋,發現屋子裏麵有一張床。
這張床又大又軟,躺在上麵可比躺在地上舒服多了。
但他現在不想睡覺,隻想找個桌子,椅子,坐下吃飯;他不餓,但世上從沒有規定說不餓就不許吃飯。
可是他又犯了難,因為屋子裏除了這張床之外什麽都沒有。
坐在床上吃?
這張床幹幹淨淨沒有一點油漬髒汙,屋子裏唯一沒有灰塵蜘蛛網的地方就隻有這張床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嗅了嗅自己的過肩長發,理智的否決了自己一閃而過的想法。
他離開屋子,提著食盒來到後院。
後院有一口井,井邊上應該立著長劍,那把長劍消失了;井邊有一顆果樹,果樹上邊應該有果子,但是果子消失了;樹邊有一個人,這個人剛才還在活蹦亂跳,但現在他的生命已經沒有了。
誰把他殺了的?張大真想不出dá àn,幹脆坐在地上把食盒裏的吃的拿出來:燒雞腿、鹽煮筍和一壺酒。
張大真大口大口的把這些東西吃完,真好吃,他差點把舌頭也吞進去;吃完他就想喝酒了,他伸手去抓放在旁邊的酒壺,他伸手一握,嗯?裏麵空空的,根本沒有酒。
“你偷喝了?”張大真惡狠狠的對死屍道。
死屍當然沒法回答,但張大真仍然有讓他開口的辦法。
他轉身走進屋子裏,四處尋找著,找來找去,他竟然在床底下摸出一把菜刀。
“我要剝開你的肚子,看看你的肚子裏有沒有酒!如果你是清白的,就乖乖的不要動!”他蹲在屋子裏自言自語道。
這實在是有點可笑,不管小夥計偷沒有偷喝,是清白還是有罪,他現在隻是一具死人,死人是如論如何也不會動的。
張大真走進後院的時候,死屍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他聽到張大真的威脅,真的“畏罪潛逃”了。
張大真拿著這把生鏽的菜刀,在自己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衣服上擦了擦,突然加快幾步,把腦袋伸進井裏:“鑽井裏了?”
井裏沒人,隻有水。張大真用腰帶拴著酒壺沉進冰涼的井水裏,灌滿了一壺,拉上來對著壺嘴就往肚子裏灌,如是灌了幾次,他竟然好像醉了一樣,晃晃悠悠走了幾步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牆外翻進來一個黑衣人,一般來說,想要不被人發現,沒有比穿夜行衣更有效的。不過這個人隻是穿著黑衣服,卻不是夜行衣,既沒有蒙臉,也沒有包頭。
這個人穿著黑色大氅,身上時時刻刻都散發著一股清香,與渾身臭味的張大真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個人提著劍走過來,仔細看著倒在地上沉睡的張大真,喃喃道:“這叫花子難道就是張一劍?”
這個人拿起劍,用劍尖對著張大真的喉嚨,卻遲遲不肯刺下去,臉上的神色變換了幾次,竟然又把劍收了回去,自言自語道:“君子不乘人之危,等他酒醒了再說,至少讓他死的心服口服。”
這人轉身離開,又fān qiáng走了。
他走了好一會兒,張大真才悠悠轉醒,他“騰”地站起身,急匆匆的向大門走去。
他什麽也不帶,推門就想逃走。
可是大門外卻站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剛才那個穿著黑色大氅的人,正一臉凝重的看著張大真。
這人竟然是個女人,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穿什麽衣服都應該很好看,但她穿著這身衣服卻讓她的姿色減淡了許多。
穿上這身衣服她就變成了個普通女子。長相平平,而又不喜歡打扮的女人說話總是冷冰冰的。
她就冷冷的道:“張一劍,我終於找到你了。”
張大真道:“我不是張一劍,你找錯人了。”
他低著頭想從女人旁邊離開,女人突然伸手擋住他,道:“你不是天下第一劍,難道我是?”
張大真拍了拍腰,轉了個圈:“瞧,我身上不帶劍的。你身上倒是配劍,幹脆你當那個天下第一劍吧!”
劍鋒已經橫在了張大真脖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