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做做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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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一是在路上遇到的上官晴,她不願意等陳道一來接她,自己就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挪。

    餘飛揚就跟一隻蒼蠅一樣跟在她旁邊,擺著那張自以為是的心疼臉,雙手一直作保護狀地準備著,隻要上官晴一摔倒他就會毫不猶豫將她抱住,那關懷備至小心翼翼的模樣,就跟他已經癡情苦戀她多年一般。

    看到陳道一後,餘飛揚立馬拉長著臉,從昨天開始他就在想陳道一與上官晴到底是什麽關係,是否會對他構成威脅,現在上官晴腿腳受傷行動不便,原本正是他可以親密接觸並表現自我的好機會,但上官晴卻連扶都不讓人扶,更別說更多的身體接觸了,此時陳道一的出現立馬讓餘飛揚緊張起來。

    “你的腿怎麽樣了?”陳道一停在上官晴的前麵。

    上官晴避開了陳道一的目光:“你別管我的腿,鈴兒她還好嗎?”

    “鈴兒她很好。”陳道一皺了皺眉:“你為什麽不在那裏等我,或者叫輛馬車也好啊。”

    “我為什麽要在那裏等你?”上官晴的一句話立馬讓陳道一無話可說了。

    餘飛揚見狀心中竊喜,然後跳出來說道:“這大清早的天才微微亮,去哪找馬車啊?”

    陳道一冷冷地看了餘飛揚一樣,雖然說現在還是太早幾乎沒什麽人起床,但有心要找馬車怎麽會找不到。明明是餘飛揚想借此做點什麽而已,卻沒想到上官晴連扶都不讓他扶。

    章平也沒料到上官晴會自己走路過來,上官晴明明是兩條腿都傷了,即便坐馬車也該有人抱她上車才對,要是知道上官晴還能自己拄著拐杖走路,他就先去找馬車而不是找陳道一了。

    “是我疏忽了,早知道我就去找馬車了。”章平懊惱說道。

    陳道一則忽然蹲下身子,伸手探向上官晴的雙腿問道:“傷哪了,我給你看看。”

    “你幹什麽?”上官晴不可思議地看向陳道一:“你找死嗎?”

    餘飛揚沒想到陳道一這麽大膽,也冷笑著說道:“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這是稍微有點教養的男子都懂的,你這般魯莽粗鄙,可想過人家姑娘的感受?”

    但陳道一卻不管不顧,直接就提起上官晴的裙子,但他隻是稍微提起,可這對於女子來說也是無禮之極的,不過陳道一終於看見了上官晴的傷口。

    她的兩條腿都受傷了,傷在小腿上,傷口處各有一根黑色的長針,這長針不是實物乃是靈力化成,它嵌在肉裏不肯消散,尾部處還有像是影子一般的東西搖擺不停。

    “你!”上官晴又羞又怒。

    “都傷成這樣了還在逞強。”陳道一轉過身並拍了拍自己的後背:“還是我來背你吧。”

    “找死!”上官晴揚起手就想一掌拍下去,但她卻突然又停了下來。

    “打下去啊!”餘飛揚在心裏不停說道。

    可上官晴卻忽然丟掉了拐杖,然後趴到了陳道一的背上。

    “怎麽可能!”餘飛揚氣得七竅生煙,但卻不敢把心裏的話明著說出來,他千方百計的卻是連上官晴的手都沒摸到,這陳道一什麽都沒做卻是不僅掀了裙子還能背得美人歸。

    “可惡啊。”餘飛揚陰冷地看向陳道一。

    陳道一在心裏卻也是鬆了口氣,他還真怕上官晴一巴掌拍下來,而且拍下來的可能性還很大,這一次沒有拍下來也隻是因為鈴兒,鈴兒現在情況不佳,上官晴應該不會狠心到殺死陳道一這個唯一能和鈴兒說上話的家夥。

    “就是這樣,不要對誰都跟殺父仇人一樣,至少現在不要。”陳道一背起上官晴往前邊走邊說:“你知道鈴兒想看到什麽,即便你很不願意,但我們至少做做樣子也行,讓她開心開心也不錯。”

    上官晴沒有說話,而背著她的陳道一也看不見她眼裏的冷漠與偏執。

    回了客棧,鈴兒看到姐姐受傷當然很是難過,而對於上官晴的傷其他人也沒什麽辦法,隻能靠上官晴用自己體內的靈力去化解那些長針靈力,或者找來大夫幫忙,不過普通大夫治不了這傷,必須找第二境萬象境以上的大夫,可這種大夫並不好找。

    章平見陳道一安頓好了上官晴,便對他說道:“道一兄弟,我們去另一個孩子那裏吧。”

    “好。”想到沒有保護好今天就滿月的孩子,陳道一心裏也很是愧疚,他看了一眼鈴兒,想著這世上的生命真是脆弱,可每個人卻都在為這脆弱而堅強的活著。

    然後章平又看向餘飛揚,餘飛揚卻搖了搖頭指著上官晴說道:“我想留在這裏保護這位姑娘,昨天她觸怒了那兩個妖怪,我怕妖怪們會找她的麻煩。”

    章平有些失望,但沒有再說什麽,而陳道一則走進房間,與姐妹倆說了幾句話後就準備離開。

    餘飛揚想要走進姐妹倆的房間,鈴兒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餘飛揚摸了摸鼻子,然後跑去樓下給自己開了一間房。

    陳道一與章平走出客棧,發現街道上已經有人開始賣包子了,陳道一想了想買了幾個包子並讓章平等他一下,他拿著包子返回了客棧,可是當他走到姐妹倆的房間門口時,卻聽到了姐妹倆居然在吵架。

    其實應該說是隻有鈴兒一人在發脾氣,因為陳道一自始自終沒有聽到上官晴的聲音。

    “你為什麽就是不聽話,你為什麽就是要去那裏啊?”聽得出鈴兒很是憤怒:“我已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叫你不要去不要去,你為什麽還要去呢?”

    “你看看你,自己把自己弄傷了,這樣很好玩嗎?”仍然是鈴兒的聲音:“你就不能讓我少操點心嗎?你就不能讓我開開心心地度過這最後幾天嗎?你就非要現在就逼死我是嗎?”

    “如果你仍然要一意孤行的話,那我們這姐妹不做也罷,我不需要像你這樣的姐妹!”房間裏有什麽東西被摔碎了。

    陳道一看了看手上的包子,然後默默轉身離開,在下樓時遇到餘飛揚,他將包子往餘飛揚手上一放,也不管餘飛揚一臉的愕然就走了,隨後找到章平與他去了另一個未滿月孩子的家,這個孩子也是現在白鬆鎮上最後一個未滿月的孩子。

    到了孩子的家裏,陳道一看到老僧已經在這裏了,因為昨夜的失利,所以老僧的情緒明顯也有些變化,他看到陳道一後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卻已經笑不出來了。

    “我不明白,昨夜你們明明攔住了妖怪,那麽妖怪是怎麽挖走孩子心的?”陳道一疑惑問道。

    “這也是我們一直想不通的問題,當時我們都在屋子外麵,隻有孩子父母陪著孩子,所以我們懷疑妖怪也許不止兩個,我們隻是被那兩隻妖怪給吸引了注意力,另有妖怪跑去挖走了孩子的心。”章平猜測說道。

    “不止兩隻妖怪麽。”陳道一沉吟道:“這樣的話我們今晚可就得小心了。”

    “放心,這一次我們人更多了。”章平說道。

    陳道一看了看,這一次除了他們與老僧之外還有兩人,應當就是章平昨天說的那兩人,一個是帶著刀的刀客,還有一個則是名看起來比較強壯的大漢。

    雙方互相簡單打過招呼後便分工合作,兩人守在孩子房間裏,老僧坐鎮客堂,陳道一與章平則守在了前院。

    雖然妖怪白天來犯的可能性不大,可他們卻不得不防,這或許是他們抓住妖怪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如果這一次還失敗的話,那我就真的沒臉見鄉親父老了。”昨夜的失敗讓章平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我可是跟鎮長保證過的,說自己一定能保護好白鬆鎮,沒想到卻變成這樣。”

    “不是你不夠努力,隻是妖怪太過狡猾。”陳道一鼓勵道:“別垂頭喪氣了,你這樣子要是讓孩子父母看到了,他們豈不是以為我們沒那個能力保護他們的孩子?”

    “你說得對,我必須打起精神來。”章平咬了咬牙:“今天晚上就算豁出命去,我也不會再讓妖怪得逞了!”

    重新找回士氣的章平很是積極,他不甘於在院子裏苦等,而是繞著屋子開始巡邏排查,不知不覺白天就過去了,天暗了下來。

    天暗下來後章平又重新回到了院子裏,這時卻有個小廝偷偷摸摸地走了進來,陳道一認出這人是白鬆客棧裏的一名小廝。

    “那個客觀,上官姑娘讓我來給您報個信。”小廝對陳道一說道。

    “上官姑娘?”陳道一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到底出了什麽事,她居然讓你來報信?”

    “是這樣的,那個年紀小的姑娘好像病情更重了,一直昏迷不醒,而那個姓餘的公子一直說客棧附近有幾團黑影在入夜後就忽隱忽現,所以上官姑娘才讓我來找你。”小廝說道。

    “鈴兒昏迷不醒?”陳道一驚呼道:“還有妖怪在客棧附近出現?”

    “妖怪出現在白鬆客棧了?”章平聽完後火急火燎說道:“那妖怪一定是記恨上了上官姑娘,看她受傷想要害她,我們現在就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