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個龍少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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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出水泡的水麵,不一會兒便露出一個短發人頭,水下之人便是剛才遠盾的龍少淵無疑,沒想到他這麽大膽,現在還敢潛回來。



    龍少淵當時潛水走後,並沒有走得太遠,而是在離這不遠的地方隱秘的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見得這裏半天無大動靜,天色也黑了之後,便想著潛回來,暗中觀察一下。



    如果龍陽鳳月兩人走了,那他就劃著船跑路了,畢竟那兩人水性不好,應該不會用此船,無非最壞的結果就是船被他們給毀了。



    不過龍少淵潛到此處時,不巧在水下被水草纏住了腳,去解的時候引發了水麵動靜,又加上快憋不住了,聽到水麵的聲音,第一反應便是覺得完了。



    不過實在忍不住了,解開水草後,隻好浮出水麵了。



    “你們兩個可真有耐心啊,這麽晚了還在這等我這‘魚兒’回來,夠耐心,夠耐心啊。不過小爺我就是水性好,想抓我,那就下水來啊”



    龍少淵對著小船上劈裏啪啦就說了起來,說完之後半晌不見回話,便借助著月光仔細的看了看船上。



    看到船上居然是一個躺著的白衣人,哪是什麽龍陽鳳月。



    龍少淵看到不是白天見到的那兩人,於是便大膽地向著小船遊過來,麻利的爬上了船。



    爬上船來看到是一個受了重傷,昏過去的白衣少年,他便用手輕輕拍著少年臉頰呼喚道:“喂,兄弟快醒醒,快醒醒啊,再睡就起不來了。”



    龍少淵看到白衣少年的傷,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全身都是傷口,七竅流血,臉上全是血,看不清其容貌。



    不過他雖然不知道這個白衣少年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如何受的傷,但看到他,龍少淵卻有種親切感。



    呼喚後不久,白衣少年稍微清醒過來,伸手微微拽著龍少淵的衣角,睜開血色的眼睛,微動著嘴唇。



    龍少淵見他此狀,便毫不猶豫的用耳朵貼近少年嘴巴。



    “你怎麽感覺好熟悉啊……相逢便是……緣分吧,我乃……神劍門弟子……”



    神劍門,是這天星帝國南疆四郡中,與青蓮城相鄰的雲城境內蒼雲山上的一個武道大宗門。



    與在皇城的天星別院,北疆雪神峰的月影神宮,西域烈焰穀的離火宗,以及交易會所遍布天星帝國的雲海商會,同為天星帝國五大武修勢力。



    “兄弟,振作一下,現在睡著就真的醒不來了。”白衣少年吞吞吐吐,聲音細小的還沒說完話,眼睛又要閉上,顯然此時正處彌留之際,急得龍少淵又趕忙呼喚道。



    或許是龍少淵的呼喚有用吧,又或許是回光返照吧,白衣少年瞬間睜大眼睛,滿是血的臉凝固下來,將另一隻手中拽著的戒子遞到龍少淵麵前,神色冷靜出奇,聲音微弱但清晰地對著龍少淵說道:“這個給你,小兄弟。”



    然後痛苦地說著什麽:



    “我本是神劍門弟子,宗門得知臨近天星帝國南疆的玄獸之森外圍,有一些低級玄獸走出傷人,宗門便派我們這些修為低微的弟子前來曆練。”



    “可不曾想我們中有人寶迷心竅,覬覦高級玄獸洞中之物,我勸阻不止,也沒去摻和他們。不過他們還是趁洞中玄獸出去之時,將寶物偷走。”



    “到得後來引來大批玄獸追趕,其中甚至有皇級玄獸,他們知道玄獸的目標是什麽,玄獸能聞著寶物的氣息追趕。所以在逃跑的過程中,他們應該將寶物悄悄放到了我身上,想讓我成為首當其衝的目標,然後我拚命的跑,我們跑散了。”



    “後來我用玄獸都厭惡聞的驅獸粉氣味,遮掩了這寶物散發的靈氣味道,xìng yùn的逃掉了。但也在混亂中受了很重的傷,就成了現在你看到的樣子。”



    “小兄弟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你我相逢便是有緣,這枚戒子,也就是那些玄獸追搶的寶物,也帶不了它到九泉之下了,我便把它交給你吧。希望它並不是什麽陰衰之物,而是能給你帶來好運的寶貝。”



    說完這些,他帶著苦笑閉上了眼睛,自言自語地道。



    “我本默默無聞的來到這世間,又在神劍門默默無聞的修煉到了現在,現在該是默默無聞的走了嗎?”這一句話,似乎是對龍少淵說的,又似乎是對這天地說的,我想,他應該是對自己說的吧。



    回光返照的振作,隻為道出遺言,因為現在,至少這天地,龍少淵,他們在傾聽他說著。



    龍少淵一直聽白衣少年說著,看到他說話的時候嘴裏還不停地冒著血水,心裏不是滋味,並沒有打斷他,隻是緩緩地接過了那枚戒子。



    因為當他看到手中躺著的那枚戒子時,他想爆cū kǒu。



    那就是他任務中搶奪的那枚戒子,時空亂流沒使戒子去向其他世界,還是讓戒子來到了這個世界,隻是到這個世界時的位置或者時間線與他不同,不過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他的手裏。



    “但他還沒說自己叫什麽呢?”龍少淵突然想到,“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龍少淵……”



    說完這句話,一抹笑容永久停留在少年那滿是血跡的臉上,那笑留有不舍,帶著不甘。



    “龍少淵!”這個名字像炸雷一樣在龍少淵心裏炸開。“我也叫龍少淵啊,喂!你是哪個龍,哪個少,哪個淵啊?喂……喂……”



    不管他怎麽呼喊,白衣少年沒有回答他,他已經沒了氣息,隻有樹上傳來幾聲烏鴉的悲鳴。



    龍少淵滿腦子全是疑惑,也有悲傷,他瘋了似的喊著,搖著白衣龍少淵。



    最後瘋狂從河裏捧水到白衣龍少淵臉上,想將他的臉洗幹淨,看過究竟。



    當龍少淵看到這少年的容貌時,他驚訝無比。



    因為這個少年,無論身材還是容貌,都和真正的那個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龍少淵望著白衣龍少淵,久久沒能平靜,詭異的氣氛蔓延在整個小船周圍,風似乎也大了起來。



    他緩緩的拿起那枚戒子看了又看,又看向那具白衣屍體。



    突然他一咬舌尖,一口血噴到戒子上,“死就死了,為了解開這些迷惑,大不了再被你吸死,再穿越一次。”



    噴出的血落在戒子上,被戒子瞬間吸收掉,然後下一瞬,隻見戒子發出紅色微光,微光漸漸形成一道射線,指向躺在那裏的白衣龍少淵。



    隻見被紅光射到的白衣龍少淵的身體逐漸變得虛無,化為白色光點,最後跟著射線收縮到戒子裏。



    “吸收了!?”龍少淵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嘴巴張大得能塞下他的拳頭。



    沒等他又一次震撼完,戒子自己戴上了他的右手食指,接著便發出千萬絲白色光束,籠罩他全身,然後又慢慢滲入到他的四肢百骸當中。



    被這些白色光束滲入,他感覺莫名的舒服,像孩子躺在母親懷抱裏一樣,而且好像自己感覺缺失的某樣東西回來了。



    “是靈魂?那白衣少年會不會是自己的另一個靈魂呢?”感受到靈魂力的充實,並且靈魂力還逐漸變得強大,龍少淵又驚訝又興奮,還很疑惑。



    並且,他能感受到,自己靈魂力逐漸變強的同時,自己對身體的感受也越來越清晰,自己認為閉塞,破損不堪的經脈,現在也正緩慢的修複暢通,強大起來。



    渾身充滿酥麻的感覺,好像又癢,但是又很舒服。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半柱香時間,在最後一道白色光束完全滲入到龍少淵身體裏之後,整個變化過程才停止。



    他的修為也硬生生提升到了氣徒三煉巔峰,足足提升了兩煉,而且隨時都有可能會突破!



    氣徒境雖是武者入門階段,但每一煉也不是那麽容易提升的。



    一煉增加三百斤自身力量,同時對自身皮、肉、骨也進行加強,自身反應和速度也是上升一個層次,是要經過多少玄氣的吐納吸收和對自身身體的錘煉,才能得以提升突破的。



    他眼裏滿是欣喜之色,同時也驚訝著。



    這意味著什麽他自己非常清楚,自己身體變強了,也有修煉之資了,而且比之前世的身體,更加完美。



    不過讀過很多網絡的他,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就是寶貝認主,就是金手指唄,還將自己身體改造了?



    於是他老神在在的坐下來,有模有樣的學著某本,閉著眼睛想感受戒子裏麵的情況。



    不過任他如何努力,那個被稱作神識的東西自己不會,還是感受不到戒子裏的情況。



    不知道他是第幾次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了,仍然得不到任何信息。



    龍少淵先前臉上的欣喜之色褪去,以鐵青之色代替,“好歹也是個寶貝啊,就不會有點寶貝的樣子嗎!”



    又執拗的對著戒子研究了半天,最後終究還是放棄了。



    他站起身來,看了看剛才白衣少年躺過的地方,沉思片刻後,對那裏深深地鞠了一躬。



    隨後抓起斷了一截的船蒿,撐船向下遊而去。



    他對白天的事還心有餘悸呢,可保不準那對有龍陽之好的兩人,再突然回到這裏,所以過夜之地必須遠離這裏。



    初夏的深夜,蟲鳴之聲不絕於耳,微風吹得樹葉窸窣作響,仿佛在這個歡快的夜晚,奏起了婉轉的樂章。



    在青蓮河某處岸邊,停靠著一艘小船,岸上樹林中燃起一堆火。



    火堆旁有兩個石塊,一個石塊上擺放著四五個小瓶,另一個石塊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正在火上翻烤著一隻留著油,香噴噴的烤魚。



    還不時的從旁邊的石塊上,沒有規律的拿起每個小瓶,將瓶中粉末狀的東西撒在烤魚上麵。



    “嗯……真香,沒想到我不僅長得帥,連烤魚也這麽香,不知以後哪家姑娘有福氣,能嫁到我這種好男人。啊哈哈!。”



    龍少淵看著就快要烤好的魚,不住的聞了一口,臭美的自誇道,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他早已忘卻一樣。



    臭美完,他就開始用手撕著那鮮嫩美味的魚肉,不停地往嘴裏塞,也不管那魚燙不燙。



    他折騰了一下午,又累又驚,此時才得以休息下來,自然是餓得不行。



    不一會兒功夫,龍少淵便把一條四五斤重的大魚,給消滅掉了。



    他抹了抹油膩的嘴,收起石塊上的小瓶,走向河邊,捧水洗了洗油膩的臉,洗好之後,然後坐回到火堆旁。



    龍少淵撐了撐懶腰,摸了摸自己還有些濕潤的衣服,又向火堆裏添了幾根柴火。



    然後枕在剛才他坐的石塊上,伸出右手,看著那食指上戴著的漆黑古樸的戒子,又看了看天空的明月,仿佛在想念什麽。



    他是在回憶故鄉的生活,那個不一定回得去的故鄉,地球。



    一個異世漂泊的遊子,過著風餐露宿的生活,弱小得被人欺淩毫無還手之力。



    他想到這些,覺得自己眼淚都要出來了,不過男兒有淚不輕談,流血流汗不流淚,他可沒那麽沒出息。



    過了半晌,他才把手放下來。充滿恨意地低聲道:“老子被你坑慘了,害我現在整天過著這風餐露宿的日子,希望以後你別再坑我了。”



    說罷,他就閉上了眼睛,準備休息,不過滿腦子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特別是那個白衣服的自己。



    想歸想,也敵不過困意,不久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