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境裏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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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一道身影漫無目的的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最終,他看到了一個黑色小屋。走到了這片白色世界中唯一的小屋門口,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來了!老夫等你很久了!”房屋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龍少淵記得他是睡覺啊,可不知不覺來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他想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於是就一直漫無目的地走著。



    突然,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屋,他便走了上去,才剛推開門,便聽見裏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



    等看清裏麵時,裏麵卻又變成了一個寬敞明亮的大殿,大殿簡單古樸,沒有立柱,拱形大殿頂部有著光亮灑下,就像他那枚戒子一樣,毫無裝飾。



    隻有大殿正中有個石椅,大殿四角有四個門,所以除了他進來的正門,這裏麵還有四個門能通向其他地方,除此再無其他特別之處。



    他左顧右盼,都沒看到人,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於是他驚訝的問道:“是誰在說話?你為什麽會在我的夢裏,這裏又是哪裏?不過我怎麽感覺這一切好真實啊,不像是做夢!”



    當他問完這句話的時候,那大殿正中的座位上,慢慢的浮現出一個人影,端坐在上麵。



    那人穿著一身紅袍,須發皆白,卻沒有皺紋,長相普通,留著一個山羊胡,個頭不高,頭發披散著,正微眯著眼睛看向自己。



    不知怎麽地,龍少淵覺得這老頭不簡單,因為他從這老頭身上感受到了荒古氣息,捉摸不透,氣息中又帶有血煉之氣。



    老人先是捋了捋胡子,語氣平緩地開口道:“剛才那是我設置的自動回複,不要見怪,這才是老夫的真身。”



    沒等龍少淵開口,老人又繼續道:“你確實是在做夢,但又不是。怎麽說呢,反正你在這戒子的世界裏發生的一切,得到或失去的一切,都能在現實中真實存在。”



    “不過你這小娃兒終於是進來了,為了牽引你笨拙的意識來此,廢了我半天勁。是不是找到了自己所缺的另外一魂一魄了?”



    當龍少淵聽到這老人說到“自動回複”的時候,他簡直滿頭黑線,“是我穿越過來了,還是你穿越到地球啊?”



    不過當他聽到老頭後麵那句話時,身體怔了怔,疑惑地問道:“老頭你知道我是誰?還是說你就是把我害死,把我帶到這個世界的那個人?什麽我找到了我所缺的另外一魂一魄,又是怎麽回事?”



    老頭微微一笑,答道:“你叫龍少淵,是地球人,的確是我吸幹你的,也是我把你帶到這裏來的。不過……”



    “不過什麽?”龍少淵可是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畢竟關係到他晚上遇到的那個白衣少年。



    以及自己很難修煉,而後經過戒子的幫助,自己經脈、靈魂甚至身體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又開始能正常修煉的問題。



    “你別急嘛,年輕人毛毛躁躁的。其實當初把你吸幹血而死,並不是我能控製的。畢竟元神沉睡了那麽久了,突然間遇到點有能量的血,自然忍不住醒來了。而當時醒來的我又虛弱,自然下手重了點。”



    “臥槽,你說的倒是輕鬆,多麽活潑可愛的一條生命就被你給活活吸死了,還說控製不了。”



    “哎呀,你又打斷我,真是毛躁,把你嘴給封了,仔細聽我說。”老人很不耐煩龍少淵打斷他的話。



    話音剛落,突然一張黑色如巴掌大小的長方形符紙出現在老人手裏,符紙上有著玄奧的金sè tú案。



    接著他意念一動,符紙燃燒直至不見,沒有灰燼,然後手指一指龍少淵,突然一道虛無的力量進入龍少淵身體。



    龍少淵突然覺得自己的聲帶好像壞了一樣,不管他嘴巴張得如何大,如何用力,口中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也太逆天了吧,這符紙到底是什麽東西,居然有禁言的能力。



    做完這一切,也不管龍少淵多麽驚訝和無法說話而痛苦,老人才又開口說道:“把你吸死了之後呢,我便於心不忍了。”如果是龍少淵還能說話,他一定又要插嘴了,因為他又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老人了。



    老人頓了頓,又捋了捋胡子,接著說道: “於是我探究了你的身體,發現你是個武道天才,但你那個世界的修煉方法以及資源都太低劣匱乏了。我秉著愛才之心,召喚集聚你的魂魄,想將你帶到這武天大陸來。”



    “隻有在這玄力充沛的地方,我才能將你的肉身和魂魄融合,將你複活。這裏也就是我原本的世界,隻是離開這裏太久了,都變了樣了。”說到這裏,老人還突然失了神。



    “我是借助了戒子的力量,勉強才能撕裂不穩定的時空間一次。不穩定的時空間就是時空亂流多,帶著你的肉身和魂魄穿越時空的時候,果然還是遇到了時空亂流。在時空亂流的撕扯下,你的肉身被絞碎了,靈魂也被分割出去一魂一魄。”



    說完這句話,老人一指龍少淵,然後便聽到龍少淵苦笑道;“一看你這老頭就不靠譜……”



    龍少淵聽到自己能發聲了,眼裏滿是欣喜,那還能停住嘴,“一,我能說話了,哦,對了,你說的我被分割出去的那一魂一魄,就是那個白衣服的我?是你幫我融合到我身體裏的?”



    老頭點點頭。然後轉念一想說道:“別動,讓我來讀讀你最近的信息,了解一下最近在你身上發生的事後,再好好給你解惑,省得你問東問西的。”



    龍少淵嘴皮子哪裏停得下來,急忙追問道:“老頭,你說話風格跟我一樣啊,怎麽沒有生硬文縐縐的感覺?還有你叫什麽名字啊,你到底在這戒子裏待了多久了?我怎麽進的這裏?又要怎麽出去?出去了以後又要怎樣才能進來啊?還有那黑色符……”



    老人沒有先回答龍少淵連珠炮一般的問話,也沒等他問完,直接和剛才一樣的黑色符紙再次出現在手心,然後重複動作,龍少淵就那樣苦逼的又被禁言了。



    禁言他之後,老人下一瞬便從座位上消失,轉眼間來到愁眉苦臉的龍少淵麵前,伸手觸碰到他的頭。



    瞬間龍少淵便安靜了,沒有抵抗的任由老人探讀自己的記憶,因為他怕動了之後老人萬一一失手,不小心把他變成傻子了怎麽辦,這老人可是不靠譜過一次的。



    幾個呼吸之後,老人緩緩收回手臂,然後正色道:“臨走時用神念讀了一下你們地球人的文明,太短了,隨便一讀便得十之**了,於是學了些,你懂的。”



    “你可以叫我血衣聖者,至於我的名字,過去幾萬年了,我自己都忘了。我在戒子裏待的時間,也是我忘記我名字的時間。”



    “你還沒有修煉出神識,無法與在戒子裏的我正常溝通,我元神現在又很虛弱,強行在你沒睡的時候和你溝通也做不到,隻能趁你睡下,牽引你的意識來戒子中找我。”



    “你醒後便會自動離開這裏,若以後想要再進來戒子裏的世界,你沒達到氣師境界之前,也隻能睡著了自己意識進來。放心,經曆過第一次進來,以後你隻要睡前有所想,睡著後便會很輕易的進來這裏。”



    血衣聖者首先還是回答了龍少淵的問題,但是當他說道“過去幾萬年了”的時候,龍少淵瞬間驚駭萬千。



    龍少淵心裏暗想著:“這血老頭是真正的老怪物啊,幾萬年前,那不就是這片大陸的遠古末期。不行,我得了解更多,跟他學習更多,說不定能成為這個世界的強者之一。我也想逍遙的活個幾萬年,至少不會被人拎著而動彈不得!說不定能強大到可以撕裂空間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去!”



    龍少淵是個喜歡武道的人,同時也是一個怕死的人,試問誰會不怕死。



    他討厭自己弱小的時候,連生死都得掌控在別人手裏,隻有變強,才是王道。



    血衣聖者也不管龍少淵心裏所想,自顧自的繼續說他的。



    “時空亂流或許將戒子、你,還有你的那一魂一魄給分開了,被送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同時間點。而靈魂的完整性,注定了你們會再相聚,連戒子也回到了你的身邊,這也是你的命數吧。”



    血衣聖者說到命數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而又略帶邪惡的深意,這點沒被龍少淵察覺。



    “我知道你最大的疑問了,你能附身在這少年龍逸晨身上,那應該是你靈魂力強的緣故吧。畢竟經曆過空間亂流的磨煉,靈魂力自然變強了,估計現在你的靈魂力都差我不多了。”



    “而你的另外一魂一魄,更是經曆過空間亂流的撕扯,變得更強,以至於能借助這個世界的玄力,生成肉身。不過始終隻是一魂一魄,並不完整,還導致其在別人的眼裏,留不下太多印象。性格缺失,沒有目標,修煉也不能有很大進步。”



    “不過你陰差陽錯的失去它,冥冥之中又注定,你能重新獲得它,連這枚戒子也被你的另外一魂一魄找到。哎!這枚戒子認你成為了主人,還在裏麵的我搞得好像是個租客一樣,好歹我是它上一任主人啊。”



    血衣聖者陳述完龍少淵想知道的這些之後,手和剛才一樣指了龍少淵一下,龍少淵終於又開口了:“那些都不重要了,我能完整就行。你不是說你是個租客嗎,是不是偶爾也交一交‘租金’表示一下啊。”



    血衣聖者感覺有趣的哈哈笑道:“哈哈哈,你這小子有點意思,罷了罷了,誰讓這戒子規則所定,上一任主人要為下一任主人fú wù呢。我血衣聖者也活的夠久了,肉身也不在了,徒留靈魂在這戒子裏。遠古時代的榮光也是無法重現了,就讓我看看你在現今的大陸上,能走多遠吧。”



    說完心裏暗暗念道:“希望你能達到武聖的層次吧,至少也要玄尊吧。嘿嘿,有趣的小子,體內居然還有一絲獸中之神,龍族的血脈。不錯的身體,我喜歡!”當然他想什麽龍少淵自然是不知道。



    龍少淵聽了血衣聖者的話,別提有多高興了。



    “有這老頭幫助,再加上自己的變態天賦,自己變強,那是遲早的問題啊。”



    自己傻笑了一下,他突然又想到些問題,便又問血衣聖者:“血老頭,你能給我說說這個世界嗎還有,你們強者的世界,你那個時代。”



    血衣聖者聽到龍少淵的問話,身體頓時一個踉蹌。



    明明自己自報名諱,就是讓你對我說話的時候尊稱一下嘛,尊稱一下血老也行啊。



    你倒好,隻是前麵加個血字。還有,你小子問題也太多了吧!



    不過這些血衣聖者並不想計較,隻是手掌再次觸碰到龍少淵的頭,龍少淵頓時腦袋一陣眩暈,感覺頭都快要炸了。



    感覺有好多信息衝擊著自己的大腦,甚至他另外一魂一魄“分身”的記憶信息,也有些許閃過。



    隻一會兒,老者便收回手臂,嚴肅認真地說道:“這些信息,對於現在的你已經夠用了,其他的給你也還不是時候,到時你可問我。至於我那個時代,等你到了玄境,我再告訴你吧,如果連玄境都到不了,那你就沒有資格知道上位者的世界。”



    老者並未給他完整全麵的自己所了解的這個世界的信息,一來龍少淵真的承受不了如此龐大的信息,二來現在給他了也沒用。



    龍少淵並未覺得不滿足,反而信息複雜到他沒法在短時間內完全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