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官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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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場中二人,龍少淵此時已經開始大喘氣,眼角出血,臉上也有些淤青,衣衫被汗水浸濕,出招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反觀那任熊,隻是嘴角有點血溢出,被他用舌頭舔了回去,頭上也是大顆大顆汗珠滴落,但氣息穩重,出招仍然章法不亂。
“小子,龍少淵是吧,你很有戰鬥經驗,拳法也不錯。不過,老子不想陪你耗下去了,接下來準備接好老子的拳頭吧。”
兩人拉開距離站位的空隙,任熊放出狠話,狠話一出,撕下他上身的衣服,隻見他的肌肉立刻鼓起,青筋彷如遊龍,頓時間他的力量和速度驟然提升。
接著他便是腳一蹬地麵,一個彈射,一個膝襲向龍少淵而來,速度極快。
龍少淵經過了幾十個回合的越級戰鬥的情況下,精神力高度集中,力氣也毫不顧忌的全力使出,再加上那玄磯棍帶在身上有些重量,此時已是勞累非常。
看到任熊向他膝襲而來,哪還能近距離肉搏,立馬向側邊翻滾而去,樣子很是狼狽。
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才剛穩住身形,便看著膝襲空了的任熊,又向他這邊揮拳而來,他隻能防守接招。
任熊拳頭有如暴雨梨花般擊向龍少淵,帶起陣陣拳風,讓得龍少淵都沒有完全招架下來。
最終他瞧見龍少淵一個空擋,又一個強力膝襲,踢向龍少淵的胸口,龍少淵避讓不得,隻好勉強避開要害。
龍少淵就這樣被任熊踢至半空,隨後任熊跳起越過他的身體,雙手抱拳,從空中向他背部錘來,眼看他就要被任熊錘落地。
“不好,陽哥,那小子……”
“先別激動,我們出手的話太過招搖,難免會影響我們日後在這南疆四郡的huó dòng,茶樓上的那位少女已經是按耐不住了,讓她出手。”龍陽立刻阻止正準備衝上去的鳳月。
茶樓上的少女見到龍少淵即將要被任熊錘落,眼眉微蹙,握緊手中長劍,正欲要跳下,但下一刻察覺到龍少淵微小的動作,她又止住了。
就在龍少淵將要被任熊錘中之際,意識尚還清醒的龍少淵,手早已伸向腰間的小竹筒,捏住之後立馬解開扯下,毫不猶豫地反手扔向從空中正向他錘來的任熊。
“長!"
那小竹筒飛向任熊的時候,在龍少淵“長”字一出口,那小竹筒瞬間被玄磯棍撐破,向任熊飛去。
任熊看到突兀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如此短棒,就隻用左手去擋開,右手繼續握拳朝身下的龍少淵砸去。
“啊。”
“啊。”
兩聲撕心裂肺的喊聲一前一後,震得周圍人心頭都是一顫,前者是任熊發出來的,因為他的手臂就那樣在與玄磯棍親密接觸的過程中,直接被玄磯棍打斷了。
被三萬斤重的玄磯棍砸中啊,手還能好?
後者是龍少淵發出來的,那空中落下的任熊雖未能全力打中他,但那任熊好說也有兩百多斤重,還是下落砸來。
頓時砸得他體內氣血翻湧,再加上剛才被任熊膝襲,體內五髒六腑已是難受,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而那被他扔出去的玄磯棍,在砸斷任熊的手之後,也掉落在不遠處的地上,地麵被它深深砸出一個大坑來,周圍的青石板都是有著不同程度的龜裂。
“嘖嘖,這是什麽寶物,居然能將地麵砸出這麽大坑來。”
“我剛才看到是那小子從他腰間拿出的,好像能變化大小,怕是高星級的wǔ qì吧。”
“不過這wǔ qì讓這小子用,可惜了,要是修為高的人得到,再配一套棍法,想必這棍子能揚名天下。”
“哎,將死之人,這寶貝不知要便宜了誰。”
周圍人齊齊看向那大坑中,注意力都是集中在那玄磯棍上,都是驚歎不已。
其實龍少淵在打鬥過程中,有好幾次是想出其不意地用出玄磯棍的。
可是轉念一想,在這武天大陸,自己現在的修為連自保都是困難。
如果自己用出這種表麵上看去就很逆天的棍子,難免不會被眼紅之人盯上,那他以後就危險了。
所以他在生死關頭,才不得已用出玄磯棍,不用那估計就直接嗝屁了。
至於血衣聖者給他的那兩個卷軸,最佳保命底牌,他還是沒選擇用出。
因為卷軸引來的轟動會更加強大,自身沒有實力,又沒有什麽靠山,那他不僅會在青蓮城待不下去,甚至連天星帝國都待不下去了。
“好小子,昨天可沒看出來,他有這寶貝啊。不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不懂嗎?怕是在這青蓮城,今後他是待不下去了。”龍陽也是一臉驚歎之色自語道。
掉落在龍少淵身上的任熊強忍著劇痛和心頭的震撼,用右手將龍少淵的脖子掐住,然後起身,同時將龍少淵舉起。
此時玄磯棍離開龍少淵的身體,龍少淵的氣息也真實地顯現出來。
任熊眼中充滿殺意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龍少淵,怒吼道:“好……好啊,是我大意了,你居然是個三煉氣徒,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寶貝和手段,竟讓你毀了我左手,那麽,你和那一老一小就全部給我死吧。”
說完他捏住龍少淵脖子的手的力道又加大了許多,惡狠狠地盯著龍少淵。
“咳咳!”龍少淵被他捏住脖子懸空,此時臉色漲得通紅,嘴唇發紫,眼光如劍般刺向任熊。
他的左手抓住任熊捏住他脖子的手,但右手卻悄然伸進自己衣服裏,手向血衣聖者給他的那兩個卷軸抓去。
此時再不用到卷軸,那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他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這個動作沒有逃過任熊的眼睛,看到的他不再大意,沒等龍少淵抓到卷軸,他就對著龍少淵的胸口一腳踢去,同時踢在龍少淵右手上。
隻聽“哢嚓”一聲,龍少淵的右手應該是斷了,從懷中滑落,自由下垂著,手裏空無一物。而被任熊掐住脖子的他,悲慘地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見他口中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氣息也越來越弱,開始發抖,眼睛裏滿是血絲,幾乎快要死去。
“夠了!快住手!”眼看龍少淵就要死去,就在這時,一個婉轉動聽的嬌嗬之聲很是明亮地響起。
在嬌嗬聲響起之後,隻見一個白裙少女宛如仙女般從街角茶樓上飛身而下,裙擺並未由於空氣的原因而被吹起,緊跟她身後,一個白衣少年也是飛身而下,兩人一前一後平穩落地。
白裙少女麵色冷靜,宛如冰霜,徑直走向任熊和龍少淵兩人。
“小姑娘真是生得美若天仙啊,不過現在老子沒功夫陪你玩,一邊待……。”正在憤怒中的任熊,顯然不會聽白裙女子的話,更沒有考慮到對方的實力,隻是瞟了她一眼說道。
“天星別院!”話音未落,他眼睛便定格在白裙女子胸口上繡著的金色人字上,頓時滿是驚恐之色,正準備要鬆開捏住龍少淵脖子的手。
那白裙女子卻是猶如閃電般閃到他身側,下一刻劍鞘輕輕一挑他右手臂,一股暗勁傳入他的手臂之中。
下一刻,任熊的右手便不聽使喚的鬆開龍少淵,同左手一樣垂著,竟然是在白裙少女輕描淡寫的一擊之下廢了。
“啊,我的手!”任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同時龍少淵應該是暈了過去,像軟泥一般下落。看著龍少淵快要落地癱倒,白裙少女正要去扶。
就在這時,跟隨她的白衣少年搶先一步,直接閃身抱住了有如死人一般的龍少淵。
然後轉頭對著白裙少女嘿嘿笑道:“這種粗活就不勞煩茜兒師妹了,交給師兄就好了。”
上官茜兒仍然是麵若冰霜,隻是點點頭,周身都是散發出刺骨的冰冷氣息,令得周圍觀看戰鬥的人都是向後退了幾步,對她充滿忌憚之色。
然後她對著在那裏慘叫的任熊厲聲說道:“我叫上官茜兒,天星別院府生,龍少淵我今天救下了,而你,我不殺,我不想與青蓮城少主結什麽深仇大怨,但今後也不想再看到你,滾!”
顯然上官茜兒在旁觀者的議論聲中,聽到了一些厲害關係,出門在外,不宜結仇,何況是這些地方霸主呢。
看到那上官茜兒射來的目光,以及她身上散發出的冷得刺骨的氣息,任熊瞬間隻覺得一陣哆嗦,如進冰窟,仿佛腦袋隨時都會被對方砍下一般。
於是他收起慘叫,不敢吭一聲,忍著劇痛,和他手下的兄弟,直接灰溜溜地走了。
旁觀的人見戰鬥已經結束,再看下去也沒什麽看頭,而且知道上官茜兒的恐怖,大多都散了。
唯獨那些或怕或不怕上官茜兒的男子,還在遠處駐足觀賞,眼裏冒著極力隱藏的色光。
龍陽和鳳月兩人可不想拋頭露麵,也隨著人群離開了。
此時這裏隻剩下兩個倒黴的攤主,和在包子鋪桌邊的一老一少,以及龍少淵他們三人。
其他逛街的人都遠離這裏,上官茜兒身上的冰冷氣息,令她們幾乎不敢靠近。
龍少淵這時才緩緩清醒過來,然後從白衣少年懷中抽身勉強站穩,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左手扶著斷了的右手,對著白裙少女和白衣少年深深鞠了一躬,隨後說道:“小弟龍少淵,多謝二位恩公救命之恩,日後定當報答,還敢請問二位恩公尊姓大名?“
“別恩公恩公的叫了,我們也是看不慣那任熊的作為而已。我叫周懷,這位是我師妹上官茜兒,我們都是天星別院人道院的府生。”眼看上官茜兒要回答龍少淵的問話,周懷顯然不想讓龍少淵和上官茜兒搭上話,連忙笑著答道。
“天星別院!那個天星帝國最強的武府?”聽到周懷說他們是天星別院的府生,龍少淵不禁失聲問道。
“正是。”周懷看到龍少淵的神情,不由得自豪起來。
龍少淵強壓住驚訝之色,用他拙劣的感知技巧,勉強去感知周懷兩人的修為,令他驚愕的是,他們都是氣者三煉的武者。
這個結果令他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們才十五歲而已,竟已經到達氣者境了,而且還是三煉氣者,天星別院的府生也太牛掰了吧。”
還不禁反問自己:“如果是自己,一年之後能到達這個高度嗎?”
此時的他,體內五髒六腑都是劇痛翻湧,右手臂也斷了,但傷不至死,他強忍著,表麵上看去他似乎並無大礙。
他再次躬身,正欲要對上官茜兒再說謝。
但上官茜兒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朝那大坑中的玄磯棍走去,還反手一拋,一個白色瓷瓶丟給他,然後冷冷地道:“療傷丹藥。”
“謝謝!”龍少淵趕忙接住,也沒在意上官茜兒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