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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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來的路在哪裏?



    如今的道在何處?



    過去的謎底又會在何方揭開dá àn?



    今世彼岸花是否還是花盛彼岸,來世的輪回業能否業報坦然。



    “路還是要靠自己下去。”陳盛煒給自己鼓起,水到渠成的第一滴血,足以證明他的能力可以繼續走下去。



    握緊手中的烏木劍,陳盛煒勇敢踏出他的第二步,獨自麵臨第二個挑戰。



    叢林的樹木繁盛,然而並沒有叢林深處的幽靜,反而光照充足,富麗堂皇。



    陳盛煒沿著林間小徑,踏著鬆軟的泥土,堅定而又謹慎的走著。



    “前麵一定有著什麽?”是本能,也是對危機天然的嗅覺,畢竟雖然掌中劍未曾暢飲敵人鮮血,但麵頰上剛結的疤提醒著他,這條路一定存在著危險。



    危險與機遇伴存,隻看到危機,那是懦夫之恥,隻看到機遇,那是莽夫之勇,當你已淩駕於危險和機遇之上,你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這句話陳盛煒並不知道,卻不代表陳盛煒會掉以輕心,命,是自己的,能對自己負責的也隻有自己。



    陳盛煒踩著滿是樹葉的林間小道,帶起颯颯的樹葉摩擦之音。撫摸著烏木的劍柄,陳盛煒停下了腳步,不是因為陳盛煒感覺到了威脅,而是他看見了擋在路中間的怪物。



    以人型之姿站立,如人類二手兩足之態,而臉非人似貓,手臂強健有力,而手肘處綁著鐵質釘鉤,腿部勁道十足,看樣子富有極強的爆發力。



    特征明顯的都不用猜測,這一定就是那多鉤貓了。



    貓眼緊緊盯著陳盛煒,口邊流著哈喇,手部不斷擦拭著下顎的口水,看樣子是發現了什麽美味可口的食物。雖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卻死死地固定在原地,似乎是在忌憚著什麽,也有可能是被強製壓抑著,而貓眼中透露的渴望也確切的表明了這種風暴前的平靜,不會維持太久。



    陳盛煒站穩於多鉤貓跟前,兩者遙遙相對,戰意十足。一方為狩獵捕食而戰,一方為生存歸鄉而鬥,四目相對,兩者必然隻存一數。



    微風掃過叢林,掃過兩尊身影,先出手者必然出現破綻,陳盛煒不懂武者之道,不懂氣勢壓迫之力,但是他明白自己的實力不過爾爾,想要克敵先機,不如以靜製動,以不動如山的磐石來迫使對手出現失誤,從而磨礪自己。



    一人一貓的對峙,一劍一鉤的對立,時間必定不會太久,陳盛煒有這個耐心繼續等待,但是多鉤貓雖說是類人型,但其本質仍為野獸,野獸對於食物的渴望一定會打破理智,促使它向目標發起攻擊,所以,它率先出鉤了。



    多鉤貓如同腳下生風,迅速靠近陳盛煒,舉起右手的釘鉤,目標直指陳盛煒上顱,以求一擊斃命。



    然而陳盛煒雖然在戰士一道剛剛起步,但畢竟也是經曆過搏鬥的人,單純講戰鬥經曆,陳盛煒在所有新生裏麵,就算算不上頂尖水品,也能排得上中人以上,所以陳盛煒的動作雖然有些生疏,但是時機選的卻是恰到好處。



    等待,抬劍,突刺。



    “刺劍式。”陳盛煒內心大喊一聲,調動體內真氣流淌,如同小溪過澗,隻是相比於之前,陳盛煒明顯感覺到真氣有些枯竭。



    看著麵板中7/18的真氣量,陳盛煒默默歎了口氣,剛才和稻草人的戰鬥浪費了太多的真氣,雖然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恢複,還是捉襟見肘,以後的戰鬥要學會節省真氣了,大手大腳的消耗雖然暢爽淋漓,但是經不起多般折騰,不利於連續的戰鬥。



    “刺。”當多鉤貓的釘鉤直斬陳盛煒頭顱之際,陳盛煒的木劍出現釘鉤之間,穿過釘鉤縫隙,直刺多鉤貓右臂,不料多鉤貓雖已人型出現,但全身鋼精鐵骨,再加上陳盛煒這一劍並沒有使用全力,導致這劍雖然刺入多鉤貓的右臂之中,但是入肉不到三分,便無力再進一厘。



    反而是受到創傷的多鉤貓凶性大發,強行按著釘鉤,絲毫不顧及釘鉤中挾著木劍,死死的將釘鉤往陳盛煒壓去。



    “力量被壓製了嗎?”看著雙眼冒著血腥紅光的多鉤貓,看著與自己越來越近的釘鉤,陳盛煒發現被血液刺激過後的怪物力量倍增,再這樣下去,死的人將會是自己。



    “顧不得真氣的消耗了,撩劍式。”陳盛煒將烏木直插釘鉤底部,以一個撩劍動作,將多鉤貓甩出數米範圍,未想到,多鉤貓在被甩出去的刹那,用力劃動手中釘鉤,在陳盛煒的後背上拉出兩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好疼。”痛徹心扉的撕扯口,幾乎讓陳盛煒被疼痛掩埋,唯一慶幸的是,教官說過,隻要生命值不歸零,無論傷痕多深,傷害多大,都不足以致命,不然這傷口在地球上那就等於是被判了死刑,都能看見脊椎骨了,你以為外科手術呢?



    陳盛煒大口喘氣,雖痛不欲生,然神智還殘留一絲清明,他知道如果他被痛苦掩埋,那就真的被掩埋了。



    多鉤貓被甩出數米之遠,深紅的眼睛宣告著它被本能所操控,報複接踵而至,不消短短眨眼間,貓兒早已躍起,再一次奔向陳盛煒。



    與此同時,陳盛煒的神智還在停留在痛苦,唯有一絲清明強迫著陳盛煒望向多鉤貓,獅子搏兔仍需全力,這個教訓讓他深刻理解了這個道理,但是似乎已經遲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多鉤貓,看著殺氣騰騰的怪物,陳盛煒望著自己的屬性麵板,3/33的血量,2/18的真氣值,似乎遊戲勝負已分,明日的他將會從怪物後肛而出,成為糞土。



    “真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能怎樣,我還有餘力嗎?”



    “不甘心就此死去,我要回家。”



    “我不甘心!”



    “想吃我,那就同歸於盡吧。”



    生存的**刺激著陳盛煒的神經,既然注定滅亡,何不最後再燦爛一回?



    吐出一口濁氣,陳盛煒抓緊手中的烏木,搖搖晃晃的挺立而起,看著快到跟前的凶惡的多鉤貓,他凝聚體內殘留的真氣,下意識的將真氣灌注於烏木之中,劍尖微翹,雙手平遙。



    流血過多,讓陳盛煒的視線開始模糊,卻也讓陳盛煒發現多鉤貓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如同diàn yǐng中的慢動作,愈是靠近陳盛煒,貓兒的動作也就愈慢,可能是上帝放緩了時間的長河,讓陳盛煒能夠看清楚貓兒的一切。



    “破綻!”陳盛煒福林心頭,堪破貓兒軌跡,出劍,“刺劍式。”



    劍尖擦過釘鉤,改變釘鉤攻擊軌跡,幾乎是沿著陳盛煒的前額而過,可惜,除了帶走一些頭發,毫無建樹。而烏木擦著釘鉤的內鉤,直衝貓兒眉心。



    “噗嗤。”入肉,貫穿而出,多鉤貓滿目猙獰,卻也隻得含恨而終,屍體直挺挺倒在地上,流逝掉它最後的生命。



    鬆手,放劍,身體轟然倒下,還向外流淌著鮮血,看著漸漸歸零的血量,陳盛煒發出陷入黑暗之前最後的一聲歎息。



    “我,不甘就此倒下,不甘心啊。”而後陷入昏迷。



    “咦,這裏怎麽會有一個人?”從叢林另一頭處,出現一道身影,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兒,迅速的走了過來,發現了躺在地上的陳盛煒。



    “嗯,受這麽重的傷居然還沒死?難道是天意之人嗎?”摸著陳盛煒的脈搏,那人驚奇的說道。



    “無論如何也不能見死不救,算你運氣好,這續命之藥連我都不舍得用,便宜你了。”那人為陳盛煒服食一粒丹藥後,背起他,離開了此處,當然,還有烏木。



    多鉤貓的屍體如同稻草人那般,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這個世界,唯有一團光球不滅,緊緊的附著於陳盛煒,離開了此地。



    塵歸塵,土歸土,九二歸中,萬物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