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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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盛煒陷入無邊黑暗,茫然失措,不知這裏到底是為何處。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幽靜暗淡,陳盛煒有些迷茫,卻又有些了然,這分明就是第一次瀕危之後陷入的被自己認為是記憶漩渦的地方。



    寂靜無聲,伸手不見五指,陳盛煒心頭湧上一股孤寂,環顧四周,悄無一物。



    “這是想讓我看什麽?怎麽會如此空曠,如此寂寥?”陳盛煒不解。



    忽然,陳盛煒發現前方突然閃起一道燈光,如黑夜裏的螢火蟲,如此吸引目光。順著燈光前行,大道通暢,暢行無阻。



    燈光,來源於矗立在路邊的一道路燈,路燈下,有著兩個人影,陌生而又熟悉。



    “龍少,還有一個,怎麽會,怎麽會?”陳盛煒先仔細端倪了那個較小的身影,發現這個人長得和龍少簡直一個模子刻畫而出,少了些許的滄桑和成熟,多了略微的稚嫩,當他轉過視線,看去另一身影時,卻被所見震驚,惶恐。



    因為,陳盛煒看見了自己,就如同站在鏡子麵前,裏麵和外麵有著令他倉惶的雷同。



    “為何又能看見這樣的場景,為何我真的毫無印象,這到底是幻覺,還是我到底遺忘了什麽?”陳盛煒捂著腦袋,一幅又一幅震驚的畫麵,讓他的頭疼欲裂,他覺得,他真的遺失了很重要的東西。



    “大煒,剛進大學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你,沒想到軍訓值班的同伴還是你,你說,咱倆是不是很有緣?”喝著可樂,吃著泡麵的‘龍少’帶著調侃的語氣與‘陳盛煒’扯著嘮嗑。



    “那是,不然也不會大半夜被王森叫起來站崗,淩晨兩點耶,好想回去睡覺啊。”‘陳盛煒’打著哈欠的回應著‘龍少’。



    “據說王森被咱班裏的所有女生所厭棄了,你知道為啥嗎?他怎麽辦到的?”



    “我哪知道,你很八卦誒,關心這個幹嘛?不如想想明天你要被隔壁寢室的人阿魯巴的事情吧?”



    “阿魯巴就阿魯巴唄,我還能把樹鋸斷了?”‘龍少’嘿嘿一笑,顯然是不擔心明天的惡作劇,“你說,多年後,你還會記得我們曾在一個路燈下一起站崗的事嗎?”



    “不會。”‘陳盛煒’一摸胸口,“我用生命起誓。”



    “是嘛?”



    …………



    陳盛煒靜靜地站在兩rén miàn前,看著他們談笑風生,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雖不過是書生意氣,總歸為孤寂的夜色增添一份活力。



    看著看著,眼前倆人的身影開始變得暗淡,他們說的話也變得模糊不清,直至徹底消失,讓這天地間又重回寂寥,重歸黑暗。



    而陳盛煒得心也慢慢走出寂寞,就算剛才的影像是自己的臆想,但也足夠讓自己的心重填赤熱,他會去問清楚一切,迎接著他靈魂的悸動。



    “我不能就此倒下,我不甘。”當陳盛煒還在為自己鼓勵,恍然看見一束強光撲麵而來,將他的身軀所吞噬,他下意識的抬手,卻發現手臂如灌注了鉛水那樣沉重。



    “你醒了?”那人聽見背後發出了聲響,回過頭發現病人的眼瞼開始顫抖,手臂微微有著搖擺的幅度,立刻明白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開口問道。



    “你是誰,我這又是在哪?”陳盛煒的聲音略顯嘶啞,多日未曾飲水的他感覺喉嚨幹燥異常,說話略微吃力,“有水嗎?”



    “有,有。”那人端著一碗水,扶起躺在病床的陳盛煒,將水靠近陳盛煒的嘴,一點一點的喂食,“你的身體剛剛恢複,不能喝太多的水,這不利於身體的痊愈。”



    “多謝。”喝完一碗水的陳盛煒輕聲道一聲謝。



    “小事,醫者父母心,見死不救於心不忍啊。”



    “不知恩公高姓大名,也讓我有個念想。”陳盛煒學著古人做一拜拳手勢,拱手而問。



    “山野一醫者,何必在意姓名,你稱呼我一聲老張即可。”那人一捋胡子,一副道風仙骨模樣,讓人不由肅然起敬。



    “張大叔,這裏是哪兒?”陳盛煒順著老張的話茬,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大叔?我都是你的爺爺輩了。算了,當我沾沾你這少年人年輕勁兒。”老張表示了對大叔稱呼的不滿,“這裏是叢林澗,四麵環山,唯有一條小路直通山外,四周十分清靜,不會有怪物打擾,實乃叢林難得一見的清修之所。”



    “不會有怪物?那大叔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機緣巧合,我本為采藥而來,被怪物追趕到此處,發現那怪物在路口嘶吼數聲後,轉身離開,我就在此處搭建此屋,以便於我再來叢林采藥有個方便落腳的地方。”



    “安全區啊?不對啊,安全區不是遊戲的設定嗎?”陳盛煒有些不解。



    “雖然不是很明白小友的用詞,但是意思大概沒錯,安全區,安樂保全之所,此詞甚是精妙,吾道不孤矣。”



    “別急,你後背的傷口深可見骨,雖然如今已然愈合,但是最好不要亂動,以修養為主。”見陳盛煒想要掙紮著起身,老張急忙按住了他,語重心長的勸解道。



    “額,張大叔,你發現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把劍,木質的。”陳盛煒發現自己的身體確實不宜大動幹戈,查看了下麵板,發現此處仍是chuán qí大陸,心底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的烏木不在手中,頓時有些著急。



    “年輕人不要這麽毛毛躁躁的,你的劍我給你帶回來了,劍者,武者的第二生命,我懂。年輕真好啊。”老張轉身離開屋子,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又返了回來,手中帶著陳盛煒的那把烏木劍,還有那一團光球。



    “謝謝大叔。”雖然不知老張為何對光球視而不見,但是看見自己的wǔ qì,陳盛煒表示自己還是很開心的。



    “謝什麽,當年的我比你更愛惜自己的劍,隻可惜,哎。”老張似乎想起了什麽,情緒變得異樣的失落,讓陳盛煒自己好好休息,便離開了此處。



    看著老張蕭條的背影,陳盛煒肯定,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手中重握烏木,熟悉的觸感帶動著陳盛煒的神經,要不是身體有恙,真想在此刻揮舞幾招劍式。



    看著懸浮在烏木之上的光球,陳盛煒可算是熟門熟路,將手伸入其中,果然,耳邊又響起了機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