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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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chuán qí武曆,一月四日清晨。
陳盛煒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四天,距離kǎo shì結束還有些日子。
一大清早,陳盛煒就起床了,沒有看見老張的身影,獨自一個繼續練著馬步,打磨自身真氣,雖然效果已大不如前,但是水滴石穿的積累也是不可或缺的。
“不知道龍少他們在哪?”
“不知道他們是否安全?”
“不知道那個夢到底意味著什麽?”陳盛煒紮著馬步,心思卻飄到了別的地方,與之前的專心致誌還不得穩定來比,現在的他的確要強的多,你看,還能分神想想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別分神。”從遠處砸過來一個小石塊,正中陳盛煒腦門,不過激起了其體內真氣的反抗,所以也沒什麽大事,就是頭上長了個犄角,也不知道陳盛煒會不會覺得自己萌萌噠。
腦海中的胡思亂想被老張的石子打消,陳盛煒慢慢神歸一處,寂靜的練著馬步,將自己想做水中磐石,學習其磐石穩若之勢。
一分鍾,十分鍾,一個小時,一盞茶,一炷香,半刻時辰,陳盛煒就在湍流中蹲站著,心無旁騖。
日過三杆,豔陽高照,隨著老張的嗬叫聲,陳盛煒的訓練短暫的停歇了。
“怎麽大叔?我練得有問題?”被老張打斷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陳盛煒以為自己的訓練出了岔子,好奇地問著老張。
“我且問你,在水中練習可有吃力感?”老張問道。
“沒有,雖談不上得心應手,卻也是遊刃有餘。”陳盛煒沉思一會兒,肯定的答道。
“以你剛修煉幾天的底子,當然難以得心應手,不過看你訓練馬步之時發現你頗有餘力,這樣的訓練對於你來說收效甚微,對此,你有什麽看法。”老張接著問道。
“嗯……”陳盛煒又陷入沉思,不過這一次他思考的時間稍長,而後,雙目對視著老張,一句一言的說道,“收獲少不代表沒有,雖然現在前進的腳步放慢了,但是卻換來無比牢固的基礎,這是如論如何也不能缺少的,古有楚莊王十年磨劍,打造鼎盛楚國,我雖不敢自比聖賢,但是學習他們走過的路也不難。”
“哈哈哈……年紀不大,野心不小,我喜歡。”說著,老張便哈哈大笑起來。
片刻,老張收斂笑容,滿臉肅容的對陳盛煒說道:“有這心說明你得了練武者的種子,但是有心還不夠,還得有方法。這世間有多少有誌之士碌碌無為,最後以不甘收場,因為他們不得法,來。”說著說著,在叢林邊隨手扯下一段柳枝,帶領著陳盛煒來到了瀑布麵前。
“這瀑布算不上大,但是對你卻是恰到好處,仔細看著。”話音未落,隻見老張隨手揮動手中柳枝,卻見那柔弱不堪的柳條仿佛是被灌注了鋼筋一般,屹立挺拔,直直地穿過瀑布,狠狠地衝擊著瀑布身後的岩石壁上,在石壁上留下了一口細小的凹槽,而後回身笑吟吟得看著陳盛煒,“你可明白?”
“鑿洞?我也會啊?”說完,陳盛煒凝於體內真氣,灌注其中一半於烏木,學著老張的動作,狠狠地向前刺去。
“刺劍式。”陳盛煒心中喝道,但見烏木筆直穿入瀑布,炸開一片瀑布水,亦是刺入石壁之上,雖然隻是勉勉強強留下了一個印記,但是陳盛煒也沒有用盡全力,而且印記與老張留下的看上去沒有太大的區別。
“我不是給你看我鑿洞,也不想看你玩水,看樣子你是未懂,再看。”說完,手中柳枝頻頻揮舞,使其一次又一次的穿越瀑布,擊中岩壁。
陳盛煒也有樣學樣,數次揮舞烏木入水,炸出一波又一波的水花。
看著一臉霧水的陳盛煒,老張一手扶額,無奈的解釋道:“第一,我沒有用真氣,若真氣控製不好,容易四散,造成炸水,第二,你看我柳枝擊中的位置。”
陳盛煒聽完,用手穿過瀑布,去撫摸岩石壁壘上的孔槽。順著光滑的岩壁,陳盛煒逐漸觸及到老張所說的位置。
“咦?怎麽可能?”陳盛煒驚訝的叫出聲來。
“為什麽不可能。”老張在身後發出不滿的冷哼。
原來,在陳盛煒觸及老張的孔槽之時,隻摸到一個,再也摸不到其他的,而觸摸到自己的入水點,摸到了數個大小不一,位置不均的凹口,這隻能說明,老張幾度出手,柳枝完全擊打在同一個位置,這得有多麽精確的掌控力方能如此,而且孔槽的深度,也是陳盛煒遠遠無法比擬的。
問題的關鍵在於,老張說了,他沒有使用真氣,而且使用的是脆弱的柳條。這說明,老張僅憑借手腕的力量就能做到這點,這不禁讓陳盛煒肅然起敬,老張,真是深不可測。
“明白了?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訓練你的:掌控,你要學會掌控自己的力量,高手與高手過招,一點細節就能決定勝負,你的時間不多,每天上午水中馬步以打磨根基,下午重複揮劍來訓掌控自身,開始吧。”說完,便離開,不做絲毫停留。
“練唄。”陳盛煒無奈的對自己說著。
掌中握劍,氣沉丹田,刺,歪了,劍頭被飛流直下的瀑布牽動,與原方向大相徑庭,穩穩地刺入另一個地方。
而然陳盛煒並不氣餒,事實上第一次氣餒的人基本上活不過第二集,那種人就是屬於殘次品,沒有堅毅的品性,你憑什麽成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天道酬勤,不信抬頭問蒼天,問其饒過誰?
陳盛煒不氣餒,收劍,反思:“不夠快?還是不夠穩?”
沉思後,第二次抬手,出劍,偏離,一尺有餘。
收劍,第三次出劍,真氣灌注過多,活生生炸出一大片水,隻見那水勢凶猛,陳盛煒來不及避閃,隻得以臉迎戰,結果渾身濕透,猶如落湯之雞。
陳盛煒甩了甩臉子,用手抹幹淨臉上水漬,走上了岸:“我還是先去練練沒水的吧。”
陳盛煒心中想到,由簡入難,一步一個腳印,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雖然陳盛煒就是一個小胖子。
回屋換了身幹淨的衣物,陳盛煒拖著烏木在河岸邊上遊蕩,遊蕩了好一會,才在一塊平滑的大石塊前停住了腳步。
“就是你了。”站在大石塊麵前的陳盛煒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之物,看著光滑的表麵很適合自己練劍,陳盛煒也不挑三檢四,就地開始運氣。
“嗬。”第一劍直刺中心,雖然結果有點偏,嘶……偏得有點多,但是嘛這不過是隨手一劍,不準那是正常,準了,這叫運氣良好。
端正好態度,陳盛煒肅容而戰,掌中緊握烏木劍,呼吸調節真氣,目光集中中心,出劍。
偏了。
收劍,再出第三劍,烏木如黑龍出淵,狠狠地擊中石頭,然後,還是偏了。
第四劍出手,濤聲依舊的偏。
第五劍都偏出了詩情畫意,滿目春色了都。
第六劍,陳盛煒慢慢失去平常心,連續數次,無一次命中紅心,他的信心開始動搖。
第七劍,第八劍陳盛煒已然失措,偏差比之間數次的總和還大。
你會說拿把劍刺來刺去有什麽難的,但我在這裏要說,陳盛煒發力刺劍之前是的位置是距離石塊三米之外的,因為三米之外,比較安全,三米之內比拚的是劍招,是技術,和掌控並無太大瓜葛。
第九劍之後,陳盛煒胡亂的刺著,毫無章法,任意胡亂,隻憑借流淌在脈絡內的真氣,肆意消耗。
第二十三劍,體內真氣枯竭,想要刺出去卻感覺疲憊不堪。忽然,陳盛煒的眼前好似出現那隻釘耙貓,肆意枉笑。陳盛煒似乎又回到之前那生死一戰,同樣的虛弱,同樣的不堪,仿佛回到那一刻的靈光閃現,毫不遲疑的出劍,瞄準貓兒的咽喉,“刺劍式。”
一擊能否破長天?
眼前的幻想逐漸消失,看著直直插在石頭靶心處的烏木,陳盛煒欣慰地笑了,原來,這感覺不曾消散,隻是自己忽視了。
“是自己太急了嗎?”陳盛煒問著自己,在生死間迫出的潛能總歸還是證明了自己並非庸才,不要過於逼迫,導致自己亂了方寸。
癱躺在草地,仰望著藍天,發現老張一步步走來,站在石頭前,仔細端詳了陳盛煒的傑作後,長歎一聲。
“怎麽,看我這麽快完成了任務,心有嫉妒?”陳盛煒調侃道。
“哎,你看看這坑坑窪窪的,它和你什麽愁什麽怨啊,你要這麽摧毀它?”
陳盛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