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礦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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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屍對視。



    一劍一斧對峙。



    兩者戰意衝天,似乎把空氣都凝固了。



    可能是神秘的世界中傳出了什麽指示,也可能是它壓製不住本能中的嗜血,那頭鐵甲伴隨著一聲嘶吼,率先疾馳奔向戰場。



    俗話說得好,高手之間過招,一個細微的失誤都能決定整場戰役的走向,雖然陳盛煒和那頭鐵甲離著高手之稱差的十萬八千裏,但是,他倆卻可算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牽一發而動全身,兩人對峙,率先發動攻勢者一定會先露出破綻。陳盛煒是人類,能耐得住性子,而鐵甲是僵屍,無論怎麽壓抑,殘暴血腥的本質也不會讓它耐心等待。



    這場戰鬥無論多麽精彩,這結局在鐵甲的先攻中早已落下了帷幕。



    鐵劍與骨斧的碰撞,擦出火花,兩者以力硬碰硬,後退,區別隻有鐵甲後退的步數較多,後退的腳步較為淩亂。



    而後,繼續一往無前,伴隨著每一下的碰撞,鐵甲都會嘶叫,陳盛煒也會低吼,力與力的抨擊,作用與反作用的牛頓力學原理,這二者都會受創。



    鐵甲表現於神色中漸淡的色彩,而陳盛煒表現在屬性麵板中生命值的降低。



    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計謀都是無用功,而然這句話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在力與力旗鼓相當之時,智慧,計策,謀術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鐵甲是僵屍,一般而言不會有靈智;陳盛煒是人類,人乃萬物之長,天生智聰八達,這其中的優勢不言而喻。



    在經曆了最初的熱血拚鬥,陳盛煒開始冷靜,開始思考人生,開始洞悉敵人的套路,並慢慢轉換自己的思路。



    “鐵甲的戰鬥套路很瘋狂,卻也很明了。”



    “他隻會攻擊,一往無前的攻擊,它放棄了自身的防禦。”



    “也許是對自身盔甲的自信,也可能是太過於相信自己的堅硬。”



    “這或許是個契機。”



    陳盛煒腦海中在一個瞬間閃過諸多念想,不過好手爭鬥,哪容得他胡思亂想,鐵甲依靠著本能,卻也有著生前的戰鬥經驗,哪兒會放過此等機會,二話不說手中的斧子揮動地更加迅猛,幾近瘋狂。



    陳盛煒倉惶回防,鐵劍堪堪抵達,卻來不及蓄力,倉促之間被鐵甲的骨斧壓製鐵劍,將這一擊狠狠地撞擊在陳盛煒的前胸。



    伴隨著幾口鮮血,陳盛煒猛退數十步,才將鐵劍上傳來的力勁消磨幹淨,容不得他有半分喘息的機會,鐵甲轉瞬即至,骨斧一斧接一斧,意圖以狂風暴雨般攻勢徹底打垮眼前強大的敵人。



    摒棄心中雜念,陳盛煒不得不開始防禦,方才腦海的眾多思想早已忘卻,唯有一點深入腦中,堅持。



    防風暴雨猛則猛以,然其不能恒久,在扛過最初的凶狠,後繼無力的疲乏將會徹底顯露。既然攻殺之勢不能挽回,那就以防禦姿態對敵。



    一個字:耗!



    撩劍式在陳盛煒手中不停重複,雖然它不過一式劍招,但在陳盛煒手中也算虎虎有聲,一劍一斧你來我防,防禦的密不透風,讓鐵甲長達數分鍾狂轟亂炸的攻擊毫無建樹。



    陳盛煒有些明悟,卻不是在腦海中浮現。撩劍式應該是防禦劍訣,以往把它用作殺敵斃酋,看樣子是東施效顰,自作聰明了。



    你攻我守,你來我往,隨著時間的推移,鐵甲的攻勢開始減緩,而陳盛煒的防禦卻愈發的嫻熟,本來勢均力敵的攻防戰,逐漸演變成陳盛煒的表演賽,往往鐵甲的骨斧未至,陳盛煒的鐵劍已經等在那個攻擊角度,隨著時間的點滴而過,鐵甲致命的lòu dòng,出現了!



    它,力竭,顯露疲態了。



    其實,陳盛煒早就了然於胸。之前鐵甲攻勢減緩那刻,陳盛煒就可以發起反攻,不過,他沒有心急,因為他知道對手還有餘力,而且他也可以憑借對手淩厲的戰法磨練自己的防禦。



    那一刻,陳盛煒仿佛是盤坐在狂風巨浪中的磐石,紋絲不動,穩若泰山,他有些領悟,卻無法透徹。



    那是道嗎?陳盛煒捫心自問,而後他否決了。



    就這樣,明知眼前的敵人已經不是對手,陳盛煒還是坦若不急地接受著鐵甲的攻擊,即使那攻擊如此可笑。



    最後,鐵甲倒在陳盛煒的麵前,身上唯有一處致命傷,傷口上插著一柄鐵劍。它力竭,動作遲緩,有心殺敵,無力回天。



    當它的攻伐不能再磨礪己身,就是它亡命之時。陳盛煒毫不留情洞穿它的攻勢,將掌中劍貫穿鐵甲的前胸,結束了它的生命。



    陳盛煒一聲歎息,生命值慢慢地回複,其實在了結鐵甲生命之前就已經回複完全,整場戰鬥唯有前半場有著驚心動魄的場麵,兩者都肆無忌憚的放肆去攻殺,那般暢快淋漓的戰鬥,真是點燃了陳盛煒的熱血,而後的一攻一防,卻則無比乏味,甚至是最後一擊也沒有神來一筆之感。



    不過這隻是觀眾之感,要說起收獲,陳盛煒覺得後半場乏味的防守戰,卻讓如獲家珍,那一絲道的感悟,如能參悟,實力將是十倍百倍的增長;反而是前半場的熱血奮鬥,爽則爽已,然則屁用沒有。



    結局早在開始就已經確定,就算過程有些曲折,本質上也不會發生變故。



    一塊品質為六的鐵蔵,十數枚金幣的入賬,戰利品意料之中。



    不去管化為星光的屍體,陳盛煒踏過門檻,眼前閃過一瞬間的黑暗,又恢複光明,眼前的景象讓陳盛煒十分好奇。



    “這裏是?”



    陳盛煒的眼前四四方方是個平台,平台周身被岩壁所覆蓋,身後是進入的門,直對著數千米還有一扇相似的門。



    主要是在這個平台中有著不少的人,在這兒拿著鶴嘴鋤,挖礦。



    習慣了孤軍奮戰的陳盛煒還真有點不習慣人來人往的感覺了。



    怎麽說呢?用他的原話來闡述吧:“這麽多人一起挖礦,這滋味真tm違和!”



    陳盛煒四處張望,而挖礦的人也不時有著人看向了他,斜眼瞅一下,然後就自顧自挖礦了。靠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位“大叔”,陳盛煒心中滿腹疑惑。



    “大叔,你好!”陳盛煒禮貌地問候著。



    隻見那人回身,豎起食指直搖:“別鬧,咱們異人的年齡上最多差兩年,雖然別人叫我一聲‘夢爺’,但是那是尊稱,尊敬我而已,不是代表我現在真的七老八十,是爺爺輩了。小子,大叔這詞兒別亂叫喚!”



    “額~~~好吧,大哥,你們這是在幹嘛呢?”陳盛煒糾結了一會,組織了一下措辭。



    “這聲大哥不錯,你們看出來嗎,我們在挖礦啊!”夢爺聽著陳盛煒的尊稱,顯得很是受用,開始給陳盛煒答疑解惑了。



    “挖礦哪兒不能挖,非得堵在這兒?”



    “你不懂?”夢爺瞅著陳盛煒的眼睛,發現好像他沒有說謊,看著之前的那個門,有些了然,“這裏是礦藏的安全區和高產區,是新手世界的福利,僵屍永遠跨不進這個門。”



    “挖礦有什麽用?”陳盛煒猶如好奇寶寶。



    “挖礦當然是拿來賣錢啊。還有就是相傳挖礦能鍛煉力量屬性,你也知道屬性值的重要性。”



    “真有人通過挖礦提升了力量嗎?”



    “目前為止是沒有,不過最早進入這兒的人也不過是在三天以前,將來的事,不好說,不好說。還有將礦藏賣給村中的老王,勉強也能換回點藥錢,算是雙管齊下吧。”



    “謝謝大叔。”



    “我說了,不要叫我大叔!”



    “好的,大叔。”



    “哼!”夢爺一扭頭,不搭理陳盛煒,自個兒安心挖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