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最後一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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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盛煒和老王的緣分已盡,在完成了一煉的鍛鑄之後,就被老王趕了出來。可能是見慣了生離死別的老人,不想讓他們看見他的軟弱。



    院門口,陳盛煒閉眼,深深鞠了三躬,而後,離開。



    ……



    此時此刻,天色昏暗,日落西山。



    “你們來找我,幹啥?”一路上的寂靜,讓陳盛煒不適。



    “嗯。明天是我們來這個大陸的最後一天,我們決定去玩票大的!”神色肅穆的龍少臉上居然出現了玩味的笑容。



    “來一把大的?”對龍少嘴裏吐出的粗鄙言語,陳盛煒表示不是很理解。



    “我們打算組團推一發銀鎧,夠不夠大?”



    “銀鎧實力如何?”



    “我和於神合作,勉強抗衡一二;至於斬殺,我兩人合力也辦不到,所以我們需要整合團隊所有人的力量,去推**。”



    “好吧,反正也到kǎo shì交卷前的十五分鍾了,陪你們瘋一把又如何!”能夠挑戰更高,陳盛煒也是興致滿滿,戰士怎能畏懼未知的挑戰,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端坐蒲團,陳盛煒喚出一煉,交相呼應,卻發覺一煉似乎有些懼意,好像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不久以後。



    於是乎,陳盛煒靜坐,一夜無眠。



    第二日,也是陳盛煒來到chuán qí大陸的最後一天。



    當太陽落山之時,就是kǎo shì結算之刻。



    整個新手村都在沸騰,碌碌無為者慶幸自己還能活著,奮起勇往者鼓勵自己,還能再多拚搏一天,欣喜者比比皆是。



    無需去關心那些注定無望之人,連自己都放棄生的希望,何人能給及援手?



    僵屍礦藏大門口,陳盛煒和他的團隊成員們精神奕奕,讓人望而生畏,也讓人羨慕不已。



    “若我能在成為其中一員,那該有多好?”途徑的路人無人不渴望,無人不嫉妒。



    浮現著若有若無笑意的於神,戰意盎然的博子,沉默寡言思索萬千的龍少,羞羞澀澀小茜茜,一臉不正經的學號王,還有一夜沒睡神色卻依舊飽滿的陳盛煒,這個團隊很不凡。



    清晨朝露雪,光彩亦義盛!



    一路直行,穿過村莊,留下最後的足跡;走過礦藏,看著往日奮鬥的痕跡,陳盛煒有些唏噓。



    在眾人驚訝地目光中,陳盛煒一行人穿過礦藏礦區的第二道門。



    門內景色依舊,刺骨寒風凜冽,風中還帶著濃鬱的腥臭,那是腐朽的味道。



    四周光線依然昏暗,唯有不滅燭火戰栗抖動,勉強照亮著洞穴;四周石壁泠然而立,入口顯得有限狹小,不能同時容納所有人同行。



    陳盛煒和博子開道,戰士防高血厚,是天然的戰盾;中間是茜茜和學號,他兩人戰力最弱,需要保護周全;最後是龍少和於神,實力最強,殿後萬無一失。



    他們的目標是銀鎧僵屍,但此類僵屍數量稀少,這兒又崎嶇遮道,想要尋獲一頭真是異常困難之事,沒有地圖的他們隻能夠靠摸索前行,不敢過於迅速,如果脫節,後果不堪設想。



    實力強大,一路橫推。偶爾出現幾頭銅鱗鐵甲都被斬於陳盛煒和博子之手,都不用後排輸出就足以把怪物覆滅。



    殺戮過多,實力差距太大,自然會有些大意,不過在茜茜和於神的治療下,又是生龍活虎一條好漢,這也讓這個小隊以零傷亡無阻前行。



    漸行漸遠,視野慢慢開闊,不再是狹小窄道,而是出現了一個廣袤平台,說是廣袤可能有些過分,可卻也比之前的羊腸小道寬闊無數倍,此時也是日過三竿,夕陽西落之時。



    “等下。”一路的寂靜被於神出聲打破。



    “怎麽了?”博子開口,他和於神沒大沒小慣了,也不怎麽忌諱。



    “我感知到一股濃濃的惡意!”於神收斂了笑容,神色肅穆,遠視前方。



    “餓意?”陳盛煒不甚理解,“餓了就吃,要不我們駐足休息片刻?”



    “大煒,現在不是賣萌的時候!”龍少開口,語氣中帶著斥責,因為他感到了不安,前方似乎有著什麽等待他們。



    “額,好吧。”陳盛煒尷尬地摸著鼻頭,對於賣萌還是耳背,這個問題不是很要緊。



    前進數百步,盡無一僵屍存在,這也證實了於神的猜測。



    “能探知到什麽嗎?”於神小聲地問著身邊的龍少。



    隻見龍少低頭閉眼,片刻後悚然張開,擺出五根手指。



    “五頭鐵甲,一頭銀鎧!”話音未落,龍少神色一變,“不好,銀鎧的警戒範圍比我大,剛才的探測驚擾了它,準備應敵!”



    “茜茜學號速退,博子和大煒一人對兩頭鐵甲,於神的召喚骨應付一頭,學號全力爆發火力幫助大煒博子速勝,來不及了,戰!”龍少的戰術來不及安排妥當,眾人就看見六頭大僵屍蜂擁而來。



    這是陳盛煒第一次看見銀鎧僵屍,體型還不如身邊的鐵甲來的雄壯,就是這恍如人類身姿的僵屍能夠驅使數頭鐵甲為之而戰,自然界果真是強者生存,弱者無權。



    “我去拖住銀鎧,你們速度!”於神當頭棒喝,召喚出骷髏迎難而上。



    “嗬!”看著同伴這高漲不息的戰勢,陳盛煒覺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戰!戰!戰!”



    一聲高過一聲的怒吼,激蕩著陳盛煒全身真氣生生不息。



    “一煉!”陳盛煒喚出魂器,劍在手中的感覺,劍勢環繞腦海,沒有猶豫,踏步而行。



    “殺!殺!”毫無保留的宣泄著自己的暴虐,陳盛煒戰氣衝天,敵人不止,戰鬥不休。



    一劍斬其臂。



    “這不夠!”陳盛煒低語,握劍之手在顫抖,“那不是戰栗,那是興奮,是一煉在興奮!”



    順劈鐵甲顱,第一頭鐵甲消散。



    首戰堪稱完美,可陳盛煒出色的演出,也引起了銀鎧的重視。之前有提到,銀鎧是會產生神智,它能看出戰勢走向,肆虐的本能告訴它,此人必殺!



    銀鎧轉身奔向陳盛煒戰局,其他鐵甲也放棄自己原先的對手,遵從著主人的意誌。



    雷光突現,直愣愣地劈打在銀鎧天靈,使其挫頓,而後於神抖動手腕,在銀鎧身上灑下不明粉末,使其難以前行。



    “隻有十秒,快!”龍少和於神的焦慮不約而同響起。



    劍斬蒼穹,陳盛煒手中有劍,麵對強敵也不甘示弱,兩頭鐵甲的夾擊,會讓陳盛煒進退維穀,左右為難。



    攻不是,防亦不是。



    這戰術很是到位,銀鎧看出了陳盛煒的極限唯有一隻鐵甲,不過它沒有算到的是,眼前的敵人,不單單隻有一位!



    陳盛煒沒有防禦,倒不是說他很信賴他的戰友,而是他上頭了,感覺像是喝多了興奮劑,看著敵人隻攻不守,犀利地攻擊,笨拙地防守,讓他能夠斬落眼前的鐵甲,而忽視了背後襲來的戰斧。



    第二頭鐵甲殞滅。



    第三頭鐵甲的戰斧離陳盛煒不足半尺,而他完全不在乎。



    在戰斧即將劈裂陳盛煒的瞬間,鐵甲背後突兀地身影毫不留情地斬殺了它。



    “爽!”這是博子的聲音。



    “爽快!”兩個戰士對望,發出肆意大笑,在這一刻,這兩人芥蒂盡消,心心相惜。



    第三頭鐵甲覆滅。



    第四頭鐵甲死於學號王的狂轟濫炸,法師不過是元素的寵兒,這半吊子的破壞力也能摧枯拉朽地戰勝鐵甲,讓人不禁感歎。



    第五頭更是死的怪異,一道符紙,一枚火球,兩者相輔相成,卻將本不強力的基本招數有了爆炸性的增長。



    “吼!”這是銀鎧的嘶吼,看著手下被各個擊破,銀鎧怒意暴長,剛才的疏忽不在乎有,這次要讓眼前的人類飽受屬於銀鎧的憤怒!



    “吼!”同樣的嘶吼,卻能讓除了陳盛煒和博子以外的人盡數嘔血。



    “禁魔音!法力反噬!”於神低喃。



    “既然那些爬蟲短時間內沒有戰鬥力,那就先不去管他們,把這兩個戰士屠殺了再說。”這是銀鎧內心所想,也是當下最有效的戰術,隻可惜,它的對手,是人類。



    看著橫衝直撞地銀鎧,龍少雖然法力震蕩,但腦袋還是能用的,一眼就洞穿了銀鎧的意圖,出言提醒:“大煒,別和它硬碰硬,銀鎧的力量數值超過三十,蠻力抗衡,你必敗無疑。堅持五十秒!”



    聽著龍少的警告,陳盛煒暗自咋舌,他還真想和銀鎧來一發愛的撞擊呢。



    力量屬性超過三十,那可不是自己剛過二十可以相抗衡的。既然憑借力量不足以取勝,那就施展技巧吧。



    即使是之前有著警醒,即使自己警備之心夠深,即便是自己已經將對手擺在了極高的位置,可實際上,在銀鎧銀劍與一煉碰撞的霎那,陳盛煒才恍然,自己還是太低估了敵人。



    撩劍式的禦勢,再契和大山磐石之勢,陳盛煒的防禦能力堪稱整個團隊榜首。可就算如此,兩劍稍一接觸,陳盛煒就從劍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無法想象的衝擊,衝擊傳遞而來,禦勢轉瞬即破,陳盛煒本人也倒飛而出,生命值一泄入注,直跌三十。



    一擊得手,銀鎧自然會趕盡殺絕,讓敵人緩過氣來,這是最愚蠢的。



    可其他人會讓銀鎧肆意妄為嗎?



    不會,因為這是一個團隊,這裏麵都是朋友。



    就當銀鎧想要靠近陳盛煒之時,它的背後感到一絲徹骨寒意,那是一柄渴望獻血浸染的大刀的刀芒。



    殺敵,就會被殺,更何況似乎身後的刀鋒來的更快,自己並不能保證一定能殺死眼前的敵人。銀鎧一番思索,放棄了企圖,轉而防禦。



    進攻的刀撞擊防禦的劍,可惜力量差得太遠,這一擊造成的破壞並不理想,不過將陳盛煒救下虎口,也算是達到了目的。



    在這緩衝之際,陳盛煒從背囊中取出生命恢複藥劑,一口悶完,也不去關心慢慢向上浮動的生命值,將全身精力投放在身前這位大敵的身上,此敵確是一塊不可多得的磨刀石,磨礪刀鋒。



    在陳盛煒嗑藥之時,他的身上閃出純潔之光,安撫著他躁動不安的丹田之氣,也愈合著陳盛煒受到的傷勢。不言而喻,這是茜茜的治愈術,時刻關注著陳盛煒的人,在場所有也隻有她了,因為在乎,因為放心不下。



    戰場陷入了短暫的僵持,博子在搏殺失利之後,也收刀暫歇,一副猛虎欲出山的勢態,站在銀鎧側後。



    在其麵前的,自然是威脅甚大的陳盛煒,緊握一煉,手腕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