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最愛的小說,舍得一口氣看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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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夢半醒間, 韓梅隻覺渾身發熱,一條陰險的小蛇,要趁著夜色,偷偷地要潛入伊甸園中。

    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輕輕喚了聲“陳晨?”睜開眼,視線便落入黑暗中一雙**濃重的眼裏。

    他動作優雅地側頭咬在了她的膝蓋上, 好像燈光下的一場現代舞,目光邪氣又囂張,讓她看得渾身一個戰栗。

    他吻住她的嘴巴,耐心用手指預備她,直將熱處翻攪得更熱,腦子也被煮成了一鍋漿糊。

    身體和身體間無縫隙的相貼, 讓她無比緊張, 在那要命的一刹那, 韓梅突然害怕了, 一個瑟縮躲了開來。

    陳晨艱難地支撐住俯撐的姿勢,太陽穴上青筋直跳, 威脅她說:“每次都臨陣才喊停,韓梅你是故意的吧?”

    看著韓梅委屈地咬了咬下嘴唇,他又敗下陣來:“你最好給我個好點的解釋。比如你隻是不喜歡做完運動汗津津地睡覺, 但對我身體各個部分都是很滿意的。”他頓了頓,“還必須強調會一整晚都抱著我睡。”

    韓梅腦子慢慢清醒過來, 咯咯笑著, 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她凝視他憋得漲紅的臉, 又伸手撥了撥他洗完還沒擦幹的濕發。

    這個男孩雖然稚嫩,但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辦法去保護她。

    韓梅調整自己的位置,從下而上欣賞那張迷人的俊臉,用目光描繪月光下他那線條優美的身體。

    她血管裏的高度數酒精終於被眼前的美色點燃,正在迫不及待地破繭而出。

    什麽叫色字頭上一把刀!

    如果這是人生必經的倒黴過程,她願意陪她共度的人是他。

    韓梅閉上眼,帶著一種壯士斷臂的英勇決然,聲如蚊呐地喃了聲:“套子。”

    陳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生怕她會後悔,跑下床嘰哩桄榔地翻了一陣,迅速裝備完成,一上去就像吃了脈動一樣,簡直停不下來了。

    誰知他興衝衝地動作了一陣,好一會兒才發現沒有聽見該有的應和。低頭一看,韓梅眉頭緊皺,全身僵硬地躺屍在那。

    他用盡全身的意誌踩了刹車。

    “我很慶幸你的第一次是給了我,”陳晨歎著氣,倒在了一旁:“可我並不願意你記住它是因為這段經曆太痛苦。”

    她總以為這該是女孩子給自己買的第一副耳環,總是要用痛苦來鐫刻,可他跟她說不是。善解人意的陳老師抓起她的手:“來吧,咱練習一下你學過的。”

    韓梅對自己的煞風景還是有點小愧疚的。

    陳晨笑了:“廢話,你最愛的,舍得一口氣看完嗎?最愛的魚香肉絲麵,舍得一口氣吃完嗎?一次不行就第二次嘛,不是說失敗乃成功之母……”

    韓梅聽著這義正詞嚴的台詞被他渾身赤衣果地說出來,不知為什麽,笑的同時,眼角又有點濕。

    韓梅睡得迷迷糊糊,被某人的動手動腳弄醒。

    昨晚折騰得太累,她不耐煩地翻了個身,用後腦勺回應這惱人的騷擾。

    可某人卻不放過她,硬是手腳並用地將她拘在懷裏,一會兒拿手指在她臉上戳出酒窩來,一會兒又吻在她的肩膀上,弄得韓梅不得不睜眼怒瞪他。

    陽光下,他滿臉明媚,眼裏鍍上一層饜足的光,讓韓梅滿心鬱悶,都被美人給看化了。

    她歎了口氣,抬頭瞄到床頭的時鍾,她才想起今天說好要去看書展的,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

    這次卻換成了陳晨不願起了,他嫌棄地撇嘴:“人山人海的,去什麽書展啊?你腿不疼了?”

    韓梅臉一紅,下意識地為腿間的不適皺眉。誰知陳晨卻說:“你鞋不是磨腳嘛?”

    韓梅才記起鞋的事來,相比之下,這都不算事兒了。

    “早不疼了,我就穿之前在女人街買的夾腳拖鞋去。”

    陳晨一臂摟過去:“到那兒跟他們擠,還不如在床上跟我擠呢。你說對吧?”

    ……對個頭,他還有完沒完了?

    韓梅用被子像包粽子一樣將他裹起來,以遮擋那毒辣的春光:“快起來穿衣服,錯過了鍾點就買不到晨間打折票了。”

    因為起晚了,兩人緊趕慢趕到地兒,沒到入口處,都能看見人龍順著旁邊中環廣場的裙樓呈盤蛇狀繞了好幾個圈了。

    好不容易進了場,那上上下下的好幾層就足夠讓人望而生畏。

    韓梅第一層沒逛一半已經有點吃力了。

    陳晨還說她:“你不說換了鞋嗎?怎麽走路還是羅圈腿?”

    韓梅簡直羞怒交加,他一個罪魁禍首,舒服完了,居然還有臉來取笑。

    她上完洗手間出來,扛起背包準備繼續奮戰,陳晨卻仍舊坐在電梯旁邊的長椅上,上下拋接著diàn huà。

    他施施然叫住她:“喂!人魚公主,海裏去不去呀?”

    兩人當天沒開車,打的到達深灣的遊艇會時,艇庫管家和船童早已打點完畢,在碼頭畢恭畢敬地侯著了。

    韓梅被帶到碼頭棧橋上,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率先上了船。

    她興奮地四處參觀,三層的船艙分有主客房衛浴廚,還有偌大的玩樂室和泡澡池,間隔精巧不顯逼仄,齊備得如同一個移動城堡。

    剛鑽出頂層船艙,就看見對麵船的甲板上躺了一群泳衣麗人,正在悠哉遊哉地曬太陽,而且不少都是“公仔箱”裏的熟麵孔。

    韓梅驚得嘴巴都能塞下雞蛋裏,忙不迭要跟陳晨報告。

    剛下到一層,卻見那船上跳下來個花短褲男孩,正要拉陳晨上那邊玩:“我新船下水,讓楊二把他家經紀公司的藝人也叫來了,一起出公海玩個幾天吧。”

    陳晨說了不用了,他還不肯走。

    “別掃興嘛,我這條船跟paul allen的章魚號一樣,在最底層整左個玻璃遊泳池,你上次還說要試的……”

    他還要滔滔不絕,陳晨無奈地說:“下次有機會吧。”

    花短褲眼珠一錯,瞄見韓梅從樓梯下來,用肘撞陳晨的手臂:“這měi nǚ哪兒找來的?純良款啊,我怎麽沒見過?”

    陳晨回頭看一眼,急急走到韓梅跟前,拖動她外套的鏈片“嗖”的一聲就把她給密封起來,那立起來的領子足夠蓋住了她半張臉。

    花短褲嚷嚷著抗議:“你幹嘛?不介紹介紹嗎?”

    韓梅也嚇了一跳,伸手要解開:“幹嘛呀,大熱天的。”

    陳晨趕緊製止了她:“快上去躲起來,這男的節操碎一地,多讓他看兩眼都容易懷孕。”

    花短褲氣得哼哼:“陳晨,我還在呢,能聽見你說話。”

    陳晨當沒聽見,氣得花短褲在身後低聲咒罵:“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詛咒你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包,開……!”

    他賊眼一亮,陰笑著將船管家招到身邊,將一張金牛塞進了管家口袋裏,耳語了幾句,然後一推他:“去!趕緊伺候陳少上船吧,看他一臉欲求不滿地,開個船說不定就好了!”

    韓梅見陳晨回來,問他:“你用這樣語氣跟你朋友說話,他不生氣嗎?”

    “我理他生不生氣。”

    韓梅哭笑不得,是誰當初要把她介紹給狐朋狗友的?為此還跟她生過一場氣。

    陳晨派完小費,把船上的工作人員都給趕下去了。

    韓梅疑惑:“哎!怎麽他們不上來啊?”

    “你見過家裏好車讓給司機開的嗎?”

    “那船誰開啊?”

    話音剛落,馬達忽然“哄”地一聲,陳晨從駕駛座上回頭,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鏡:“wele on board正是在下!”

    韓梅瞪大的眼睛裏填滿笑意:“……我可還沒打算跟你殉情的。”

    陳晨斜乜她一眼:“你以為演泰坦尼克號呢?你眼裏我是不是就兩樣東西不會?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她咯咯笑著,站在他身旁的位置,看著他將遊艇流暢地倒出碼頭,心裏忍不住生出了詫異和小自豪。

    陳晨滿意地享受完她佩服的小表情,又支使她去拿吃拿喝。

    為了不打擾他駕駛,韓梅專門插了吸管給他吸。

    陳晨顧著看前麵,吸一口,才發覺是冰可樂,嗔怪道:“怎麽是這個,我不是讓他們冰了瓶香檳嗎?”

    韓梅直接把吸管塞他嘴裏:“有我監督著呢,你可別想酒駕。”

    陳晨撇撇嘴,卻不能反抗,隻得順從了。

    遊艇慢慢被海天一色包圍,韓梅坐到窗邊欣賞波濤輕鼓,水鳥翱翔。船身被海水上下拋接,有溫熱的海風輕柔地撲打在她的臉上,暖暖的,如同一個嬰兒的搖籃,讓她很快便在不知不覺間被哄睡了。

    等她醒過來時,船已經停住了。

    韓梅走出船艙,自覺被一個水清沙幼的秘境包圍。

    她沒料到這個繁華之都,也會有這麽個世外桃源一樣的所在:寧靜無人的山穀,白蠟般反光的細沙,一左一右是造型奇特的酸性火山岩石群和幽靜茂密的小樹林。

    陳晨正在圍著船身仰泳,六塊小腹肌像是地質運動後突然挺出水麵的丘陵群,養眼得很。

    他見她醒來,招呼她趕緊換了泳衣下去一同戲水,韓梅扶著船邊的扶手坐下來玩水,又故意將水花踢到他頭上。

    他拉下泳鏡蓋住眼睛,輕輕一翻就潛入水中。

    韓梅正要追蹤他的身影,被突然從水中躥出的手拉拽住了腳踝,不及驚呼,就拖入了海裏。

    雖然陳晨馬上把她抱住了,她還是嗆了幾口水。雪紡的布料泡開了浮在水麵上,像是被春風吹開的花。

    她眼睛濕漉漉的,因為咳嗽,還帶了點羸弱的水光。睫毛上綴著幾點小水珠,像暮春綠草上的霧珠,瀲灩著春光。

    陳晨看著看著,眼珠子就不會動了。

    韓梅擦過臉上的水,也對上了他的黑眼珠。

    就在他以為下一秒她就要主動吻上自覺時,韓梅手一揚,居然潑了他一臉冷水。

    她趁他揩臉的當口,樂嗬嗬地遊開了。

    陳晨一蹬水就把她抓回了懷裏。

    韓梅又馬上變成軟骨頭了,撒嬌說累了,想要上船休息。

    陳晨故意撩她:“那……大概也沒力氣看珊瑚了吧。”

    韓梅眼睛一亮,不等他招呼,轉身就遊回船邊:“我現在就去換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