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我良心發現,後悔壞了你的姻緣,正要拿自己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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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 等著你回來, 看那百花開。 她有時候忙著開會,短信回不及時,他就一通奪命追魂call打過去, 害她被迫當著老師同事的麵生編亂造答非所問。
他壞心地喜歡看她為自己緊張的樣子,因此東拉西扯地不肯掛線。
他還隔三岔五夾地還會在出勤表裏夾一張示愛紙條,搞得韓梅每次打開都神經緊張。
她剛看完一本叫《第七個讀者》的懸疑,劇情正是因為傳情的紙條不小心被夾到圖書館的書裏,男學生為怕和女舍監的不倫戀被人發現,連害了同借過這書的七個人。
她拿這故事跟他講, 笑得他肚子都痛了。
他擦著眼角的淚水, 舉天發誓:“我跟你保證, 咱要是曝光了, 我也絕不會shā rén的。”
韓梅狠狠地瞪他一眼:“可我會殺了你!”
在韓梅三令五申下,陳晨從此就隻剩給她發短消息一途了。
陳晨才不管什麽上課下課的, 想到什麽了就要給她發。
任課老師點過陳晨幾次名後, 發現他還是死不悔改,當場就把他手機沒收了。
老師也是過來人, 想當然地教訓他:“上課時間就專心學習,別光顧著談戀愛……”誰知等他把屏幕摁亮了一看,發現收信人居然是10086。
老師被自己噎了一下, 皺著眉頭就把手機扔還給他:“跟電信侃什麽大山, 欠費就繳吧。”
陳晨把這經曆當趣事一樣跟韓梅說, 還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先見之明:“什麽傻逼, 通訊錄的名字早改好了,還等他查,這打的就是有準備的仗。”
誰知韓梅往後就抄了他的課程表,隻要是上課時間他發過來的短信,都一律不回複。
陳晨偷雞不成蝕把米,異議了一輪,可惜反對無效。
因為她的小心謹慎,每天八小時的在校時間,基本上都屬於他能看不能吃的,幸好他有車,等下課兩人還是能遠遠地出去拍個拖的。
“還是同居好,什麽時候惦記了,抬頭就能看見,門一關,兩人愛幹啥幹啥。你說對吧?”
陳晨的長腿在西餐廳的白桌布下一伸,像筷子一樣將她的小腿夾在了,邊輕輕搖晃邊心思不純地建議道。
韓梅隻當是個玩笑,嗤笑一聲就過去了。
誰知到了周末,陳晨真找了個房屋中介領著兩人滿大學城看房去。
大熱的天,中央肥胖腦門鋥亮的中介大叔擦著滿臉的汗,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把引看的別墅說的天花亂墜。
她還以為他是住膩了酒店式公寓,想換個地方,索性沒她什麽事兒,權當是雲間區的一日遊。
陳晨指著一個新開發小區裏的西班牙式別墅,問她:“住這裏好不好?”
她認真幫他考慮:“這裏綠化和保安倒是都挺不錯,可比你現在的住處遠多了。而且房子這麽大,打掃起來光掃後花園的就給你累趴下了。”
陳晨從後將她摟住,嘿嘿一笑:“不是有你嘛。”
韓梅冷哼:“你把我當什麽了?又要貌美如花又要打理家務,真當我是美的家電啊!”
“掃別人家有怨言,自己家還是願意的吧。要不直接寫你的名字得了?”
韓梅一下子愣住了。
“燕公子不總說‘在沙灘上寫一萬個你的名字,不如在房產證上寫下你的名字。’嗎?”陳晨笑著說:“何況這小區的隱蔽性比較高,你來也不怕被鄰居看見。”
他這邊輕描淡寫,到了韓梅耳中可是軒然大波。
“你準備包養我?”韓梅愕然轉向他,聲音也隨之沉下來:“用你家裏的錢!”
“你這人怎麽總是那麽不知好歹呀?總愛把別人的好心理解成驢肝肺。”陳晨鬆開她,惱怒式撒嬌演得越來越熟練了!“咱們多點時間相處不好嘛。兩個人生活,總歸要有人出錢啊!你難道是靠光合作用活下來的嗎?”
“那是你的錢嗎?那是你爸的錢!”
陳晨嘴上哪能認輸:“反正他那麽多錢,你幫他花一點怎麽了。你不是仇富嗎?正好給你個機會報複社會!”
韓梅又好笑又好氣,怎麽會有人能將歪理說得這麽義正詞嚴?她無奈地搖搖頭:“我憑什麽花他的錢啊?”
她始終篤信《無間道》裏梁朝偉的那句台詞: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以後要是有一天,他爸爸拿著一疊賬單來找她,她要拿什麽還?
靠男人的錢過活,也是一種能耐,可惜她沒有。
可惜年輕人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的道理,理解不來別人的苦衷,陳晨不依不撓地抱過去:“那麽你來包養我。”
韓梅拔高了聲音怒掐他:“養你,我一個月的工資加上補貼才三千多塊,你居然敢張嘴讓我養你?!”
他也不躲,倒過來抱住她笑:“那你包包不要房子不要的,這麽就跟我好,也太廉價了吧?”
韓梅氣得要削他:“什麽時候能用錢買的才叫廉價了?那叫無價!”
陳晨還樂:“白給還不廉價啊?”
韓梅氣都要氣死了。
雖說如此,可韓梅也明白,既是地下情,常年打遊擊躲貓貓也不是辦法。
處朋友是一場沒有背景音樂的舞蹈,在相處中找出對方的節奏,剛開始總會有步調不一致的時候,有時候她往前一步,有時候換他退後一步,會有那磕磕碰碰不小心踩到對方的時候,會有生氣了要別開臉的時候,但愛就是那隻始終牽著的手,讓轉完一圈又舍不得地回到對方的懷中。
陳晨最終還是換了套西班牙風格的獨棟房,全款買下的。
陳晨說這片剛開發起來,加上新的地鐵線馬上要開通了,現在買下還能增值。
韓梅聽著他這麽一解釋,也就不挑剔什麽了。
幸虧他聽完她那番“美的電器”的言論,還是請了鍾點阿姨來打掃的。
韓梅就周末去一下。
兩人要是興致來了,就開車去幾公裏外的美式大超市買了食材,回家自己做,直將小別墅當成兩人的**。
韓梅是一貫的小心謹慎,購物時還專門戴了頂棒球帽。
她在前麵挑選貨物,陳晨就推著購物車跟在身後。
她的精打細算在這時候可算是凸顯出來了,隻要哪個牌子搞huó dòng,即使是一塊幾毛的小優惠,她也一律挑選便宜的。
陳晨喝慣的十幾塊一**的進口氣泡水,韓梅看得直皺眉:“你確定你這喝的是水?不是人民幣?”
“你試試,跟荔枝一道吃,能吃出香檳的味道。”
這麽一算,倒真比香檳便宜。
雖然她忍不住嘮叨他浪費,可到買單時,她又要跟他搶著付賬。
想著平常出去吃飯,都是陳晨買的單,她心裏挺不好意思的,三不五時她也貢獻一下:“稍微包養你一下。”
陳晨看穿了她是嘴硬心軟型,再買東西就順著她的意思換了便宜的牌子。
見他這麽從順入流,韓梅還小吃了一驚。
她當然不曉得陳晨隻是陽奉陰違,等回頭就讓家政阿姨在便宜貨的包裝盒裏,換進他慣吃的高檔貨。
韓梅還奇怪最近的特價品質量噌噌噌上升,飯後甜品時往嘴裏舀了口雪糕,奇怪道:“咦?這個香芋雪糕怎麽是開心果的口味?”
陳晨還裝傻:“是嗎?我嚐嚐?”
韓梅調羹還沒遞過去,陳晨把頭湊過去,一舌頭鑽進了她嘴裏,吻得她暈乎乎忘記了初衷。
後來有次,韓梅的室友生日,她們幾個要好的女孩子還特意請對方去朝拜哈根達斯的雪糕火鍋,吃完回來韓梅跟他埋怨:也沒什麽特別嘛,幾十塊一球,跟咱家的可愛多一個味道。
逗得他哈哈大笑。
陳晨說起自己好歹去了一趟山城,都沒嚐過正宗的火鍋,除開開始那頓給吐光光了的串串,因為住院的關係,後頭都是淡出鳥來的白粥小菜。
韓梅就說:“這有什麽,在家裏我就能給你做,讓你知道下什麽叫地道的山城火鍋。”
她在市場買了豬肉,魚肉,讓店家幫忙打碎,自己回家加上香油調料,自己搓成了丸子。
調料和湯底在網上就能買好,她算好了時間,剛好聽見門鈴響,韓梅上樓接diàn huà去了,指派陳晨負責去拿快遞。
陳晨趿拉著拖鞋下樓,光顧著低頭掏**,沒看防盜眼就把門給開開了。
誰知門外呼啦啦地就擁進來的一群人,男男女女的大概有十來個。喬尼作為領頭人,一進來就嚷嚷開了:“怎麽挪了窩都不吱聲,嘿嘿,枉費這麽個轟趴的好地兒。”
他們自帶了披薩炸雞,脫了鞋就朝裏走,陳晨攔都攔不住。
喬尼將一對紅酒塞進陳晨懷裏,他看見廚房一盆盆洗好的火鍋料,轉頭就笑開了:“喲!你這是猜道我們要來呀?”
陳晨眼睛瞪得老大:“你們這是幹嘛?”
喬尼樂嗬嗬的:“給哥們你溫居啊!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賭氣之下,她又趴了回去,把後腦勺留給他,眼睛也緊緊閉上。
她聽見他從鼻腔裏發出極輕的一聲笑。仿佛小寵物鬧別扭時,主人對它那無邊際的縱容。
那種被當成所有物的親昵感讓她頓時如鯁在喉,要不是現在“睡著了”,她肯定要氣得跳起來。
她就這樣趴著,好久聽不見動靜,正被晾得心裏發毛,卻突然聽見了拿筆時和筆筒碰撞的聲響。
她眉頭一皺,當即就緊張起來了。
從以前開始,陳晨那些氣死人不償命的小伎倆就多不勝數。
她還記得有次午休,她在辦公室睡得昏昏沉沉地,突然感覺手臂發癢,還以為是蚊子在飛,胡亂揮過去,卻“啪”地一聲打在了皮肉上。
她惺忪著抬頭,居然見手臂上被人寫了鬥大的“陳晨”兩個字。
肇事者反坐在她辦公桌旁的凳子上,一手拿筆,麵無愧色地對她笑。
韓梅都傻眼了,問:“你幹什麽?!”
趁著墨跡未幹,她趕緊擦掉。
陳晨一臉得瑟地:“別費這個心了,這是油性筆。”
又說:“我得給自己的所有我做個標記啊!作業本還要寫名呢。”
誰是他所有物呀!
而且隻有小學生才會在搶到的蘋果上立馬咬一口,小貓小狗才會在新占來的地盤撒上泡尿吧!
害她快40度的大熱天裏,穿著件長袖外套,室內室外地不敢脫。
都說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韓梅悄悄把袖子又往手背上拉了拉,不料卻輪到麵頰上忽然一涼。
韓梅這下連裝睡都忘了,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緊張之下,連木凳帶翻在地都不曉得。
陳晨站在一旁,還故作驚訝狀,手裏兩指夾著張便條紙:“不好意思,不巧碰見你在午休,怕打擾到你,就想留張便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