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大明星和女老板(5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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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市,雁塔路,華夏大廈九層就是全國著名的大型美容護膚連鎖機構,冰膚美容會所。

    當然人們都知道這所美容會所的神秘女老板人脈廣,靠山很硬。先不提那些總是為其背書的老子輩明星藝人,連風頭正盛的美少女偶像天團動感時代都為其代言。也有好多顧客總會經常看到無數明星藝人偷偷的來到這裏做護理,有圖有真相。

    然後嘛,冰膚美容自然成為了所有愛美人士的首選。

    ……

    雖然咱冰膚收費比起其他美容護膚機構要高昂不少,但是高端嘛!不貴點怎麽能說的過去,你沒看某某某明星接受采訪時都說了嘛,經常來冰膚做美容護理。

    這個我知道,動感時代就是給你們代言的。上次張慧珊接受在綜藝節目裏麵就說李夢瑤,皮膚這麽嫩,又去冰膚做美容了吧。

    嗯,白亞菲你知道吧?

    歌壇天後,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她也經常來我們這美容,不過一般都是保密的。

    真的嗎!難怪都四十多了還那麽漂亮呢!

    現在的明星嘛!除了那些不需要靠臉吃飯的諧星和老戲骨們,那個不把自己的相貌身材看的比天都重要。

    是啊。女人生完孩子就沒有吸引力了,家裏的男人都出去找那些狐狸精去了。

    對啊!所以說咱們女人就得對自己好一點,你不花你老公的錢,就給外麵那些狐狸精花了。咱們女人真漂亮了,他如果胡來,直接離婚,咱們照樣還找好的。

    嗯,行。那就給我來這個美容套餐!

    ……

    一個戴著眼鏡口罩一身風衣的女人,聽見門口的前台接待的小姑娘正在和一個衣著光鮮相貌平平的中年婦女手拉手的說著八卦,黑黑的墨鏡下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xiǎo jiě,請問你是預約,護理,還是問診?”前台小姑娘微笑的問道。

    女人卸了眼鏡,笑著道:“你們女老板呢?她約我的。”

    小姑娘眼睛睜的溜圓,“您,您是?”

    “噓!”女人在唇邊豎了根手指。

    對著旁邊同樣目瞪頭呆的中年婦女說:“別聽他們瞎說,皮膚護理保養是長年累月的,美容隻是效果比較明顯而已,還有這家店的老板心可黑著呢,我到這做個護理才打八折。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別聽這些人在這忽悠。”

    小姑娘尷尬的笑了,婦女則是有點激動的說道:“白老師,我很喜歡你,能不能跟你拍張照。”

    “可以啊!”白亞菲爽快的答應道。

    整個冰膚美容長安分店霎時沸騰了,簽名合影,白亞菲忙的好不熱鬧。

    忙完以後,白亞菲才走進了冰膚美容一件沒有任何門牌號的房間。每一個冰膚美容院連鎖店都有這樣的一個神秘的辦公室,據說是女老板辦公和暫住的地方。這所辦公室隻有神秘的女老板有鑰匙,接待的也是一些大明星和大老板。

    沒想到今天大家竟然看到了真人,所有人不由感慨今天的意外之喜,同時對那個神秘的女老板更加好起了。

    白亞菲進到房間裏,這是一個精致的大套房,進門就是辦公會客一體的大客廳,雙層玻璃牆擋著道時是麵積不小的運動廳,臥室的門鎖著,但白亞菲知道那裏麵浴室衛生間,衣帽間,和一個小廚房。隻要食材充足,一個人在裏麵宅上一個月也不成一點問題。

    “菲菲姐,你來啦!”江淑穎笑著撲過去,一把抱住來的女人,在女人的臉上美美的香了一口。

    “你啊,你。靜靜剛考完試,你不多陪陪孩子,,怎麽又一個人躲到這兒來了?”白亞菲無奈的看著這個穿著睡衣、發絲淩亂,即使不施粉黛也看著明豔動人的mèi mèi。有點抱怨的說道。

    歲月幾乎舍不得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單看長相似乎和當年沒有什麽變化。依然是那個清純可人的小姑娘。

    “靜靜和她爺爺奶奶住慣了。我回去她不喜歡和我住在一起。”

    “靜靜懂事以來不是就已經原諒你了嗎?怎麽又和孩子吵架了?”白亞菲和江淑穎一起生活那麽多麵,對這個像自己mèi mèi的女孩子的那是相當的了解。

    大事上精明強悍,氣質百遍。生活瑣事當年卻是個小迷糊蛋,少女時候就有了孩子,照顧個孩子忙的手忙腳亂的,最後隻能托付給了父母,對自己女兒恨不得掏心掏肺,又總樹立不起長輩的威嚴。

    和女兒吵過嘴,就跑到自己這裏哭訴,隔了沒幾天又舔著臉去逗小姑娘玩。然後又是類似情況的重複。有時候白亞菲也覺得孩子可能就是上天對自己這個小mèi mèi最好的補償。靜靜那孩子乖巧懂事,又有上進心。白亞菲有時甚至覺得靜靜那孩子更像是自己這個傻mèi mèi的姐姐。

    “說吧!這次你又怎麽作死了?”白亞菲沒好氣道。

    “靜靜戀愛了?”江淑穎撅嘴道。

    “什麽時候的事?那男孩你見過啦沒有?男孩家裏是幹什麽的?咱們小měi nǚ還小,千萬不能讓她幹蠢事啊!”白亞菲趕緊關心的問道。

    劉靜那孩子可以說是他們那些人看著長大的,孩子什麽性格,什麽愛好,那是再清楚不過的了。獨立、好強、懂事、有主見、外柔內剛當然也有這女孩子特有的聰明狡黠。江淑穎生意做的那麽大,但是小家夥從來隻用外公外婆的錢,母親的錢一分不要。也從來沒有炫耀過自己的身份背景,上的也一直是普普通通的公立學校。

    遺傳了母親的優秀基因小姑娘,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小男孩們追逐的對象。但是小姑娘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拒絕,讓無數追求者都碰了個軟釘子。當然,這其中自然少不了那些背後支招明星阿姨們。

    “那男孩是她同桌。男孩父親就是個司機,開車的。男孩媽媽在家種地務農。”

    “那可不行,絕對不行。門不當,戶不對的。再說現在的孩子精這呢,你敢保證,那孩子不是奔著咱靜靜的家世去的?”沒待江淑穎說完,白亞菲就趕緊說道。

    同時,腦海中自動浮現一幅畫麵,一個腰肢粗壯的婦女,胸前掛著個孩子背後背著個孩子在田間耕地。突然那個婦女轉過頭來一張曬的黑紅滿臉塵埃的小圓臉。

    “是咱家靜靜主動追的人家!還被人家拒絕了。”江淑穎沒好氣道。

    白亞菲不能忍了。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啪的拍著桌子。

    “**!那小子明顯是欲擒故縱啊。不行,不行。我得趕緊找靜靜談談。”白亞菲在圈子裏一直都以溫柔親民著稱,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圈子裏的大姐姐角色,對朋友仗義對後輩提攜,是那種眼睛裏揉不進沙子的角色。

    沒有人知道因為白亞菲心裏有愧,當年麵對那樣的事,對手的抹黑,隊友的背叛,巾幗紅顏麵臨的不僅僅是解散而且更有聲名狼藉的危險。

    是那個平時裏調皮可愛的小mèi mèi,跳了出來抗下所有事情。白亞菲彌補了這麽多年,心中還是覺得有愧。自己成為了音樂圈裏的人氣導師,不老女神。該有的都有了,對那對母女的愧疚之情就更佳濃鬱了。

    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是最疼的卻是那個在蓮勺這個偏遠小城市念書的小姑娘。自己的小mèi mèi管女兒那叫一個胡來,自己這個做姨的不知道居中調節過多少次。和小姑娘接觸久了,白亞菲都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已經把那個那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

    “我已經見過那小子了,還和他們一家人吃了頓飯。”江淑穎悠悠道。

    “胡鬧!你知道兩放家長坐到一起吃飯,代表著什麽意思嗎?那就是定事,就是訂婚。”白亞菲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氣息都開始紊亂了。要知道白亞菲可是天後級歌手啊!氣息那是出了名的悠長。可見已經氣到什麽程度。

    “就是高考完了,大家做到一起吃個飯而已。沒有那麽嚴重吧!”

    “誰請的客?”看著對方那一臉迷糊的模樣,白亞菲隻能壓著胸腔的怒氣,皺眉問道。

    “我請的啊!那男孩子學習成績很好,又和靜靜是同桌,平時沒少幫靜靜輔導功課。靜靜最近成績提高的也很快,我請他們一家人一起吃頓飯,表示一下感謝,不可以嗎?”

    “那誰結的賬?”

    “我看那孩子他爸也是的好麵子的人,家境又那樣,所以我就選了個便宜的小飯館,一頓飯下來,最多也不到二百元。”

    “你的意思是你請客讓別人結賬?”白亞菲被自己的這個小mèi mèi的奇葩行為已經弄的有點無語了。

    “不是,是我怕那個男人要麵子,萬一和我搶著結賬的話,選個便宜點的飯店,也不至於帶不夠錢,讓他們麵子上過不去。”

    “呦嗬,你倒考慮的挺周到。”白亞菲笑著。

    “那是當然。除了我家那小祖宗,還真沒我搞不定的人。”

    “嗬嗬,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說說那個男孩子吧,靜靜還小,咱們經曆的見過的世麵卻不少了,你覺得那男孩子怎麽樣。”白亞菲擔著的心稍微放下了。自己這位mèi mèi小事迷迷糊糊的,但是這麽些年能憑自己的一點積蓄做成這麽大生意,如果說是僥幸的話未免太不公允了。白亞菲敢肯定自己mèi mèi在這種事上絕對規精明無比。

    江淑穎嬉笑嬌憨的表情霎時收了起來,純純的杏眼眯了起來,純淨的眼神中有些迷茫,“我看不透。”

    “你都看不透?”白亞菲這次真的吃驚了。自己這個mèi mèi有時會撒嬌賣萌,有時候瘋瘋癲癲,有時候妖嬈嫵媚,但是這些都是一張張miàn jù,摘下miàn jù才是那個骨子裏透著倔強與驕傲的江淑穎。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懶懶散散的似乎對什麽東西都漠不關心,他還做了一首詩。叫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做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前程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個溫暖的名字

    願你有qíng rén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隻願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孩子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不願一成不變,不願沉淪於世俗。

    然後和他父母聊過之後,覺得那孩子挺孝順懂事。然後我也和那孩子談過幾句,口花花、油嘴滑舌的。覺得也就是個早熟聰明,同樣有點好強要麵子。

    不過昨天晚上他唱了一首歌,讓我發現,哪些都不是這孩子的真實麵目。他讓我覺得有點恐懼。”

    自己mèi mèi的眼光有多高,白亞菲是知道的,尤其是經曆過那次事件之後,mèi mèi對男人的挑剔程度更是變本加厲。能經得起mèi mèi這樣的評價,看來那個男孩的確有些可取之處。

    “為什麽?”

    江淑穎沒有回答,而是開始唱起了那首海闊天空。

    海闊天空這首歌女性翻唱的版本不多,不是因為這首歌不好,而是這首歌本身不好唱。後世翻唱這首歌,並且唱的好的女性歌手其實翻來翻去也就三兩位。

    江淑穎不愧是當年就以唱功著稱的第一女團歌手。

    一開嗓就把白亞菲鎮住了。聲音低沉婉轉,磁性的嗓音娓娓道來。

    隨著歌曲的推進,聲音漸漸拔高。到了**近乎瘋狂的訴說,最後風輕雲淡的緩緩收尾。

    江淑穎沒有劉葉那樣尾音顫抖的首尾,也沒有劉葉詮釋的那麽完美。但是音域更廣,高音更強起承轉合更加完美。劉葉歌聲表現的是一種絕望中的奮進於不甘,有一種衝破一切的力量。而江淑穎卻把憤怒不甘後的平靜,像是一切如常,卻又像是進入了更深的絕望,無邊無際的絕望下也許隻能平靜,隻能裝傻裝糊塗。

    白亞菲戰栗著,渾身上下像是過電一樣。白亞菲無法想象自己已經是歌壇天後了,竟然還會被一首歌曲,而且是一首清唱的歌曲刺激的渾身戰栗。多少年,經曆過多少個同輩歌手的淡出噓隕落,見證了多少後來者的成長超越。但是真正打動人心的歌曲,卻是越來越少了。

    這首歌無疑做到了。它甚至勾起了白亞菲內心最陰暗的角落。當年的自己雖然口口聲聲說著大不了女團解散也不能讓陰險小人好過,實際呢?自己最終還是沒有挺身而出,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小mèi mèi一樣的隊友一臉平靜的說出了終生不回娛樂圈的話語。還是和那個出賣小mèi mèi的隊友一起生活了兩年,自己還是接受了那個男人拋出的橄欖枝。

    當年整個女團最紅的不是自己這個隊長,而是那個氣質多變清純可愛的小mèi mèi。自己沒有嫉妒過嗎?肯定有吧!當這個mèi mèi落難時刻,自己心中痛惜的同時何嚐沒有一絲竊喜。

    白亞菲思緒飄浮間覺得眼前徒然暗淡下來。發現眼前晃蕩著的小手,意識才會到了現實,身上那種酥酥麻麻過電般的感覺依然不曾消退。

    “這是那孩子寫的?”白亞菲盛行依然有點顫抖。

    “那孩子唱的怎麽樣?”白亞菲有點期待。

    江淑穎麵露複雜。

    白亞菲懂了。每一行當裏麵能站到金字塔頂點的人,都是驕傲的。遇到一個優秀的後輩的時候,一個是提攜。但是當這個後背已經優秀的讓人惶恐不安,心生妒忌的時候。那感情可就複雜了。

    眼前的這位不就是如此嘛!

    “這麽看來,除了家境貧寒之外,這個孩子還是個完人。”

    “這種人才最可怕,他們戴著厚厚的miàn jù,或者說他們本身就擁有著多重的人格。靜靜那孩子還太年輕,根本拴不住那孩子。”

    “那不該有你嘛!不該有我們這些叔叔阿姨嘛!”有我們給孩子做靠山,他還能委屈了咱們家靜靜不成。

    “你不懂!我跟靜靜說了,不行,那小子我也喜歡。有本事我們兩搶搶看。”

    “啥米!”白亞菲眼睛一瞪,幾近失聲。

    “你不懂。”

    “難怪人家靜靜把你趕出來了,你這麽作死,誰能救的了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子。”

    “他和武帝很像。”

    “武帝,哪個武帝?你是說武帝,這怎麽可能?”白亞菲驚訝的捂住嘴巴。

    “你記得武帝外傳嗎?或者說武帝秘史裏麵記載的,武帝臨死前說的話嗎?”

    “史學家不是分析了嗎?那就是一個謠傳,沒有任何曆史依據。”

    “武帝說,時空交錯總有太多不可思議,死亡並非終點,你們不要為我悲傷,我不要皇陵,不要厚葬,隻需火化成灰,向大地天空撒去,向山川河流灑去,向阡陌縱橫灑去。我並非是把自己挫骨揚灰,而是希望靈魂能回歸到我曾經的世界。如果還有後來者,九百年之內殺無赦,九百年之後千萬別妄動,那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我的朋友。我後世的事,我這麽多年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我累了,我想回家看看。”

    “大家以為這是武帝死無全屍的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演義,曆史話本裏麵,都把這當成武帝了一個謠傳。人們都把這當成了一個笑話,但是現在再看呢?火化是不是已經變的很正常。那為什麽不能大膽的猜想一下呢?”

    “我看你真是瘋了,武帝也是你敢枉自揣度的。武帝是所有華夏兒女的精神圖騰,是所有華夏女性的夢中qíng rén。你這話如果穿出去,那些曆史學家會冒著槍斃的危險殺了你的!”白亞菲趕緊捂住了江淑穎的嘴巴,腦袋轉來轉去,似乎生怕哪裏有狗仔tōu pāi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我就說了,你不懂。”江淑穎那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個偷了雞的小狐狸。

    “我不懂,是我不懂好了吧。姐姐知道你聰明幹什麽事情都事半功倍。但姐姐我隻是凡夫俗子,愛臭美,愛麵子,愛名聲,愛money !我小心肝受不了那麽大刺激,求求你不要發神經了,犯二了,姐姐真的會受不了的。”

    哈哈哈

    伴著笑聲,江淑穎,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幼稚的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