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揭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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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是一天的清晨,微風淡淡拂過,送來了屬於泥土的氣息,還有……

    火的氣息。

    一群人圍在一座新砌成的煉爐旁,在默默地等待著什麽,能入得耳的,竟隻剩下了拉風箱的嗚嗚聲,以及那人微微的喘息,默默地滲透著幾分焦急和壓抑。

    直到一聲號子打破了平靜,在一陣陣的歡呼聲,紅燦燦的銅汁如泉水般就這麽自開口處湧了出來,它們被和鉛液攪勻在一起,澆入了陶製的模具裏,而那模具看樣子,似乎正是一個鋒利的……鋤頭?沒錯,就是鋤頭。盡管彩羽的隊伍和炎山部落一同歸來的時候,帶來了相當數量的孔雀石,錫礦和硫磺、huǒ yào草之類的東西,青銅的冶煉也早就提上了日程,不過因為之前“慷慨”的提雅恩人的讚助,其實彩羽部落目前並不缺乏兵器,甚至就算算上新合並的炎山人,也還是有所盈餘的。既然如此,用於生產的銅器,對於這些原始人來說,才是目前真正最需要的東西。

    “不錯不錯,雖然糙了點吧,但還是挺好的。”巫師自這些人的身後慢慢走了過來,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揚了揚裏的杖子,繼續說道:“第一次就能有這種水平,你們幹的很不錯!今天大家就放開了吃吧,吃到全飽為止!”

    “歐!”隨著一陣歡呼聲,和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這些彩羽和炎山,不,現在是炎羽部落的原始人們幹勁立馬就滿滿的溢了出來,熱火朝天的開始了這項嶄新的工作。

    “巫師,那個金閃閃不知道啥時候逃跑了,話說咱們用不用把他抓回來?”赫魯克悄悄地靠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向巫師問道。

    “沒事,我早有安排,這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巫師湊過腦袋,同樣小聲回答道。

    “啊,那好,其實我就是擔心那群人身後的部落來找咱們麻煩,畢竟一看就能知道他們的人少不了,不過……應該也沒啥,那些人雖然穿的很漂亮,還是不夠強啦,比不上現在的咱們。”赫魯克笑著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輕輕的揮了揮拳頭。“大不了再把他們打回去!”

    “他們‘部落’來找麻煩這事倒是不用擔心,不過嘛……”巫師用裏的杖啪的一下敲上了他的腦袋。“我什麽時候告訴你說可以輕敵了?就以這次戰鬥來說吧,那些提雅恩金殼子要不是因為輕敵直接衝上來,而是直接用裏的長矛扔一輪,你們幾個……除了妮穆紮吧,有哪個能不死的?”

    “呃,嘿嘿嘿。”赫魯克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這樣的少年人遇事還是要多思考,少衝動。”巫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繼續說道。“部落裏像你這麽聰明的年輕人可不多,遇到什麽多想想,有些東西等你想明白了,說不定還能再進一步呢。”巫師鼓勵的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向前又擠了擠,繼續去關注銅器的冶煉去了。

    而赫魯克,依舊感覺還有點發懵。

    “再進……一步?”

    ……

    而在離此頗為遙遠的地方,一片陽光都幾乎照不下來的,茂密的林木間,正有兩個身影在艱難的跋涉著,嗯……也許隻對其的一個人比較艱難才對。他們用力撥開麵前的草叢、灌木或藤蔓,一步一步的向前慢慢摸索,其後麵的人不停地擦著汗,他這麽說道:“迪德安特大人,您慢點,慢點,還有讓我來開路吧,您這樣的大人物怎麽能幹這樣的粗活呢?”

    “哈,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幹什麽粗活的料,先把你那一頭的汗擦幹再說換回來的問題吧。”而前麵的那個人雖然一直在用的銅劍開路,並且還時不時的挑死了幾隻蛇蟲之類的東西,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疲累一般,頭頂卻是連半絲汗珠都沒有掛上去。他將的銅劍舞了個劍花,將剛剛落下的幾片葉子串成了一串,一時間竟是把後麵的那個人,嗯,我們該叫他托爾克才對,把他晃了個目眩神花。

    “不愧是傳說武藝幾乎不下於那個第一勇士的迪德安特大人啊,這一真是厲害!”他一臉豔羨地盯著麵前那個年輕人的短劍,在心默默的比較著什麽,然後在心裏對自己的武藝水平無奈的打了個叉。

    “快到了,不跟過來看看麽?”“迪德安特”扭過頭來,微笑著對他說到,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托爾克總覺得一縷寒氣自那個怎麽看都應該是陽光燦爛的笑容暗暗的滲了出來,讓他打心眼裏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安。

    而隨著迪德安特最後一劍的落下,就像拉開了一扇厚重的窗簾,一整塊開闊的平地就這麽自這些茂密的植物之間突然躍出,緩緩地展露出了它的色彩。屬於清晨的陽光自天空墜下,穿過了林木間的空白,自那空無一物的穹頂灑落到這片林間空地上,為其的一切染上了豐富的色彩,但哪怕其他的一切再怎樣多彩多姿,也及不上間的那物更能奪人目光。

    它有著鮮豔的紅色,鮮豔如鮮血般的紅色點綴其上,它有著幽深的黑色,如黑曜石般蒼古的黑鋪滿了它的表麵,紅色的,黑色的,那些相互交錯的鱗片被攢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猙獰無比的腦袋。隻是,它早已不再鮮活了,它的眼睛緊閉著,獠牙交錯的大嘴就這麽大大的張開,直直的對著天空,就像是想要吃掉太陽,但也僅此而已,它已經徹底沉默了了下來,永遠也無法再重新撕咬和咀嚼了。

    那顆被自頸部斬斷的巨大頭顱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擺在空地央一處被砍斷的樹樁上,不停地衝擊著托爾克的眼球和大腦。

    “天哪,這,這,這……這東西是?”托爾克被這個猙獰的頭顱徹底嚇到了,結結巴巴的問道?

    “怎麽樣,是不是很驚人,這就是大巫祭讓我們去狩獵的東西,嘿。”“迪德安特”嘲諷的咧了咧他的嘴角,繼續說著:“你覺得,這種東西真的是普通的人類,用青銅長矛就能戰勝的東西麽?”

    “這……”雖然提雅恩人確實有用青銅投矛戰勝霸王龍的記錄,但麵前的頭顱,它盡管不比霸王龍更大,卻更加的猙獰而凶狠,盡管它早已死去,連身體都不知道哪去了,但依舊讓托爾克打心眼裏感覺到了一份難以言喻的恐慌。盡管他想要回答什麽,但喉嚨卻完全被哽住了,竟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別怕,別怕,一會還有更驚人的呢。”“迪德安特”微笑著,他的自他的身後輕輕地拍上了他的腦袋。

    而托爾克隻覺得腦突然地一黑,便這麽沉沉的昏了過去。

    而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眼看到的卻是一根閃亮的銅矛,它在空拉出了一道閃亮的光線,帶著嗚嗚的風聲,狠狠地穿過了他的胸口。

    “誒?不對!那不是托爾克麽?瞅你幹的好事!”

    “這……我還以為是什麽東西襲擊過來了。他從密林裏突然就這麽竄了出來,我怎麽知道他是托爾克,我還以為他是來襲擊我們的野獸或是土人呢!”

    “快過去看看還能不能救回來啊!”

    “……”

    “看來是不行了,給他準備後事吧,不過他們不是一整隊都去找迪德安特大人了麽?怎麽隻有他一個人回來了,連鎧甲都沒了?”

    “全都怪你,你要是看清楚點的話……”

    兩個提雅恩武士就這麽原地吵了起來,直到密林再次傳來的聲響打斷了他們的爭吵。他們才定睛忘了過去,不過這次他們卻再也不敢隨攻擊了,他們壓抑著心的緊張感,緊緊地盯著那些不斷起伏的樹叢。

    直到一個影子從其鑽了出來,他身後拖出的東西真真是把他們嚇了一大跳,差點再次忍不住扔出的長矛。

    不過還好,他們到底是忍了下來。

    按捺著心的緊張感,這兩個人費盡全力才將自己的視線從那個看起來猙獰非常,但是應該是完全死了的生物頭顱上慢慢移開,而後將它們掃向那個拖著它前行的人類。視線從他拖曳著繩子的上一路往上,直到那張他們早就熟悉的,和將軍有分相似的臉就這麽闖進了他們的眼睛。

    “迪德安特……大人?”

    而在此時的炎羽部落之,某個最大的帳篷裏麵,剛剛和女巫商議完事務的巫師靜靜的、獨自的、沉默的坐在這裏,坐在這片幽深的陰影之。

    他的眼神那黑黝黝的棚頂一路向上,向上,向上,直到他的意識飛入了那顆以太的種子,某種無形的線以它為轉,將維世界兩個遙遠的點就這麽緊密地聯係了起來。

    ——漂浮在狄拉克海的“以太”在物質世界之的觸須,從不存在距離的標尺。

    “演出,開始了。”

    在遙遠的兩地,兩個不同的嘴角,就這麽掛上了一個同樣的笑。

    “嘖,不像米老鼠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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