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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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你們這些該死的蠻子!……咳咳咳。”
“他就這麽幹嚎了一路?”看著麵前還在不停大聲咒罵著的,某個剛被扒了一身金色盔甲的家夥,巫師頓了頓上的長杖,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啊,不過他說的話很難聽懂,問過炎山的巫之後我們才明白這家夥幹脆就是罵了一路,邊罵還邊覥著臉向我們要水喝,我們自然就是裝成完全不明白他說些啥咯。”赫魯克攤了攤肩膀,然後拿出了的皮製水袋,猛地往嘴裏灌了一口,他指了指那人繼續說道:“您看他的眼神,是不是都快從眼眶子裏瞪出來了,哈哈。”
“你們這些該死……咳咳咳,快點給我點水,咳咳咳,水!”托爾克死死的盯著赫魯克裏的水袋,隻覺得嗓子愈發幹的冒煙,就好像一堆刀子在不停地割來割去似得。一直眼巴巴的盯著那個蠻子裏的水袋,他的心裏就像被一千隻貓在撓來撓去,焦急和幹渴在他的內心深處不停地翻滾著:“為什麽!為什麽不給我水,該死的蠻子,難道是我說的蠻族語不太對,這些蠻子幹脆聽不太懂的原因?該死!”
“嘖嘖,這麽說我都想來逗逗他了,把水袋給我一下。”巫師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微笑,從赫魯克接過了剩下的半袋水。他一邊將水袋拎在裏不停地晃悠著,一邊慢悠悠的挪著步子,向被五花大綁的提雅恩武士慢慢走了過去。隨著他慢悠悠的腳步,那水袋也在巫師的裏不時傳來了咕咚咕咚的響聲,不停地抓撓著托爾克的耳朵和喉嚨。他死死地盯著那個水袋,近了,近了,他這樣的想到。那蠻子巫師一定是要把那水拿來給我,一定是的!可是,為什麽這麽慢!天哪,他就不能再快一點!?
“快……水……咳咳。”托爾克感覺自己的喉嚨實在是要撐不下去了,他很想暫時放下自己堅持了太久的尊嚴,隻求能喝到一點水,但即便如此,他的嗓子也很難撐著他再說出那麽一點軟話了,反正這些蠻子也聽不太懂,我就……早知道就不這麽罵下去了,他這麽想著,卻全忘了剛被抓時心滿溢的憤怒和衝動。
“啊,這位來自提雅恩的大人,您受苦了。”巫師嘴裏說出的話讓他震驚,那竟然是最正宗不過的提雅恩腔,帶著一股濃濃的風雅味兒,就好像是那些巫祭和將軍家出來的上等人。
“哦,哦,您……咳咳,不,我是說你快點給我點水喝。”托爾克話剛說了半截,卻突然感覺不對,在那股特別的腔調下,他被搞的昏昏沉沉的腦子竟然就這麽控製了他的嘴巴,一句敬語無意間脫口而出,讓他尷尬了個夠嗆。但不管怎麽說,說出的話都收不回來了,他也隻能盡可能的讓自己之後的語氣再衝一點,好讓自己的麵子能再過得去那麽一些。
“哦,好,好,我這就把水給您……你以為我會這麽說麽?哈哈哈哈哈”巫師起初還客客氣氣的說著話,然後將的水袋遞到了托爾克的嘴邊,然而就在他的嘴唇馬山就要接觸到那讓他魂牽夢繞的,甘甜潤喉的水的時候……
巫師一把收回了的水袋,在哈哈大笑將裏麵的水全部倒在了他的腦袋上麵。
“看你一路罵的這麽歡,也不在乎喉嚨怎麽樣了不是?這點水還是送你醒醒腦子吧,蠢貨!”巫師皺著眉頭,一臉鄙薄的看著麵前被澆了一頭,伏在地上痛哭的男人,繼續說道:“俘虜要有俘虜的態度,看來你這個蠢貨從來就不知道尊重怎麽寫是不是?啊,不對……”巫師搖了搖頭:“你之前那半句不是挺會尊重人的麽?不過這種媚上欺下的尊重,嘿,真是你們這些狗腿子的標準特色啊。”
“把他扔到那邊那個龍圈裏,先讓他好好的學學什麽叫尊重吧!”
“好嘞,巫師!”
“你們這些野蠻……咳咳,放開我!”
日頭沉的很快,剛剛還是灼熱的下午,一轉眼的功夫,月亮就這麽悄悄地從地平線上探出了頭來,它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張在冷笑的嘴,將那些同樣冷冰冰的月光一股腦的都吐了出來,全都浸到了托爾克的骨髓裏麵。
他滿頭冷汗的盯著麵前的兩隻燈籠似的眼睛,隻覺得被堵著的嘴裏更幹了那麽一點——盡管在入夜之前那些蠻子終究還是給他灌了一壺水喝。他的嗓子依舊疼的厲害,顯然哪怕是喝了點水,但之前的耗損仍舊沒什麽太大的恢複,不過此時,他早就顧不上嗓子了。
他使勁的向後挪著,隻想要離麵前的這東西稍微遠一點。
“咕嘎?”不過很顯然,麵前的這隻生物的好奇心遠不是向後挪一挪就能夠打消的,它歪了一歪自己帶著羽冠的腦袋,小心的碰了碰麵前的這個家夥。
“該死,這邊怎麽會有迅猛龍,這些蠻子難道想把我拿來喂龍麽?!”托爾克感覺自己的尿都快被嚇出來了。雖然作為一個經常把腦袋掛在腰帶上的武士,他早就不在乎什麽生死了,但是在戰場上被殺死是一回事,被一頭野獸活吃又是一回事——要知道那些高階武士老爺們最喜歡的就是圈養上兩隻這種玩意,然後把奴隸活活的扔進去喂給這些“神鍾愛的野獸”,每次那些嘎吱嘎吱的聲音都讓他渾身雞皮疙瘩直冒。真不知道神為什麽會喜歡這種東西,托爾克心就這麽升起了某種對提雅恩人來說很是有些大逆不道的念頭。
盡管這麽想著,其實他平時卻也遠沒有那麽討厭這些家夥,但輪到自己的時候,那可就是完全不一樣了啊!
托爾克就這麽縮在了龍圈的角落裏,死死的盯著對麵的那頭迅猛龍,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其實那隻迅猛龍隻是好奇而已,在部落的操控和訓練之下,這些小家夥們對於人型生物可是完全沒什麽下口的興趣,它隻是又向前挪了挪,嚐試著去舔他的臉。
“嗚嗯…嗯……”他忍不住想要喊叫,可是嘴裏的東西死死地堵在那裏,隻有喉嚨焦急的嗚嗚聲不停地直往出冒。
直到夜色某個朦朧的影子悄悄地摸了過來,那人靈巧的翻過了柵欄,隻是輕輕地一聲呼喝,兩下便把他身邊那隻圍著他亂轉的迅猛龍趕了開來。那人俯下身去,用裏的小刀嗤嗤兩下便劃開了他身上的繩子,托爾克隻覺得一股劫後餘生的欣喜就這麽湧上了他的心頭,他迫不及待的放鬆了兩下自己的腳,然後一把扯下了嘴裏的布條,幾乎想要高喊出什麽來。
不過在這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不容易才讓自己沒有激動的喊出來,隻是這時,又有一股疑問就這麽湧上了他的心頭,是誰救了我?那些逃走了的奴兵?還是?
他的視線向上揚起,隻見那人早早地便站起了身來,暗淡的月光就這麽灑在他的臉上,將那張臉的輪廓模糊的勾勒了出來,盡管並不清晰,但作為菲紮裏安將軍的近衛,他仍舊一眼就分辨出了這張臉到底是屬於誰的!
“迪德安特大人!”某個名字就這麽自他的腦浮現而出,隨著嘶啞的聲音就這麽自他的口低聲迸了出來。
“噓……”麵前的年輕人搖了搖指,示意他再小點聲說話。
“迪德安特大人,您怎麽會在這裏?”托爾克啞著嗓子,把聲音盡量壓到了最低問道。
“這個你就先別管了,趕緊先和我離開這裏!”“迪德安特”低聲回答道,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托爾克跟上他。他再次輕輕腳的翻過了柵欄,在托爾克的眼,夜色的那個影子竟像是那些隻有冷季才能見到的雨燕一般,靈巧的不可思議。
他搖了搖頭,將還有些亂糟糟的腦漿甩了一甩,躡躡腳的跟了上去。
兩個影子在這漆黑的夜晚,就這麽消失在了這片茂密的叢林之。
……
而在片刻之前,同樣黝黑一片的,屬於巫師的那頂最大的帳篷裏,兩個影子麵對麵的坐著,在這幽深的,神秘的,萬籟俱寂的夜晚,就這麽坐在這裏,低聲的在交談著什麽。
“計劃沒什麽紕漏吧。”
“當然沒有,你難道不相信你自己麽?”
“說到底那個人的記憶處理真心是個大&麻煩,不能暴露部落的位置和情報的話,目前能動用的段,似乎也隻有暴力抹除了。隻是這麽幹的話破綻會不會大了些?萬一那邊會有人懷疑呢?”
“懷疑?你覺得是一個下層武士說的話更容易取信他們,還是我呢?”
“總感覺……還是有些不穩妥,那這樣吧——你知道應該怎麽做,別忘了編個穩妥點的故事。”那人的語氣突然一沉,一股莫名的冷意自其陰森森的滲了出來。
“哈……”
……
“話說,自己和自己說話會不會很奇怪?”
“也許?……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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