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雲和小千兩人相談甚歡，覺遠沒有打擾，徑步便走到了捆著那小光頭的樹旁。

    “唉，戒愚這孩子，捆地也太結實了。”覺遠看著被捆成粽子一樣綁在樹上的小光頭，不禁搖了搖頭。

    出手解開那結實的麻繩，被綁的幾乎透不過氣來的小光頭終於能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了，漲紅的臉色稍稍得到了緩解。

    隻是沒一會，其就大罵起來，“該死的禿驢，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施主既然自我剃度，入我佛門，說明施主內心便有一顆向佛之心，不如就此了結罷。”覺遠閉著雙眼，微微鞠躬道。

    “死禿驢，我入你個頭的佛門，老子剃光頭隻是為了方便，還剃度，我剃度你全家。”小光頭出言便是罵，dì pǐ氣息著實嚴重。

    覺遠無奈地搖了搖頭，頗為遺憾的樣子，絕世萬寶之體，竟然和一個市井之徒無異，不免有些讓人心生惋惜之情。

    “老禿驢，佛鍾你也拿了，還想把我捆到什麽時候，趕緊把老子放了。”小光頭掙紮了幾下，無奈那繩子綁的太結實了，連動都動不了。

    “阿彌陀佛，施主心生慧心，實乃天生是我佛門中人，不如趁此機會，入我小虛山罷。”覺遠自顧自地說道。

    “啊呸！想讓我入你佛門，門都沒有。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萬山虎是這麽好收買的？像我這樣的大人物，別說你這破小虛山，就是佛宗，我也從不放在眼裏。想當年……”小光頭自吹自擂起來，活脫脫的一個吹牛大王。

    “阿彌陀佛，施主稍等片刻，老僧這就給你準備正式剃度。”覺遠似乎什麽都沒聽到，自顧自地從懷裏不斷地拿出東西來。

    先是一個紫色的香爐，然後是一根手指般粗細的燃香，再是一堆奇怪的符文紙。覺遠將那一堆符文紙放在香爐之中，不見有任何火焰飄出，那些符文紙便熊熊燃燒起來，化作了無數奇怪的符號。

    “喂，老禿驢，你想幹什麽，我說了我不入佛門！”小光頭見此，嘴中不停地大喊，眼中漸漸地透出一絲驚慌之色。

    覺遠大概是耳朵都堵住了，什麽都聽不到，一絲不苟地準備著手中的東西。那根手指般粗細的燃香在紫色的香爐中被點燃了，符文紙燒成了灰後化作的符號，一並都附著到了燃香之上。

    “好了，等你受了戒，今後你就是小虛山的弟子了。”覺遠臉色嚴肅地說道。

    “你……你要幹什麽！？老禿驢，我……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家裏可是有很強很強的高手，他要是知道你這麽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小光頭真的慌了，嘴唇都有些哆嗦起來。

    覺遠不為所動，整個人站的筆直，寶相莊嚴，手中的燃香慢慢地靠近小光頭。

    “老禿驢，你別這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小子以後再也不敢了。大師啊，你放過我吧。”小光頭眼見燃香越來越近，瞬間沒了底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起來。

    海崖邊，辰雲和小千正談地高興，突然聽到遠處有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傳來，兩人俱是一愣。

    “這聲音……好像是死光頭的。”小千忽然驚起，立馬朝著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辰雲見此，也跟了過去，眼中帶著一絲奇怪。

    兩人來到叫聲傳來的地方，隻見小光頭癱坐在地，不停地哭泣著，那光溜溜的頭上，赫然多出了六個血紅色的戒疤。不過奇怪的是，那戒疤隻是存在了一會，便又消失不見了，光頭還是原來的光頭。

    “喂，死光頭，怎麽了？”戒愚蹲下來問道。

    “怎麽了，還不是你那禿驢師傅，硬是逼著我剃度，說什麽我有慧心，是天生修佛的好材料，真是狗屁啊！嗚嗚嗚……”小光頭哭的很是傷心，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你胡說，我師傅他宅心仁厚，怎麽會做出這等無恥之事，一定是你求著師傅要進我小虛山，結果受不了受戒之苦，這才怪罪師傅。”小千怒氣衝衝地說道。

    小光頭一愣，隨即大怒，一拳打在小千臉上，“我放你的大狗屁！你們這群死禿驢，強行將我剃度，算是哪門子的修佛者。一群不要臉的混蛋！liú máng也沒你們這麽幹的。”

    “死光頭，你敢辱我師門，我跟你拚了！”小千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一樣衝向小光頭，一拳打在其肚子上。

    小光頭吃痛，感覺整個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被打了幾拳後，立馬反擊，對著小千一頓狂揍。

    期間，辰雲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卻是沒有絲毫插手的打算，在他看來，這就和小孩子打架沒什麽區別，不用理會什麽。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那小光頭頭上的戒疤，每當小光頭情緒特別激動的時候，那血紅色的戒疤便會浮現而出，看著有些妖異。

    很顯然，那不是普通的戒疤。

    “覺遠到底想要幹什麽？”辰雲隱隱地覺得，覺遠將自己困於小虛山，目的並非那麽簡單。

    思索間，小千和小光頭已經打的不可開交，兩人身上都有傷勢，嘴角更是淌出了鮮血，但偏偏誰也不服誰，沒命地繼續打下去。

    “死光頭，你服是不服！”小千到底是勝了一籌，整個人壓在小光頭身上，使之動彈不得。

    “啊呸！我服你個屁！不過是仗著自己能挨打，牛什麽牛，要是給我一兵器，我打的你變豬頭。”小光頭也是嘴硬，整個人被壓在地上，依然不服軟。

    “哼！你除了嘴巴厲害，還有什麽，等老子把你捆在樹上，過個幾天，你就該老實了。”說罷，小千強扭著小光頭，也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條胳膊般粗的麻繩，二話不說將其捆成了粽子。

    “一幫死禿驢，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小光頭扭著身子，在地上掙紮，像一條大泥鰍一般。

    小千臉色淡然將之嘴巴堵上，拍了拍手，對著辰雲說道，“師兄，我們走吧，別理這個蠢蛋。”

    辰雲看了那小光頭一眼，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了。時候不早了，他必須去虛無境修煉金剛聖體了。

    覺遠早早地便等在了那破落的小草屋前，見辰雲來了，便打開通道，步入其中。

    修行金剛聖體，實乃殘忍無道，以辰雲的意誌，也無法一直承受那般非人的折磨，期間必須休息一番，才能繼續。

    也不知道當初的覺色是如何將這金剛聖體修到的第五層，這其中的痛苦和磨難，怕是無人能想象地到。

    “那個小光頭，是你強行剃度的？”休息之時，辰雲目光看向覺遠，有著些許的寒意。

    “的確是老僧剃度的，但並非強行。”覺遠淡淡說道。

    “本人不願，還說不是強行？覺遠，你到底想做什麽？”辰雲冷冷地開口。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虛山。”覺遠閉著雙眼，臉上絲毫不見愧疚，哪怕他強行剃度了他人，還在其靈魂上烙印下了痕跡。

    辰雲眼神冰冷地看著覺遠，沒有再說話。如今的他也不過是籠中之獸，連自保都未必做得到。隻是，有些替小千不值。

    “你做這些，就沒有想過小千如果知道了，會怎麽想？他尊敬的師傅，暗地裏做的卻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覺遠的眼中莫名地一顫，說道，“阿彌陀佛，老僧所做的一切，都以天下蒼生為首，以小虛山眾弟子為先，哪怕被人憎恨，也無怨無悔。施主，你參拜了老祖，也算是半個小虛山弟子，老僧不會害你，隻是在你和蒼生之間，選擇了蒼生罷了。”

    “那我希望你的選擇沒有錯。”辰雲自是知道自己的恐怖之處，也無法反駁什麽。隻是心中的滋味，並不好受。另外，他總覺得覺遠的安排另有深意。

    包括自己和小千，然後再是那小光頭，仿佛都是在為了某人而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