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妥協
字數:4858 加入書籤
江禮熱情地把公主迎進大堂,給她泡茶,好話大話說了一大通。但是阿紮古好像一直都是冷淡的表情,萬年不化。
“敢問公主,為何小川沒來?”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江禮隻好把話題轉移到夏侯戰身上。不說還好,這一問,阿紮古的眼淚簌簌落下,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公主,您……你這是為何?”
阿紮古卻是沒有理會他的話,拿出一塊絲巾擦眼淚。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話。
“阿蓮呢,我來找她的。我知道她在這兒,我有話跟她說。”她連自己的稱謂都變了,語氣也沒有平常那樣盛氣淩人。
江禮一聽是來找阿紮古的,不敢怠慢,連忙抽身出去。
沒多久,阿蓮就出現在門口,穿著的不再是粗布麻衣,而是錦繡華服。相互襯托之間,她的氣質就出來了,倒是可以和阿紮古相提並論。
“你來做什麽?”阿蓮並沒有把阿紮古當作公主,語氣很冷淡。在她眼裏,這個女的就是奪走自己幸福的狐狸精,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阿紮古第一次沒有因為阿蓮的態度指責她。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一個侍衛捧著一柄長劍進來。隻是這柄劍不是完整的,有許多的豁口,足可見這柄劍經受了激烈的戰鬥。
阿蓮定睛一看,臉色瞬間蒼白無比,“這……這不是公子的佩劍麽?”她跟在夏侯戰身邊也有一段時間,常常給他擦拭佩劍,便一眼認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她失聲叫出來,兩手接過殘劍,“阿紮古,你說,公子呢?公子在哪?!”
江禮在旁邊,聽到兩人的對話,又注意到公主臉色一直不好,瞬間就猜到了什麽,“難道是小川他遇險了?”
阿紮古“哇啦”一聲,又哭出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川葉安他,他……全部出意外了!”她喉嚨梗塞,久久才說出來。
阿蓮如同遭受晴天霹靂,腦子“嗡”的一下,一手摁在太陽穴,差點就摔倒了。
江禮反應快,扶住她了。
阿紮古也幫忙將阿蓮扶在椅子上,讓她坐好。她們一起靠著茶桌,嚶嚶哭泣。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同樣是一台戲。
江禮雖然心中震驚,但是和女人的感性比他更理性。他看到兩個女人一直哭著,卻對後麵的事不問不提,讓他感到很疑惑。
“公主,小川的屍體呢?”
聽見江禮的問話,阿蓮突然醒悟,情緒變得非常激動起來。她抓住阿紮古雙手,聲嘶力竭,“對!對!公子……公子的屍體呢!我要去看他!”說完,又嚶嚶哭起來,她的衣袖已經濕透了。
阿紮古哭過一頓後,人仿佛也呆滯起來,兩眼無神。無疑,她來這裏通知這件事情,再次引發心裏的痛。但是她覺得不來不行,阿蓮曾經是他身邊比較親密的人。雖然兩人多次為少年爭風吃醋,但如今事情變成這樣,過去的恩怨也就都消散。
“當時我暈過去了,沒有看到打鬥場麵。第二天我也去看過,一片狼藉,非常的殘酷,我父親也受傷勉強逃回來。在那裏,我隻看到一具屍體,還有就是川葉安的佩劍。”她似乎不願意去回憶。她無法去相信,前一天活著的人第二天就沒了。
阿蓮並不知道夏侯戰有哪些恩怨,有哪些仇人,在加上阿紮古沒有詳細說明,她哪裏知道真假。但她還是發現其中的疑點,“就是說,你也沒有見到公子的屍體?”
阿紮古點點頭,“隻有一柄殘兵。”
“公主,其他人呢?西藏大師,王清卿還有小川的好兄弟安貝呢?難道他們都死了?可是死要見屍,不能妄下結論。”江禮也提出自己的疑問。這麽多的高手,不可能完全被殲滅。即使打不贏,也應該能逃出一個。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人全部被抓了。
“這事情有些蹊蹺!”他在心裏想著,但是沒有說出來。
“我也想過,所以當時派了大量的士兵在林子裏搜尋。不僅如此,城門守衛部隊以及川葉安的第十營,我都去詢問過,沒有傷重的人進城,他們也沒有回到部隊裏。我找了很多地方,無果而終,我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阿紮古眼裏閃過絕望。她不願相信事實,但努力讓自己更絕望。
女人總是善變的,特別是在困境之中,女人之間的相互依賴更強。阿蓮看到她眼中的絕望,就能感受到阿紮古真的比自己更愛川葉安。
阿蓮走到她的身邊,伸出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試圖讓她感到溫暖,“阿紮古,你不要絕望。既然沒有見到屍體,可能就是被抓了,或者他們正在哪養傷。我們不要自欺欺人,自己嚇自己好麽?”
阿紮古點點頭,但依然聲淚俱下,“我……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他,嗚嗚嗚”
江禮看一眼兩個女人,心中思索著:事情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回到公爵府後,阿紮古來到朱迪的書房,她希望父親能夠tí gòng線索以及幫助。
“女兒,今天出去了。”朱迪盯著手中的書,沒有看自己的女兒,就連問話的語氣,也是平平淡淡的,聽不出陳述還是問句。
阿紮古坐到他的邊上,靠在他的肩膀上,“父親,川葉安他們會不會被抓了?還是受了重傷?父親,我希望你能找找,畢竟他們是為了我的安全和掩護你才出了事,你不能坐視不管!”她的語氣有些嚴厲,完全不似平常那種嬌柔的神態。
朱迪撇了女兒一眼,繼續看著手裏的書,“女兒,父親怎麽會忘記他們的功勞。父親也不相信他們全軍覆沒。父親暗中已經派人去尋找他們的下落了。你不要擔心,有消息父親第一個告訴你,好麽?”
“父親真好!”阿紮古恢複以前的膩歪勁,用前額頂著朱迪的臉頰,弄得他無法看書。她實在是太高興了,從絕望到希望,等於是給了她重生的希望,還有愛情的希望。
“好了,去吧女兒。”朱迪和藹無比,摸摸女兒的發絲。等到阿紮古出門後,他的臉又變得僵硬起來,眼睛都能噴出火來。
“來人!”他喚了一聲。
一個老者進來,正是他的管家,也是上次被他派出去調查夏侯戰的人。以往這樣類似的事都是馬赫做的,如今隻能靠這個老者。想到這裏,他就非常地憤怒,忍不住在心裏大罵馬赫的忘恩負義,害他身陷囹圄。
“老爺。”老者暮年垂垂,眼睛都是微閉著,動作蹣跚,給人的感覺就像要駕鶴西去,時日不長。
“事情怎麽樣了,老管家?”
“正要和老爺匯報。據探子回報,那名少年正在光明教堂中。馬赫和西藏大師已經離開了他,前往靈山去了。請問老爺,是否需要動手。”老者眼皮始終沒有睜開,隻是嘴唇在蠕動,說話調子平平淡淡。
“光明教堂?”朱迪聽到這四個字,眼皮跳動了一下。他不再看書,也不說話,坐在那思考。
老者仿佛也習慣了,垂著手站在邊上一動不動。
“光明教堂的神父裏皮很神秘,並不是表麵那麽簡單。當初他要在辛裏德建造教堂,宣揚光明女神,除了帶來了他們所謂的大主教的照會,應該還有讓靈山有所忌憚的實力。所以,這件事不是表麵那麽簡單。”朱迪一邊說著,一邊敲著桌子。
“沒有羽翼更好。老管家,自從馬赫來了,你就退居二線。如今,還是要麻煩你去一趟了。”
“是,老爺。”老者話不多,簡練精駭,卻透露出強大的自信。他轉過身去,一下背就挺直了,手腳利索起來,就連臉上的皺紋也跟著滋潤起來。
光明教堂裏,夏侯戰正和雪莉、裏皮在一起。
“嘿小家夥,覺得這酒怎麽樣?”
晚餐桌上,正擺著一塊黑黑的麵包,還有一些雞肉,以及一些豆子分別裝在一個盤子裏擺在各人的麵前。除此以外,每人的桌邊還有一個玉杯子盛著點酒,紅色的。裏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嘻嘻地問夏侯戰。
夏侯戰端起酒杯,品了一小口,搖搖頭。他覺得這酒不夠烈,其他的他喝不出什麽味道。
裏皮手裏拿著刀子和叉子,對著盤子裏的雞肉動刀,切下一小塊後用叉子塞進嘴裏,“雪莉,這雞肉你做的還是不夠好,太老了!”雖然埋怨,但他還是不斷往嘴裏塞著吃。
雪莉就像沒有聽見一般,給了他一個白眼,撕下一塊黑麵包就著豆子吃,然後也抿了一口紅酒,臉色有些微紅。
裏皮拿起一塊白色的布,擦擦嘴角,又對著對麵坐著的夏侯戰說到,“這酒叫作葡萄酒,也叫作紅酒,是和那些咖啡豆一樣,半年一次和海外運來的。葡萄酒,主要原料就是葡萄,添加其他的佐料釀造而成的。但是佐料豐富多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口味,因此葡萄酒的味道也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