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殺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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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皮口若滔天,講起來根本停不下來。他繼續講到,“為什麽講項羽,一來他是秦後暴起的貴族,二來是因為他身上具有的貴族一些鮮明特點。楚漢戰爭一次交戰中,劉邦手下有一個神射手,一連射死項羽麾下幾員大將。當時項羽大怒,不顧自身危險往那一站,大吼一聲,就把那人嚇得屁滾尿流,可見貴族之高傲和高貴。楚漢戰爭後期,項羽拒絕亭長好意,反而將自己的愛馬送出,自己率領親信戰死。有話說,‘江東子弟多才俊,卷土重來未可知。’難道項羽不知道這番道理?隻是他是貴族,貴族就有貴族的死法,而非苟且!”
夏侯戰海沉寂在裏皮的話中,好久才發現他已經講完了。“裏皮,你的見識果然不凡!這樣的道理省人深思。這已經不單單是一個貴族的發展,還涉及到整個帝國百姓的發展。不錯,根據你的思路,現在的人性的變化卻是能夠發現很端倪,可是我們卻不知根源何在。今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佩服佩服!”
裏皮笑著搖頭,“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隻有有對比才能總結,況且你們那不也有這樣的智者麽?哈哈哈”
兩人聊到深夜,才各自回去休息。
這一場關於帝國貴族消失對帝國和帝國百姓的的影響的探索,對夏侯戰的啟發很深。他明白,數千年已過,過去的終究回不來。即使是亂世時的項羽,也重建不了自由、高貴的生活。這一切的現在,恐怕真如裏皮所言,是所有人骨子裏透露出的奴性造成的。
他改變不了什麽,唯一能做的,就是充實自己的思想,卻不能拿出來。在他的骨子裏,難道不是這樣的麽?不是具有奴性麽?即使是“笑王侯,慢躬親”,不過是文人一種不得誌抒發情懷、放蕩不羈的手段,大限將至,一樣要謀求生路。
至於他祖上的榮耀頭銜,到底還是一個假的稱謂,當不得真。可是,既然自己無法改變,那還是順從這些,全力謀求內心的夢想。畢竟,貴族已經是過去,沒有幾人能記得,沒有人會當真。
和風氣爽的一日,阿紮古又來到了出雲社中,看望阿蓮,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兩個女人因為夏侯戰從剛開始的對立麵,到現在相偎相依,加強聯係,可謂是不容易。
江禮聽到下人稟報,急忙攜帶阿蓮出門迎接。畢竟人家是公主之尊,駕臨他這個小地方還是很不容易。他作為生意人,更是要處理好與這些大人物的關係,才好把自己的生意做大做強。自從王清卿死後,草原王庭似乎就沒有派人再經營在辛裏德的生意,全部撤回。這讓他有了更多的機會,幾乎全盤接收草原人的生意。
“公主大駕,有失遠迎!”他牽著阿蓮的手,對著公主說了一聲。
阿蓮跟在他的身後,有些害羞,打扮也完全不似以前,顯得更加的端莊沉穩,透出一股shǎo fù的優美。
“阿紮古,你來了。”她沒有稱呼阿紮古為公主,而是直呼其名,倒是江禮扯了扯她的手,示意她不該這般稱呼。
阿紮古沒有責怪阿蓮。兩人之前是對頭,現在成了摯友,無話不說的閨蜜,自然不會在意稱謂。她看見阿蓮的打扮後,再回憶起她以前的著裝,又發現此時江禮牽著她的手,難免有些疑惑,“這個,你們是怎麽了?”
此話一出,阿蓮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埋下頭來,不好意思再看阿紮古。她內心甚至惶恐不安,怕阿紮古說她不貞不潔,感情不夠真一。
江禮感覺到她的手心在出汗,便知道她很緊張,一定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公主,不瞞您,幾日前,我已經向阿蓮求婚了。我對她一見鍾情,不忍心她一個人在孤苦伶仃,沒有依靠。她已經答應嫁給我了。一個月後,我們將要返回帝國南方,麵見高堂,明媒正娶。”
阿蓮聽到江禮主動站出來解釋,說辭不是那日晚上的荒唐事,反而都是她不知道的要回家結婚的事,瞬間她的眼眶就紅了,差點就哭出來。
一夜的纏綿,還有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覺得江禮是一個可以依賴的人。但是,她隻以為自己隻能成為他的小妾。沒想到江禮說要明媒正娶她,成為帝國最富有的江家的九少奶奶,這是何等的風光榮耀。
阿紮古有些恍惚,啞口無言,臉色亦是幾度變換。她能夠和阿蓮成為朋友,完全是因為夏侯戰的原因。如今夏侯戰沒了音信,曾經和自己對著幹要爭奪愛情的人,轉眼之間就成了別人的妻子,那她們之間還有什麽臍帶?
她聽完江禮的解釋,怒火攻心,但是最後還是冷靜下來。可能是因為江禮說的話,讓她聯想到自己的處境。任何一個女人都希望有一個男人深愛著自己,寵愛著自己。即使是貴為公主的阿紮古,也擺脫不過一個女人的天性。
“我見過的男子無數,卻隻有川葉安能入得我心,這也是一見鍾情罷?不管是男人對女人的一見鍾情,還是女人對男人的一見鍾情,都是可貴的。正好,川葉安畢竟隻是失蹤,若得堅持尋匿,還有機會,卻是少了競爭對手。什麽是愛情,她的肯定不是!我要的,是真正的愛情!不管多久,我也會等待下去!”她在心裏想了一陣,臉色終於轉晴,全身散發著一股自信。
“阿蓮,這是好事,祝賀你!我還有事,走了。”阿紮古是個直爽的人,不拐彎抹角。認定不再是同病相憐之人,就不配再和她做朋友,說話言簡意賅,透著決然。她轉身騎上馬去,掉頭就走,連江禮都沒有反應過來。
阿紮古的行為嚴重地刺痛了阿蓮的本質,使得她“哇”的一聲哭出來,往自己的房間跑去,一路梨花帶雨。
江禮覺著不好,趕忙跟著進去安慰。
公爵府上,朱迪近日來心情極度不好,讓他感覺非常受挫。幾次行動的失敗,讓他忍不住想要調集大軍直接去圍剿教堂,殺死夏侯戰。隻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由不得他不采取暗殺的手段。否則阿育王過問,很多的事就沒法解釋,更可能暴露自己。
他現在是茶不思飯不香,整日在書房走動,尋求辦法要滅殺威脅,奈何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計策。
“父親,你怎麽了?”阿紮古從出雲社回來後,徑直來到書房,看望自己的父親。
“哦”,朱迪見到女兒進來,停下腳步,臉色也恢複一如既往的和藹,“父親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小川的消息,感覺很對不起他。”他歎了一口氣。
阿紮古非常感動,一把衝過去就抱住了他,“父親,謝謝你。”
朱迪撫摸女兒的柔發,輕聲柔語地說道,“傻女兒,謝什麽。哎,你出門了?去哪了?”他不想再談論關於夏侯戰的事,否則自己說的那些話,讓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我去看阿蓮了。”
“阿蓮”,朱迪又開始踱步,嘴裏默念著,“就是跟在小川身邊的那個女子麽?”他的眼中突然冒出金光。他對這女子的事了解一些,是邊防軍越境抓來的奴隸,長得很漂亮。他還知道,夏侯戰當初為了她差點殺死傑拉德。
“嗯既然硬的不行,就捅你的軟肋,要你束手就擒!”朱迪心生一計,但沒有表現出來。
父女兩又說了些其他的話,阿紮古才回到自己的住處。一進門,依然是那柄殘劍掛在床邊,可見她對夏侯戰的思念不曾減少。
她和阿蓮對他的感情大不相同,不消說真假,至少深度是不一樣的。
教堂裏。
“來,我寫了一段話,你跟著我念,是最常用的詞組成的。”雪莉拿出兩張紙,寫著一樣的內容,給了夏侯戰一張。
夏侯戰跟著她念,稍有差錯,她就會及時的糾正他的發音,並且會分別解釋每個詞有哪些意思,怎麽用。短短的大概隻有百來個詞,他硬是學了一個晚上也沒有學完。
“雪莉,好複雜。晦澀難記,而且長得還差不多。”夏侯戰抱怨了一句。
“小子,省省吧。當初我學你們的帝國話還不一樣?說實在的,我會說,但是我不會寫。語言是這樣的,得從小練起,才能學得好學得快,同時得在那樣的環境裏才能學得好。明天開始,我和裏皮就開始用我們自己的話交流,讓你有個環境。放心,我們會用比較簡單的。”雪莉也有些疲乏,教他比在教會裏教一些孩子難度大多了。
幾天過後,當夏侯戰躺在小床上時,突然小窗子外丟了一個紙團進來。他打開一看,立刻就讓他憤怒起來。
“該死的!”他咒罵了一聲。
信的來源無疑是公爵府,因為他現在在辛裏德最大的敵人,就是朱迪。他現在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放任馬赫離開了,說不定現在就不會樹立朱迪這個敵人。可是發生的事情已經成不了假設,他隻能找解救的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