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貿然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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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多了六口人,總不能讓他們閑著吧,於是殷清風將賣肥皂的活兒交給他們去做。



    等殷清風某一天看到賬麵上竟然有八千多貫了,他開始琢磨著這些錢該怎麽用才更有價值。他不確定是在西市開一個專門賣肥皂的商鋪,還是在東市開個飯店。



    如果開飯店的話,這菜價自然不會低。現在大唐的經濟並不算好,如果飯店的價格過高的話,能去消費的人肯定不會多而且必然是那些達官顯貴。到那時,如果沒有撐門麵的人,這飯店早晚得被人奪去。



    為了不給別人做嫁衣,殷清風隻有選擇賣肥皂這一條路了。



    想清楚了之後,殷清風將人手打發出去到西市尋找合適的商鋪。是租賃還是直接買下,他都要心中有數後才能決定。



    



    這天晚上,殷清風在聽取匯報的時候發現任四有些異樣,“你這身體是怎麽回事?”



    站在任四旁邊的任六搶先回答道:“回郎君,下午小的和任四回來的時候,隻顧著說話沒想到身後來了一群騎馬的,任四躲閃不及,被抽了一鞭子。”



    這種事情發生在長安城不奇怪,畢竟這麽多的權貴,所以殷清風聽後也沒當回事兒。



    可是任六又接著說道:“那些人是什麽吳王府的人。小的後來向周圍打聽了一下,說是這吳王府剛被皇帝賜予的,裏麵的吳王才從江南過來,住進去還不到一個月。”



    殷清風楞住了:吳王?江南?能被封王爵的隻有皇室的子弟吧?還從江南來?那能是誰呢?



    一肚子的問號的殷清風沒心思再聽其餘的人的匯報了,“明天再去仔細打聽那吳王的消息:歲數、姓名等,都打聽清楚了回來向我匯報。”



    



    第二天午飯前,任六便一個人回來了,“郎君,小的已經打探清楚了。那吳王姓李,叫李伏威,說是皇帝賜姓李的,大概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原先是總管江南的尚書令,七月間剛到長安的。”



    “賜姓?李伏威?江南總管?”想到這,殷清風心裏一震,“難道是杜伏威不成?”



    《隋唐演義》看了三遍的殷清風對杜伏威絕對不陌生,《大唐雙龍傳》裏的幹爹,殷清風也是熟悉的。隻是這哥們的下場嘛



    十六歲當了山賊,然後加入了所謂的義軍,武德二年杜伏威向隻占領了關中地區的李唐降服,武德四年協助李世民攻打王世充和竇建德等人;武德五年夏,看到李世民消滅河北劉黑闥之後,又陳兵淮河北岸,杜伏威決定入長安覲見李淵。



    可是等到他走了之後,他的發小輔公佑不甘心將手裏偌大的地盤乖乖交給李唐,於是在武德六年叛亂。輔公佑被抓的時候,說杜伏威主謀的,於是這哥們被毒殺了。其實,不管輔公佑是否說是杜伏威主使的,李淵都會殺杜伏威的。



    當杜伏威在江淮一帶鬧得有聲有色的時候,李淵還在太原觀望呢。雖然杜伏威早就向剛占據關中的李淵稱臣,也幫著李世民攻打王世充和竇建德他們,可隻要杜伏威活一天,他在江淮就有巨大的影響力。作為還沒把天下都弄到手的李淵,能對杜伏威放心?



    “杜伏威、杜伏威如果和杜伏威搭上關係會如何?”殷清風坐在那裏沉思著。



    



    反複的計較了一番利弊之後,殷清風決定了就從杜伏威身上打開局麵。



    現在是武德五年八月底,輔公佑還沒有叛亂的跡象,一切都來得及。



    拿定主意後,殷清風決定親自登門拜訪,至於理由嘛沒有!



    杜伏威的宅子在布政坊,占據了半個坊區。



    秦王李世民、齊王李元吉那是皇子皇孫,李道宗、李孝恭這兩個最出名的皇族這時候也還是郡公呢。杜伏威同學住在這麽大的宅子裏,他就真安心住得下?



    圍著杜伏威的吳王府繞了一圈的殷清風心裏搖搖頭,讓任大把車開到吳王府門前。



    這吳王府可比鄖國公府氣派多了,除了這大門的尺寸規格不說,單是門外一溜兩行站著十六個兵卒,就夠威風的了。整個吳王府外的街上,除了殷清風這一個馬車外,其他行人都繞著走。



    殷清風從車上下來,他製止了想要前去通報的任大,他獨身一人走向府門。



    最前麵的兩個兵卒將長槍一抬,左邊的那個上前一步喝道:“做什麽的?”



    殷清風將剛做好的謁帖從懷裏取了出來,單手向前一遞:“鄖國公府子嗣殷清風求見吳王殿下。”



    那兵卒收起長槍,打量著殷清風。他見這少年郎神態自若的看著他,猶豫了一下,接過了謁帖,“在這等著。”說完,便將謁帖交給了站在台階上最後麵的那個兵將。



    那兵將看了看謁帖裏麵的內容,轉身從小門進了去。



    謁貼也就是後來的名刺、現代的名片。地位低或歲數小的投遞的叫謁帖,歲數相當或地位差不多的叫拜帖。沒人會給晚輩和地位低的投名片,不直接闖進去都不錯了。



    



    殷清風耐心的等了半天,那兵將才從小門了走了出來。



    看到他示意跟著他進去,殷清風心裏說,好吧,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也給你一個機會。



    跟著這兵將走了沒一會兒,在一處院門前那兵將讓殷清風跟站在那裏的男仆往裏去。



    換了四個人、經過四處院門,殷清風終於是被領到一個屋子前麵。



    “殿下在裏麵等候,小郎君請進。”最後這個宮女一邊推開門一邊說道。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殷清風抬腿走了進去。



    屋子裏麵是一個‘門’字形結構的木榻,一個二十六七的青年人有些懶散的曲坐在案子後麵,左側木榻上坐著一個武將裝扮的年輕人。當殷清風走進去後,二人也不說話,坐在那裏盯著殷清風。



    “小子殷清風見過吳王殿下、這位將軍。”殷清風站定後拱了拱手,慢聲說道。



    “砰!”“大膽!見了吳王殿下為何不跪!”左邊那武將一拍木案大聲喝道。



    殷清風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一副饒有興趣模樣般的杜伏威,“小子是來做客的,不是吳王殿下帳下的兵將,這跪禮嘛,就敬謝不敏了。”



    殷清風本來有些不舒坦,聽這武將又拍又喊的,他也沒客氣。現在可不是明清的時候還跪來跪去的,那武將要他下跪,明顯是想來個下馬威啊。



    而且,按照這是的規矩,客人登門,主人既然接見了,就應該讓客人坐在左邊,結果現在把右邊留給了他。



    雖然從地位和年齡上說,殷清風都矮上不止一截,但是他從現代來的那種優越感,讓他下意識的不滿起來。



    那武將還想說什麽,被杜伏威抬手製止了,“某在這長安城裏,與貴府素無往來,今日殷小郎君來訪,不知何事?”



    殷清風見這杜伏威對自己的試探並沒有惱怒的意思,而且說話也沉穩有度,他再次拱了拱手,“本來小子對吳王也隻是略有耳聞,但前日小子手下家奴被殿下麾下的兵將給教訓了一番,小子特來感謝的。”



    杜伏威聽完,似笑非笑的說道:“聽小郎君的意思,恐怕不是為了感謝來的吧。”



    “哦?不知吳王有何指教?”殷清風也淡定的回道。



    “有所指教的恐怕是小郎君吧,某是個帶兵的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如果小郎君另有意圖,不如坦言相訴,如何?”杜伏威不動聲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