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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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太子殿下韓靖筠拿著星月蒼穹劍走了進來,跪在榻前給韓長卿行禮後站了起來:”每一個活口都不願意說一個字,均服毒自盡了,毒藥早就藏在口裏,看來是準備好了的。“
韓長卿點了點頭,他一向對自己的太子很是滿意”還有什麽發現嗎”
韓靖筠看了一眼一旁的,然後從身後慢慢的拿出手中的星月蒼穹劍遞給了韓長卿:“這是那個刺客留下,兒臣在清理現場的時候,在每一個刺客的兵器上發現了這個標誌。“說著隨手拿了一件兵器給韓長卿。
那是一個月亮形狀,上麵有很多齒狀的標誌。
司看著那星月蒼穹劍,和那月亮齒狀的標誌,她的麵色,一霎時的變成了灰色,她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兩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心中像是被烈火焚燒一樣。
韓長卿看了一眼司,擺手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不,父親一生忠心耿耿,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請皇上明察。“司馬玉瑤表麵鎮定,心中卻翻江倒海,那分明就是父親的劍,那標誌是司馬家獨有的標誌,當年父親東征西伐,凡是見此標誌和父親的劍,無不聞風喪膽,潰不成軍,父親多年的赫赫戰功,使得司馬家族榮耀至甚。現如今此物竟是刺殺皇帝的鐵證,一時間叫司也失了主張。
退下。“韓長卿波瀾不驚,隻是簡單的說了兩個字,看不出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司在錦衣衛的護送下回到了自己的宮中,說是保護,實則是,韓長卿的心思確難捉摸,可如今也難與家人聯係,既不知事情的真實情況,也不知這暗中作祟的人的手段,司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卻也素手無策。
司馬家中,熱鬧得很,今天是司馬家三小姐的生辰,三小姐司馬玉瑤買回的玉簪,正拿著它討好自己的母親。
娘,這玉簪戴在你的頭上,可真好看。“司馬玉瑤一邊替母親戴上玉簪,一邊讚不絕口。
司馬夫人憐愛的牽著司馬玉瑤的手:“我女兒給我買的玉簪,能不好看嗎?“
娘,以後每年我生辰都給你買禮物,可好?“司馬玉瑤偏著頭望著司馬夫人。
好,好,我女兒長大了,懂事了。“司馬夫人從未有過的高興。
司馬玉瑤輕捂著臉,臉有些發燙,今天是她十六歲的生辰,真的長大了嗎?晚上父親母親要給她辦一個盛大的晚宴,也是她的成人禮,貴為皇後的姐姐一定會回來給她慶賀的,還有太子殿下,他會給她一個什麽樣的驚喜呢,她想想就覺得開心。
夜幕悄悄地來臨了,司馬家中燈壁輝煌,人來人往,司馬玉瑤拿著她的許願燈來到了花園的竹林裏,她在等人,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她要等他來與她一起放這許願燈。
一個人影閃過,司馬玉瑤高興的回過頭,定是他來了,可是她還未看清楚那人的臉麵便被對方一掌打暈,不省人事了。
當司馬玉瑤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還有些隱隱作痛,她明明在竹林裏放許願燈的,可是為什麽會睡在這裏,這是怎麽回事,她環顧了四周,這應該是一個客棧裏麵,她起了床,開門走了出去,心中很是疑惑,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剛出門就聽見外麵街上一陣騷亂,大家三五成群的議論紛紛,指指點點,有的人提著桶邊喊邊跑”走水了,走水了。“司馬玉瑤跟著人群跑動的方向望去,那是——司馬侯府的方向。
不,不可能,不會的,她的家裏正在給她舉辦成人禮,不會是司馬侯府走水的。心中這樣的安慰著自己,腳下的步伐卻異常的慌亂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近了,近了,再近了,等她看清楚了門簷上的司馬侯府那幾個字時,她如同雷轟電掣一般,一切發生得這樣突然和意外,使司馬玉瑤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隨風飄搖的可憐小紙片,被暴風雨隨便吹打和。
司馬侯府的門匾哐當一聲掉落下來,摔的四分五裂,這響聲像是驚醒了司馬玉瑤一般,她發瘋了似的朝火中跑去,哭著喊著自己的家人。旁邊救火的幾個人紛紛將玉瑤給拉住:“姑娘,火勢這樣大,你這樣衝進去,不要命了嗎?“
爹,娘……“司馬玉瑤什麽也聽不進去,什麽也不想聽,她隻能反複的哭喊著這兩個字,她著急,她傷心,她無奈,她要進去,哪怕是死也義無反顧,可是她被救火的人拉住了,她進不去,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大火的蔓延,任大火吞噬了她的家,她的家人,她所有的一切……
這場大火整整燒了,將這個昔日風光無限的司馬侯府燒成了一片廢墟,圍觀的、救火的人群早已散去,司馬玉瑤早已無力哭喊,眼睛腫脹的像個核桃,聲音也已經嘶啞,她地趴在地上,臉上淚跡斑斑,垂腰的直發早已髒亂不堪,身上也滿是泥濘。
金鑾殿上金碧輝煌,大殿的內柱由多根紅色的巨柱支撐,每個柱上都刻著一條回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韓長卿一襲明黃色的龍袍端坐在龍椅上,下麵的文武百官麵色嚴肅,手捧玉珪,正襟危站。大家都不敢發一言,如此大的事情,朝堂之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卻也無從說起。
玉骨冰肌,芊芊細足踏著這冰冷地麵,一襲白衣,無任何點綴,及腰長發並未梳洗盤起,臉上毫無粉黛,素麵朝天,雙手交叉握於胸前,臉上毫無表情,司一步一步的朝著大殿走去,地麵突起的磚塊硌著腳,鑽心的疼痛,但她也無動於衷,司走進金鑾殿的時候,剛剛還死寂沉沉的大殿立刻沸騰了起來,文武百官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司還是麵無表情的一步步向前走去,她走到丹陛前停下,仰頭看著韓長卿。
放肆,衣冠不整來到金鑾殿,成何體統。“韓長卿生氣的說道。
家中走水,父母皆喪,為雙親守喪,如何錦衣玉帶?“司淡淡的說道。
韓長卿一驚,想來她是知道了此事,可現下這種情景是該安慰她的不幸還是斥責她的無禮,群臣百官都看在眼裏,他該如何是好。
陛下可有查清楚,星月蒼穹劍為何會成為刺殺你的證據?“司問道。
皇後你且先回去,日後朕自會查清此事的。“韓長卿敷衍的說道,他現在不想談及此事,他隻想讓司早點離開。
日後查?如何查?韓長卿你就是這麽敷衍我的嗎”
放肆。“聽見司直呼其名,而且還是在群臣麵前,讓他這麽沒有顏麵,他一國之君,怎能受此蔑視。
放肆?入宮十年來,我哪一日不是兢兢戰戰,嚴於律己,生怕有一點的疏忽,我司馬家忠心不二,身先士卒,為陛下打下這萬裏江山,可如今來落得這般下場,我今日便要放肆一回,告訴這天下人,為你韓長卿拋頭顱灑熱血換來何等結果?“司想到司馬家族的慘狀,不由悲由中來,她像失心瘋般的笑了起來:”你是一國之君,你寧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你寧可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人,你看我家父功高蓋主,你許我司馬家終世榮華,你怕,你怕我司馬家得人心,你怕我司馬家取而代之,所以是你,是你想方設法要毀了我司馬家,好,你得逞了,你稱心如意了,五百人的性命在你眼中不值一提,你這麽草菅人命於心何忍,於心何忍。“
司失聲痛哭起來,這一切的傷害是誰造成的,是誰使她如此悲傷欲絕,是眼前這個和她做了十年的夫妻的人,她想親手撕下他這人麵獸心的臉,她想讓他下地獄,司拔出了韓靖筠手中的劍,衝上了丹陛,站在龍椅前,用劍了韓長卿的脖子,她隨時可以取他性命來為整個家族陪葬。
下麵文武百官見此情景,無不驚慌,錦衣衛們拿著長矛的,舉著弓箭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將金鑾殿緊緊圍住。
韓靖筠也非常著急,上前規勸著司:“母後不要衝動,千萬不要傷了父皇。“
切勿衝動啊!“文武百官都朝著司跪了下去,紛紛勸道。
陛下可曾記得當年許下的誓言,如有負我,此世不得安寧,當年娶我為後,可隻是為了我那得此便得天下玉如意?可惜那玉如意已經不見了,你這皇位也坐不久了吧。這十年來,我對你並無一分感情,我不愛你,從來就沒有愛過你,你永遠都比不上他,無的心早就給了他,你隻不過是他的替代品而已,我要你帶著遺憾,帶著悔恨過剩下的人生,記住,你永遠都欠我司馬家的,永遠……”說完,司拿著寶劍朝著自己的脖子抹去,刹那間,鮮紅鮮紅的血流過鋒利刀刃,染紅了雪白雪白的衣服,也染紅天上的日頭。
不……“韓長卿攔腰抱住倒地的司:”不,不,朕不要你死,朕不允許你死。“
可是他的哭喊已經喚不回懷中的美人,一滴一滴的眼淚落到了司的臉上,不知道那淚中可有過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