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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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娘去哪裏了,為什麽在閣樓沒有看見我娘?”說道了娘親,沈茹芸才記起今天起來發現自己的娘親不在房中,心裏有些著急便出口問道。
你不知道你娘是什麽身份嗎,一女子待在沈家莊隻會敗壞沈家的名聲,爹已經將你娘送出沈家莊,哪裏來的回哪裏去。”沈茹薇傲慢的望著沈茹芸說道。
沈茹芸帶著詢問的眼神望向沈萬忠:“爹,我娘她好歹生下了我,你怎麽忍心?”
沈萬忠有些不敢直視沈茹芸的眼神,眼睛看向了大夫人:“你娘她的事全由你大娘做主,該怎麽樣也是要按規矩來的,不能壞了莊上的規矩。”
沈茹芸跑過去抓住了大夫人的雙手,有些懇求的語氣的說道:“大娘,我娘她雖出身,也是被逼無奈,且生下我之後,就恪守本分,求大娘看在我娘生下我的份上,讓她回來,大娘,您向來善良,求你了。”
沈茹薇走過來一把推開了沈茹芸:“你別仗著大娘善良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你娘那種水性的女人就該一生待在,這輩子都別想進沈家大門,你是不是爹的孩子還有待考證,說不定是你娘與那些個野男人的呢?”
大姐,你太過分了。”站在一旁的沈茹苡有些看不下去,出聲說道。
你給我滾,你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教訓我?”沈茹薇狠狠的瞪了沈茹苡一眼,沈茹苡便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沈茹芸聽到這話,一股無名的火氣衝上了腦門,兩隻手死死的握住了拳頭,恨得牙齒咯咯作響,終於忍無可忍,走上前去伸手扇了她兩耳光子,啪啪的兩聲異常的響亮。
一旁的沈茹苡見此情景,伸手捂住了那吃驚而張得圓圓的嘴巴,沈萬忠和大夫人也目瞪口呆的望向了沈茹芸,二夫人則是噌了一聲站了起來,氣得有些站不穩而扶住桌子。
沈茹薇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暴跳如雷,氣勢洶洶的抬起手來朝著沈茹芸就準備還回去。
沈茹芸心想著不好,自己一時衝動竟然得罪了這個睚眥必報的沈茹薇,自己要與她動起手來,還不得虧死,她手一緊,握住了手中的聖旨,突然心生一計,她對著沈茹薇舉起了手中的聖旨,對著沈茹薇大聲的喊道:“放肆,你這是要對皇上不敬嗎?”
沈茹薇的手停了半空中,怒不可遏的瞪著沈茹芸,然後轉身異屈的跪倒在沈萬忠的腳邊:“爹,你可得為我做主呀,這個沈茹芸真的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爹爹。”
沈萬忠歎了一口氣,望向福伯,正欲開口說話,沈茹芸見勢不妙,搶先開口道:“好歹我也是皇上親封的女官,豈是你們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的,這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麵,怪罪下來,不知你們誰能擔待得起?”
放肆,我沈萬忠還沒有權利管教自己的女兒嗎?你給我回去閉門思過。”沈萬忠氣得吹瞪眼睛的,衝著沈茹芸一甩手,讓她回自己的閣樓去了。
看來沈萬忠還是有些投鼠忌器的,沈茹芸這麽一說,倒也救下了自己,聽到讓自己回去閉門思過,沈茹芸拔腿就往自己的閣樓走去,生怕晚走一步沈萬忠改變主意,自己又要受那皮肉之苦。
待沈茹芸走後,大夫人悠悠的開口說道:“這個二小姐好像與以前大不相同了,怎的像是脫胎換骨換了個人似的。”
沈茹薇也握緊了拳頭,心裏想著,是啊,不想以前那麽柔弱,變得厲害了,還真是不好對付呀。
沈萬忠點了點頭:“是呀,不想以前那樣病態怏怏的,整個人變得精神了,說話做事也有自己的主張了,真的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沈茹芸了。”
眾人皆歎著她變化大,但是又都有些不解,這種變化從何而來,難道是那場病的原因嗎,眾人都不得而知。
接連幾天,傍晚時分,自己就會被招入項玦的寢宮為他彈琴,真的隻是單純的彈琴,偶爾聊一下司,但更多的時候是相對無言,沈茹芸彈著她的琴,項玦閉上眼睛很快就能入睡,每次項玦睡著了,自己便可以自行離開了。沈茹芸想,許是項玦太過思戀姐姐,而將這種情感寄托在琴上了吧。
沈茹芸見項玦已經熟睡,便放好琴,起身往宮外走去,剛出項玦的寢宮就看見三皇子迎麵走來。
他看見沈茹芸很是高興,一臉笑意盎然的走了過來:“芸兒已經沒事了吧,身體好了麽?”
沈茹芸聽見項時光親昵的稱呼,不覺得渾身一顫,自己好像與這個三皇子也不是太熟了吧,這樣稱呼自己未免有些過了,所以沈茹芸沒好氣的說道:“麻煩你叫全名,實在不想叫全名,叫聲沈大人也是可以的。”
項時光噗呲一聲樂了:“沈大人?你還真是敢提,父皇隻是聽了你的琴聲好安眠,所以為了方便你入宮,這才封的女官。而且女官可比不得朝堂的那些官員們,說白了,你就是地位稍微高一點的宮女而已。”
沈茹芸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自己從來就不知道還有女官這一說,本來還想著狐假虎威的在沈家莊揚眉吐氣一番,結果弄了半天,隻是個宮女而已,那要這女官的名分有何用,還不如沈家二小姐的地位高了。
哎,原來是個高一點級別的宮女,我還以為真是個官呢!”沈茹芸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沒關係,過幾天我就向父皇請旨,讓他將你賜給我做個妾室,總比女官的地位要高一些的。”項時光安慰著說道。
沈茹芸轉身怒視著他:“妾室?我堂堂沈家二小姐,嫁與你做妾室?你夢想太大,我真是配不上你。”
項時光倒是很坦然的一笑:“我也沒有什麽大的夢想?在這皇宮中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就行了。”
你的夢想還不夠大嗎,癩想吃天鵝肉這夢想不是夠大了嗎?”真是可悲呀,沈茹芸心裏不由得一陣難過。
項時光這才理解過來,沈茹芸這是在諷刺他,他有些好笑的看著沈茹芸:“難道你真的像別人口中的那樣,貪圖權貴,竟看上我父皇了,你還真想攀上我父皇這個高枝嗎?”
她沒有想過攀上哪個高枝而使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因為在她自己心目中,她從來就沒有自卑,自己就是自己的主宰,為何要依附在男人身上,而且自己早就不相信男人了。她已經經曆過一次生死,而上天安排她在這具身體活下來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也許是因為以前的自己自信而又光彩照人,所以韓靖筠才會被自己深深的吸引住了吧,如果家族不出那場變故,自己說不定現在已經是太子妃了,經過韓靖筠對自己的態度,她早已對男人失望至極,心裏的那道傷疤還沒有痊愈,大概自己再也不會相信男人了吧!
你們任何人的高枝我都高攀不起,而且我也不稀罕攀,別人願意怎麽說我,那是別人的自由,我豈能堵住那悠悠眾口,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自己聽見的和看見的,不要人雲亦雲,別人說什麽都盲目的相信。”沈茹芸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項時光竟一時語塞的站那裏,看著沈茹芸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看不見位置。他說的要叫父皇將她賜給自己這句話是出自真心的,他起初真是隻是出於好玩才屢次接近她,可是自從那夜落水事件之後,有些事情好像心境變了,尤其是一個人在獨處的時候,腦海中總能浮現那美麗的倩影,想著她推自己落水時候的樣子,想著自己抱住了她落馬時候的樣子,想著她跳下水救自己的樣子,想著那深邃且吸引自己的眼睛,想著那風中舞蹈曼妙的身姿,自己的心好像被對方瓦解了,開始不受自己的控製了。
可是她卻顯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自己倜儻的樣子他自認為鮮有女子能抗拒,而她卻偏偏不是這樣的,總是對自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說話做事總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可是越是這個樣子,想要征服她的心就越濃,濃稠得都快化不開了。
想到這些,項時光的嘴角不自覺的開始上揚:“沈茹芸,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對我俯首稱臣的。”
沈茹芸已經有許久都不曾見到過徐娟了,她是自己來到這裏唯一對自己好的,發自真心的對待自己,每次喚她一聲娘親,好像就看見了自己的娘親一般,所以她開始有些想念徐娟。她回到莊上,找福伯要了一套男裝,到自己房間將衣服給換上,沈茹芸看著鏡中的自己,哪裏還有女子的嬌柔,鏡中的人分明就是一位翩翩公子。
沈茹芸手中拿了一把折扇就往洛陽城中最熱鬧的煙花之地——萬春樓走去。
剛一進門便有姑娘熱情的迎了上來,倒叫沈茹芸不自然的與對方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