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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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外側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由遠及近了,沈茹芸抬眼望去,是可欣和可涵帶著一個食物盒子,在一名守衛的帶領下來到了沈茹芸的牢房前。
官爺,多謝你了,我們想與我家小姐說會話,麻煩官爺多給我們一點時間。”可欣邊說著邊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定金子塞到了那位守衛的手中。
那守衛拿著金子喜笑顏開的說道:“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便退了出去。
可欣和可涵見那守衛已經走遠,忙走上前來:“小姐,小姐。”
沈茹芸的穿著牢房的囚服,頭發蓬鬆散亂,臉上也灰頭土臉的,手腳上還帶著一個重重的鏈子,見可欣和可涵前來看自己,很是高興。
你們怎麽來了?”沈茹芸有些艱難的朝她們走了過去。
小姐。”可涵一把抓住了沈茹芸的手,隔著柵欄望著沈茹芸,不自覺得有些心酸。
可欣有條不紊的將餐盒放在地上,一件一件的拿出裏麵的食物,放在了沈茹芸的麵前。
小姐,我們給你帶了許多好吃的,這些天你在牢房受苦了,快吃點吧。”可欣說道。
沈茹芸望著眼前的食物,都是自己喜歡吃的,瞬間有些感動的望著她們兩個:“謝謝你們。”
小姐受苦了。”可涵說道。
沈茹芸拿起麵前的食物,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可欣和可涵在一旁看著也很津津有味。待沈茹芸吃完,可欣和可涵收拾好了餐盒,可涵起身走到了牢房的進出口,站在那裏來回踱步。
可欣四下望了一眼,低聲的對沈茹芸說道:“小姐,我等是奉三皇子之命來侍奉小姐的,現如今小姐含冤入獄,我們甚是覺得愧對三皇子,如果小姐願意的話,我和可涵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前來劫獄,救走小姐。”
隻這一句話,令沈茹芸啞然失色,劫獄?這可是犯了殺頭之罪呀,沈茹芸再次仔細的審察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中等的身材,做事幹練而老成,手上五指部位一層老繭,這不是做粗活做出來的,而一旁放哨的可涵,沉穩而又熟練,像是訓練有方的樣子。
沈茹芸直視著可欣的眼睛,那眸子如同鷹隼一般,散發著令人望而生怯寒氣,看來可欣和可涵這兩個人不是一般的侍女,看樣子兩人武功頗高,且受過訓練,自己竟不知三皇子居然安排了這樣兩個人在自己的身邊,不知道是該感到欣慰還是該覺得可怕。
你們不要衝動,我相信許小姐中毒一案定會水落石出,還我一個公道,我可不想成為一個越獄犯,成天提心吊膽的生活。”沈茹芸思考片刻後說道。
可欣點了點頭,對著沈茹芸說道:“那小姐你萬事要小心,我們會每天過來給你送吃的,如果小姐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們誓死保護小姐。”
恩,放心,不會有事的。”沈茹芸說道。
可欣對著沈茹芸一施禮,竟然是一個抱拳禮,“小姐保重,我們先回去了。”
去吧。”沈茹芸說道。
可欣和可涵都已經離開,沈茹芸還是沉浸在剛剛的事情當中,她學著可欣的樣子做了一個抱拳禮,這不是宮中的禮節,這是江湖人的禮節,這兩個人是三皇子的人,那這個三皇子可真是高深莫測啊,平時看著心無城府,很好相處,現在看來,自己竟對他毫無防備之心,看來心無城府的居然是自己。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沈茹芸側耳細聽,心想不會是可欣可涵她們又回來了吧,但是進來的人倒叫沈茹芸大吃一驚,是一身官服的一個人,身邊跟了七八個守衛。
沈茹芸有些吃驚的望著他們,穿著官袍的那人一聲令下,便讓眾人將沈茹芸給押解出來,五花大綁的綁在了一個柱子上。
你是什麽人,你想做什麽?”沈茹芸驚恐的望著對方。
對方冷笑了一聲:“我乃大理寺卿,特意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審查宰相之女許嘉涵中毒一案。”
那大理寺卿在案前坐下,身邊的守衛站得筆直,相當有架勢的樣子。
他拿起驚堂木在案上敲了一下,倒真的嚇了沈茹芸一跳。
那人伸手摸了摸鼻子下方的小胡子,一臉奸邪的望著沈茹芸:“許家小姐與你有何仇怨,為何要下毒害人?”
大人明鑒,我與許家小姐無冤無仇,從未想過要害她,那毒不是我下的。”沈茹芸爭辯道。
嗯哼,你說那毒不是你的下的,可有什麽人證物證?”
沈茹芸望了一眼對方,如若自己能拿出人證物證就不會被綁在這裏了:“大人,我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你不也是沒有人證和物證證明這毒是我下的嗎?”
對方一聽,倒吸了一口涼氣,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放肆,你的意思是說我冤枉了你嗎?看來不對你用點刑你是不會招的,來人呀,大刑伺候。”
是。”那些侍衛呼啦啦的拿上來一堆東西。
沈茹芸望著那些刑具不寒而栗,望著大理寺卿厲聲說道:“你這是濫用私刑,我不會屈打成招的。”
那就要看看是你厲害些還是我的這行刑具厲害些,動手。”
說完,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根鞭子,拿在鹽水裏沾了沾,然後凶神惡煞的朝著沈茹芸看過來。
啪的一陣鞭風,沈茹芸便覺得身上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自己以前也經常挨鞭子,可是從來就沒有覺得這般的疼痛,尤其是傷口處滲來一陣無以言狀的痛感,讓沈茹芸覺得自己都快無法呼吸了,當她還未從疼痛中回過神來,接著又是一鞭子抽來了。
啊!”沈茹芸控製不住的叫出了聲音。
接著打,打到她招了為止。”
沈茹芸抬起淩亂不堪的頭來,望著眼前的人:“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我是不會招的。”
話音剛落,啪啪啪的幾鞭子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沈茹芸隻覺得眼前一黑,腦袋一片空白,便暈死過去了。
一陣透心的涼意傳遍全身,沈茹芸渾渾噩噩的睜開了眼睛,臉上濕漉漉的,額間的頭發緊緊的貼在額頭上,還在不停的向下滴著水珠。
你到底招是不招?”大理寺卿也沒有想到沈茹芸如此堅硬,本以為能輕輕鬆鬆就能讓對方屈打成招的,可眼下看來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不招,打死我都不會招,你這個狗官,簡直就是在草菅人命。”沈茹芸雖然很是虛弱,但是她還是強撐起精神,咬緊了牙關,直言不諱的指責對方。
放肆,我看你就是冥頑不靈,來人呀,上刑具。”
一個火盆被拿了上來,那裏麵的炭火燒得非常的旺,一個把手留在外麵,那壯漢拿著把手,從火盆中拿出了一個比炭火燒得還要紅的烙鐵。
沈茹芸望著那通紅通紅的烙鐵,不敢去想烙在身體上是何感覺,她凝神屏氣,不敢呼吸,定定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烙鐵,還未觸及自己的皮膚,便已經感覺到了無比的炙熱。
越來越近了,離自己還不到一尺遠的距離,對方還在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烙鐵即將貼了上來,沈茹芸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隻等著那非人般的折磨再一次的侵襲著自己。
住手。”一個聲音及時的響起。
沈茹芸怔了片刻之後立馬睜開了眼睛,她看見項北方從牢房門口朝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來,窗外的光束照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度上了一層金光,冷峻的臉龐非常的沉著,隻是那犀利的眼神無不透露著他對沈茹芸的關心與心疼,讓沈茹芸看花了眼,迷亂了神。
大理寺卿本來是得意的看著沈茹芸受刑,半眯著眼睛,就等著沈茹芸哭爹喊娘的求情,可是沒有想到被人給喊停了,他很是納悶,朝著聲音望去,竟是靖王爺項北方走了過來。
他趕緊起身給項北方行禮,項北方理都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到了沈茹芸的麵前,看著此時此刻的沈茹芸,他的心裏難受極了,看著她的樣子,難以想象她受了怎樣的苦。
隻是思忖了片刻,便立馬親自將沈茹芸鬆綁,沈茹芸腳下一軟,便倒進了項北方的懷抱。
項北方打橫的將她抱起,然後轉過身來望著大理寺卿,低吼的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濫用私刑,你這是想屈打成招麽?”
對方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首:“王爺息怒,王爺息怒,下官隻是奉命前來審問沈茹芸,並沒有濫用私刑。”
奉誰的命?”
額……”對方猶豫了半響:“王爺恕罪,下官無可奉告。”
既然你說不出是奉誰的旨意,那本王懷疑你是私自設案,圖謀不軌,這人本王是要帶走的。”
那可不行,我自是奉了旨意前來徹查此案的,王爺雖然身份尊貴,但是若要強行帶走人犯,那本官隻好以王爺劫獄之罪上報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