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書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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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妃娘娘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杯盞,啪的一聲狠狠的將杯盞扔到了地上,那杯盞落到地上瞬間被摔得四分五裂。

    這一舉動將項北方和張書琳都給嚇住了,張書琳雙手捂住嘴巴,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睜著圓圓的眼睛,望著貴妃娘娘。

    項北方立馬起身,站在貴妃娘娘麵前,將錦袍一掀,跪了下去,地上的碎渣割破了他的衣服,紮進了他的膝蓋上,但是他絲毫不動,就跪在那裏,任由鮮血往外留著。

    母妃,兒臣不曾求過你任何事情,但是對於這件事情,兒臣懇求你能成全。”說著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貴妃娘娘明明很心痛,項北方的膝蓋被割破,還在流著血,她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依舊板著臉,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張書琳起身走了過來,扶著項北方的胳膊,想要將他給扶起來:“北方哥哥,你別這樣,你的膝蓋受傷了,你快起來。”

    母妃若是不答應,孩兒便長跪不起。”項北方說道。

    貴妃娘娘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剛剛冒出了一點心疼瞬間全無,她生氣的指著項北方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你要不起來那便不起來吧,任你跪多久我都不會同意的。你要跪出去跪,不要跪在我眼前,我看見你便生氣。”

    姑姑,北方哥哥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生氣了。”張書琳勸著貴妃娘娘。

    項北方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張書琳一把拉住了項北方:“北方哥哥,你快給姑媽道歉,說幾句服軟的話,姑媽是不會生氣的。”

    項北方看了一眼張書琳,再看了一眼貴妃娘娘,甩開了張書琳的手,決然的朝著外麵走去,走下屋門外的樓梯,眼下太陽還高高的掛在頭頂,這初夏的太陽也不善,燒烤著地麵,散發著熱氣,項北方走到院子裏,朝著貴妃娘娘的門口跪了下去。

    膝蓋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但是他連吭都不吭一聲,膝蓋上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浸染,發燙的地麵冒著一股股熱氣,使他的膝蓋一陣疼過一陣。項北方的臉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他就那樣堅定的跪在那裏,想要跪倒貴妃娘娘回心轉意。

    張書琳站在窗戶邊朝著項北方看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回到屋裏,朝著貴妃娘娘走了過去:“姑姑,你就別生北方哥哥的氣了,他的膝蓋都受傷了,你看外麵太陽那麽大,這天氣又悶熱,要是將北方哥哥曬出個好歹來了,可怎麽辦呀?”

    貴妃娘娘倒是很淡定的坐在貴妃椅子上,由宮人伺候著喝茶,緩緩的開口道:“這還沒有嫁過去,就開始心疼了,你也不知道心疼你的姑姑,這要是被氣出個好歹來,怎麽辦?”

    張書琳乖巧的走了過去,伸手輕撫著貴妃娘娘的心髒:“姑姑向來最有氣度了,不會為了這麽小的事情生氣的,況且北方哥哥是您的親生兒子,姑姑也不會真的責罰與他,俗話說,病在兒身,痛在娘心,姑姑,你且饒了北方哥哥吧。”

    貴妃娘娘稍楞了一下,聽到親生兒子這幾個字,心中猶如一灘平靜的死水,瞬間波瀾起伏,好在她能迅速的隱藏著自己的心思,表麵上依舊是波瀾不驚,她微微一笑,說道:“你還未過門,就如此的心疼他,這要是過了門,還不知道是什麽一個情況,姑姑這樣做,全都是為你了好。”

    張書琳撒嬌的對著貴妃娘娘說道:“姑姑待我最是好了,比親娘還要好,我最最喜歡的人就是姑姑了,我以後一定和北方哥哥一同孝敬姑姑的。”

    貴妃娘娘滿意的點點頭,張書琳這雙巧嘴,最能哄她開心了,她寵溺的摸了摸張書琳的額頭:“就你這雙小嘴最討喜,好吧,你去叫那個不孝子起來吧。”

    謝謝姑姑。”張書琳開心的一福身子,喜滋滋的往外麵跑去。

    項北方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指甲都深深的嵌進掌心的肉裏,指骨發白,掌心鑽心的痛,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他一直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在用他的毅力堅持著,絕不低頭,絕不認輸,今生若是不能執她之手,所以的一切將會毫無意義。

    張書琳來到項北方的身邊,見他執念如此,很是心疼,她或許是從知道自己要成為靖王妃的那一刻起,或許是更久之前,她就芳心暗許。靖王殿下英俊非凡,文韜武略,但凡是女子,都會為之傾倒,而自己也不能免俗。

    好在自己的身份已經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將是自己的夫君,他與自己榮辱與共,所以她一定會想辦法將他緊緊的攥在手心裏,別的女人,自有姑姑幫她處理一切後顧之憂。

    看著這樣的項北方,心裏也不免一陣失落,要是這樣的情懷不是為旁人,而是為了自己那該多好啊。

    她輕輕的走了過去,在項北方的身邊蹲了下來,扶著項北方的胳膊:“北方哥哥,你去向姑姑認個錯,姑姑便不生氣了,母子之間哪裏會有什麽仇怨呢?”

    項北方冷漠的將自己的胳膊從張書琳的手中抽離出來,看都沒有看張書琳一眼,淡淡的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北方哥哥你何必如此執拗,姑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為了你的將來,你就本能體諒體諒姑姑嗎?”張書琳提高的音量說道。

    項北方昂起了頭,並沒有多看她一眼,仿若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張書琳本是很生氣,但是看著項北方,她忍住了,調整了一下心情,接著說道:“沈茹芸是個什麽東西,她娘是,是,她又能好到哪裏去?她利用美色你,她就沒有其他的人嗎,她隻是想借著你王爺的身份,想要得到權勢,沒權沒勢,她沈茹芸或許連個都不如……”

    滾……”這個字幾乎是從項北方的嗓子裏怒吼出來的。

    他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張書琳,那犀利的目光如同刀片一般,恨不能將眼前的這個毫無口德之人給淩遲處死。

    張書琳絲毫不示弱的站了起來,高傲的說道:“我說錯了嗎,沈茹芸無論從家世背景,還是身材相貌上,她哪點比我強,在我眼裏,她給我提鞋都不配。”

    如果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女人的話,他一定會動手的,他的拳頭握得更緊了,牙齒咬得更響了,從嘴裏蹦出幾個字:“不要逼我動手打女人,三個數之內,你最好消失在我眼前,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的。”

    北方哥哥……”張書琳還想說些什麽。

    項北方一記凶狠的眼刀過來:“我不是在威脅你。”

    張書琳被這樣的眼神給嚇到了,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項北方這個樣子,臉色白得像一張紙,那樣的眼神恨不得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她趕緊朝著貴妃娘娘的寢宮大步走了過去,生怕晚了一步,會被項北方給打死。

    沈家莊內,沈茹芸拿著鏤空鑲金的玉釵著,可欣拿著藥水給她推拿著,從回來到現在,小姐一直都在著自己手中的那支玉釵,雖然看上去很是貴重的樣子,可是也沒有必要這樣的愛不釋手,可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姐,你這手中的玉釵是和你的手長在一起了嗎?你從回來之後就沒有放下過。”可欣忍不住開口說道。

    沈茹芸望著玉釵笑了起來,過了半晌,才抬頭看著可欣:“我竟是這樣的不識貨,將這麽貴重的玉釵拿去當了一千兩銀子,好在項北方將它給贖了回來,若是這樣將它遺失,我豈不是對不起那些能工巧匠和那塊玉石。”

    小姐,你且先不說對不對得起那些能工巧匠和那塊玉石,你就說說你這樣一門心思的撲在靖王殿下的身上,你可對得起英親王對你的一片真心?”可欣有些打抱不平的說道,好歹自己也是聽命與英親王被調遣在這裏的。

    沈茹芸正色的望著可欣:“你現在是我沈茹芸的丫頭,你就該事無巨細的為我沈茹芸著想,英親王那是老黃曆了,那一篇早就該翻過了,若是再讓我聽見不該聽的話,你就從哪裏來的回到哪裏去,我沈家莊家大業大,少一個丫頭也毫無影響。”

    聞此言,可欣和可涵立馬站在塌下跪了下去:“小姐恕罪,是奴婢們多言了,還望小姐大量,不計較奴婢們的無心之失。”

    你們都退下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沈茹芸朝著她們擺擺手。

    可欣和可涵立馬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可涵朝著可欣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有些不該說的話,再莫要說了,縱使我們有心向著英親王,但是我們現在好歹是小姐的丫頭。”

    我隻是一時失言了,下次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可欣板著臉說道,加緊步伐走了出去。

    可涵在身後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了出去,順手將門給關上。